被蘇暮離拽住了腿就往樹林深處拖去,王管家一看這陣仗就嚇蒙了!
這尼瑪是治病?
這過程不對吧?
看起來跟野獸吃人的章程有什麼區別?
“你!你幹嘛?放開我!”王管家驚恐大叫,卻被蘇暮離不耐地抖了一下手,他的腦袋頓時在地上磕了一把,悶哼一聲就昏過去了。
沒有任何人王管家的悲催處境,倒是還躺在地上中毒的那幾個王家人注意到了,但是他們一着急,竟然就那麼直接昏死過去了。
所以,等悲催的王管家睜開了眼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胸腔,被剖開了,而且,他還親眼看到了自己砰砰砰跳着的心臟!
“啊——這是什麼鬼?你在幹什麼?”
淒厲的慘叫,從那一刻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於是,理所當然的,他的血管爆裂了。
噗嗤。
大股大股的血噴射了出來,王管家這麼一看,頓時駭然地翻着白眼,叫得更慘烈了。
而血,也噴得更厲害了。
蘇暮離閉眼往後仰了仰腦袋,雖然避開了最大股的鮮血,卻還是被濺了一腦門——王管家太激動了,異界人民強悍的身體也繃不住他的血脈噴張了。
“乖,別叫,你要是再叫,心臟就要爆炸了哦。”
蘇暮離不鹹不淡地露出了一抹程序化的笑容,只不過,那雙笑眼中的濃濃警告,卻快要化作實質了。
王管家又驚又怕,剛剛青筋暴起地想要說話,就噗嗤一聲,又噴血了。
“說了讓你別說話了。”蘇暮離淡淡地說完,指尖隨意的一點,就拿靈力將爆裂的血管擰住了。
水屬性的靈力就是這麼適合手術操作。
“……”王管家再也不敢說話了,因爲蘇暮離她擰得真的不是很緊,只要他不配合,立刻就會爆管,就會流血,就會……有可能死!
天吶!
他是不是還答應了讓這個女人往後和常邪鬥法的時候,繼續救治他們?
他,他會不會到了帝都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人乾兒了?
“乖一點,別惹我生氣,你就不會死噠。”蘇暮離似乎看看透了他的疑問和驚恐,這麼笑眯眯地說着。
她笑得太美了,純良又可愛,讓人止不住就會想要跟着笑起來,但是……王管家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嚇哭了,不,馬上就要嚇尿了!
不過,他到底沒敢尿,因爲蘇暮離皺了皺眉,呵呵了一聲:“我看你的膀胱和腎臟似乎有排尿的意向啊,你最好憋住,不然,我就跟凍結你血管一樣凍結你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了。”
王管家哀求地叫了一聲“不要”,深深地吸氣,死死地憋住,然後便覺得,自己的尿似乎生生憋回去了……
“嗷——”
“啊——”
“唔——”
“……嗚嗚嗚……救命!”
樹林深處,偶爾還是會急促而短暫地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但是,真正注意到的卻只有那麼幾個,楚離塵就是其中之一。
他
微微挑眉看向了樹林深處,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他只能夠用神識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兩個人的氣息,其中一個自始至終都平靜至極,而另一個,時高時低,似乎隨時都會掛掉一樣。
楚離塵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第一次有些遺憾自己看不到旁人能夠看到的景色。
“主子?”近身侍衛有些擔憂地看着他,眼底帶着痛色。
“她剛剛笑的時候,是不是笑彎了腰了?”楚離塵問道。
“是的。”侍衛沉聲應道,想了想當時蘇暮離的模樣,認認真真地描述了他看到的所有細節:“她笑得很厲害,眼淚都笑出來了,開始的時候拿手抱着樹幹,後來直接靠在上面捂着肚子,笑了好一會兒。”
楚離塵嗯了一聲,似乎在想象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場景。
侍衛又道:“她是真的很開心,並且半點兒也沒有因爲王玉蝶之前的挑釁而動怒。”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喜歡笑的人。
他見過的最開朗的人,在感受到了旁人的惡意之後,都總會流露出那麼點兒憤怒或者不愉快的情緒的,即便是再開朗的人,也總不能避免自己陷入黑色情緒之中。
但是這位蘇家少主,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她也動怒,但是怒過之後,卻完全不被那種情緒所逗留,只要碰到了好笑的事情,就能夠開開心心,肆無忌憚的笑出來,讓旁觀者的心態都跟着變得古怪輕快起來。
這個人,簡直就像是朝陽一樣,感染力強,讓人覺得溫暖,似乎又不會灼傷人。
楚離塵這時候輕輕地笑了:“她的確是一個像朝陽一樣的人。”
侍衛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剛剛腦子裡想的那些,給說出來了。
侍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腰間的房匕首飛刀的腰封,微微搖頭:“但是她的目光狠厲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嚇人,就像是個沒感情的殺人機器似的。”
侍衛頓了頓,忍不住加了一句:“忒邪門!”
楚離塵哈地笑出了聲來,側耳再往樹林裡聽,卻已經聽不到響動了,只是能夠用神識探測到,蘇暮離和那位王管家的血液流速,一個仍舊平穩,另一個,卻比剛纔還要上下癲狂了。
楚離塵不禁有些茫然,蘇暮離究竟做了什麼呢?
再這麼下去,那王管家的心臟,會不會受不住這麼起伏巨大的波動,而爆炸?
他這麼想的時候,卻聽侍衛低聲問道:“剛剛那枚能夠解丹毒的藥……”我們不動手嗎?
楚離塵微微搖頭,順着吵鬧地方向看向了常邪那邊,聲音平靜:“君子不奪人所好,且取之有道。”
侍衛有些急切:“可是!萬一那東西是真的!我們只要能夠跟蘇少主聯手,主子就能夠藉此穩固在家族中的地位,讓那些不想幹的人閉嘴!到時候,主子至少可以少辛苦一點!”
楚離塵想到家中的父親,一直溫潤的面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疏離冷漠之色,他淡淡地搖了搖頭,沉聲道:“再說吧。”
侍衛不願意惹他不開心,便咬了咬牙,不吭聲了。
而那一邊,常邪已經把那顆糖豆子,連帶着三顆丹藥,毫
不猶豫地塞進了小法斗的嘴裡。
他摸了摸小法斗的腦袋,看着小法鬥萬分享受的模樣,眼底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不過,待他聽到周圍衆人吵吵鬧鬧一陣陣地大吼“可惜”的時候,頓時不虞地皺眉:“你們,也想加入我跟她的賭約嗎?”
待衆人反應過來了常邪口中的賭約,就是給王家人下毒,然後那位姑娘解毒之後,頓時心有不甘卻也鳥獸散,再不敢往他面前湊了。
藥雖然沒有了,可是人還在嘛,他們何苦來招惹這個蛇精病?
而直到了此刻,衆人才發現,那姑娘竟然不見了!
衆人正要去找,楚離塵卻出聲制止了所有人:“那位姑娘已經帶着王管家去了樹林深處,想必是去試着解毒了,諸位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因爲蘇暮離從始至終都沒有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所以無論是常邪還是楚離塵,每次說話的時候,也都沒有透露她的名字和身份,說話的時候,都刻意帶過了。
衆人稍稍遲疑,卻到底不敢這個時候衝上去找不痛快,便只能等着,而這一等,就一直等了整整兩天一夜。
要不是他們偶爾去查看,發現那邊還有動靜,也還能夠聽見治療的動靜,他們一定會以爲,此時那位姑娘已經逃竄得沒影了。
可是這麼等着也不是辦法啊。
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企圖去森林深處探個究竟,只不過他們纔剛站起來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森林深處猛然想起來好幾聲淒厲的大吼!
“啊!痛死我也!”
“噗!啊啊!”
……
那種仿若瀕死的時候纔會發出的慘叫,嚇得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轟——
棲息在樹上的鳥兒瞬間撲棱棱地飛了個乾淨,所有人全部都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往森林深處而去,才走了一半兒,便看到蘇暮離施施然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着已經消失了兩天一夜的王玉蝶。
“這,這是……”
衆人頓時疑惑不已。
蘇暮離揉了揉手腕,笑眯眯地對衆人道:“無妨,就是常二公子的毒實在是太厲害,因此多放了點兒血,多試了幾種藥,因此動靜大了一些。吵到了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衆人不知道爲何,看見她一邊揉手腕一邊這麼說,就覺得頭髮都想要豎起來——手腕都困了……這得多大量的“試一試”?
衆人表示自己都不怎麼敢想,細思極恐啊!
“解,解決了?真的解決了?”有人忍不住問道,見蘇暮離點頭,就想要往裡面走。
王家和楚家的隊伍已經一起走了好幾天了,他們這些人都是見識過常邪毒術的厲害的,再加上坊間傳聞,有的甚至親身體驗過之後,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竟然能夠解毒成功。
蘇暮離眯眼輕笑,露出了嘴角可愛的小酒窩,就像是一個最爲乖巧的鄰家小孩兒一樣:“你們最好不要過去看哦,可能看了就會好幾天吃不下飯。”
她這話一出,原本還不怎麼想去看的,頓時發誓自己一定要去看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