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門開了。
沙發上的兩個人“騰”的一下彈開,好在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向傾嚴特地要求裝了一個拐角的玄關,這個裝置讓人一眼看不到客廳裡面的動靜,所以這個裝置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她,兩人分開的時候向傾嚴的眼睛都還是紅的,不過小臉卻是慘白慘白的,嚇得。
常青漾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只是稍微順了順自己有些跑錯位的頭髮,平復了下心情才擡頭看向朝着她們走來的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面前這個個頭高高身材瘦瘦的女人,應該是向傾嚴的媽媽了,想到這裡,常青漾自然的揚起一抹笑,對着陳月華說道:“向阿姨是嗎?晚上好。我是傾嚴的朋友,常青漾。”
向傾嚴飛快地擡頭看了一眼一秒鐘變正常的常青漾,頭還有點發懵。
陳月華也很奇怪這麼晚了還會在家裡見到陌生人,好在這個人是個女人,她心裡也舒了口氣,要是一回來就看到一個大男人和嚴嚴面對面坐着那纔夠驚嚇呢……挺和善的對着常青漾點了點頭,算是問好,看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她女兒很好的朋友了,因爲自從她們幾年前買下這套房子起,向傾嚴領回來的朋友五個手指頭就絕對數的過來,今晚見到的女人和古谷她們看起來不太一樣,一看起來就很沉穩的樣子,至少從她進門到現在,叫做常青漾的女人一舉一動表現得都很得體,讓她忍不住多打量打量,就是怪了,今晚的嚴嚴好像從她一進屋就沒有吭過聲,按理說應該向她介紹介紹啊?陳月華的視線落在向傾嚴低垂着的頭上,故意咳了咳。
只是這一聲咳嗽沒有把向傾嚴的頭咳起來,倒是把常青漾從沙發上咳起來了,常青漾拿起自己剛纔脫掉的外套站起身說:“阿姨,今晚不早啦,我和傾嚴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有空的時候再來拜訪您。”
“這樣啊……那行吧,我叫嚴嚴送送你。”
“不用的。”常青漾已經走到大門口了,聽到陳月華的話還是止不住回頭看了向傾嚴一眼,發現向傾嚴還是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一副“本仙修煉中,凡夫俗子勿擾”的樣子,常青漾眼裡的光飛快的閃了一下,不再猶豫打開大門朝外走去:“我的車就停在樓下,我家離這兒也挺近的,改天見,阿姨。”
門關上的前一秒,向傾嚴突然擡起頭,眼見着常青漾藏青色的衣尾消失在了視線中。
“我說嚴嚴你啊……怎麼了嚴嚴乖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讓陳月華的心跳了幾跳,爲何她一回過頭,看見的就是滿眼通紅的向傾嚴?連鼻頭也是紅的,嘴巴……腫的?
“誰欺負你了嗎?乖乖你快說說話,告訴媽媽,你怎麼會……”這樣的向傾嚴真的很少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事才讓她家的乖乖哭成了這個樣子呢,頭腦飛快的轉了轉,陳月華試探着問:“怎麼不說話?嚴嚴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莫非……莫非是剛纔那個女人?她欺負你了?”本來她對常青漾的印象還挺不錯,如果真是她欺負了自家女兒的話……
“沒有啦!媽,你不要太愛胡思亂想好不好?常青漾怎麼會欺負我呢……”話到這裡就沒音了,向傾嚴臉變紅了。
“不是嗎?”陳月華有些疑惑:“那你告訴媽媽你爲什麼哭,有什麼心事是不能給媽媽說的嗎?還有,你嘴巴好好的怎麼腫了?”
“這……”
被母親大人緊緊的盯着嘴,難道她的嘴巴真的腫了嗎?可她剛剛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啊?她剛纔只是……粉紅色漸漸變成暗紅色,這抹漸變的色彩慢慢爬上了向傾嚴的臉龐,剛纔……剛纔她只是很投入而已……只是忍不住吮吸了常青漾的脣吮吸了很久,忍不住想吃她的舌頭,味道還是很好的嘛……天……剛纔的自己似乎是有些如狼似虎,讓回過神來的自己簡直沒法回想!
那晚的陳月華得到的答案是向傾嚴不斷變幻的臉色和從頭到尾沉默的呼吸,她眼睜睜的看着向傾嚴抱着抱枕朝自己的臥室走去,她從向傾嚴稍顯凝滯的步伐能夠感覺得出來,她的女兒心情並不是很好,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會不會是因爲那個人……
陳月華只猜中了向傾嚴一半的心思,那天晚上向傾嚴的心情確實不是很好,對於剛纔和常青漾在客廳裡發生的事情,她有那麼一點點後悔……輾轉反側兩三個小時,向傾嚴才終於皺着眉頭睡下了,夢裡,她的淚水依然打溼了眼眶,卻好像是被誰擦掉了,她也記不清楚是誰不厭其煩的擦掉了她滾滾不斷的淚,只是一覺起來後,隱約記得那人身上有着熟悉的香味,還有那軟的不像樣的手……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向傾嚴像是忘掉了所有的事,她在梳妝鏡前對着鏡中的自己塗塗抹抹了二十分鐘,才清清爽爽的拿過餐桌上的早餐出了門,對於陳月華的又一次追問,她顯然沒放在心上,笑意滿滿的對着陳月華道別,乘地鐵上班。
只是到了公司,很多事情她卻不能夠不放在心上,最讓她頭疼的兩件事情擠在一堆了,她看了看桌子上莫名多出來的一大疊文件,還有前方她那穿的略顯騷包的直屬上司那探究的眼神……她發誓在她直視趙雲卿的前一秒,她是真的忘了昨天發生的所有事!可是現在……深吸口氣,她全部記起來了。
能不能讓她吐個以s開頭以t結尾,寓意不太美好的單詞啊,在心裡練習英文,這也不算不文明吧……
“傾嚴……你還好吧?”
“我能有什麼不好?很奇怪,冬曉你怎麼這麼問?”向傾嚴是真的疑惑,她自認爲今早的妝已經修復了她大半個臉,按理說應該沒有糗到黃臉婆的地步吧……
隔她只有半米遠的女人看了看前方低頭工作的男人,壓低了聲音湊近向傾嚴說道:“我聽說他在追你。”
“你……聽誰說的?”
常東曉不太自然的扯了個笑出來,片刻過後像是豁出去一樣拍了下桌子,聲音也比剛纔大得多:“好了我自首不行嗎?我承認我就是麥大小姐派過來的間諜,麥大小姐說,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必須要向她彙報,她好凶……不過陳餘明追你這件事,是她告訴我的。”
憑藉常東曉對向傾嚴半年的瞭解,聽自己說了那句話後,向傾嚴的臉色確實可以稱之爲——挺難看。
“其實傾嚴……你真的可以多多考慮下麥楊,我覺得——”她比陳餘明這個男人要好得多了。
只是她勸慰性質的話還來不及說,向傾嚴就揮一揮手打斷了她,一副意興闌珊不想多談的樣子,見她這個樣子,常東曉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在心裡爲麥楊默哀,看吧,不是我不幫你,我就知道你昨晚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把你的心上人惹到了,要不然對方怎麼會一聽到你的名字臉色就那麼無光彩……
而向傾嚴的心情,已經不是單單從臉色無光彩的神情就可以一舉概括的了,她的心情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惡劣,麥楊知道陳餘明在追她?這件事她自己知道的也沒多久,爲什麼遠在天邊的麥楊可以知道的這麼快?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麥楊大概對她用了她最反感的——調查,呵呵,電視裡的老套情節,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向傾嚴的身上,可着實太“幸運”,想到昨天下班回家時那個場面……
這樣的感覺真是厭惡透了。
深吸口氣,向傾嚴強迫自己靜下來,她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面前這看不出名堂的資料夾就是最好的佐證,想了想,還是把精力留給值得留給的事吧,勉強逼自己靜下來,向傾嚴揉了揉太陽穴,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經理辦公室裡,趙雲卿透過經過特殊包裝過,從外看不到裡從裡可以觀察外的玻璃窗,狀似無意的看了向傾嚴一眼,又低下頭默默的做自己的事。
忙到最後像是終於忙出了一點頭緒,向傾嚴爲頭腦中突然有的靈光乍現連午飯都捨不得吃,任憑辦公室裡其餘兩個人對她進行了道德教育依然不悔改,一直忙到了快兩點纔算是停了下來,這人一閒下來,就開始思/淫/欲……不對,是先思保暖纔對,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桌子左邊是常東曉特地從食堂給她捎回來的午飯,向傾嚴開心的笑了。
“好了,你不要對我笑得那麼甜蜜好伐,我知道我對你有大恩,你也不用一副太感激的樣子啦,話說回來,你應該感謝我姐纔對!”
“你姐?”嘴裡的大骨頭還來不及吞下,向傾嚴迅速喝了一口湯挽救自己快被嗆到的喉嚨。
常東曉哼了哼,一邊敲字一邊奇怪的審視她:“今天去食堂碰到我姐了,本來我就打算給你稍兩顆空心菜回來,讓你不和我們一起,”常東曉停下敲擊的動作不友好的看着她:“我姐知道我是給你捎飯後,居然在碗裡給你添了排骨湯,順便還附帶了土豆絲!哼。”自家的姐姐對別人這麼貼心,常東曉不吃味纔怪,說實話,她有考慮過在捎飯回來的途中把阿姐替向傾嚴加的菜吃掉,這可是她的姐,她的親姐啊……
向傾嚴垂着頭吃飯,沒有說話,隔了兩秒,又聽到常東曉疑惑的說:“喂,先別吃了,我很早前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和我姐現在到了哪一步了?”
“呱”的一聲,這一次,神也挽救不了向傾嚴被嗆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開這個文的時候是一時心血來潮,也沒多想就開了,當時的工作還很忙,根本沒多少時間,當然現在也一樣,我只能兩天碼一章,我還有很多事,進度有點慢,抱歉了……每次不想碼字的時候,只要想到每天還有幾百號人在看,想着想寫的一些情節還沒有寫出來,就還是會寫下去……
兩個人進展很快嗎?一點不會,如果事先想過向傾嚴的性格和接下來她會有的反應,這個就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可憐你了,小青,還有人在嘲諷你,我幫你揍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