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向傾嚴,第一次見面,我來給你介紹下,我叫常冬曉,而這位——啊向傾嚴你……”
“靠他老母!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讓老子怦然心動馬上就想和她來一發啊!”
穿着睡衣的紋身男人離向傾嚴最近,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摟過暈厥的向傾嚴,不慌不忙地細細打量起懷裡的女人來,向傾嚴的額頭上不停地冒着細汗,她長得倒不算標準意義上的美人,要說長相,可能她在10分滿分的美人排行榜裡只能打的上7分,但是她清麗的五官時而變得冷漠,時又似乎是能吸引太陽,就是這樣一張常常變化表情和心情的臉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她的眸子狀似很多情,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溢出水來,清麗的安靜女人,總是會讓很多人對她有莫名的好感。
包括現在站在她身邊手忙腳亂的那三位。
叫做常東曉的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紋身睡衣男,拂過向傾嚴的一隻胳膊才走了幾步纔沒好氣的說道:“阿野不是我說你,你說話還是注意些好,要是剛纔你那話讓麥楊聽到了,雖然你們臭味相投了六七年,但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你那老同學對你可不會留情。”
“去她奶奶的,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抵不過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麥楊那個賤人,居然說我十分鐘趕不到就操/我/全/家,死賤人!我可是好不容易纔睡一會兒覺,還好我趕到了……”雖然多花了十分鐘……希望那女人最好因爲沒有釀成大禍不再追究。
哎,交友不慎的後果好嚴重。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阿野還是細心的把向傾嚴背了起來,向同行的另一個睡衣男人晃了晃頭:“我和冬曉先送這妞去醫院,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你隨便怎麼弄,別的市我不敢保證,但是隻要是在a市,出了啥天大的事我都可以給你擔着,哥們兒你放心的!”李鶴野輕蔑地對着果然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腿開始顫抖的張志華笑,不再遲疑地邁開大步往前走:“冬曉,你去把我們的車往這邊開開。”
一米八五的高大個兒此刻顯得特別有男人味,幾乎是將向傾嚴扛在了肩膀上……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青藤醫院。
十分鐘後。
常東曉拿着手機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儘可能的把說話聲音變得最小:“沒事兒你放心,剛好趕上點兒了……不不,你不用過來……嗯,你放心,那個男人交給阿野的兄弟處理了……哎?你這人……我發誓我真不騙你,我們同學這麼多年你不相信我?沒……好……知道了大小姐,這次是動真格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沉默聲,常東曉倒是顯得有些開心:“揚揚,我們幾個都特別希望你幸福,我看向傾嚴挺不錯的,還挺符合我的審美,雖然不太漂亮,但是挺有韻味兒的嘛,我特別特別支持你,依我看,你們簡直大大的有戲喲。”
“不說了,掛了,你們照顧好她就好。”
嘟的一聲,電話就這樣被無情的掐斷,常東曉隔着十萬八千里都真想甩麥楊一個耳刮子,這麼酷幹嘛啊?人家向傾嚴又看不到。想到這裡,常東曉的表情變得興趣盎然,導致在一旁偷聽的李鶴野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平時陽光的女人露出這種表情,還真讓人憋得慌。
即使是在這樣的深夜,醫院來往的人也顯得十分不少,向傾嚴在手術室做闌尾炎的手術,常東曉一邊打哈欠一邊回想剛纔見到的情景,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和正義感讓她對這件事顯得義憤填膺,李鶴野看她那樣子,搖搖頭貼心的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牛奶麪包回來,常東曉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八卦:“你說麥楊這次爲什麼會栽在這樣的小女孩手裡呢?貌似向傾嚴比我們還小一些,而且聽麥楊的語氣,似乎這個叫做向傾嚴的女人還對她沒什麼意思,你說她不接受麥楊是單純不喜歡我們家麥楊的型呢,還是……向傾嚴是直人?”
李鶴野沒好氣地吸了口牛仔,嘴巴鼓鼓地說道:“直人怎麼了?哥不就是直人一個?你不也是直人?前兩天還和你那男朋友如膠似漆的,要不是你剛好到這邊有公差,你會捨得同你那男朋友分離個一個星期?”
“哎,也是,可我真的特別想要麥楊開心點啊,我希望她幸福。”
常東曉說這句話的神情很認真,她在那個時候是真心的希望向傾嚴能帶給麥楊那種所謂的感覺,只是在不久以後,這種認真的希望會讓她自己也變得矛盾又煎熬。
而此刻我們的向傾嚴同志別說帶給誰幸福了,就連她自己的幸福都掌握不了,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人,握不住自己的未來不是麼……她在手術後醒來的第一刻就痛的死去活來,黑暗的房間讓神情恍惚的她心驚了一會兒,但細細回想了一分鐘,她又理所當然的睡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起牀。
這樣的做法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常東曉一行人以爲向傾嚴的手術出了問題,不然向傾嚴爲什麼一直醒不來?李鶴野罵罵咧咧的剛想找醫生理論,就見向傾嚴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隨即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第二次醒來後的向傾嚴頭腦很清醒,她對着還記得名字的紅衣女人笑笑,對着昨晚背過他的男人點點頭:“真的謝謝你們能及時趕來,我不大會說話,但是我的感激希望你們都懂。”
昨晚撥打電話前她就估算到了,即使麥楊沒辦法親自過來,應該也會聯繫最接近他們酒店的朋友過來救場,麥楊的朋友很多,相信在這麼重要的一線城市也不會少,只是她擔心的是這其中產生的時間,要是他們來的時間晚上那麼個三五分鐘……想到這裡,向傾嚴的笑容變得愈發真誠又美好,只是當她想到了張志華……她在心裡已經做好了直接辭職走人的決定,如果預估的沒差,她打算今晚坐飛機飛回d市,明天開始投簡歷,爭取在一個星期以內找到新工作,她沒有那個心去閒,也閒不起。
比起垂手可得的物質來說,她更享受爲之努力的過程,開始的這第一站或許並不美好,卻阻止不了她對下一個站點的滿心期望。
向傾嚴在對常東曉兩人認真的再次道謝後,不顧勸阻訂了機票,坐了凌晨三點五十點的班機回了d市,她在頭腦裡過了一遍她將會對她的親人朋友們說的關於換工作的說辭,她媽和弟弟估計會有些擔心疑惑,但絕對不會勸阻她,麥楊肯定不會說什麼,說起來反應最大的應該是古谷吧,那個傻妞估計可以樂上小半天,依古谷的思想,她想當然的認爲向傾嚴離開那個破公司後可以跟着她混,她可是自我感覺很良好,牛氣哄哄的富二代啊,隨便在她的家族企業裡給向傾嚴安排個職位不成問題,以後向傾嚴的時間都是她的,可以陪她逛街看電影,可以一起去做美容一起看籃球賽,光是想想就美死啦。
向傾嚴很瞭解古谷,所以當她在離職後的第三天給古谷說完她已經辭職後,古谷真的樂上了半天,嚷嚷了將近一個小時,試圖說服向傾嚴接受她的“包/養政策”,依向傾嚴的性格來說,古谷當然失敗了。
爲了這件事,拗不過厚臉皮的向傾嚴還特此向古谷下了一個保證,要是她在半個月以後還沒有找到讓古谷“滿意的工作”,那向傾嚴就別無選擇只好……向傾嚴據理力爭,終於把這個半個月的期限爭取到了二十天,有理沒理都臉皮厚又瞎好心的古谷讓向傾嚴感覺瞬間很無奈,這個和她同齡的牛氣富二代比她媽還像她媽……
但是讓古谷失望的是,向傾嚴在離職後的第八天就接到了第5個面試電話,這個電話的分量和前面四個都不一樣,因爲這個電話來自——樂式國際控股,向傾嚴每次路過都會放慢步子凝望片刻的d市大型綜合性集團,每年有三分之二的d市應屆畢業生想來這裡上班。
掛完電話的向傾嚴顯得有些開心,這就是所謂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嗎?她腦海裡有印象的是六月份的時候投過樂式的銷售部,職位是最基層的銷售專員,時隔這麼久樂式居然邀請她上門面試,職位卻是她想也想不到的招聘專員。
應聘銷售被建議做招聘?向傾嚴開心過後就有些疑惑,繼而翻看自己的簡歷,向傾嚴恍然想起自己雙學位中的另一個方向就是——人力資源管理。
廣告設計出身,輔修人力資源,大學畢業後去做了外貿,只因爲英語是強項……向傾嚴自己也忍不住笑自己,心情隨之變得坦然,樂式國際身上有着讓她前進的最初的動力,但是自從那個關注的學長結婚的消息鋪滿了整個d市地方報後,樂式國際對她的吸引力也相對減少。
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在接到樂式人資部給她的電話後,她沉悶了一個星期的心情像是突然就要飛上天,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雀躍的原因到底何在。
或許是因爲向傾嚴的心比她自己都提前感知到,她即將會遇到那個會改變她一生,讓她愛不釋手的寶貝——她一個人的千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