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不會爲你們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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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在前面衝鋒陷陣,屬下保障後勤,讓你無後顧之憂。”

“吳灝,你可要想好了,跟着我去南方要做好吃苦的準備,有可能要吃糠咽菜,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哦!”朱慈晨覺得,既然吳灝要跟自己走,還是提前打預防針好。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不要掉書袋子,也不需要賭咒發誓,說具體地的,那樣我更喜歡。”正在吳灝搖頭晃腦之際,被朱慈晨粗魯的打斷,他不喜歡賭咒發誓,也不喜歡咬文嚼字,那樣表忠心,誰知道其中有多少水分。

與朱慈晨相處久了,吳灝很瞭解朱慈晨的性格,也不見外,笑呵呵的說道:“少爺,人無憂患,則往往容易跌落塵埃,只要少爺奮力前行,屬下將奮起直追。”

想跟着自己實現心中抱負的人不止於薰鉉一個,看來自己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已無法收回,不過這樣也好,從古至今,無論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身邊沒有聚集一幫爲自己賣命的人,他們什麼都幹不了。

“吳灝,你既然要跟着我去南方,那就不要在這裡喝茶了,趕緊回家和夫人收拾好行李,明天咱們在通州會和。“

朱慈晨說的很直接,吳灝也很痛快,回了一聲“諾”後,就匆匆往家趕。

藝歌泫然欲泣,她已經把地球吧當作家了,捨不得離開,更捨不得離開朱慈晨。自己人老珠黃,頭上插着草簽在街上站了兩個月都無人問津,若不朱慈晨,也許自己餓死在街頭。

朱慈晨是自己的恩人,對自己卻像對大姐一般好,自己很想有朱慈晨這樣的弟弟,很想跟着他闖天涯,只是自己年紀大了,又是女流之輩,怕成爲拖累。

“少爺,女人打聽消息在某些時候比男人佔優勢,所以屬下願意留在京城,協助於薰鉉。”藝歌猶豫半天還是決定留在京城。

“藝歌,你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留在京城我放心不下,還是跟我去南方吧!”朱慈晨是個重感情的人,與藝歌相處久了,真的把她當作姐姐對待,看着藝歌臉上的淚痕,朱慈晨知道她做出這個抉擇很艱難。

“少爺,我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婆子,也是你買來的奴婢,你卻從未將我當作下人對待,而是當作姐姐對待,我已經知足了,我也一直把你當作親弟弟對待,只是上下有別,不敢流露出來罷了!”說到動情處,藝歌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封建社會的尊卑觀念,對於地球上來到朱慈晨來說就是應付場景而已,既然藝歌將自己當作親弟弟,喊她一聲姐也是理所當然。

“姐,既然你決定留在京城,那就等我在南方穩定以後再接你過去吧!”

......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爲一別,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離開京城,朱慈晨心中只有高興,沒有悲傷,但老丈人沒有這樣的心情,爲了壓住心中的狂喜,只好默唸着李白的詩句。

到了宛家才知道宛如和她叔叔已經去通州了,只有老丈人一個在家,眼睛紅紅的,若他不是一個大老爺們,估計會哭的稀里嘩啦。

“岳父大人,若是你捨不得宛如,明天就和我一起走吧。”看見老丈人難過的表情,朱慈晨就能想象得到宛如淚眼婆娑的模樣,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因思念親人而傷心落淚的朱慈晨,再次勸說老丈人南下。

“小子,老夫只不過是眼疾的老毛病犯了,用不着大驚小怪,我家那丫頭不在家,老夫還落得清靜,所以你明天離開京城,老夫也不會爲你們送行,只是在你離開京城之前,留下幾個字就可以了。”

宛文強顏歡笑,故作鎮靜,朱慈晨能理解,但要自己留下墨寶,這就讓他滿頭霧水,自己的毛筆字雖有一小點進步,但還是上不得檯面,更不要說有什麼收藏價值了,至於自己從後世抄襲來的詩詞,爲了以後能在宛如心目中樹立更好的形象,從來未向她透露片言半語,老丈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那老丈人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爲了不留下自己的墨寶,爲了不丟人,朱慈晨決定投其所好,老丈人不是最喜歡錢嘛!那就轉移話題:“岳父,在黃河以北地區的肥皂生意,你看上哪一片就跟我說一聲,回頭我提前跟薰鉉打聲招呼。”

“做代理商的事不急,反正於薰鉉留在京城。你說你跟宛如生的第一個孩子姓宛,最好白紙黑字寫在紙上,老夫的心才踏實。”

原來老丈人讓自己留下幾個字,就爲了這呀!

看來上了年紀的人,心態也會發生變化,以前把錢看作最重要的老丈人,如今卻一門心思想傳宗接代,只是老丈人不相信自己說過的話,這讓朱慈晨有點不爽,但對方是長輩,就不跟他計較這些了。

朱慈晨拿起老丈人早已準備好的紙筆,歪歪扭扭的寫下字據,且還簽字畫押,讓老丈人徹底放心。

宛文拿起字條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揣進懷裡後笑眯眯地說道:“小子,咱們現在就走,找於薰鉉去,說清楚那個地方的肥皂生意由老夫做代理商,老夫也好早日開門營業。”

“岳父,你剛剛不是說此事不急嘛!怎麼一會兒又變卦呢?”

“此一時彼一時。”

你這也變得太快了吧!朱慈晨腹誹着,只好陪着老丈人去地球商行。

跟老丈人相比,張韜更符合德才兼備的長輩,他沒有跟朱慈晨東扯西扯,而是說人生的經驗,處世之道。

“小子,你是有點小聰明,但稱不上大智慧,凡是成大事者不會像你這樣任性,而是理性對待一切。老夫觀你所爲,總是喜歡跟別人在短跑上論輸贏,目光不夠長遠,你什麼時候懂得跟別人在長跑上論輸贏了,你就具備成大事的潛能了。”

張韜沒跟朱慈晨客氣,完全代替朱慈晨的父親教導朱慈晨。

朱慈晨也不像在老丈人面前那樣嘻嘻哈哈,而是洗耳恭聽,知道這是張韜平時教育親骨肉的方式教育自己。

“伯父所言極是,小侄受教了。”

“是否受教現在說爲時尚早,聽其言、觀其行才知道你小子是否真的聽進去了,不過老夫也不打擊你,依老夫閱人無數的眼力,你小子還是有點能耐。”

想讓張韜誇一句真不容易,相識這麼久了,這還是朱慈晨第一次聽到張韜誇獎自己,裂開的那張大嘴,嘴角都快要碰到耳朵根了。

張韜直接給了朱慈晨一巴掌:“誇你一句就高興成那樣,你小子就這點理性啊!不過這也符合你這個年齡段的特性。老夫也不希望拔苗助長,只能把自己人生總結出來的經驗告訴你,碰到困難時爲你答疑解惑,至於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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