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會流血?”大夥一致驚訝,這等奇怪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我該是穿越到蒲松齡的樹中了。”葛偉江微微一笑。
“教授,你的看法呢?”他緊接着問布魯斯道。畢竟布魯斯是生物學專家,有着專業的見解。
布魯斯教授還在沉思。
“流血的樹在我國早期一些部落裡是有過類似記載的。”葛偉江見布魯斯久久不語,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那時候沒有系統的文字,但留下了壁畫。我們通過對壁畫的考古研究發現,確實有存在這麼一回事。”
他是考古界的權威,所以他的話可信度較高。
“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我問道。這個問題也正是其他人想要問的。
“那個時期,由於民智未開,人們很崇拜自然。比方說天上打雷,就以爲是上頭的神靈發怒了。又比方說看到一顆十抱之圍的參天大樹,就會覺得這是神靈的化身。因此,等部落裡首領死去後。他們就會把首領的屍體埋在大樹下,以示尊重。但是,我們知道人總是希望長壽的。所以,追求長生自古就有。然而儘管追求長生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效果最爲突出的卻只有二種。一種是服用丹藥,這個有史料可考。另一種就是人獸共存,但沒具體資料,只見到過一些壁畫有所描繪過。”葛偉江娓娓道來,“人獸共存可是布魯斯教授研究的課題哦。”
“是的。”這時布魯斯教授終於開口說話了,“人獸共存原理上說的確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但是不能永生。因爲這世界只有上帝所恩賜的鍊金術纔有那魔力。人和獸共存時,一般來說人會先死。但是體內的獸由於長期跟人共存,已繼承了該人大部分的記憶基因。所以只要把它再放入另一人體內,它就會迅速的吞噬那人的記憶,然後將先前的記憶灌輸到那人體內。簡而言之,最後就會擁有已先者的意識形態。”
“有科學依據嗎?”福田接着問道,她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目前還是我們的假設,但只要經過幾年的研究,應該能夠得出結論。”布魯斯說道:“如果假設成立,就非常容易解釋樹爲什麼會流血了。”
“爲什麼?”我脫口而出。
“因爲將人獸共存的首領埋葬時,體內的獸還不一定死去。所以,它爲了求生存就被迫跟樹寄生在一起了。這個在原理上是符合達爾文的物競天擇的理論的。”布魯斯很耐心的解釋道。
“這麼說來,這棵樹下曾經葬過人獸共存的屍體?”我撓了撓頭,說道:“但是,這可樹看起來也太小了點吧。葬人恐怕不合適。”
要知道我可是陰店商人,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
“你可別小看了這棵樹,這種樹是非洲大陸上罕見的樹種。它極難養活,而且生長緩慢,週期要比普通樹木來的長久。所以,這課樹少說也應該有千年的歲月了。”布魯斯笑着說道。他在生物領域見多識廣,令人匪夷所思。
布魯斯的生物知識把大夥帶進了神奇的世界,大夥在感嘆世界之奇外,又陷入了一大波新的疑問中。難道在這個人跡罕見的叢林中曾有過部落文明?非洲的樹種怎麼會栽種在此處?人獸共存真的能成立?
這麼多疑問一時半會是想不通的,所以只能先解決過河問題。不然,時間拖久了又該出現什麼新的狀況了。
我和布魯斯一起將樹扛到河邊。但當我們剛要把樹立在河中的時候,河面上突然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驚的我們兩人扔下樹木就跑。
“那是什麼?”福田是唯一的女孩子,她害怕的問道。
“是鱷魚,這條泥河中都是鱷魚。”眼尖的葛偉江很快發現問題了。
“這可怎麼辦?就算能趟着過河,也會成爲這些傢伙的晚餐。”福田說道。
“我們得趕緊想辦法,不然就不是過不過河那麼簡單了。”葉聰用着急的語氣說道。她知道一旦打擾了鱷魚,那面將面臨着生命的危險。看這條泥河中少說也有十來條鱷魚,如果這十來條鱷魚一起上了岸,那麼我們就真的成了“盤中餐”了。
“能有什麼辦法?只有跑唄!”葛偉江接着說道。他說最後一個“跑”字的時候,聲音尤其響亮,本以爲大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馬上就會拔腿起跑。
但是布魯斯隨之而來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用不着跑,我有辦法過河。”
“你們看這些鱷魚都畏懼這棵樹木。”他指着之前我們慌亂中扔在河邊的樹木說道。
因爲鱷魚雖然很想上來,但由於有這棵樹的“橫加阻攔”,迫使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們或許只是在觀望,等時機一成熟,就會無情的殺過來了。”葛偉江還是不敢相信。鱷魚也算是動物界中的一霸,他們又怎麼會怕區區一根樹木?
“我可以試試。”布魯斯壯着膽子說道。
“你瘋了,你瘋了。”葛偉江聽着就感覺自己也要瘋了。福田更是用雙手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被鱷魚撕咬的慘狀無異於烈火焚身的等級。
“這樹木太重,我一個人扛不動,你們誰願意跟着我去的?”布魯斯問向大夥。
在場衆人面面相覷,這可是關乎生命,誰也不敢貿然前去。
“我,我跟你去。”這個時候我大聲喊了一句,提起了士氣。
面對我們兩人驚人的舉動。葛偉江和福田不敢看,但又不敢不看。只希望奇蹟能夠發生。我和布魯斯扛着樹,人一前一後的進入泥河。這個時候,原本擡着頭,氣勢洶洶的鱷魚竟然排成了一排。所謂的奇蹟就是,十幾條鱷魚自動搭起了一座橋。
“這簡直不敢相信,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一定能破吉尼斯記錄。”葛偉江手舞足蹈,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興奮。
福田都已激動哭了出來。葛偉江一邊安慰她,一邊連連讚歎道:“這個發現尤勝當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
接下來由於奇蹟的發生,所有人都順利的過了河。但爲了確保安全,我們一行人離泥河有一段距離才駐足,扔下了木頭。
“你們說這樹到底有着什麼神奇的魔力竟能讓鱷魚老大們乖乖聽話?”葛偉江好奇的問道。
“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最好把樹劈開。”我說道。
“但是我們缺乏工具。”福田道出了現實,“如果一杆鋸子就好了。”
“用火吧。”布魯斯淡淡說道。
“用火?”我驚道,感到不解。
“樹木受熱後,就會冒出體內的物質。這根氣壓有關。”布魯斯解釋道。
我們找來了一些樹枝樹葉,用打火機點燃了。火生的很旺,我和葛偉江各佔一頭,分別拿住樹的頭和尾,讓樹身部分先行受熱。因爲熱是可以傳道的,所以只要烤上一些時間,整個樹木就會集體受熱,只是熱的不均勻而已。
“你們聽,樹裡面傳來嗤嗤的聲音。”布魯斯突然說道。他的耳朵很靈,這代表着他的腎功能很好。
“我也聽到了,像是蛇的聲音。”福田接着說道。
“不要開玩笑了,福田小姐。樹裡怎麼可能會有蛇?”我說道。
“怎麼不可能。”福田嘟着嘴巴說道:“中國著名的體操運動員李寧先生不是說過,一切皆有可能。”
可惜,我不認識李寧。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嘆了口氣說道:“好吧。”
隨着溫度不斷升高,樹木竟然開裂了。這讓我和葛偉江難以掌控,便將樹移動到了地上。
“通過樹身上的裂縫看看。”布魯斯說着,身子已經彎了下去。他眼睛一睜一閉,就像觀察顯微鏡一樣。
“你看到了什麼?”過了一會,葛偉江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並沒有什麼可以的東西。”布魯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聽到福田大喊了一聲:“小心。”
幾乎同時,只見樹身上突然竄出一條大蛇。大蛇一口咬住了布魯斯的腰部,葛偉江眼疾手快,馬上拿起火把,朝蛇的三寸處狠狠打下。那蛇吃痛,游到了一旁,做起了警戒的姿勢。
這是一條眼鏡王蛇,眼鏡王蛇是毒蛇之王,它是名副其實的“鬼見愁”。此刻,它高昂着頭顱,柔軟的身子晃來晃去,嗤嗤的伸吐着分叉的舌頭。這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攻勢。
“別動!”布魯斯忍着劇痛喝道:“這是埃及的眼鏡王蛇,劇毒無比。據說當年的埃及豔后也是死於這種蛇類。”
“你們都別動,我去取火。”離火堆最近的葛偉江輕聲說道:“這玩意它怕火。”
他說着,用極細小的步子,慢慢挪到火堆附近。他瞅準了火把就拿,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像是高空走鋼絲,簡直驚心動魄。
此時,布魯斯中毒已深,撲通一聲昏倒在了地上。
“教授,教授……”這個時候福田驚慌的叫了起來。因爲布魯斯被毒蛇王咬了一口,可以說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