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力斤一看自己的哥哥與花木蘭廝殺在一起,顯得各位興奮,他期盼着哥哥快點斬殺花木蘭,他便可以下令揮兵衝殺攻打拓跋健的大軍。
他當即下令:“來人,快給我大哥擂鼓助威!
“咚咚咚······”戰鼓聲響起。
尉眷聽到後精神大振,似乎氣力也大漲,殺招頻頻向花木蘭招呼過去。
花木蘭這一次與尉眷交戰不是分勝負和生死,而是要拖住尉眷,他聽到對方軍陣傳來戰鼓聲,這正合她的意。
無論是出招反擊,還是收招格擋,她都儘量節省力氣,以便能夠拖延更長的時間。
廝殺了兩刻之後,尉力斤再次下令擂鼓爲尉眷助威,一直過了一個時辰,已經連續擂鼓了三次,尉眷對鼓聲的反應已經沒那麼強烈了,但招式的威力絲毫沒有減弱。
而尉眷大軍的兵將們連續聽了三通鼓響,已經是士氣衰弱下去,一個個都有氣無力的把兵器拄在地上,有的趴在馬鞍山,有人互相交頭接耳的討論。
拓跋健發現了尉眷大軍的異狀,知道他們士氣已竭,當即下令:“吹號,擂鼓,攻擊——”
“嗚——嗚——嗚——”號角聲先響起,這能讓兵將們凝聚精神、激盪氣血,做好出戰的心理準備。
“咚咚咚······”站出來響起。
“殺——”各領兵大將拔出兵器帶頭向尉眷大軍殺過去。
“殺啊——”數萬騎兵打馬飛奔衝向尉眷大軍。
正在與花木蘭廝殺的尉眷心中一驚,當即加大攻擊速度和力量,想要立即將花木蘭斬於馬下,如此他便可帶着軍迎擊拓跋健大軍。
但在花木蘭可以保持體力的情況下,尉眷想要殺她還真不容易,直到拓跋健大軍衝殺過來,他都未能把花木蘭斬殺。
幾個騎兵從過來與花木蘭一起夾擊尉眷,尉眷頓感壓力大增,前面有花木蘭牽制,兩側和後面又有騎兵攻殺,他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爲了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面,他不得不逼退花木蘭,趁機殺出去,一路砍殺擋在前面的攔路之兵。
拓跋健完全衝上來,四面八方都是兵將,尉眷左突右殺,殺死了不少兵將卻始終無法與自己的人馬匯合。
尉眷的人馬在尉力斤的率領下此事已與拓跋健大軍廝殺在一起,雙方在周川水北岸發生了發規模的混戰,戰鬥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尉眷大軍漸漸有不敵之相,他們本身就被三通戰鼓聲搞得士氣低落,被拓跋軍大軍突然衝上來殺得很是慌亂,士氣一下子也提升不起來,尉眷又被陷在敵陣之中,暫且只能支撐着不敗的局面。
雙方廝殺混戰快半個時辰,都死傷甚重,就在這時拓跋那帶着右廂大軍衝入了尉眷大軍的側翼。
側翼遭到突然攻擊的尉眷大軍一下子就支撐不住了,開始出現了潰逃。
大量尉眷的兵將們向右翼撤退,但右翼是周川水,逃進河裡豈不要淹死?兵將們只得向後潰逃,向這個方向潰逃可就要命了,直接引發了全線崩潰。
拓跋健趁機指揮大軍進行掩殺,尉眷被成百上千的兵馬圍在中間突圍不得,戰馬早就死了,他連續搶了幾匹馬都被射殺。
花木蘭也不去追殺尉眷的兵馬,她指揮兵卒們把尉眷圍在陣中,讓他無論如何衝殺都無法突圍出去。
“退開,都退開,與他拉開距離!”
在花木蘭的命令下,兵將們騎着馬拉開距離,儘量不與尉眷近距離接觸,不給他衝上來搶奪戰馬的機會,又是不是有兵將從背後和兩側對他發起攻擊。
有人打得不耐煩了,取出弓箭向尉眷射箭,尉眷揮舞長槊把射來的箭矢打掉。
突然一支箭矢射中了尉眷的小腿,讓他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在地上,花木蘭見狀當即大喊:“不準放箭,違令者斬!”
兵將們只好悻悻的收起了弓箭,尉眷此時如同一支被包圍的困獸,慌亂、兇殘、披頭散髮,狼狽不堪,但誰都不敢輕易衝上去,那是找死的行爲,已經有幾十個兵將爲他們的衝動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花木蘭在包圍圈外大喊:“尉眷將軍,你已爲拓跋丕盡忠了,不必把命都搭上,陛下深愛你之武勇,你現在放下兵器向陛下效忠,沒人敢說閒話!”
這時宗愛打馬跑過來高聲尖叫:“陛下有旨,所有將士不許傷害尉眷性命,都退開,任其離去!”
花木蘭當即大喊:“都退開,快退開讓尉將軍離去!”
尉眷呆了半響,沒有走,而是丟下了長槊,拔出戰刀扔在地上,對花木蘭說:“帶我去見皇帝!”
花木蘭看這尉眷,舉手揮了揮:“來人,叫醫官來給尉將軍療傷!”
半個時辰之後,花木蘭帶着尉眷來到了拓跋健面前。
“有罪之臣尉眷參見陛下,臣率軍對抗王師,死罪!”
拓跋健跳下馬來上前把尉眷扶起來笑容滿面的說:“各爲其主,朕不怪你,如今你能棄暗投明,這很好,起來說話!”
“謝陛下不罪之恩!”
尉眷的一萬五千人馬,能逃會平城的只不過寥寥數百人而已,有兩千多人被殺,餘者盡數歸降。
收攏降兵後,拓跋健下旨讓尉眷以原官爵繼續統領這些兵將,隨駕聽用。
當日夜裡,拓跋健下旨殺牛宰羊,大擺筵席犒賞三軍。
拓跋健對尉眷極爲欣賞,不但赦免了他跟從拓跋丕的罪行,還給他死去的妻子封了誥命,給他十幾歲的兒子加官散騎常侍。
尉眷自然是感恩戴德,高興得泣不成聲。
拓跋健又是一番好生安慰勉力,這才勸住了尉眷。
尉眷對花木蘭這樣一個女子當上將軍,還能與他大戰數百回合不分勝負很是欽佩,端起酒杯說:“俺老尉敬佩的人不多,你花將軍絕對算得上一號,天下男兒能比得上你的只怕不多了,不過······你武藝之高,力氣之大,想要找一個稱心滿意的婆家只怕不太容易吧?”
旁邊羽林軍大將賀多羅立即問:“老尉,你說這話是何意?”
尉眷有些扭捏,期期艾艾對花木蘭說:“花將軍若不嫌棄老尉粗鄙,俺老尉想娶你爲妻,當然,絕對是明媒正娶!正好陛下也在,花將軍若是同意的話,老尉就請陛下賜婚,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羣臣和武將們都鬨笑起來。
尉眷被這幫人笑得很不好意思,惱怒道:“笑什麼?那什麼經上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俺老尉雖算不得君子,可也忠正耿直之人,俺喜歡一個女子就去求親,這有何好笑的?”
大臣們和武將們笑得更大聲了。
花木蘭對這幫人大臣和武將惱怒得很,他們明明知道她和趙俊生的關係卻不跟尉眷點破,反而發笑逗弄尉眷,讓他出醜的同時也把她的臉面給掛了起來。
花木蘭正要說話,卻見賀多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老尉,你的勇氣讓老子不得不佩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就敢向花將軍求親,再說了,我可是聽說花將軍的雙親高堂都還在世,你不打聽清楚就胡亂求親,哈哈哈······笑死我了······”
左廂大將延普也笑着說:“尉將軍,我現在覺得你有些可憐了!”
“啥意思?”尉眷愣了一愣問道。
“人家花將軍早已有了未婚夫,你不搞清楚就向她求親?你以爲花將軍武藝強悍,罕有敵手,武藝不及她的男子不敢娶她是不是?你以爲她就沒有人要是不是,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花將軍的未婚夫是雲中侯、平北將軍、武川鎮將趙俊生,你要跟他搶未婚妻,若是他知道這個消息,立馬會從武川趕過來找你拼命吧?”
尉眷聽了這些話之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太過魯莽的同時又暗恨這幫人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他們明明知道花木蘭已經有了未婚夫,卻不及時阻止他,還讓他在花木蘭和皇帝面前出醜。
“好了好了,老尉,延普並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賀多羅說完又安撫尉眷,說:“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其實我覺得你不娶花將軍對你反而是好事,我可聽說趙將軍三天兩頭被花將軍揍得滿地找牙,稍稍不如意就拳腳相加,每日洗衣做飯、倒夜壺都是趙俊生在做,嘖嘖嘖······這哪兒是男人過的日子啊,換做是我,還不如找根繩子上吊算了!”
突然一聲憤怒的爆喝在帥帳內傳揚開來:“賀多羅,你找死!”
包括皇帝拓跋健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只見花木蘭憤然起身一腳踹翻了案几,酒肉灑了一地,她跨過矮几就向賀多羅衝過去。
“媽呀!”賀多羅看見花木蘭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大叫一聲,嚇得慌不擇路向帳外逃去。
“哪裡走!”花木蘭大叫着追殺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帥帳內,拓跋健和文武大臣一個個面面相覷。
良久,拓跋健回過神來對侍衛統領拓跋可悉陵吩咐:“可悉陵,你出去看看,避讓他們鬧出事來!”
“是,陛下!”沒了一隻耳朵的可悉陵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可悉陵剛走沒多久,花木蘭就走了進來,向拓跋健抱拳道:“陛下,臣魯莽,衝撞了聖駕,請陛下治罪!”
拓跋健還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何事,只好擡手:“無妨,朕不怪罪,日後不可如此!”
“謝陛下,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花木蘭走後沒過兩分鐘,賀多羅被可悉陵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衆將一看,只見這賀多羅的一張臉已經胖成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隱隱還有血漬,有人忍不住,當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