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下來,趙俊生也注意到了,他昨晚趕製出來的幾套古裝只適合年輕人,而無論在哪個時代,年輕人雖然花錢出手闊綽,但他們都沒什麼錢,真正有錢的還是那些少爺們的長輩們,所以想要繼續擴大業務量,就必須要縫製出適合中老年人的古裝,但這對於趙俊生來說並不是難事,他腦子裡裝着港島武俠古裝片裡無數套古裝款式,再加上他大師級的縫製刺繡針法,十幾分鍾就能做出一套,但他暫時還不想擴大業務量,飯要一口一口吃,不能着急。
午時剛過不久,趁着店內店外沒有人,趙俊生抓緊時間趕製衣裳,只用了三個小時,他就把上午八個顧客定製的十二套衣裳趕製出來了,而且在這期間,又有六個人前來定製了九套。
趙俊生剛做完一套衣裳,這時門外傳來馬蹄聲,扭頭一看,見花木蘭已經跳下馬把繮繩拴在旗杆上後就被門口兩個模特模型上的仙女裝給吸引住了。
“木蘭!”趙俊生放下手中的活計來到店外把花木蘭叫得回過神來,走到她身邊說道:“我做的,你覺得如何?”
花木蘭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什麼好詞,眼睛卻盯着那件仙女裝一眨也不眨的說了一個字:“好!”
“別看了,我按照你的身形給你做了幾套,進店去試試!”趙俊生在花木蘭耳朵邊低聲道。
花木蘭只感覺一股男性氣息襲來,從脖頸到耳根,再到臉頰,一瞬間全都羞得通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閃到一邊走進了店裡。
“嘿嘿!”趙俊生心中暗笑,跟着走進店裡。
花木蘭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晃了晃手上的油紙包說:“我帶了一隻燒雞和幾張烙餅,晚飯你再煮點粟米粥就行了!”
等花木蘭把燒雞和烙餅放在廚房,趙俊生帶着她來到工作間拿出一套短打緊身俠女裝、一套仙女裝和一套宮廷裝遞給她說:“這三套款式都不相同,但都是按照你的身形尺寸縫製的,應該會合身,你試試看,我先到前面去看店!”
趙俊生回到前面店裡練習針法技藝,他左手拿着縫衣針,右手拿着繡花針,兩根針在他指縫之間不停翻轉。
縫衣針上繫着的是一根蠶絲線,其韌性強度甚至於要強於同等粗細的鋼絲,因此一般用來縫製高檔面料,若保養得好,可用上十年都不成問題。
趙俊生手腕一抖,食指和中指之間的一根縫衣針如一點寒心閃電般的射中門外的招牌旗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整根縫衣針射進去一半。
這時後院傳來腳步聲,趙俊生手腕一收,射入旗杆的縫衣針又被拉得“嗖”的一下回到了他的手指之間被夾住,手腕再一抖,縫衣針射在一卷面料上,他臉上露出笑容迎上從後院走進來的花木蘭。
此時花木蘭穿着一套仙女裝,款式跟外面那件相似,又略有不同。
花木蘭略帶羞澀的問道:“怎麼樣?”
趙俊生摸着下巴極爲認真的欣賞,點點頭道:“美,太美了!你穿的這一套跟外面那一套有點不同,外面那一套穿着略顯柔弱,而你這一套穿着不但體現了女子身段的優柔之美,還襯托出你身上的英氣!”
花木蘭心裡美滋滋的,略顯侷促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藝,你以前怎麼沒顯露出來呢?”
趙俊生裝模作樣的說道:“我本想做一個隱士高人不向世人顯露自己的高超技藝,但是你也看到了,高人也要吃飯吶!神仙都需要享用香火供奉呢,更何況我這等凡人?”
“噗嗤”花木蘭被他的搞怪逗笑了,說了一句:“不正經!”
“對了,今日有生意上門嗎?賣了幾套?”
“當然有!”
花木蘭好奇道:“多少?”
“僅僅是定金我就收了九十緡錢!若是他們來取衣裳把錢全部付清的話,一共三百五十六緡錢,除去布料、針線錢,淨賺兩百四十緡錢!”
“啊,這麼多?我們家皮貨店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個月也沒有這麼多啊!”花木蘭驚呆了,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大,急忙捂住了嘴。
“淡定,一定要淡定!只要東西好,越貴越有人買!行了,你換另外兩套試試看!”
“好!”
不得不說花木蘭的身段非常的好,她穿上宮廷裝展現出來的是古典美,穿緊身俠女勁裝展現的是野性美,趙俊生還讓她試穿了兩套男裝,看上去都顯得英氣勃勃。
“這件衣裳歸我了!”花木蘭最後穿着一套男式俠客裝走了出來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趙俊生酸溜溜的說:“你看你穿着這一身出去,那些姑娘小姐們眼睛都會看直了。你明明是一個女孩,卻總是穿着男裝,要不然你換回女裝得了!”
這番話換來花木蘭的白眼:“我在外一直穿男裝,外人都知道我是男子,這突然換回女裝還不把人嚇一大跳?行了行了,這幾套衣裳你給我包好,我這會兒要出去,出城之前再回來拿!”
趙俊生連忙問:“你要去哪兒啊?”
“還不是你昨日說的那事,堡內的幾千張毛皮我都找好買家了,現在正在出貨,只是牛羊馬匹還沒有人接盤,我得去找買家!”
趙俊生看着花木蘭騎馬遠去的背影心裡感覺怪怪的,這個未婚妻似乎太能幹的一些。
“呼——”趙俊生回到店裡長呼一口氣,收拾好心情繼續幹活。
“掌櫃的!”一個嬌聲從店外傳來。
這可不是花木蘭的聲音,趙俊生放下手裡的活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侍女模樣的姑娘走進來,門口還停着一輛馬車。
他當即上前拱手笑道:“鄙人趙俊生見過姑娘,姑娘是來定製衣裳還是······”
這侍女指着門外那女式模型上的仙女裝說道:“我們家小姐想定做這樣一套衣裳,但不方面前來貴店丈量身形尺寸,所以想請貴店的裁縫大師前往府中一趟!”
這店裡就他一個人打理,他若走了,店鋪豈不要關門歇業?趙俊生頗爲爲難的說:“姑娘見諒,鄙人是掌櫃,也是這店裡唯一的裁縫,若鄙人走了,這店就要關門了,所以······”
侍女驚訝的看着趙俊生,“你就是這店裡的裁縫?門外人偶身上的衣裳就是你縫製出來的?”
趙俊生躬身:“正是鄙人!”
侍女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打量着趙俊生,直看得他心裡發毛,才道:“看不出來啊,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有如此精湛的手藝,嘖嘖嘖,只怕這全睢陽城的女子都被你比下去了!”
“讓姑娘見笑了!”
“行了,既然請你過去就不會讓你吃虧的,這是賠給你的損失!”
一枚金燦燦的金餅被一雙白嫩的小手遞到了眼前,趙俊生暗自嚥了咽口水,露出一副市儈的笑容,瞬間伸手把金餅拿過來塞進袖子裡,拱手笑道:“不知貴府上是?”
“太守府!”侍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