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我們的靈異生活 猜測

飛機降落在成都雙流機場,外面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典型的秋高氣爽。

海東青熟門熟路,一出候機廳就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這是阿華,我們去他家的旅館暫住一夜,明天他用車送我們去邛崍山。還有一些需要的裝備,都是他準備。”

邵靖瞥了那司機一眼,典型的川人長相,眼睛滴溜直轉,一看就是個提頭知尾的猴精人兒。司機咧嘴一笑,點點頭:"張先生,麥先生,有啥需要的,只管講撒。”

小麥眨眨眼:"來得這麼急,我們連件換洗衣服都沒帶啊。”

"木得啥子撒,我們現在去買來得及。”

海東青笑着說:"買幾件內衣就好,爬山又不能西裝革履,需要的阿華都準備了。”

邵靖沒說話,阿華果然把車直接開到一家商場,又殷勤地跟着進去,把他們帶到內衣櫃臺。邵靖挑剔地看了幾眼,選了幾件內衣褲,又挑了幾件純棉的長袖衫,轉頭對小麥說:"進去換上試試。山上冷,這個穿着舒服還保暖。”

小麥會意,兩人擠進了試衣間。小麥扒在試衣間門上的鎖眼往外看了看,確定阿華只是站在五六米外跟導購小姐說話,這才放心地說:"現在怎麼辦?”

"跟他們走。"邵靖低聲說,"我身上有定位器,沈固他們下一趟飛機就會跟上來。不過進了山情況就複雜了,所以我們還得靠自己。你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

小麥撅着嘴點點頭:"包括軒轅鏡和寶寶的小神主,也不知道寶寶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邵靖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進了旅館我就把東西要回來。現在已經在他們的地盤上了,他們也沒必要再扣着咱們的東西。”

小麥想了一會,說:"我們這是要去盜墓了嗎?”

邵靖笑了一下:"沒錯,就當在演盜墓筆記。”

小旅館倒是十分乾淨舒適,牀單雪白,端上來的菜色全是紅油翻滾,麻香辣香直衝鼻子,讓小麥胃口大開。邵靖看他吃得香甜,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海東青看着那些菜,眼中卻是一片怨毒,好像擺在眼前的不是飯菜而是他的殺父仇人。邵靖冷眼看着,給小麥挾了一片藕,淡淡地說:"明天上山?”

阿華笑嘻嘻地:"是,明天一早坐車走撒。”

邵靖對着海東青把手一伸:"東西呢?”

海東青一怔:"什麼?”

邵靖的手伸着不動:"小麥身上的東西,還來。”

海東青略略猶豫了一下:"這些東西,山上應該用不着。何況那洞裡十分古怪,帶着個小鬼豈不礙事?”

邵靖冷笑一下:"這個與你無關,先把小麥的東西還他。否則,我看這塊翡翠也用不着帶去了。”

海東青臉色微微一變,阿華卻把手伸進口袋裡,笑嘻嘻地插嘴:"張先生,話不是這樣子說撒,大家好商量。”

邵靖瞥一眼他口袋裡微微的凸起,不屑地嗤笑一聲:"動槍?好啊,你開一槍試試。"他用手朝胸口一指,"來,朝這打。”

他說得這麼光棍,阿華倒有點猶豫。就這麼一遲疑,邵靖翻手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子,照着阿華頭上就砸下去,只聽嘩啦一聲,酒瓶子碎了一地,阿華頭上血流如注,拿着槍的手都本能地從口袋裡抽了出來。邵靖卻若無其事地拍拍手坐下:"開槍啊。”

阿華一手抹了把臉,咬着牙:"你以爲我真不敢開槍?”

"開啊。"邵靖把濺到小麥碟子裡的一塊玻璃片挾出來,一派輕鬆,"你敢開,就用不着把我們請到這個地方來。"他擡起筷子,極其囂張地點着阿華,"搞明白點,是你們請我們來!”

阿華氣得手都在發抖,食指在扳機上收緊又放鬆。海東青看看情形不好,伸手把他的槍口壓了下去:"大少,是我請你不假,可是這事對你們也有好處,咱們應該算是合作,你也別太過分了。”

邵靖根本不接他話茬:"東西還來!”

海東青咬了咬牙,終於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軒轅鏡、趙寶寶的神主,還有一疊符紙放在桌上。邵靖看也不看地拿過來塞進小麥的口袋:"裝好了。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幸好邵靖等他差不多吃夠了才動的手,否則看着阿華那張血臉,再看看幹鍋裡那鮮紅的湯,還真是叫人吃不下去了。

邵靖拉着他站起來:"既然明天一早就動身,那大家都早點休息,裝備是不是也拿來熟悉一下?”

海東青陰沉着臉:"東西已經送到地頭了,我們帶着那些東西不好動身,到了地方自然會有。”

邵靖略一點頭,拉着小麥就走了。直到回了房間,小麥才小聲說:"你剛纔怎麼那麼冒險?萬一那個阿華真開槍了呢?看他那樣就不像良善之輩,就算他不敢打死我們,萬一朝你胳臂或者腿上開一槍怎麼辦?"老實說,雖然他知道海東青必然是要用得着他們,但剛纔還真是捏了把汗。

邵靖笑了笑,伸手來解他的襯衣釦子:"洗澡去。”

小麥掙扎一下:"你幹嗎?我跟你說話呢?還要把寶寶叫出來看看——”

邵靖不由分說硬把他拉進浴室,打開花灑,在水流聲中把嘴湊到他耳邊,"外頭有監視器。”

小麥微微一驚:"在哪裡?”

"牀頭邊上。"邵靖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針孔攝像,不過裝的不怎麼講究。周琦對這東西特別感興趣,所以我也知道點,一看就認出來了。”

"浴室裡沒有?"小麥想起邵靖吃飯前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想必就是在觀察監視器安在哪裡。

小麥放了心,拿出小木牌用手摸摸:"寶寶?”

小小的影子一閃,趙寶寶抱着他的腿站在眼前:"叔叔。”

"寶寶乖,那個人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沒有。"趙寶寶搖搖小腦袋,"但是他身上好熱,我很難受——”

邵靖隨手摸了張符紙在他頭上擦了擦:"這樣呢?”

"現在不熱了。"趙寶寶見了他還是有點拘束,放開小麥的腿乖乖站好。邵靖滿意地點點頭:"沒事就好,你回去,不要隨便出來。本來這次不應該帶你來的,但既然過來了也沒辦法。回頭可能顧不上你,你別亂跑。”

趙寶寶挺起小胸膛:"寶寶要保護叔叔。”

邵靖笑了笑:"好。你保護好自己,就是保護他了,回去。”

趙寶寶戀戀不捨地看了小麥一眼,消失了。邵靖脫下外衣,把一顆釦子輕輕撬開,從裡頭拈出個小薄片來:"明天上山肯定要把衣服全部換了,這東西得換個地方藏。”

小麥伸頭看看:"這個就是定位器?要藏到哪裡?粘在身上行不行?”

邵靖笑起來:"粘在身上?要麼,粘在你那裡?”

小麥臉上一紅,踹了他一腳:"說正經事呢!”

邵靖伸手給他解開襯衣釦子,"洗個澡,明天上了山就沒有熱水澡可洗了。”

"哎,我在跟你講正經事呢。"小麥看邵靖也開始解衣釦,不禁有點臉上發熱,"阿華那事可還沒完呢。”

邵靖幾下扒掉衣服,拉着他站到花灑下面:"知道,我也沒想幹什麼,明天上了山還不知遇到什麼,得保存體力。這東西我來藏,估計他們也不會搜我們的身。至於那個阿華,你放心,我打包票海東青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看他那樣就知道,這件事裡頭非要用到咱們兩個人不可,他不敢現在動我們。”

小麥一邊往身上塗沐浴液一邊有點疑惑:"老實說,我剛纔覺得那個阿華可能會往我身上打一槍來警告你的。他們要用到你是肯定的,可是我並不會什麼,他們要用我幹什麼?純粹就是用來要挾你的?”

邵靖親他一下:"嚇着你了是不是?怪我一開始沒跟你說清楚。在飛機上我就仔細想過,很有可能這件事他非同時用到咱們兩個人不可。你記不記得蕭士奇跟咱們講這事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他說他本來可以把燭龍的兩隻眼睛都拿到手,但是海東青跟他搶。而海東青卻說蕭士奇搶走了翡翠眼之後就把他關在了洞裡。這兩個人的敘述裡,都沒有提到他們的另外兩個同伴。”

"是因爲那兩個人死了?”

"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

"應該是被他們兩個殺的?”

"怎麼殺的?如果是四個人相互殘殺,那麼總該提到一句半句的,可是這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過,倒好像在那個洞裡相互爭奪的只有他們兩個。”

"不會他們其實只有兩個人?"小麥一說完就知道不對了,"不對不對,我們親眼看見蕭士奇那兩個同伴來找他報仇的。”

"這就對了。"邵靖臉色肅殺,"我猜,那兩個同伴可能一進洞就被他們殺了。”

"這有什麼區別?"小麥糊塗了,"剛纔咱們不就說人被他們兩個殺了的嗎?”

"不是——"邵靖斟酌着語言,最後還是決定全說出來,"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我猜他們打開那個洞是有預謀的,並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偶然碰上,至少蕭士奇和海東青是有預謀的。洞口的玉板有四塊,所以想必當時是需要四個人才能打開洞口。”

"但是玉板已經被蕭士奇弄走了,難道還需要四個人才能打開?”

"很有可能。這就是爲什麼這裡還有個阿華的原因。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是要跟我們一起上山的。估計還有別人,但是最後進洞的應該就是我們四個人。”

"我覺得不對啊。如果只需要四個人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再出一個人,而不讓我上山。”

邵靖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想,可能是開啓機關需要兩個祭品。”

小麥猛地打了個冷戰:"祭品?他們打算拿我們當祭品?”

邵靖慢慢點了點頭,在花灑下捧住小麥的臉,認真地凝視他:"小麥,我犯個了錯誤。雖然我早就知道海東青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飛機上我纔想到他可能是要拿我們做祭品。要是在濱海,我還能想辦法,但是現在到了四川,恐怕——你非得跟我們上山不可了。”

小麥伸手摸摸他緊皺的眉頭:"那又怎麼樣?上山就上山,他們是兩個人,我們也是兩個人,未必就怕了他們。我看那個阿華也不是個懂道術的,你對付海東青,我來對付他。既然有了準備,咱們也不怕他們!”

邵靖仍舊緊皺着眉:"阿華是個亡命徒,到時候會不擇手段的……我不應該讓你來冒險的。因爲我覺得他說的那個機關裡確實有能讓人長生的東西,至不濟我也能把那枚陽眼弄到手,所以……”

小麥用兩根手指把他的眉頭展開:"你忘記了?如果我不來,也只能活到明年四月份。"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傷口終於結痂了,但黑褐色的痂幾乎橫過整個手掌,雖然輕輕按一下已經不疼了,但痂始終不脫,導致整隻手活動都有點不太方便。小麥曾經想把痂揭掉算了,但邵靖不讓,生怕他傷口沒有長好,再裂開來。不過即使有這道痂,他們仍然知道那下面的皮膚上是光滑而沒有掌紋的,因爲那裡註定了小麥的壽命。

邵靖雙手猛然用力,隨即又鬆開滑下去摟住小麥的腰,深深低下頭,把臉壓在小麥肩上。這件事,他們一直避免談起,但誰都是在計算着日子過,沒有一刻忘記。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們又怎麼會答應海東青?

小麥輕輕撫摸着邵靖的側臉:"如果我不能續命,那麼我希望每一分鐘都不浪費,都跟你在一起;如果我能續命,那麼以後你是頂尖的天師,我要能站在你身邊纔不會讓人笑話。所以說這種場面,我無論如何都是要來的。邵靖,我們做?適度的那個對身體有好處,我們明天要用最好的狀態出發。”

邵靖沒說話,只是把小麥的身體更近地拉向自己。花灑溫熱的水流衝在兩人身上,像某種催化劑,又像是燎原的火。小麥大聲地呻吟起來,第一次不打算做任何的抑制。他想要邵靖,想要感覺到他在自己身體裡面的感覺,想把他永遠留在自己的生命裡,每一分每一秒,直到永遠……

第二天是個晴天,萬里無雲。秋風帶着幾分涼意吹來,令人精神一振。小麥走出旅館的門,不由自主地展開雙臂深深呼吸,覺得說不出的精力充沛。一眼看見阿華頭上纏着紗布陰着臉站在輛麪包車邊上,不由得一笑:"阿華先生,昨天邵靖有點衝動了,對不起啊。”

阿華沉默地盯了小麥一眼,眼神狼似的。小麥卻只是笑着:"今天天氣不錯,別拉着個臉,不是好兆頭呢。還是笑笑,預祝我們馬到成功。”

阿華沒法再不說話,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先坐上了駕駛位。海東青從另一邊繞過來:"麥先生心情不錯?”

小麥笑笑:"是啊。如果房間裡沒有攝像頭,那我心情就會更不錯一點。”

海東青臉色變了變,乾笑一聲:"麥先生說什麼?我們上路,長坪溝離成都不近,我們在路上吃早飯。"說着,自己先坐上了副駕。

邵靖拉開後車箱的門,帶着笑看了小麥一眼。小麥抿嘴一樂,先抱住他親了一下,這才鑽進車裡。

阿華手抖了一下,發動機都有點變了調。邵靖笑出了聲,坐上車把車門一關:"出發!”

阿華從後視鏡裡忿忿地盯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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