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笑了笑。
只說了句見面再聊,便掛斷了電話。
二人約好時間後,陸九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多,便開着他爸的車,來到車站等陸明。
十多分鐘後,陸九便看到出站口裡出現了陸明的身影。
只見他渾身上下就一個包,臉上帶着墨鏡,脖子上掛着一個黑色耳機。
一身穿着顯得很潮。
在他身後,還跟着黃白黑三個人,黃皮膚的不確定是不是華夏人,白人是個女生,身材高挑,衣着也是十分的大膽,黑人的話,看不清臉,這個不能怪陸九眼神不好,夜晚他是真看不清。
“嗨!陸九!”陸明看到陸九的一瞬間,就走上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陸九有點不習慣,“出去一趟,是不是都會變得這麼熱情?”
陸明笑道,“我其實也不喜歡跟男人抱,這不幾年沒見了嘛,來,跟你介紹一下我這幾個朋友,夏思捷,灣灣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運氣好,但是做人做事都特鹹魚,能走就不跑,能坐就不站。”
夏思捷哭笑不得,“你就這麼介紹我的?”
陸明笑道,“我可沒說假話,接下來是尤娜,德漢斯人,中文名妲己,她喜歡華夏曆史,自學中文後,知道了妲己這個名字,就臭不要臉地給她自己起了,天天說自己是禍國殃民的尤物,哦,她也是個中醫,學的是鍼灸師。”
尤娜撩了撩頭髮,“誰臭不要臉了?我不漂亮嗎?”
嚯!
這中文還真是有夠純正的,不過怎麼跟夏思捷一個味道,嗲裡嗲氣的。
第一次聽一個外國人用灣灣腔說話,陸九的感受也是相當特別。
陸明笑道,“漂亮漂亮,你最漂亮行了吧,最後就是多德森,白象人,在他們國家黑人比較少,而且地位都比較低,能出來留學的,基本都是有點東西的,別看他挺老實,其實是我們四個裡面最聰明的一個,哦,他也會中文。”
多德森看向陸九,“伱好,聽說你是位非常厲害的中醫,你能通過望聞問切看出我有什麼問題嗎?”
尤娜拍了拍多德森的肩膀,“你幹嘛一下車就考驗人家,很沒禮貌耶。”
多德森撓撓頭,“陸明不是說他弟弟是個非常厲害的中醫嗎,我想看看他跟我們拍攝的醫生比起來,是強是弱,當初我們拍的李醫生,他不就是一眼看出了我的問題。”
夏思捷哭笑不得,“人家李醫生已經幫你把病給治好了,你現在是健康的,讓陸九怎麼看啊?”
多德森憨憨一笑,“不一定,我最近一年半生活不是很規律,估計不太健康了。”
陸明瞪眼,“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陸九,你別理他,這貨發神經呢。”
陸九笑道,“沒事,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把手給我吧。”
說着,陸九便走到了多德森面前。
幾人見陸九沒有生氣,也是好奇地看着他倆。
多德森隨即將手遞上前去,讓陸九叩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不到十秒的功夫,陸九便放開了他的手。
這就結束了?
衆人可是非常瞭解中醫的,尤其是尤娜,她雖然不懂中藥,但是鍼灸師也是需要學習中醫的陰陽理論,辨證基礎,沒有這些東西,她也不可能給患者治病。
正因爲了解中醫,所以對於中醫的把脈,他們也見過不少。
哪怕是一些資深的老中醫,把脈也得按分鐘算,很少有人是幾秒鐘就能看出問題來,更何況陸九還只是看了一隻手的情況。
“你現在是不是腳特別癢?”陸九問。
多德森聞言,臉色瞬間陷入呆滯。
陸明三人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明白陸九說中了。 “你的左腳趾縫有糜爛、發白、滲液、瘙癢的症狀,差不多有三個多月了,冬季之前就開始了,只不過到冬季就自己好了,結果一開春,便又開始復發,對不對?”陸九道。
這……
多德森聞言,彷彿回到了當初他第一次看中醫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李醫生也是跟陸九一樣,只是簡單地給他把了個脈,然後就把他的情況說的分毫不差。
從那之後,他就對中醫佩服的五體投地。
現在,他又有那種感覺了!
陸九不僅準確地說出了他是左腳腳趾,還能說出他在去年就開始發作,連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又復發都一清二楚。
這下,他終於是明白陸九的水平,絕對不比李醫生差。
果然,瞭解中醫還是得來華夏才行。
那位李醫生在德漢斯,可是受到全國各地的富豪追捧,不遠萬里都要坐飛機去他那看病。
可在華夏,自己朋友的弟弟,在醫術上就不見得比那位李醫生差。
而像他這樣的中醫,絕對不止一個!
“陸明弟弟,他這個應該是體內有溼毒對吧?”尤娜道。
“嗯。”陸九道。
“那如果用鍼灸治的話,怎麼配穴呢?”尤娜問。
“不用那麼複雜,買點艾絨回家燒掉之後,加點醋攪拌一下放到腳趾上,一天就好了。”陸九道。
“啊?這麼簡單?”尤娜詫異道。
“本來就是個小問題啊。”陸九道。
“可是艾絨加醋,怎麼能除掉他身體內部的溼呢?”尤娜奇怪道。
“他身體內部的溼沒除,只是用這個方法可以消除他腳上的糜爛和瘙癢,速度上更快,再說了,身體無時無刻不再產生溼,只要不是太嚴重,影響到生活,就沒有必要把溼除個乾淨,時間一長,季節變化,身體裡的溼也會跟着變化,而且就算你要除溼也除不乾淨,中醫治病看的是一個人的整體,而不是說把一切不好的東西全部幹掉。”陸九笑道。
溼積累到身體裡確實是會給人帶來疾病,但如果總是藉助外力來除掉體內的溼,那麼身體自身除溼的功能就會衰弱,這與藥物代替器官工作是一個性質。
所以,很多中醫在給患者調理五臟六腑的時候,基本都是調到七七八八,就讓患者靠自身去恢復,而不是一直吃藥吃到死。
“誒?這話我好像聽李醫生說過。”夏思捷道。
李醫生?
陸明見陸九有些疑惑,立刻解釋道,“就是我過年的時候跟你提到的,全國各地的富豪坐飛機找他看病,收費還死貴的那個醫生。”
哦!
陸九有印象。
在海外賺美刀的中醫嘛!
其實如果不在國內行醫,去國外的話,陸九也想這麼幹。
雖說有點違背大醫精誠,不能區別對待患者,但陸九自身不過就是個樸素的民族主義者。
這幫老外當年十幾個堂口欺負他們一個,只賺他們一點錢,陸九都覺得有點虧。
特別是這幫富豪,那種有家族企業的,當年或多或少都搶過華夏的東西,完成了財富的原始積累。
也別說普通人無辜,享受了戰爭紅利的人,每一個都得給當初被侵略的人們磕頭謝罪。
賺他們的錢,陸九一點都不覺得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