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氏皇宮遺址可是神州AAAAA級景區,更是一級保護單位,夜挽瀾果然是得了失心瘋,以爲自己找到了幾樣文物,給文物局考古中心做出了貢獻,就能夠隨心所欲行事了?】
【請夜挽瀾注意!文物局考古中心不是你家開的,你沒有資格!】
……
衆說紛紜,爭論不休。
就在網友們都在討論夜挽瀾執意如此,是否會失去文物局考古中心的偏愛的時候,夜挽瀾已經踏上了鳳元城所在的土地。
和她同行的,還有花映月和項鳴玉。
流水迢迢,鐘聲浩蕩。
這是千年古都,鳳元城。
再一次踏上這片故土,花映月的心情十分複雜。
膽怯、欣喜、不敢靠近。
如今的鳳元,熟悉中帶着陌生。
熟悉的是那些舊時的香榭亭臺和閣樓宮闕,陌生的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
項鳴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她看見一座塔樓的時候,身子忽的一震,竟是跌倒在了地上。
“姑姑?”花映月的神色一變,十分擔憂,“姑姑,你還好嗎?”
項鳴玉捂着自己的頭部,顯然正在遭受着極大的痛苦,她的身體顫抖得利害,不斷地在自言自語。
花映月湊近了一些,才聽清楚項鳴玉在說什麼。
她一直在說兩句話。
——“神州領土,不容侵犯,我就算是廢了這條命,在我活着的時候,便絕對不會讓你們踏入這裡一步!”
——死就死,一條命而已,我怕什麼!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項鳴玉的神情驟而凌厲了起來。
那一刻,曾經的攝政王之風華又回來了。
花映月的指尖一顫,忽然就想到了夜挽瀾在那首《神州萬興》裡描繪項鳴玉的那一句歌詞——
【輕八荒鬚眉,紅裝掌生殺】
若沒有寧昭宗,靖安公主也是可以君臨天下的王。
項氏女兒,從來都不弱於男子,各個錚錚傲骨、風華無雙。
花映月緊鎖着眉頭,擡眼:“阿瀾,如果文物局那邊不同意我們找姑姑的屍體,那麼……”
“我寧願背上罪名,也不能讓姑姑一直是這副模樣。”夜挽瀾神色淡淡道,“如果他們罵我,但姑姑可以恢復正常,我亦心甘情願。”
她的所作所爲,又豈會因爲幾句罵聲而動搖?
便是永寧公主那一世,在她沒有達成目標之前,罵她的人從來不在少數。
她聽得最多的不過是罵她以女子之身有什麼資格成爲東宮之主。
可她到底配不配得上這個位置,又豈會這些發出負面評價的人可以來左右的?
她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動搖。
“映月,我們快走,我怕姑姑的情況還會更糟。”夜挽瀾眼神冷了冷,“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了。”
花映月點頭,她扶起項鳴玉,和夜挽瀾一同前往項氏皇宮遺址。
巧合的是,薛教授、文物局局長以及晏聽風,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挽瀾,實在是太抱歉了。”薛教授十分歉意,“都怪我,不應該在莫老面前向局長彙報的。”
“薛教授,您不必自責。”夜挽瀾微微一笑,“此事從現在開始與您無關,所有責任我一人來擔,我需要現在就開始對靖安宮進行挖掘。”
“真有罵聲,我來擋着。”晏聽風朝着她頷首,微微一笑,“小挽想做什麼,隨意去做。”
夜挽瀾的身子驀地一震,她有些發怔地看着晏聽風:“聽聽?”
她的確沒想過晏聽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樣的話,曾經的她也只從鶴迦的口中聽過。
鶴迦說,她的確已經成長起來了,是東宮之主,未來儲君,但在他的眼中,她永遠都是需要他去照顧的妹妹,所以他會爲她兜底。
“小挽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我知道這些罵名影響不了你,可我也不想讓你去揹負。”晏聽風咳嗽了一聲,“一切在我,我幫你。”
夜挽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聽聽,多謝了。”
在考古隊剛開始行動的時候,消息也立刻傳回了雲京。
“莫老!”助理匆匆前來,神色十分慌張,“接到消息,項氏皇宮遺址那邊,還是開始行動了,而且那個夜挽瀾親自拿出了工具,正在進行挖掘!”
“什麼?!”莫老霍然起身,難以置信,“我不是說,這個項目絕對不會批?她怎麼去的鳳元,又怎麼動的手?!”
“她沒有批文。”助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直接擅自行動的,但顯然肯定有局長的默許,否則她進都進不去。”
莫老氣得鬍子都在顫抖:“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抓起來,還不趕緊快把她給我抓起來!”
“已經報警了!”助理又說,“但如果靖安宮底下真的有靖安公主的……”
“笑話,這不可能。”莫老斷然道,“靖安公主被五馬分屍,可見敵人手段極其殘忍,敵人都未給她留全屍,還能讓人把她埋在靖安宮之下嗎?”
史學界曾經在推斷靖安公主的屍體到底去了何處,可能性最大的結論便是敵人將靖安公主五馬分屍後
莫老冷哼了一聲:“要是靖安宮下面真的有靖安公主的屍體,老夫我當衆向她賠禮道歉!”
聽到這話,助理忍不住吃了一驚。
莫老爲人清高,讓他道歉,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能這麼說,顯然是斷定靖安公主的屍體絕無可能在靖安宮之下。
“立刻把夜挽瀾給我抓起來!”莫老吹鬍子瞪眼,“我的話,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
助理應了一聲,匆匆出去行動。
與此同時,鳳元城,項氏皇宮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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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莫老的介入,當地警察迅速趕來,欲要阻止夜挽瀾的行動。
一名警官上前:“夜小姐,您涉嫌毀壞文物,請您立刻停止,否則您將會面臨牢獄之災!”
夜挽瀾卻充耳不聞,對着最後一個點,用力一挖。
“夜挽瀾小姐請住手!”警官厲聲道,“我們不想——”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爲隨着土地的抖動,一具破碎的屍體緩緩地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