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青年這纔將目光放在了夜挽瀾的身上,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葉星禮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個女僱傭兵?
但並沒有用。
就算是僱傭兵榜上的那些人,也根本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榜上強者,也終歸不過是凡胎肉體,即便注射了基因藥等試劑,依然是人類之軀。
可他們不一樣。
他們得到過塔主的賜福,再能打的凡人於他們,也不過隨手可以掐死的螻蟻。
雙劍?
這樣的冷兵器,也只有神州那羣固步自封的人才會用。
沉溺於過去的武俠輝煌之中,終將會自取滅亡。
“我殺葉星禮,你殺這個女僱傭兵。”先出來的青年上前一步,“速戰速決,提着人頭獻給塔主。”
另一名青年露出了殘忍地笑:“剛好,屍體就留給我們做研究吧。”
“不錯。”爲首的青年滿意地點了點頭,“應該——”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他的喉嚨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劃了過去。
隨後,鮮血像是瀑布一般噴涌而出,瞬間血流成河。
青年瞪大了眼睛,他頭僵硬無比,不敢置信地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脖頸,卻只有更多的鮮血流下,連自愈的可能性都一同抹去了。
這是什麼兵器?
這又是什麼速度?
這個女孩,又到底是誰?!
然而,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見過曳影劍的人,也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在他們的設想中,他們可以在談笑風生的同時斬下夜挽瀾和葉星禮的頭顱。
可到頭來,兩人的喉嚨都被斬斷,只能夠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漸流逝。
“廢話太多,會要命的。”夜挽瀾居高臨下,“既然你們塔主沒有教過你們,這一課,我給你們上了。”
兩名青年不甘心地嚥了氣。
葉星禮呆呆地看着手執雙劍的女孩,世界觀都在這一刻出現了巨大的衝擊。
這……這就結束了?
“很奇怪。”夜挽瀾緩緩道。
葉星禮下意識地重複:“很奇怪?”
夜挽瀾說:“他們並不是亞特蘭蒂斯人,但身體強度又要超出人類。”
葉星禮吃了一驚:“難道我們的世界裡,還存在着第三個種族?”
“不,他們是人類。”夜挽瀾淡淡道,“但身體被某種東西改造了,不出意外是通天塔主做的,快救袁老。”
葉星禮終於回神,急忙上前將昏迷過去的袁院長從牢籠裡解救了出來。
夜挽瀾立刻取出藥丸塞入了袁院長的口中,又飛快地將七枚銀針分別插入他的幾大要穴中。
然而,做完這一切,卻還不夠!
“情況很不妙。”夜挽瀾語氣快速,“必須立刻就醫!”
她給袁院長喂下去的三顆藥,只能保住他的那一口氣。
人活一口氣,必須在這口氣消散之前,留下他的命。
夜挽瀾不假思索,在羣裡發了一條消息。
【YN】:@世界第一有錢,小克裡,我需要一架飛機,配有最好的醫療設施,這架飛機要在三十分鐘後前往雲京。
【世界第一有錢】:Got it.
夜挽瀾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對於袁院長來說,環球中心已經徹底不安全了,變成了一個死囚牢。
她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袁院長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時間不等人,袁院長也需要儘快治療。
能夠在三十分鐘內將各種醫療設備搬到飛機上的人,只有克里斯汀這位世界銀行行長了。
“走。”夜挽瀾將袁院長背在背上,從電子監獄撤退。
“YN姐,我來吧。”葉星禮也終於放下了心,“你都打了一路了,得休息。”
“不,星禮,你不能跟着。”夜挽瀾卻冷冷地說,“你要知道,這裡見過你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你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知道嗎?”
葉星禮的心神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擊了一下,狠狠地一顫。
“我會讓凌雲湛和聞潮生幫你僞造不在場證明。”夜挽瀾背起袁院長,“雖然我說避不了,那麼就打,但是——”
她頓了下:“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接着打。”
很淡然的兩句話,葉星禮只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明白了,YN姐。”
袁院長被救走,他的嫌疑最大。
連他都沒有考慮到的事情,夜挽瀾卻已經爲他想了個周全。
“合作愉快。”夜挽瀾揚起眉,“來神州看望袁老的藉口我也幫你找好了,神州大學也即將派遣學生前往雲京大學,你到時候跟着即可。”
“好。”葉星禮十分鄭重地朝着夜挽瀾鞠了一躬,“YN姐,老師就拜託您了!”
“放心。”夜挽瀾喃喃,“國之重器,閻王爺不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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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行動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之內,只不過的確太過順利了。
按照她的預估,通天塔主應該已經要派新一批人來這裡裡,可卻沒有。
夜挽瀾的眼眸眯起,莫非,有什麼事情困住了通天塔主?
或者,是什麼人?
**
同一時刻,通天塔。
左等右等,極道道主卻依然沒有現身,饒是青年耐性再好,也等不住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秒鐘。”青年冷冷道,“如果這十秒內,你們的這位道主還沒有出現,那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右護法打斷了:“急什麼,急什麼?你都說了還有十秒鐘,十秒鐘到了嗎?”
青年的臉都綠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但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又被左護法搶了話頭。
“當然沒到呢。”左護法慢悠悠道,“還有五、四——三、二、一!”
“唰——”
風拂過,一道身影出現了。
見到來人,右護法和左護法立刻把瓜子皮全部都扔到了青年的身上。
兩人單膝下跪,恭敬道:“屬下拜見道主!”
從外表來看,雖然來人戴着面具,卻依然能夠從身形、步伐看出這是一個極其年輕的男人。
他優雅、高貴,還帶着某種出塵脫俗、遺世獨立的氣質,像是雪山上迎風搖曳的一朵茶花。
可細看,卻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壓抑住的黑暗和戾氣,讓人不敢鄙視。
頂着滿頭瓜子殼的青年根本來不及發怒,他神情駭然,眸中有着殘留的恐懼。
通天塔的守衛何其森嚴,每一層都有諸多守衛者,且一層比一層強。
便是他,也不清楚頂層的守衛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
哪怕是環球中心的各大勢力,也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通天塔。
可眼前的這個極其年輕的男人做到了。
他根本就沒有覺察到,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晏聽風拂袖淡淡:“讓你們塔主來見我。”
他說的不是“請”,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