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識得，你識得。”謝臨淵陷入了沉思之中，“秦王不識得，那麼此人不會是朝廷的人。”
“那可也說不準。”花映月聳了聳肩，“即便是項氏皇族，本王也不是誰都認識。”
“不，謝兄說的不錯，此人絕非朝廷中人。”顏舜華忽的微笑開來，“因爲，姑姑雖識得，但卻又沒有那般熟悉，秦王莫非忘了先皇還在時，姑姑管的是什麼？”
花映月的眉頭一皺：“和江湖門派交涉？”
“然也。”顏舜華點頭，“所以此人，必然是江湖中人，且不是無名無姓之輩。”
謝臨淵脫口：“莫非是北溟教主？他通陰陽五行，連蘇含煙都有手段活到現在，北溟教主爲何不行？”
“有理。”霍驚羽也輕輕頷首道，“公主殿下也說，此人會北溟術法，他那一頭白髮，約莫不是天生的，而是修煉術法遭到的反噬。”
項鳴玉想了想：“北溟教主星昀？本宮的確也見過幾次。”
顏舜華沒言聲，眼神深幽。
除了北溟教主星昀，他們那個時代，也有別的高手會北溟術法。
那麼晏聽風，到底是哪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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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中心，通天塔。
“塔主，流雲扇被姒家拿走了，但不過片刻，又被一神秘女子偷盜。”莫迪躬了躬身，“屬下認爲，此人和當時救走袁一鳴的人即便不是一個，也隸屬於同一個勢力。”
通天塔主淡淡地嗯了一聲，他轉過身，手上握着一把類似權杖的武器。
莫迪的瞳孔微微一縮：“塔主，這是……”
“你看出來，這是北溟教的聖物。”通天塔主緩緩道，“無量丈，也是每一代教主所有的法器。”
北溟教和蓬萊山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門派，所修的術法也是截然不同的路子，但歸根溯源，都是神州道術。
只有術法者，才能夠以術法之力，動用法器。
莫迪的神色間隱隱激動：“那麼昔年北溟教主星昀……”
“不錯，他也曾用過。”通天塔主微笑，“而且，他是惟一一個讓無量丈認主的人。”
莫迪試探性地問：“不知塔主將無量丈取出，是所爲何事？”
“北陸的通靈之戰要開啓新的一期了。”通天塔主淡淡一笑，“這一期的頭等獎，就用這個吧。”
聽到這句話，莫迪猛地擡起頭，不由失聲：“塔主？！”
如此重要的寶物，怎麼能夠拱手相讓？
“莫迪啊，你掌管情感，可有時候自己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通天塔主幽幽嘆氣，“我將這無量丈作爲通靈之戰的頭等獎，實際上是爲了確認一件事情。”
“屬下慚愧。”莫迪抱拳，“請塔主爲屬下解惑。”
“我需要確定的一件事情是——”通天塔主一字一頓道，“神霄樓主是否真的未死。”
“！”
這句話猶如驚雷落下，饒是莫迪，面上已是一片駭然之色。
神霄樓主未死？
這怎麼可能？
若他未死，普天之下，誰是他的對手？
“哼，六大門派皆有傳承留下，怎麼偏偏神霄樓沒有半點痕跡？”通天塔主淡淡道，“昔年神州人人都說，自永寧公主死後，神霄樓主並未對朝廷發難，反而接過了她手中的刀，替她料理這天下之事。”
莫迪低着頭。
這的確是史書上記載的事情。
“我不信他沒有給自己留後路。”通天塔主道，“無量丈的消息傳出去，雲京容家必然會動，到時候，我便能夠確定神霄樓主是否還在世了。”
莫迪壓住心中的震撼：“是，塔主，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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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夜挽瀾將流雲扇安置在容家後，便準備啓程迴環球中心。
“夜小姐，先別走！”便在這時，容家老爺子急急地跑了過來，神情嚴肅，“老夫剛接到消息，新一期通靈之戰，開始了！”
“通靈之戰？”蘇雪青驚訝，“那不是北陸的一款綜藝節目？聽說有真的通靈師，也有節目組請來的演員。”
“不錯。”容老爺子神情嚴肅，“去年，他們曾請我去當評委，有真本事的沒幾個，全部都是二流貨色，唉，沒意思。”
夜挽瀾微微頷首：“那麼新一期通靈之戰，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有，非常有，因爲這一期舉辦的突然，按理說，每一期通靈之戰都在三月份開啓。”容老爺子揹着手，“並且，這一屆的參賽者，年齡全部被限制在了二十七歲以下。”
“二十七歲？”夜挽瀾的眼眸眯了眯，“這個年紀想找到有真本事的通靈師，只能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天才。”
“可不是嗎？”容老爺子嘆氣，“這通靈啊，和醫術以及卦算一道有着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時間要重要的多，那些個年輕的通靈師，即便再有天賦，又怎麼能和一百多歲的老傢伙們相比？”
“的確是這個道理。”夜挽瀾微微一笑，“當然，凡事也都有例外，容時十八歲的時候，在卦算一道上，已經比得過當時太素門的太上長老了。”
“咳咳咳……”容老爺子猛地咳嗽了起來，他苦笑道，“夜小姐，千百年才只得一個容時老祖宗，他的天賦，已經堪稱恐怖了。”
蘇雪青深以爲然：“雲輕宮主在醫術上的天賦，也是無人能比。”
“年齡限制還不是最關鍵的。”容老爺子又道，“這一次通靈之戰的頭等獎，乃是無量丈。”
夜挽瀾霍然擡頭：“北溟教聖物？”
“錯不了！”容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所以這個消息一出，全世界的通靈師都在蠢蠢欲動，不出意外，很多隱世的人也要動手了。”
無量丈於通靈之人來講，也好比神威槍、劍聖之劍、秦王鞭、燕王劍於練武之人，那就是無上的至寶。
“這麼重要的東西，北陸不自己藏着，反而公之於衆……”蘇雪青皺眉，“這絕對是一個陰謀。”
“不是陰謀，是陽謀。”夜挽瀾淡淡一笑，“但我，必須要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因爲這虎山上，有她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定海珠讓她看見了蓬萊聖女月箏這一視角發生的事情，但北溟教主星昀的視角卻全然沒有。
歷史碎片，她必須要補齊。
如果還能讓月箏、星昀也像謝臨淵他們一樣，回到神州，那麼於她更是喜上加喜。
“容老，報名的事情就麻煩你了。”夜挽瀾對容老爺子道，“我需要一個合適的假身份。”
容老爺子欲言又止：“夜小姐，你要不還是……”
“不考慮了。”夜挽瀾輕描淡寫道，“我知前方有諸多危險，但既然對方都已經亮牌了，那麼我當然要出牌。”
可牌桌上，不是誰先亮牌，誰就能夠贏到最後的。
“好。”容老爺子說，“我讓小祈陪你一同前去，你們二人在節目上，也能夠有個照應。”
“多謝。”夜挽瀾笑了笑，“容老放心，我們一定會活着回來。”
“夜小姐大義。”容老爺子竟是對着她拜了一拜，“您此去參賽，一定要小心三個人。”
夜挽瀾抱拳：“洗耳恭聽。”
“這第一人，便是羅曼諾夫家族這一代的繼承者。”容老爺子緩緩道，“梅恩·羅曼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