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不缺火,一塊一塊燃起好幾堆,離遠看,不知道的以爲這片着火了。
不能用水煮肉去血沫子,只能烤。
別說,可能太久不吃肉,還挺香。
如果不是大夥各個頭戴窟窿眼的頭套,身穿破破爛爛的衣裳,捂得奇形怪狀,一看就是丐幫,這也和戶外燒烤趴沒啥區別嘛。
錢佩英很服氣她閨女,那小手靈活的,就跟練過小偷小摸似的。
從雙肩包裡摸啊摸,小手一翻轉就是鹽面子,往生肉上一抹。下一塊肉照樣,如此循環,每次鹽量也能掌握個差不多。
而最讓她服氣的是,她閨女那小嘴還叭叭叭沒住嘴的說呢。
宋茯苓一邊往肉上抹鹽,一邊吐槽道:
“這些人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
都這樣了,還惦記生孩子,服了。
那位郭老太,揮巴掌撇子的時候她也不想想。
就這一路,她兒媳吃不好喝不好,又沒休息好,一兩年能自己緩過身子骨就不錯了,還生孫子吶。神經病一樣的思維。
我怎麼就不信吃騾子肉能那什麼呢。”
錢米壽:“姐,神經病是什麼病?”
“就是一種瘋病。”
“噢。”
宋茯苓給肉翻轉個面,她家燒烤攤這有烤網,這不是剛來古代那陣拿出來的,當時她娘還在車上烤過棋子塊來着。
這回更妥,用來烤肉。
再加上她娘纔給馬老太氣哭,湊一起怪尷尬,所以他們四口人沒和一大家子人吃,說話也就隨便一些。
“你們聽聽,爹,你看那郭嫂子的男人,窩囊樣不出頭,任由他娘罵媳婦。
這都多半天了,
那老太太還不依不饒呢,還要抓爛兒媳的臉,把她能耐的。
切,再說哪有那麼多臭講究,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用。
我以前還不能不刷牙洗臉就出門呢,爹你還不能走這麼遠的路呢,說走兩步就腿疼。
娘還潔癖的不行,別說河水溪水了,生水都不讓喝呢。
咱米壽,備不住還不帶隨從都不讓出門呢。”
後面這話聽懂了,也很認同,是事實,錢米壽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恩。”
仨口人:“……”
錢米壽感覺姑父他們好像有點不信,不應該啊。
他這回不恩了,而是奶聲奶氣強調道:“以前,我有小廝。”
宋福生往火裡扔稻草:“你眼下也有小廝。”
錢米壽歪着小腦袋瓜,很疑惑:“恩?”
“這不是我嘛。”
宋茯苓噗嗤笑出聲,發現她爹特喜歡逗米壽。
“就是說啊,所以人啊,是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還有,那郭老太太一定是沒聽騾騾之子,千里𫘝𫘨。
四𫘝𫘨、六騏驥,聽聽,騏驥排在𫘝𫘨後面。
她兒媳婦這回肚裡吃了騾子肉後, 回頭或許要麼不生,生就能生出個人中龍鳳呢。”
宋福生眼含笑意,他就喜歡聽他閨女往外時不時抖兩句,說明他供孩子讀書的錢沒白花。
他聽不懂是聽不懂的,但一聽那詞就有文化,不像他,就會我去、真厲害,臥槽、真厲害,他娘滴,真厲害。連夸人都詞彙貧乏。
錢佩英倒是嫌女兒廢話多,“說再多,你也吃不着騾子肉,別人家的事和咱也沒關。”
“我怎麼吃不着,一會兒我就要一塊烤了嚐嚐,正好以前沒吃過。你們當爹孃的都沒攔我呢,我看誰敢管我,我就吃,我還不信了……”
“胖丫啊?”大郎喊道:“奶讓我告訴你,你也不準吃騾子肉。”
“好嘞,大哥,告訴奶放心,我連碰都不會碰。”
宋福生、錢佩英、錢米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