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嗯了一聲,說:“你再往下挖一尺,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我對爺爺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我又開始往下挖,卻在挖到一半的時候碰到了堅硬的石塊!
“爺爺,挖不下去了,碰的石頭了。”我喊道。
爺爺走過來拂去了坑裡石頭上的黑土,仔細的打量起石頭,過了好一會兒,他對我說:“好了,填上吧。”
我說:“爺爺,您讓我做苦力,也得告訴我爲什麼吧?”
爺爺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活石說:“這不是真龍。”
我啊了一聲,爺爺又說:“你啊什麼啊,趕緊填上,等會兒我再告訴你原因。”
“好吧。”
我將挖出來的土推回了坑裡,完了我還在上面踩了兩腳。
……
下山的路上,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判斷錯誤,就問:“爺爺,我是按照地王經上說的辦法來觀測,怎麼您說,那塊活石不是真龍呢”
有的龍脈分爲真龍和假龍兩種,真龍脈就是龍脈隨着山勢的綿延起伏而走,山勢怎麼走龍脈就怎走,但是假龍就不同了。
有的山勢看起來其實是雄偉,山巒疊嶂,彷彿就是一條龍匍匐在大地上,但是很有可能這座連綿的山脈並不是真正的龍脈所在!
爺爺頭也不回地說:“你的經驗還是太少了,眼界也不夠開闊,你記住,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隨時懂得變通。”
我感覺此時的爺爺就像我的語文老師似的,可能是在學校時落下的習慣吧,我沒有接着往下問,只是默默地跟在爺爺屁股後頭下山。
走喲一會兒,爺爺忽然問我:“小禾,你在蘇怡那小丫頭的身上看到的陰氣,有沒有成型?”
我想了一下,說:“那陰氣只有軀幹,沒有頭,而且我有種感覺,那陰氣似乎對蘇怡沒有惡意。”
爺爺一邊走一邊嗯了一聲,然後接着說:“我們先趕到水庫那邊,看看請況再說。”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回去的時候稍微快點,四五十分鐘以後,我和爺爺來到了和蘇胖子他們分手的地方,沿着他們進山的路前行!
早在吃飯的時候,我就問清楚了,從這裡到水庫沒有岔路,一直走就行了。
很快我和爺爺就來到了水庫所在的位置,蘇胖子他們就在岸邊等我們,看他們的樣子都有些不耐煩了,甚至有些人認爲我和爺爺的江湖騙子,蹭了一頓吃喝,就從別的山路溜走了,對我們知根知底的蘇胖子卻堅信我們一定會來,我和爺爺老遠就聽到了爭吵的聲音。
“徐胖子,我告訴你,太公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來的,你要是待會兒敢在太公面前出言不遜,那你兒子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去,別賴着我。”蘇胖子語調很高,看樣子是被氣得不輕啊。
我一聽樂了,沒想到這個胖子還挺維護我和爺爺的,可是他對面的那肚子不比他小的傢伙,就讓我很生氣了。
那大胖子一聽蘇胖子的話,眼睛瞪得溜圓,不過臉上的肉太多,還看不到眼睛,就聽他冷哼一聲說:“蘇胖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怎麼?叫倆個江湖術士來走走過場,就想要我們大傢伙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算盤不要打得太響啊!”
蘇胖子一聽這話,怒了,他說:“告訴你,我爲了求太公來,你知道我花了多的勁,就差給人家跪下來磕頭了,沒想到你這個白眼狼,盡然這樣說,那好,既然你說他們不會回來,那我們就打個賭,要是他們一會兒回來了怎麼辦?”
那姓徐的胖子見蘇東河真的發怒了,就有點心虛,他說:“我只是看他們去了那麼就還沒有回來,怕你被騙,好心提醒你,別不知好人心。”
這傢伙的話在我聽來,可謂是字字誅心哪,我再也聽不下去,就說:“我們祖孫倆呢,別的沒有,骨頭了還有點分量,這位老兄要是覺得我們是江湖騙子的話,不如就先回去吧,反正你也不用指望我們就你兒子了。”
那些人一聽我的聲音,都一愣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都有些尷尬的看着我和爺爺,尤其是那個徐胖子,臉都漲成豬肝色了,老話說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這下被我和爺爺撞了個正着,不尷尬纔怪呢?
我現在忽然有一種感覺,其實蘇胖子也挺可愛的,所以我決定不叫他蘇胖子,改叫老蘇。
蘇東河見我和爺爺出現了,那叫一個高興,他衝那個姓徐的大胖子一哼,然後快步迎了上來,說:“太公,小兄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讓他們給冤枉死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我和爺爺當然是去給你們的事情,想辦法去了,可是沒想到有些人卻在我們的背後放冷箭哪。”
蘇東河一聽,急忙問:“看出眉目了嗎?”
我本來想說實話的,但是看到旁邊那些人的嘴臉,不由的氣哼哼地說:“眉目嘛,肯定是有了,就怕某些人狗眼看人低呀!”
“小禾!夠了,你過來。”爺爺忽然把我叫到身邊,然後說:“你看這水庫有什麼問題。”
我趕緊走到旁邊,趁老蘇他們不注意,用黑白龍瞳觀察起水庫來,這一看竟然嚇了我一跳,現在還是下午四點左右,太陽高照,可是水庫上面和周圍還是飄蕩這淡淡的陰氣。
我趕緊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爺爺,他點點頭來到嚮導周良的身邊,問他:“這個水庫以前淹死過人嗎?”
周良想了一下說:“我在山腳生活了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水庫淹死過。”
我在旁邊一聽,不由皺着眉頭說:“沒淹死過人,怎麼陰氣會這麼重呢?”
爺爺沿着岸邊走了幾步,忽然指着水庫中間,說:“那是什麼?”
我們都順着爺爺指的看去,果然在那裡有一對尖尖的東西突出了水面,我看着那東西感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
忽然,周良大叫起來只喊:“不可能!不可能!”
我們的目光被落到的他的身上,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有些癲狂,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爺爺一個箭步竄到了周良的身後,想變魔術似的變出一根銀針,插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說也奇怪,那周良的情緒竟然慢慢的平靜下來了,他依然有些恐懼。
在我們的一再逼問下,他才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水庫裡的東西,然後萬分不情願地說:“那是一對牛角!”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裡充滿了不信的光芒,這世界上哪有這麼能潛水的水牛。
“不可能!”首先提出異議的是之前和蘇東河爭吵的胖子徐,他說:“我小時候放過牛,我知道不管多麼厲害的水牛,也不可能這麼久都不浮出水面換氣!你不要騙我們!”
有道理。
大家的目光又都回到了周青的身上,他苦笑着說:“我有沒有說那是真的水牛!”
“不是真的水牛?那是是什麼?”
周良起先死活不說,後來還是蘇東河出狠招,甩了三百塊錢給他,他才吞吞吐吐的告訴我們實情。
“這還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的,他說在解放前這個水庫是養魚,後來有條很老很老的水牛掉進水庫裡淹死了,從那以後每天到了夜裡都能聽到那水牛的叫聲,鬧得附近幾個村子人心惶惶的,後來有個路過高人告訴村民,用生鐵鑄造一個和水牛生前一模一樣的鐵牛,投進水庫,就能讓那條牛的亡魂有地方藏身,那樣就不會有事了。後來村民們沒辦法,就集資鑄造了一隻鐵牛投進了水庫,果然當天晚上,就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了,但是這個水庫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一條魚,不管投放多少魚苗都沒有用,一直到今天還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