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首試的最終獎勵主要還是遠古試煉之地的名額,而鳳隕宮與隱世宮是靈界鼎盛宗門,自有着手段另行進入遠古試煉之地。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參試比斗的意義並不重大。
若不是因爲那隻命貓以及要奪回至寶破魔鏡,他們根本不會來此大晉。
一衆隱世宮弟子尋了一處谷底搭棚休息。
如今因爲萬首試的全面開啓,無法出這虛境空間,只能耐心等待萬首試的結束。
尚琮接過師兄封棵遞過來的水囊,說道:“那白玉洞府的人,不過是一羣顛三倒四的小人罷了,什麼白玉翩翩佳公子,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封棵淡淡一笑,道:“雖然那陸離真實爲人未必有傳聞中那般極具佳名,但他的實力在這九州之中的確屬於佼佼者。”
尚琮冷笑:“那又如何,聽說那陸離曾放言示愛鳳隕宮的隱師姐,還特意打造了一把玉劍相襯,隱師姐是何等神仙人物,也是他能夠覬覦的。”
封棵看了一眼帳篷旁閉目冥想靜坐的武華生,笑道:“隱師姐是舉世無雙的人物,試問在這人間衆域,出了大師兄又有何人有資格成爲她的夫君,區區一個陸離,可入不了隱師姐的眼。”
封棵聲音不大,卻能夠清晰的傳入武華生耳中。
他的脣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緩緩睜眼,眼神傲然。
“陸離那傢伙會對司傾生出仰慕之情不足爲奇,只是他自作主張的打造玉劍,這點讓我很不愉快!”
武華生眼神漸冷:“北離的人存的什麼心思,我自是心知肚明,可惜,他不該提着這把劍來到我面前。”
封棵拍了拍連驚鴻的肩膀,笑道:“看來白玉洞府想與我隱世宮結盟的夢,怕是要碎了。”
尚琮聳了聳肩,幸災樂禍道:“我倒是覺得此事不用做得如此決然,至少……待大師兄與隱師姐的大婚之日,還是可以送上一份請柬給陸離,讓他來靈界喝上一杯喜酒纔是。”
武華生輕咳一聲,愈發覺得他這小師弟可愛。
面上微笑剛起,他忽然渾身一震,面上血色盡褪,一把猛地捂着胸口,面上汗珠瘋狂涌出。
封棵面上笑容褪去,察覺到異樣,連忙問道:“大師兄?”
武華生怔楞片刻,顫抖着手伸入懷中,取出失而復得的“破魔鏡”,手抖得愈發厲害了。
一時閒聊興起的聲音漸漸湮滅,衆人看着他手中之物,山谷頓時安靜得可怕。
“不可能……方纔我分明檢查過了,破魔鏡的氣息不會錯……”
武華生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怕,手中圓圓的石子在他手指之間粉碎!
封棵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道:“幻術!”
尚琮手中水囊裡的水淌了一地上不自知,呆呆道:“鳳隕宮的弟子爲何會……”
武華生豁然起身,封武劍自行出鞘,爭鳴不休,不論是人還是劍,透露着令人發麻的騰騰殺氣。
他滿目陰沉,眼神如狼:“就算他是鳳隕宮的人,敢覬覦我隱世宮的神物,同樣格殺勿論!”
封棵面色沉重道:“那便觀試吧……”
…………………
陵天蘇回到瞭望歸臺的涼亭之中,不出意外的。
顧瑾炎與水映月那對“狗男女”經過一夜時間,桃色的膩人氣息愈發濃厚撲鼻。
顧瑾炎從水映月懷中爬出,臉上脖子上皆是胭脂紅印,他笑道:“葉少這一夜去了哪?”
陵天蘇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來掃去,顧瑾炎這種厚臉皮的人自然是沒皮沒臉的嬉笑者,水映月倒是小臉撲紅,躲在顧瑾炎身後不肯出來。
“第一次來這虛境空間之中,便隨處逛了逛。”
顧瑾炎深以爲意的點了點頭,理解般的說道:“也是,畢竟無人不會對王淵大人的劍意感興趣,嘿嘿,這一夜是不是都懷疑人生了?
聽哥哥一句勸,沒事的,王淵大人的劍可是脫離世間常理的存在,無法感悟實屬正常,就連那牛氣哄哄的陸離不也一樣。”
陵天蘇笑了笑:“放心,我看得很開。”
他差點說看得很開心,畢竟吃下了那麼多劍意,能不開心嗎。
說起劍道,陵天蘇不得不想起那位劍神邢荊,那日遭遇國師刺殺,是他以言劍之威生生逼退國師老道。
隨即笑問道:“咱們這大晉哪來的這麼多風雲人物,不知劍神刑荊與這位星父大人王淵,在劍道一途之上,誰更精湛?”
顧瑾炎摸着環在自己腰間的小手,說道:“你也說了,劍神刑荊,能夠在劍道之上稱神的,自然是他更勝一籌。
劍神大人主修劍道,而王淵大人則是體劍兼修,二者之間,無法細比。”
陵天蘇點了點頭,腰間玉牌再度亮起,隨着古老祭祀歌聲的響起,玉牌之上再度出現三十二個數字。
而他手中玉牌散發出熟悉的熱度,看着其中有一道“乙九十九”,他微微一笑。
“該我上場了。”
顧瑾炎掏出玉牌,看着“乙九十九”相對應的“丙五十一”,濃黑的劍眉當即就擰了起來。
陵天蘇看着他笑道:“露出這副表情來做什麼?又對我沒信心了?”
“不,葉少你的體修的確厲害,但是你這次的運氣很不好,遇到刺頭了。”顧瑾炎滿臉凝重說道。
“刺頭?”
能夠讓顧瑾炎這廝稱之爲刺頭的,想必也是個人物了吧。
顧瑾炎說道:“丙五十一,是江一凡,著名的採花大盜。”
陵天蘇失笑:“原來是採花大盜,我一個大男人,還怕被他佔了便宜不成?”
顧瑾炎嘆了一口氣,說道:“曾經葉少也誤會我又龍陽之好,其實我真不是,但這個江一凡,卻是真正的男女通吃,甚是喜愛養小相公。”
陵天蘇頓時臉色大綠。
倒黴催的,怎麼遇上這麼個噁心對手!
顧瑾炎看了他一眼,不顧外頭鑼鼓催促參試者的上場之聲,繼續說道:“而且此人實力極強且詭異,步入凝魂巔峰大圓滿境界已經有了五年已久,距離安魄境界只有一步之隔,你務必小心!”
陵天蘇點了點頭,向外走去。
雖然對手過於奇葩令人反胃,但是匹配到了總不能以爲對手過於噁心而主動認輸吧。
戰還是要戰的。
水映月趴在顧瑾炎的肩膀上,輕聲問道:“顧少…你說這次世子能贏嗎?”
顧瑾炎看着陵天蘇的背影,喃喃道:“很難……不過葉少都會給人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我相信他……這次也不會例外吧?”
水映月捂嘴偷笑:“顧少在說相信這二字時,我覺得將那個‘吧’字去掉更令人信服一些。”
顧瑾炎回首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畢竟這次對手可是江一凡啊。”
穿過古道幽長的通道,來到屬於自己的那個試場,陵天蘇看着身前的對手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自己。
江一凡生得十分老成,至於陵天蘇爲何會得出這個結論,自然是因爲萬首試的規矩,參試者不得超過二十歲。
而江一凡不比雙容公子,他那凝魂巔峰圓滿的實力是他的真實實力,並未刻意壓制境界。
這江一凡雄壯驃悍,生得無比粗獷,孔武有力,滿臉的絡腮鬍子讓人根本無法聯想得到他竟然只有二十歲。
相較於陵天蘇的目光,這江一凡的打量眼神就要顯得無禮放肆多了。
他摸着滿是鬍子的下巴,露出淫邪的笑容:“永安城的人都說葉家世子是個混賬紈絝,今日一見,不過是個細皮嫩肉的小相公嘛……”
陵天蘇頓時頭皮一麻,有種強烈作嘔的衝動。
顧瑾炎咧了咧嘴,揉着拳頭怒道:“這貨在調戲我兄弟!待出去以後,我定要打斷他的五肢。”
水映月目光憐憫的看着陵天蘇:“世子殿下可真可憐……”
江一凡唉聲嘆氣道:“好好的小相公,走什麼歪門邪道煉那體修之術,若是這一身好皮囊給毀成了一身魁梧肌肉,那可就不美了。”
“打住打住!!”陵天蘇伸手打斷他的話。
“噁心的發言到此爲止。”
江一凡衝他眨了眨眼,說道:“你若是主動認輸,我不傷你。”
陵天蘇冷笑:“等你有本事傷了我,纔有資格說這話。”
江一凡嘆息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一名體修嗎?你無元力修爲加持本身,而我卻有着凝魂境界的修爲,不要以爲僅憑一個女人所贈的九頭魔龍鱗甲就能獲勝,我是真不想傷你啊……”
陵天蘇眯了眯眼,原先想要藏拙低調的打算已經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裡去,他現在只想打死這個傢伙。
水映月雙目放着莫名的光輝,捂嘴驚道:“想不到這採花大盜江一凡還是一個憐香惜玉之輩。”
顧瑾炎揉了揉抽搐不斷的太陽穴,有氣無力的說道:“這話要是讓葉少聽到,我覺得他定會叫你好看的。”
水映月笑着往他懷裡拱了拱,說道:“有顧少在,我纔不怕。”
顧瑾炎視線落在江一凡身上,冷笑道:“這傢伙可不是什麼溫柔之徒,反之,他那性子可是十分變態,他雖養女人小相公,可卻對不會溫柔待之,每年死在他變態酷刑手裡頭的人可是不計其數,他嘴上說着不想傷葉少,但是對於他得不到的葉家世子,他怕是巴不得親手給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