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既然想喝酒,許鑫就給領東北燒烤那去了。
到那還出了個小插曲。
李哥是抹着眼淚出來的。
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許鑫趕忙問咋回事,這才知道,燒烤攤前切洋蔥。
一開始還沒啥事,後來切了七個之後,哭的那叫一個慘。
寒暄了一陣,還抹眼淚的李哥就回去給準備菜去了,許鑫、樑冰凝、楊天貞三個人就坐在單間裡聊天。
趙莉影和張嬌都沒跟着,而是去收拾東西去了。
反正就在對面的小區裡面,隨時來照應也方便。
看得出來,樑冰凝真的挺累的。
等上了點涼菜,白酒往杯子裡一倒,和許鑫碰的第一下,一口氣就灌了半杯。
看的許鑫眉頭一皺∶
「喝這麼快?」
「沒事。」
樑冰凝搖晃了一下剩下的半杯酒,或許是因爲辛辣的緣故,她眼眸裡的紅血絲開始浮現。
就是那種突然鼓起來的。
乍一看還有些嚇人。
但是,隨着呼吸的平穩,她那雙被許多整形醫院都當成了模板的雙眼皮開始迅速的多出了一層褶皺,眼窩也陷了進去。
就像是一個氣球,被戳破了氣之後,迅速的「乾癟「了下來。
看到她這狀態,許鑫就明白……
她是真累了。
想想也是。
七部影視劇作品是什麼概念?
以她的咖位,自然不是那種三五天就結束了的龍套演員。
絕對的女主地位就證明她每一個劇組至少要待一個月,這是最起碼的。
而這麼一忙就是一整年的時間。
換誰也受不了。
這眼看就要到八月份了,說明她已經連續工作了半年。
這一口酒,許鑫算是真真正正見識到了工作狂的本事。
而興許是看到他那皺眉的模樣,樑冰凝笑着說道∶
「想喝酒還真是想好久了。沒事,你慢慢來,想喝多少喝多少。」
「喝酒到沒事,我就是在想,冰冰姐你這工作強度……受得了麼?別的不提,一個劇組結束、飾演的角色結束之後,你至少需要一些時間來轉換狀態吧?」
「嗯。」
「那你這轉換的過來?」
「怎麼說呢……」
看着許鑫放在桌子上的煙,她直接拿了過來,從裡面抽出了一支。
並且,她還做了一件只有菸民才懂的事。
拿着煙的過濾嘴在自己的手背上猛的磕了好幾下之後,才把煙給點燃。
這樣做是爲了讓裡面的菸絲可以緊實一些。
而緊實之後,抽起來勁會更大,煙氣也更多一些。
許鑫基本不會這麼做,除非是特別累特別乏的時候。
可她卻在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
」有些戲要走心,有些戲可以不用過腦子。」
「…「許鑫眉頭一皺。
身爲導演,顯然,這是他最不喜歡的說法。
可面對他的皺眉,樑冰凝也只是微微搖頭∶
「沒辦法的事情。說句開玩笑的話,這兩年你就算讓我接一部那種大導演的戲,我也不會接。這是我現在的策略~」
「……是爲了賺錢?」
「嗯。」
夾着煙,她的眼睛在煙氣的薰撩之下,顯得愈發疲憊。
「一邊是爲了賺錢,一方面也是爲了提升地位。所以,不僅僅只
是拍戲,還有商業代言、典禮活動,商務走穴……我開的都是高價。這種價格是爲了提升我自己的商業價值而定的,而只要肯出錢的企業,那說明都不是什麼小公司。和他們合作也更有助於我自己的事業前進。「
「所以,一方面是錢,另一方面是地位……」
「對。」
「……公司給你定的策略?」
「嗯。」
樑冰凝沒半點隱瞞,就跟嘮家常一樣說道∶
「國內的地位和國外的影響力雙管齊下。「
「最終目標呢?」
「最終目標?」
聽到許鑫的話,樑冰凝笑着反問∶
「你覺得呢。」
「……「
其實許鑫問完這個問題,腦子裡也就直接得到了答案。
是啊,這種營銷策略,和辛苦程度,除了那「第一「的寶座,還會有其他的麼?
女演員……甚至目標在大點。
所有演員的商業價值NO.1。
除了這個寶座,還有什麼能值得她如此拼命?
「我和蜜蜜比不了呀。」
正琢磨的時候,忽然,許鑫聽到了這麼一句。
樑冰凝重新端起了酒杯。
這是打算喝第二口了。
而這白酒此時此刻彷彿也成了紅酒一般,被她搖晃着,在一陣陣瀰漫的酒香之中,她語氣裡有一種淡淡的,不可捉摸的味道∶
「所以,我才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讓自己成爲豪門。」
「……「
一句話,許鑫感受到了她的執念。
豪門麼……
許鑫也不知道自己家算不算是豪門。
暴發戶他倒承認。
但豪門這種東西……
光有錢也不夠。
所以他纔會去謀求轉型。
但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可眼前這姐姐卻是要自己手動完成一種……幾乎可以定義爲「階層跨越」的「宏偉」藍圖。
實話實說,許鑫挺佩服的。
可更多的是一種……或許是因爲已經結婚的原故?更多的是一種帶着幾分「過來人」心態的思考。
「先立業再成家?……你要真這麼打算,一個人還真挺辛苦的。別的不提,你這種狀態,至少要兩三年吧?兩三年之後……」
聽到這話,女人笑的有些惡趣味∶
「幹嘛?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你這樣真挺累的,要是身邊有個體貼的溫柔點的能照顧你,可能路走的會更輕鬆一些。」
「溫柔點體貼點?」
樑冰凝忽然笑了。
「那他的身家背景呢?你覺得我適合找個什麼樣的?「
「……身家背景?「
許鑫一愣。
樑冰凝點點頭∶
「對呀……我舉個例子吧。也不說別人,就說你。」
許鑫翻了個白眼∶
「幹嘛拿我舉例子?」
聽到這話,樑冰凝把杯子遞了過來∶
「誰讓咱倆在喝酒呢。」
「叮。「
玻璃杯碰了一下,許鑫來了句∶
「慢慢喝。」
樑冰凝無聲無息的點點頭,可一口酒又幹掉了剩下這半杯的一半。
而許鑫纔將將巴巴的喝了能有個四分之一。
「比如說,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導演。就是那種家庭也只是普通家庭,也沒有任何光
環的那種導演。」
「……「
心說這就開始了?
許鑫有些無語,不過馬上接了一句∶
「普通家庭……就是一年賺個三五百萬,家裡買不起太大的房子,也就三五百平,出門開不起法拉利,只能開個911湊合的那種對吧?」
「……「
「……???「
這下別說樑冰凝了。
楊天貞都忍不住擡起了頭,看着眼前的許鑫。
心說您老人家是不是對普通家庭有啥誤解?
「哈哈~」
許鑫笑着擺擺手∶
「開玩笑開玩笑。冰冰姐你繼續。」
「……「
樑冰凝張了張嘴,這才把自己剛纔的思路給接上。
「行……行吧。就很普通那種導演,而我的身份是不變的,就還是像現在這種。」
「然後咱倆在一起了?」
「對。假如說咱倆在一起了,然後又被媒體不小心曝光了,你覺得你會面對什麼?「
「面對什麼……?」
許鑫一愣。
樑冰凝點點頭∶
「嗯,就按照你說的那種,你很溫柔,很體貼,很會照顧人。能把女人照顧的很好。咱倆在一起了,被記者給曝光了出來。」
許鑫想了想,說道∶
「首當其衝的,應該是挖掘我的資料吧?比如我家庭有多普通什麼之類的……然後就是挖咱們倆的戀愛史比如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的?」
「這些是肯定的,我的意思是,你考慮過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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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面對這些麼?」
「不。」
樑冰凝搖搖頭∶
「你要面對的,是走到哪裡,人們對你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樑冰凝的男朋友。你不管做什麼,拍戲也好,或者是和我一起出席什麼活動也罷,咱倆不管同框不同框,所有人對你的印象、描述、認知的第一位,永遠都是樑冰凝的男朋友。」
「……「
這下,許鑫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隱隱約約的,似乎明白了這姐姐的意思。
只聽樑冰凝說道∶
」你的事業一無所成,媒體會說∶樑冰凝那男朋友什麼都不是。女強男弱,你只能靠着女人吃飯,會被罵成小白臉。而你的事業有所成就呢,媒體會說∶是樑冰凝帶她男朋友起來的,給她男朋友資源……你知道那種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現實,對男人來講意味着什麼嗎?」
「…「
皺眉化作了深思。
想了想,他問道∶
「也就是說,冰冰姐不太能接受這種女強男弱的相處方式?「
「是的。因爲註定沒有好下場~」
「…「
不知爲何,許鑫總覺得她故事似乎特別多的樣子。
可是……
「你如果不接受這種地位落差,那麼也就是說……你現在的事業目標,就註定了你要找,就只能找一個……和你地位最起碼對等的男朋友?「
樑冰凝笑着聳聳肩,語氣倒是輕鬆∶
「算是吧。當然了,也不絕對……再過十年呢?我要真做到了第一,十年之後不還是得退位讓賢?到時候可能心思沉澱下來了,外面的曝光度也沒那麼高了。到時候可能會更理智一些……但現階段,要找,其實也只能找差不多的。而如果找不到,那我就等以後不火了的時候,找個老實人家吧……」
許鑫眼神一陣古怪。
快給老實人道歉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事業心……」
「不好,對吧?」
樑冰凝再次端起了酒杯。
不過這次她沒找許鑫碰杯,只是不知爲何,看了他兩眼後,才說道∶
「其實,有個人也跟我說過,大概的意思是女人家庭安穩纔是幸福。錢是賺不完的,有個愛我的,疼我的人這樣不會空虛。」
「……這位估計也是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主。「
「……「
樑冰凝的表情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沒接話茬。
反倒是許鑫:
「我信奉的信條是互相尊重。就比如說我和楊蜜吧,我倆其實從來沒在這方面深聊過。雖然……我也好奇她的事業心怎麼這麼重……也不對,她事業心其實不算重,但和冰冰姐你一樣,她對圈內的地位也有着一種不知道怎麼出現的執着。
我看的出來,所以我倆從婚前,到現在,包括馬上孩子就出生了……但對於未來該怎麼做事業抉擇的問題上都沒溝通過。因爲我知道她在這方面有執念,所以我不想去扼殺她的事業或者幹嘛的。愛她,就爲她多犧牲一些嘛。
同樣的道理,我覺得她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倆在未來的路上可能有妥協、謙讓。但歸根結底,我最大程度的在尊重她的事業,同樣的道理,她也在尊重我的。所以和你說這話的人,純粹是扯淡呢。事情要都這麼簡單,那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什麼離婚這一說了。」
「…「
在樑冰凝那股……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下,許鑫擺擺手∶
」自己的事業規劃,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就別瞻前顧後的。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值得自己妥協、甘願犧牲的人。而他也會用屬於他的犧牲來回饋你。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我覺得這人說的不對……說誇張點,在這放屁呢~「
「呃……「
樑冰凝張了張嘴……
有句話就堵到了嗓子眼。
可她卻沒法說。
憋的有點難受。
最後索性……
」不聊這些了,來來來,這杯酒***了。咱倆今天也不多喝,你半斤我半斤,喝完解散~「「嗯,幹。」兩個杯子相碰。
甘甜的美酒劃過了喉嚨,流向胃袋。
帶出了幾分醇美的灼燒感與芬芳。
那是名爲一線喉的美妙滋味。
……
「你倆一起喝酒了?」
「對呀。」
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許鑫靠在牀頭,用一種微醺的輕飄飄狀態說道∶
」也沒多喝,一人半斤。」
」都聊什麼了?」
「瞎聊唄,她這一年七部戲,看起來也是真的累慘了。臉都累垮了~我倆就在李哥那,涼菜剛上,她一口氣就悶了半杯。」
「咕嘟……「楊蜜吞了口口水∶
「我也想喝酒啦~」
「再忍忍吧~「
「嗯……她和你還聊什麼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也沒啥,無非就是她這幾部戲之類的。不過倒是聊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
」說起來找男朋友了……」
又把晚飯上面聊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遍後,許鑫說道∶
」我聽她在那聊,有時候就覺得咱倆挺幸運的。就沒那麼多是非,也沒什麼地位落差或者幹嘛幹嘛的。不然,就按照現在您老人家這紅透半邊天的模樣來看,我要和你在一起,別人指不定介紹我也得是∶楊蜜的男朋友。」
」唔……那聽起來確實挺難受的。自己的努力被一些人歪曲成了別人的功勞……別說男人了,我一個女人聽着都受不了。」
「是唄。」
」那照這麼說,她這情路以後我估計還挺坎坷的。」
「不知道……反正跟我又沒啥關係……你在幹嘛?」
」我剛從師父那回來。聊《一代宗師》的事情了。師父和我說了好多宮寶田那一輩的事情。人家不給劇本,咱就只能自己完善了唄。」
」唔,行。那我準備睡覺了,魔都這邊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沒?給你帶回去?」
「不要,家裡都有。那你休息吧~記得往牀頭放杯水呀,省的半夜口渴。」
妻子貼心的關懷讓他心頭一暖∶
「嗯。愛你~」
「嘻嘻~我也愛你~MUA~「
隔着電話,許鑫都能感受到妻子的那份思念。
當然了,也挺嫌棄的。
手機屏幕多髒啊……
真下得去嘴~
電話掛斷,他去衛生間裡衝了個涼,然後往牀上一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晚上和樑冰凝的這頓飯並沒有影響他什麼人生觀或者世界觀之類的。
純粹就是閒聊而已。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還挺喜歡大家能放下功利心,就着一壺小酒你一言我一語的這種局的。
喝的也算暢快。
雖然半斤酒下肚後,明顯意猶未盡的樑冰凝還想開第二瓶。
但被同樣沒喝盡興的他給攔住了。
媳婦還在家,出門在外哪怕是朋友,可單獨孤男寡女的在這喝酒,微醺已經是他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底線。
再多,那可真就不江湖了。
或許會風流,但卻沒了那股風雅。
不取也。
「哈~~~唔。」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關了檯燈,一片黑暗之中,他進入了夢鄉。
……
魔都。
「許導您好,我是世博會開閉幕式項目組的薛奇,歡迎您來指導工作。「
看着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許鑫客氣的伸出手∶
「您好,麻煩您大老遠還跑一趟了。」
薛奇笑着搖頭∶
」哪裡哪裡,能來接許導是我的榮幸……許導,行李給我吧。」
隨着他的話,旁邊應該是司機的人殷勤的打開了GL8的後備箱蓋。
上車之後,許鑫問道∶
」咱們去哪?」
「先送許導回酒店休息吧?張武導演也在酒店,中午給您和張導接風。」
「太客氣了,簡餐就行。」
許鑫客套了一聲。
接着,車子一路在對許鑫而言很陌生的城市裡走走停停,最後,他看到了那座造型典雅而大氣的世博會展覽館。
憑心而論,確實不錯。
不過周邊還有一些地方有着施工的跡象,看起來還沒規劃完。
最後一路來到了世博會成員下榻的155座酒店之一,法國著名的高端酒店集團所開的斯格威鉑爾曼酒店。
一路上薛奇就跟導遊一樣,介紹着世博會的各種項目、甚至包括籌備工作等等。
許鑫也算了解了一個大概。
接着在行政套房前停留後,對方告訴他張武就在隔壁,又是一番寒暄後便禮貌告辭。
而張嬌則來到了房間裡面,幫他整理一些習慣性用到的東西。
許鑫沒管,直接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很快,房門打開,正舉着電話的張武對他招了招手,接着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裡。
見他打電話,許鑫也就沒吭聲,緊接着就聽到張武那邊說道∶
「嗯,我知道了。世博會這邊肯定和奧運會是不同的嘛,節目環節、流程把控這些,肯定是作爲魔都本地的導演團隊會更加熟悉一些。」
許鑫眼神動了動。
「好,我知道了……」
「嗯嗯…」
又是一陣嗯啊這是的,張武最後掛斷了電話。
許鑫便問道∶
「張導,怎麼了?」
「沒什麼事,都是一些提交的改進建議上面的事情。「
張武丟過來了一支玉溪,接着才繼續說道∶
」大概的意思就是咱們不聊那麼多,要真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也是大傢俬底下來溝通一下。今天下午的會是個大會……」
他這話實際上就是倆意思。
第一個意思是今天下午這個會不是挑刺的,要是真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妥,也別在會議上面說出來,而是私下溝通。
第二個意思……
「是專門給我說的?」
聽到這話,張武也不意外,反倒愈發欣慰的點點頭∶
」都怕你做事毛躁。畢竟你怎麼進奧運會的事情好多人也都知道了。」
「哈~「
許鑫笑的有些無語∶
「對我這麼沒信心吶?」
「這叫爲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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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搖搖頭∶
「更何況人家的流程什麼的已經出來了,意見什麼的,也是按照你之前定下來的思路去走的,什麼都不做,你都有這份功勞。」
「明白了。」
他做出了一個對着嘴巴拉拉鍊的動作
」希望今天下午的茶能好喝點。」
「茶肯定沒晚上的酒好喝。今晚我約了幾個老朋友,你跟我一起。然後可能從明天開始,陸陸續續的這邊一些人也會帶着一些人來見你。都認識認識,雖然談不上手眼通天,但大家好歹都在一個鍋裡攪馬勺。魔都這邊到底商務氣氛還是濃厚一些,入鄉隨俗嘛。」
「嗯嗯。」許鑫點頭表示明白。
其實無外乎就是圈子和人脈而已。
這裡其實就能看出來兩個張導不一樣的性格來了。
一個是覺得「你不行的時候,就算認識了人家也不在乎你。你行的時候,別人自然來巴結你。」
而另一個則是「都認識認識,大家以後都是」自己人」,見面好說話。」
沒什麼對錯,許鑫也不會說是傻乎乎的一條腿走路。
在答應了下來後,倆人又在房間裡聊了一會兒。
本身他到酒店都快11點了,聊了一會兒後,11點半多鍾,薛奇再次出現,同時還有開幕式導演組的副總監陳樺、負責行政工作的鮑文和等人。
要說許鑫自己是肯定不至於這些人親自來見。
顯然都衝着張武來的。
見面,寒暄,下樓吃飯。
具體的過程其實是個非常無聊的過程。
一邊是捧着來,一邊是笑着接。
雖然說起來是簡餐,但實際上都是超規格接待。
一頓飯吃完,時間不到1點。
回酒店休息了一會兒,快3點的時候,許鑫和張武坐着車來到了展覽館這邊的管理中心開會。
會議的內容也沒什麼好講的。
倆人就屬於「吉祥物」。
有他倆的存在,那麼就等同於會議內容是經過
了和「奧運會小組」的研討得出來的一個切實有效的內容。
不管是環節還是幹嘛的,屬於名正言順。
大家都滿意。
按照許鑫自己的理解,那就是這次的開幕式不在於自己貢獻了多少…或者說能不能貢獻出來自己應有的能力。
而是在提供了一個被採納的思路後,自然而然有人順着這個思路彎成所有包括演出在內的一應環節的計劃制定。
然後等到馬到功成後,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畢竟有些東西的尺度是個很複雜的人心拿捏,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是過江龍不假,但來到這龍盤虎踞之地,面子給了,也得知道什麼叫謙讓。
別人又不是草包。
喧賓奪主這種事情到哪別人都不喜歡。
所以,他對自己的定位也是吉祥物。
我來了,坐在這就算成功。
事實也是如此。
會議的討論基本沒他啥事,除了張武提了幾個不疼不癢的建議外,整個環節在半年多的準備時間裡,基本都涵蓋了人文地理文化城市面貌等等各方面的東西。
思路走的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而思路走對了,節目怎麼編排那就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東西。
交給更專業的人就得。
就這樣,一下午的會議開完,許鑫和張武接下來還會在這邊待兩天。
一天是按照宣傳計劃,大家明天一起去轉轉展覽館,演出現場,包括煙花表演的場地,配合着拍照宣傳。
第二天則是去歌舞團這些地方去看演員們的舞蹈編排。
都是走過場的宣傳,但卻必須要有。
而他到魔都的第一天重頭戲是在晚上那頓飯局。
怎麼說呢……
吃了,喝了,見了,認識了。
就這麼多。
來的都是張導的朋友,也都是魔都文藝界的人。
說起來可能名頭不顯,但在某些層面,卻是一些商人必須巴結的對象。
飯局呢,雖然是地主之誼,但卻不見一些司機、秘書之類的。
都是老朋友。
而張武這一桌老朋友裡,就只有許鑫這一張生臉孔。
從吃飯開始的座位招待時,張武便被按到了上座。
而許鑫就在他旁邊。
關係深淺就不言自明瞭。
而一頓飯吃完,許鑫的手機裡存了許多「秘書「的電話。
這是第一晚的飯局。
而第二晚的飯局,則是由這邊導演組的人張羅的。
只不過來招待倆人的,從文藝界變成了文娛界。
一些著名導演、編劇等等,都是跟這次開幕式相關、貢獻出自己力量的人。
人不少。
兩桌人坐一個廳,加起來小三十人了。
但這次張武卻沒怎麼喝酒。
交給了許鑫一個擋酒的任務。
把他給直接喝的大腦斷片,連怎麼回酒店都不知道。
第三天起來的時候,他反覆和張嬌覆盤了一下昨晚的過程,確定自己沒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之類的,才放下了心來。
可是這還沒完。
第三天晚上的飯局則更特殊一些。
或者說是家宴更恰當。
沒什麼外人。
張武帶着他再次來到了劉寬的家裡。
劉寬似乎知道倆人連續喝了兩天酒,所以今天倆老戰友見面,竟然喝的只是黃酒。
一頓
黃酒,幾隻糟貨。
沒聊什麼特別具體的東西。
只是老戰友之間的敘舊,以及許鑫的作陪而已。
最後,許鑫得到了劉寬的私人聯繫方式。
按照對方的話來講
「小許,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來魔都了沒事來家裡坐坐,咱倆喝一杯。」
然後……
以後他逢年過節,又多了一個要來串門的長輩。
晚上10點多,他回到了酒店。
回憶着這三天的醉生夢死……又看着手機上劉寬的號碼……
這一趟魔都……
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