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呢,瞧見弟弟很懂事的領會了自己的意思,立刻就深藏功與名了。反倒是於慊,這次他是真愣了一下……估摸着有些沒想到燒餅會舊事重提。
但馬上就找到了切入角度:
“什麼東西?……什麼不想說相聲了?”
而燒餅呢,既然這團已經開了,那自然技能是不要錢的往外甩:
“林林我倆上午餵馬,聊天的時候他和我說的,說他不想說相聲了。我還沒問原因,許哥就來了……誒,你爲啥不想說相聲了?”
“我沒有,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我不想說相聲了?不是咱別胡說成麼?”
很標準的郭麒麟式嘴碎技能發動。
但燒餅壓根不吃這套:
“就馬廄那會兒啊,你還湊到我耳朵邊兒說的……這有啥不承認的?就是伱說的啊。”
他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可郭琪麟比他還無辜:
“沒有沒有,我什麼時候說了?沒有沒有……”
這時,於慊終於開口了:
“大林,怎麼回事?”
他眼神裡沒有什麼玩笑,有的只是認真的詢問。
郭琪麟一扭頭看到了師父的眼神後,第一反應還是否認:
“我沒有,我和他說着玩的……”
“這事兒能說着玩?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說說,你想幹嘛?心裡有什麼想法?”
一邊說,他一邊舉起了杯子。
那是要和郭琪麟碰一杯的意思。
郭琪麟下意識就站了起來,趕緊彎腰,端着酒杯給師父敬了一杯酒後,側身喝完後,纔敢落座。
就聽於慊繼續問道:
“又沒外人,說說,好端端的,怎麼有這個想法了?”
“呃……”
這下,郭琪麟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先看了一眼師父,又看了一眼許鑫……
最後目光耷拉了下來。
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盤調黃瓜,進入了沉默的狀態。
可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
甚至就連帶着三個孩子吃飯的白慧敏都時不時的擡頭,看着自己這個大徒弟……
當師孃的比任何人都要操心這孩子。
可這會兒她卻不問,只是用一種……“你有啥話你別怕說”的目光望着郭琪麟。
而這種沉默,就意味着只要郭琪麟不開口,誰都不會開口。
飯局可能都進行不了。
這孩子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抿了抿嘴後,說道:
“師父,其實要說具體什麼原因……沒有。但我就是不想說了,我想重新回學校,我想上學……您也知道,肄學本來就不是我的意思。我還是更想回學校……其實這個想法在心裡憋的挺久了的。最初的原因,是因爲我開始說相聲之後,網上的人好多都在說我不行,說我一輩子都達不到我爸那個高度。但現在……我承認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我真的不想說相聲了。”
他並沒有給出很清晰的一個未來規劃之類的。
只是給出了一個籠統的答案。
並且……
在說完這段話後,忽然啞然一笑:
“嘿嘿,不過說相聲也行,其實也沒啥想不想的,我要不說相聲……可不就真成無業遊民了麼。初中也沒念完,我那些同學們都上高中了,現在要回學校讀書,跟不跟得上是一回事,指不定被人怎麼瞧不起呢,沒準再上個微博熱搜?
……算了,今天其實也是和餅哥發牢騷,您別往心裡去,我不說相聲我吃誰的去?是吧~~~您不用在意,況且我要真不說相聲了,不是給閆鶴翔也耽擱了麼……沒事沒事,您別當一回事就行。而且許哥、楊大爺不也都在這呢麼,別因爲我耽擱大家吃飯,大爺,許哥,我敬您二位……”
他又把酒杯端了起來。
許鑫心裡也明白……這孩子說的或許是實話,或許不是。但無論怎樣,今天有自己在場,他都不會說了。
那也就不逼孩子了吧。
17歲的少年,本身正是煩惱多的時候,更何況,他比起普通的孩子,要承擔更多來自外界的壓力。
不想說,就不說了吧。
於是,他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
“行,你也少喝點,晚上還有演出呢。”
“誒誒,我肯定不多喝,但敬大爺和您的酒得幹了。我幹了,您二位隨意就行。”
看着這孩子用沒得挑的禮數,把酒盅裡的酒水一飲而盡後,許鑫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旁在那吃肉的暖暖和陽陽身上。
謙兒哥家的小羊兒以後是怎樣的職業規劃,他不是很清楚。
但……
他心裡的想法告訴自己,以後一定不要讓暖暖和陽陽去當什麼導演或者演員。
絕對不能。
因爲……
無論他們有能力與否,在前期沒證明自己之前,都會像郭琪麟,或者張沫那樣,活在父母的“陰影”之下。
他不想這樣。
更不願這樣。
……
“行了,燒餅,大林,帶着你們弟弟妹妹去玩吧,把孩子看好啊,聽到了沒?”
見倆孩子都吃完了,於慊的一句話,便讓燒餅和郭琪麟退場。
大人喝酒,孩子如果只能坐在桌子邊不走,確實是個比較摧殘人的事情。
“誒,好,師父,大爺,哥,您們慢慢吃。”
孩子們離開後,桌子上就剩下了四個大人。
罕見的,楊大林開口:
“這孩子有心事。而且還挺重的。”
於慊微微點頭,給許鑫遞過去了一支菸。
“唉……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思太敏感。”
許鑫把謙兒哥遞過來的黃鶴樓在桌子上磕了磕……他覺得黃鶴樓的通病就是這個,煙抽到中間的時候,感覺菸葉子特別虛,煙氣都斷斷續續的。
一邊磕,他一邊說道:
“我其實倒覺得不難理解。確實,相聲能重新活過來,郭老師居功至偉。而作爲星二代,孩子被拿來和父母比較簡直太正常了。甚至……大林的今天,就是暖暖、陽陽、小羊兒他們的明天……哈,難怪現在好多人有了孩子後都想着送出國呢。到了國外,誰也不認識誰,孩子也能得到一個正常的環境成長。在國內,搞不好隨隨便便一點小事就上了熱搜……嘖。”
楊大林也應了一聲:
“嗯,其實國外也一樣。”
“那肯定,但國外的孩子要是送到咱們國內來上學,那也不一樣。所以說嘛,最好的方式就是孩子在一個不需要承載這種所謂的明星光環、星二代壓力的環境下成長,是最好的。”
他和岳父在那聊天。
可於慊卻沒插言。
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一支菸抽完後,他忽然開口:
“小許,你還記得你說要給大林弄個借讀證麼?”
“嗯,怎麼了?”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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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鑫答應,於慊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
但似乎這話又有些不好講。
他眯着眼又思考了一會兒,纔看向了許鑫:
“要是以後這孩子……真的想往影視圈發展……那到時候……當然了,這是咱們在這說……”
“嗯,我明白。”
沒等他說完,許鑫便笑着應了一聲:
“謙兒哥您放心就是了,他要真想往這方面走一走,您給我打個電話就成。不是啥大問題。”
他語氣輕鬆的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而於慊則長舒了一口氣。
似乎心裡踏實了許多。
他雖然只是個師父,但……
那是自己的徒弟。
要真志不在此……誰都可以不管,但他不能不管。
天不管地不管,他管!
至於許鑫……謙兒哥怎麼管,他也不清楚。但從某些層面上而言,他其實還欠了這孩子一個人情。如果當初不是他跟自己說了上學時候的遭遇,自己可能對孩子該走什麼樣的路線都沒一個特別清晰的判斷。
這份情,他肯定是記住的。
其實……雖然有時候不想承認這一點,但,現在的他要是想捧一個演員,根本不難。
甚至都不要求這個人有任何的演技,哪怕再怎麼拙劣,只要自己開口……不多,十部片約吧。十部片約等着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情況。
而且,不僅不會落下什麼人情,能讓自己塞個演員進去的資方還得感恩戴德的。
因爲那代表着能和許導搭上線。
在西北圈更進一步。
你瞧,這圈子就這麼現實。
而他也看得出來,謙兒哥對大林的好……幾乎可以說就跟兒子一樣。
他說句話,在自己這肯定也好使。
至於大林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許有一天他會說,但絕對不是和自己。
也不會是現在……
……
帶暖暖和陽陽週六玩了一整天,周天許鑫終於能消停一下了。
倆孩子上午要去學鋼琴。
暖暖倒無所謂,只是陽陽滿眼的生無可戀。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給他一本帶着花花綠綠圖案的書。
他真的能自己看一上午。
只要那個怨種姐姐別來打擾他。
昨天燒餅送他回來的時候,領到了個任務,那就是打聽打聽大林子是怎麼想的。不過這事也不是一時着急的事情。
而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許鑫接到了迪麗熱芭的消息。
先是幾張照片。
照片上都是女孩穿着幾款長款連衣裙的照片。
看起來落落大方,不僅把自己在這個年齡段那種青春活力給體現出來了,妝容提升之下,更是把那種……異域風情的美感提升到了讓人側目的地步。
嘖。
反覆看着這些照片,許鑫心說媳婦挑男人的眼光或許不咋地……嗯?這話也不對。
嗯,媳婦挑女人和挑男人的眼光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毒辣。
簡直可以稱作絕活。
最後選了一套和她風格最搭的休閒搭配,作爲明晚出席觀影禮的穿搭後,他結束了跟女孩的聊天。
週一。
經過了週六周天的喧鬧,家裡終於恢復了寧靜。
早上和連續參加了兩個節目,困的直打瞌睡的妻子聊了一會兒,互相道了晚安後他直接前往了學校。
不過不是來上課的。
他直接去了研院,找到了侯克眀:
“侯老師。”
“誒,小許來啦,來來來,坐。”
博士生導師很客氣的邀請自己的學生入座。
可惜,他顯然不知道招待許鑫的“規矩”。
這屋子裡也沒茶具。
許鑫自然也不會挑理,而是問道:
“多少人啊?”
“導演兩個,編劇是六個,攝影六個,燈光八個。在加上一個在幕後提問的,一共二十二個人。不算後期剪輯。”
聽到侯克眀的話,許鑫微微點頭。
22個人要是以電影製作的角度看,確實屬於小到不能在小的劇組了。但對於紀錄片而言,剛好夠。
舌尖的分集團隊也才二三十個人。
今天他來學校是爲了確定紀錄片人數,以及身爲總導演,給大家一起開個會。
此刻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倆人就在這閒聊。 作爲導師,他自然關心許鑫的論文項目問題,直接說道:
“這次這個項目落實後,你打算寫論文麼?”
“有這方面的打算。寫一篇紀錄片方向的研究論文,不過具體還沒想好怎麼下手。咱們國家的紀錄片纔剛剛起步,還處於一種……不是特別規範的情況。我想從這方面入手,不說導向吧,但至少以兩部紀錄片導演的身份,給對這個題材感興趣的人一些建議。”
他當着侯老師的面肯定是謙虛着說的,但實際情況是,他口中的“兩部紀錄片”,一部是現在還沒拍出來的這個,而另外一部,就是如今已經是豆瓣天朝評分最高紀錄片之一的《舌尖》。
一出手就是王炸的他別說“建議”了。
給意見都絕對沒問題。
侯克眀微微點頭:
“嗯,要是有什麼靈感了,到時候記得拿給我,我幫你看看。另外,還有個事情,我手裡有個廣電那邊下來的名額。知道《中美電影人才交流計劃》麼?”
許鑫一愣。
“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也正常,這是由廣電、美國電影協會聯合組織的一項計劃。今年是第一期,學校拿到了3個名額的推薦,分到我這裡一個。你要不要?”
“是去美國……大學裡面?類似南加大那種的?”
“不是,是去派拉蒙。”
“……”
許鑫嘴角一抽。
要是去別的地方,他可能還會驚訝一下,或者考慮自己要不要去以“學生”的身份去體驗一下諸如南加大這種美國頂級電影學院的生活。
可您老人家既然說派拉蒙……
那還是算了吧。
於是,他老老實實說道:
“要是派拉蒙,那就算了吧。《完美陌生人》今年7月份會在好萊塢上映,我下半年還和他們有一部片約。”
“啊?”
看得出來,侯克眀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他還想着這名額給許鑫留着,讓他去“鍍鍍金”。
畢竟……其實作爲博士生導師,他或許能帶給其他學生很多各種各樣的機會。可在許鑫這,他還真沒什麼存在感。
他不是於珍,於珍對許鑫有着知遇之恩。
可等到許鑫成博士的時候……沒人會覺得他能考上博士有什麼內幕。恰恰相反,所有老師都會以他是自己的學生爲榮。
人家的強,可不僅僅是在北影。
而是華影。
華語影壇。
見狀,侯克眀也只能說道:
“那就算了。”
“別啊,落到您手裡的名額,我不去,我身邊不是還有其他人呢麼……它有什麼具體要求麼?”
雖然他暫時還不清楚這個訪學計劃到底重不重要,但這種事情,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侯克眀搖頭:
“只要是咱們學校畢業的研究生,無論碩博,都可以。最好是有一部作品問世,不然純理論派,到那邊也不好立足。”
“那您這個名額給我吧,我回去廠裡問問,看有誰比較感興趣。行不?”
見他主動開口要,侯克眀反倒開心了。
很痛快的點點頭:
“行。反正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功夫,你覺得誰合適,讓他自己把資料交過來我看看。”
“得嘞。”
許鑫這邊剛答應,教學室的門被敲響。
“咚咚咚。”
“進。”
隨着侯克眀的聲音,打扮的青春靚麗的娜紮在門口探進來了頭。
看到許鑫和侯克眀後禮貌的走了進來,鞠躬:
“侯教授好,許導好,我是古麗娜扎,10屆表演系大三的學生,感謝侯教授和許導選擇了我作爲紀錄片幕後提問主持人來協助進行影片拍攝工作。”
“你好。”
侯克眀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他自然知道這個學生和許鑫的關係。
雖然不至於想歪……但這姑娘確實漂亮。
對演員而言,漂亮和帥氣確實是一項難以被忽視的優勢。
而許鑫也沒表現的過於熱絡,只是點點頭:
“找個位置坐吧。”
“好的。”
娜扎找到了圓桌角落的位置,這位置剛好能看到所有人,但又不會顯得過於強勢。
“這次的紀錄片拍攝週期會很長,或許拍的內容不多,但時間跨度還是很久的。沒問題吧?”
聽到許鑫的話,娜扎趕緊搖頭:
“沒關係的。”
“你答應的倒痛快,那你公司呢?沒啥意見?”
“我和公司在籤合同時就說過啦,在大學期間,一切以學業爲主。我有一定自主權的。”
“但是畢業之後就不行了是吧?”
“嗯嗯,我就是想踏踏實實的上學,沒想過多紅,或者是其他怎樣……公司也答應了。所以我現在參加學校的活動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行。”
正說着,第二位《故宮》紀錄片劇組成員到了。
“侯老師好,許導好,我是葉君。是紀錄片劇組的導演。”
“嗯,我知道你,學霸。”
許鑫笑着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
這人雖然是北影的研究生,但其實是半路出家。
是清華大學新聞系的畢業生,妥妥的學霸出身。不過爲什麼轉行來當導演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在北影讀博士。
而等葉君落座後,許鑫就開始“套近乎”。
“你是清華畢業的?”
“對的,許導。”
“我家也有人上清華……你知道麼,叫楊小京,我媳婦她大伯……”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挺光榮的。
但實際上他每次跟岳父一起上大伯家吃飯,都挺有壓力的。那一家子人都是學霸,按照大伯的話來講就是:
“小許啊,你知道麼,咱家考不上清華的人都是笨蛋。”
這給楊蜜氣的。
要不是親大伯,高低得讓他嚐嚐一整套形意拳,外加歐米伽級別半步崩拳的威力。
不過……確確實實得承認。
大伯說的話,許鑫多數是聽不懂的。
人家是清華大學所有教授裡在SCI刊物上以第一作者的身份發表論文最多的人之一。
還是國內外多種數學期刊的審稿人和編委。
屬於厲害的狠角色。
許鑫和楊蜜兩個學渣加一起的智商都夠不到人家腳趾頭的那種。
葉君愣了愣,樂了。
點點頭:
“知道的,楊教授。我上過他的課不過我主攻的是新聞系,所以沒什麼特別多的交際。”
“那倒是,咱們都是文科……呃……”
忽然意識到這位是正兒八經考到清華的牛人,許鑫哈哈一笑:
“看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別別別,許導,可不敢這麼說。”
許鑫自然是在玩笑。
但這種聊天方式卻迅速的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至少,葉君感覺到許導這人並沒有什麼架子。
還挺好相處的。
而陸陸續續的,十幾個人都來齊了。
寒暄,聊天。
然後……無論男女,偷看娜扎。
沒辦法,這姑娘就跟個吸鐵石似的,簡直太漂亮了。
而就在這時,許鑫收到了一條消息。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後,是迪麗熱芭發來的。
“許導,我能去北影找您嗎?”
“?爲什麼來北影找我?”
“因爲我還一次沒去過北影,想去看看。”
“行啊,那你來唄。”
“好的,那我現在過去。我可以悄悄混進去校園裡看看麼?”
“不用混,門衛攔你,你就說你來找於珍於主任,他就放行了。”
“好的。/可愛”
放下了手機,他看了一眼侯克眀,見對方也在看着自己後,微微點頭給出了迴應。
見狀,侯克眀咳嗽了一聲:
“咳。好,既然人到齊了,那麼我就來說一下吧。今天呢,是咱們目前暫定爲《故宮文物修復》紀錄片劇組的首次碰頭會。相信這部紀錄片的情況,各位同學在提交資料的時候,也已經知道了,這裡就不在贅述。本片的導演呢,就是我旁邊的許鑫導演,來,大家掌聲歡迎。”
“嘩啦啦啦……”
掌聲中,許鑫站了起來,禮貌鞠了一躬。
“許鑫導演的名氣自然不用我多說,而這次的紀錄片呢,也是在徵得了許鑫導演的同意後,咱們學院校方青年電影製片廠鼎力支持,力求拍攝出來一部讓人耳目一新的作品。好作品,導演是靈魂,今天把許鑫導演以及同學們都請來,就是一起聊一聊對這個節目的構想……”
他在說,許鑫就在一旁聽。
注意到他並沒有以“許鑫同學”這個稱呼,而是以“導演”這個稱呼喊自己後,便明白了意思。
接着,侯克眀把影片前期的立項情況,包括資金、以及各項在準備的,或者已經準備完成的手續一類的事情全部說明完後,該輪到許鑫講話了。
嘩啦啦的掌聲中,這次,許鑫沒站起來。
坐在椅子上直接說道:
“那……這樣,讓葉君先來吧。咱們繞一圈,都各自自我介紹一下。”
聽到這話,葉君第一個站了起來:
“大家好,我叫葉君,咱們學校目前博士生在讀。是負責此次《故宮文物》專項紀錄片的分集導演。請大家多多關照。”
“大傢伙,我是蕭寒,和葉君一樣同爲此次紀錄片的分集導演。”
“大家好,我是攝影師張華……”
一個挨一個的介紹。
包括娜紮在內,二十多個人都介紹完了自己後,最後輪到了許鑫。
“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大家好,我是許鑫,是負責咱們紀錄片拍攝的總導演。”
在一羣人閃閃發光的眼眸中,他語氣不疾不徐,頗有些宗師氣度一般:
“這次的紀錄片模式,採用延續了《舌尖》時期我的工作經驗,先確定故事內核,延展故事,設計問題,考察工作,確定拍攝流程的方案。而這種拍攝流程,就意味着我們可能在一整年的時間裡,有八個月甚至十個月,是關起門來閉門造車。這個過程很艱苦,不僅僅需要編劇,同時我也希望能發揮我們全導演組的腦筋,甚至是外界的力量,集思廣益,來拍好一部優秀的紀錄片……”
他說,有的人已經拿出了筆記本開始紀錄。
作爲從《舌尖》開始的過來人,許鑫雖然沒有實際參與到《舌尖》的投拍之中,但至少在前期的準備工作中,每個人該做什麼工作,他很清楚。
所以,一點點的,他把所有的工作事項拆開了揉碎了,分列出來,講給大家聽。
沒有上課時間,也沒什麼請假上廁所之類的。
一講,就是一上午。
一上午的時間裡,所有人的筆記本上羅列出來的籌備事項,大框架,小進度等等,已經寫滿了兩三頁的紙。
最後,終於說完了的他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脣。
“最後,我希望我們能拍出來一部精彩程度不亞於《舌尖》的紀錄片,而我對此……很有信心。謝謝大家。”
“嘩啦啦啦啦……”
掌聲中,關於《故宮文物》的第一次碰頭會,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