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下之所以讓人請你過來,其實就是覺得皇宮內已經很不安全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過去勢必會有性命威脅。”
“穆如皇權沒落已是事實,我張家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定會登臨九州霸主的位置。”
張逢九臉色平靜地道。
還在爲家族擔憂的威寧王聽到這話,額頭青筋一跳,“你我已是敵對關係,做出這般舉措又有何關係呢。”
“就憑當初一起並肩作戰,殺蠻獸,鏟邪修,王爺都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推卸,要是按照常理來講,我們根本不需要管你的生死。”
“就算以絕對的力量磨滅掉你王府上下全部人口,以現在輿論形勢也會倒向我張家這邊。”
張逢九眼神冰冷,“試問,我們的誠意還不夠足嗎?”
聽到這一番話,威寧王心頭猛地一跳。
沒錯,自己雖貴爲王爺,但在這亂世不算什麼。
朝廷都自顧不暇,哪還會管他?
目前的情況下來看,血靈神教毫無疑問是巨大的毒瘤,他要是冒然前去指不定會性命丟失。
今日被張氏老祖命人強行帶到這裡,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再加上,他的力量太過於渺小了。
要是換做以前絕對能跟張家掰手腕,甚至直接從朝廷叫一位金丹境過來碾壓。
放眼現在的話,可謂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威寧王眼神變幻不斷,雖然他心底很不想承認,但的確是跟張氏老祖所說的。
這是給他一個機會!
張逢九仔細地觀察此人的表情,內心暗道得手了。
他淡然地道:“王爺,不知我說的對吧。”
話音落後,沒有一絲迴應。
看來,是默認了。
在旁邊目睹這一變化的匡龍,此時的他心底開始產生巨大變化。
既然連朝廷的王爺都這樣了,那自己或許能……
如若回去皇宮,必然會被那個聖女針對弄死。
而留在這邊可以靜心地恢復傷勢,帶着軍隊的弟兄們觀察局勢發展。
再者說,張家的人也挺好,在俘虜他們期間就下令不得有半點的虐待殘殺,張氏老祖又給他是去是留的機會。
從種種跡象表明,貌似扭轉戰局只有他們了。
向來忠君愛國的匡龍,在經過這一思想交鋒後,心境正在飛快地改變。
忠君有什麼用?
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都被一個邪教女子控制在手裡了。
愛國有什麼用?
朝廷風雨飄搖,各地怨聲四起,單憑血靈神教這個恐怖勢力估計都能把它給吞了!
張逢九眼神閃爍,他知道那位大將軍心中的那杆天平在瘋狂地傾斜。
他命人將威寧王強制帶過來,一方面是真對他表示欣賞,一方面也是要讓其無形中起到帶頭作用。
畢竟朝廷的王爺都投靠我張家,這大離王朝哪還有不滅的道理?
天命所歸!
“今天的話就先說到這,你們就先回去吧,要是真想離開的我絕不強留。”
張逢九倒了一杯茶,平靜地抿了一口。
威寧王站起身,邁步推開門邁步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迴應。
但張逢九知道,他心中早就有一個想好的答案。
穿着寬鬆長袍的匡龍也站起身,身材魁梧的他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氣魄。
他低着頭走到門邊,接着又停了下去。
在過了半晌後,這位九州第一軍神沉聲道:“我會和弟兄們待在這裡,以後任憑差遣共同對付血靈神教。”
語氣一頓,接下來又補充了一句,“倘若張家真的有這本事結束這一場災禍,在下願意投身新王朝,將來這條命就歸你們。”
張逢九微微頷首,“會有這一天的,新王朝將會由諸位來共同開創。”
下一刻,腳步聲再度響起,逐漸消失在耳畔中。
低頭看着杯子裡的茶水,接着一飲而盡。
當茶杯放在桌案上時,這位黑袍男子的嘴角掀起一抹燦爛笑容。
連續幾日,威寧王依然還留在堡壘內,只不過沒有外出,而是把自己關在一間準備好的房間。
他此番舉動,也表明留下的意思。
至於匡龍也在精心休養,吞服丹藥恢復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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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大離王軍的將士們,自從被全部釋放後,也聽從匡龍的命令待在堡壘內。
在一處處空地上,都有他們操練的身影。
一開始其他的修士還有些奇怪,但後來就很快想清楚了。
原來是鎮玄大將軍接受了聖人的諄諄教導,回心轉意棄暗投明。
一來而去,衆人都對張聖人的無比敬佩,覺得這不愧是一支聖人之軍!
“乖乖,連朝廷的大將軍都投靠我們張家,敢情這大離王朝大勢已去了呀!”
“咱們老祖大人太厲害了,跟着他總沒錯。”
“很早之前我就聽說過鎮玄大將軍的威名,但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給咱們效力。”
“咱們是正義之軍,是聖人之軍,推翻腐朽的朝廷開創一個新時代,他這樣一想肯定心裡就過去了。”
“現在想想,連這樣的人物都和我們聯合起來對抗朝廷,感覺就很夢幻。”
…………
幾位身披戎裝的族人在互相說着,臉色洋溢着自豪之意。
“小崽子,在說啥呢!”
一道洪亮的嗓音響起,打斷了這幾位族人的交談。
他們循聲看去,神情恭敬地道:“見過浩猛長老。”
張浩猛大大咧咧地踏步而來,穿戴在身的紫金甲冑瑰麗大氣,從中由內而外地散發出強者的風範。
“我們是在說鎮玄大將軍說的事,你也知道,他本人已經留在咱們這邊了。”
一位族人恭敬道。
“害,我還以爲啥事呢!”
張浩猛掏了掏耳朵,滿臉的不屑地道:“在不聽話就打,有啥好說的。”
聞言,那幾位族人面面相覷,眼裡都能看得出驚訝之色。
“浩猛長老,聽您這意思,鎮玄大將軍被您打過?”
一位族人小心翼翼地道。
“啥?你去打聽打聽,那貨當時鼻青臉腫的,是誰打的?”
張浩猛伸出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一臉驕傲地道:“是我你知道吧,這還真不帶吹的!”
聽到這話,那幾位族人雙眼冒着亮光,滿臉的崇拜,“原來那會兒的傷,是您打的呀!”
張浩猛輕擡下頜,“我一拳接着一拳過去,他實在受不了連連求饒,這事他甩不掉的。”
“強,太強了,你纔是第一煉體力修啊!”
一位族人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你這叫什麼話?!”
張浩猛眼神一瞪,“難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嗎?”
“啊這……”
那位族人被嚇了一跳,連連雙手直襬,“不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我就是想告訴你們,他匡龍肯定得投靠咱張家的,爲啥?還不是怕猛爺的拳頭!”
張浩猛牛氣哄哄地道。
他心中充滿暢爽之意,對自己吹的牛逼感覺很棒。
畢竟那人還沒恢復傷勢,再出於主家這一關係,張浩猛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吹下去。
反正以後儘量別碰頭,保持低調就行。
“說真的,手感不錯,這軍神的臉也就那樣吧,猛爺想打就打,他估計都不敢吭聲的。”
“以前我老早就想與其較量一番,但是真正打起來後,還挺失望。”
“跟傳聞比差太遠,真沒啥好吹的。”
…………
張浩猛滔滔不絕地說着。
那幾位族人點了點頭,雙眼冒着崇拜的星星,暗自下定決心要將此事好好地宣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