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站滿了人,靠裡放着三把椅子,真是爲難帶東西的人了,出來還得在袖中術中帶幾把椅子。
椅子上各坐着三人,坐中間的那個盧小鼎認識,就是太一峰的廉斐道君。而另外兩人她就不認識了,左邊的穿着虛無派的衣服,臉圓圓的看起來很和氣
右邊那人,當她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頓時覺得眼睛要被閃瞎了。
那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長得那叫一個俊俏,只是擡頭看人一眼,便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的額頭橫着繪有一藍色符紋,頭戴不知名晶石所制的發冠,穿得也是華麗無比,銀色的衣服上流光閃動,恍惚之間硬是看不清那衣服到底是什麼材料。
盧小鼎看着他就愣住了,半晌纔回過神來,馬上捂着眼睛叫道:“我的眼睛,眼睛要瞎掉了”
“這位道君,我師妹沒有修爲,請收一下威壓可好。”盧藥香馬上擋在她的身前,對那男人拱手講道。
“如此無禮,難道雲劍門現在連無修爲的小藥童,都能直闖議事了?”那男人沒有減弱身上的光芒,口氣卻不太好的講道。
盧藥香眉頭一皺,她很不喜歡有人用這種口氣說小鼎,便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金丹修士又如何,掌門都化神期了,也沒整天擺這種威壓出來。
就在這時,她耳朵突然響起了久違的聲音,“盧藥香,把這個男人弄來給我,他的身體我很感興趣。別人都不要,就要這個。”
前輩
她心中驚了一下,馬上又平靜下來,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此人,到底是什麼地方讓前輩另眼相看了,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犀利和帶着侵犯。那男子不悅的皺了皺眉,這目光也太明顯了,對自己如此感興趣?
廉斐被這樣一說,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就帶着些怒意想要喝斥她倆。口還沒開,就聽到盧小鼎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你給我等着”
帳中頓時一片死寂,大家都沒想到,她竟然敢當衆挑釁此人,真是嫌命長了。
“廉道……”那男子微微一側頭,看向了廉斐,開口就想說點什麼。
就在這時,盧小鼎把盧藥香推開,得意洋洋的說:“好了,這下閃得再亮我也不怕了。”
衆人一看,她竟然拿了塊墨色的薄晶石片放在眼前擋着,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現在她沒喊刺瞎眼睛了。而且還不停的炫耀起來,“怎麼樣,我很聰明吧,這樣眼睛就不會痛了。哇,這衣服好厲害啊,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在上面,掉一顆下來撿回去都賺大了。師姐,這些你帶我去看過,擺放在那些店中賣的好東西,拿來可以煉好多靈器了。”
那男人無語的看着她,這衣服閃過好多人眼,每個人都用靈力來護眼,從來沒有人這樣用過東西擋住。此時見有人這樣於,他被弄得有些發愣,一時之間都不好說要弄死她了。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盧小鼎得意了一下,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她指着盧丹邊上那誣陷之人就罵道:“章禾你這個小人,竟然敢欺負我師弟。你纔是邪修,我還看到你和他們一起吃飯呢”
章禾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到這個藥童,雲劍門是無人了嗎怎麼把她也給派了出來。他兇狠的講道:“又是你,這次我是親眼看到他把那個穿紅衣的女邪修放跑了。事實擺在面前,他肯定是奸細”
看他不用擋着眼,盧小鼎把墨晶片拿下來,斜眼盯着他問道:“你看清了
“當然,我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錯。他沒有發現我藏在不遠處,還和那邪修說了好半天的話,最後才默認她離開。哼,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被我看到了。”章禾冷哼一聲講道,本意是想趁亂對盧丹下手,卻沒想到看到了這種東西。他已經能夠想到,盧丹的下場將有多慘了。
盧小鼎冷笑道:“你這人真是奇怪,衆人都在爲了對抗邪修而賣力,受傷還是輕的,甚至有人付出了寶貴的生命。而你到好,竟然跟在盧丹的屁股後面,一直悄悄的看着,最後還屁顛屁顛的跑來這裡告狀,你是何居心?”
“你什麼意思我跟蹤他是因爲覺得他可疑,是爲了大家着想。現在說的是他放走邪修的事,而不是我的問題”章禾知道這個藥童就會顛倒黑白,本來還以爲她不會出來,所以沒想過把她當成目標。就算再討厭她,也不可能跑到雲劍門把人殺了,但就是這麼一個凡人竟然又出現了。
“什麼都是你來說,可有證據?我還說你是因爲記恨我師弟,所以才和那邪修聯手,想要陷害他呢。”盧小鼎太討厭這傢伙了,大清早的就來於壞事,口說無憑的事誰不會講啊。
章禾此時表情特別的怪異,那是一種意料中的得意,就見他指着盧丹講道:“他剛纔已經承認了,正準備認罪領罰呢。”
“……”他是傻子吧盧小鼎和盧藥香頓時震驚的看向他,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有心中如同被萬頭妖獸踩過般無語,兩人用眼神狠狠的瞪過去,簡直要把他給吃了。
盧丹心虛的沒正視她倆,他是不想承認的,但是卻被章禾激得一時沒忍住講了出來。現在木已成舟,已經沒有辦法了,但是這件事他卻不後悔,師父和她倆的恩情只能下世再報了。
那閃瞎人眼的男人此時冷笑着,這已經無法挽回的事,看她還想怎麼說。
盧小鼎吸了吸鼻子,突然責怪道:“師弟,這個時候你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只能把實情說出來。就算章禾是奸細,也只能如此了,不然他們可能真會把你當奸細處理了。”
“什麼實情?”盧丹驚訝的看着她,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小鼎還有辦法嗎
章禾一看頓時怒了,真是有完沒完,這點小事還想繼續撒謊到什麼時候他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又想於什麼,別垂死掙扎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閉嘴,再叫我就請這位道君閃瞎你的狗睛。三位道君坐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盧小鼎沒好氣的講道,卻忘了這裡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她了。
“你”章禾咬牙切齒的忍住,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個藥童也一起弄死。只要看到她就渾身不舒服,都不願和她一起呼吸。
盧丹根本不知道盧小鼎讓自己說什麼,只得愣愣的看站她,好像一副還是不願說的樣子。
盧小鼎把墨晶片又放在了眼前,轉過身面向三位道君,一本正經的講道:“之前在出來時,師父和我們講過,邪修非常的狡猾,而且手段殘忍。只要有人被捉,必會自暴元神而亡,死時還要拖人一起。”
“我們三人就覺得,捉活口恐怕不容易,那樣就不能找到這些邪修的老巢。爲此,大家一致覺得不如放長線釣大魚,遇到邪修時在他們身上放上可跟蹤的東西,然後再把他們放掉。這樣只要一路跟着痕跡過去,不用吹爲之力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的魔頭了。”
她慎重其事的講道:“所以,這就是我師弟爲什麼要放掉那名邪修的理由,大家完全不能理解我們的苦心。”
盧藥香皺了一下眉頭,她可不確定盧小鼎是不是在亂說,要是追蹤不到那些邪修,不止是盧丹,就連她們也得被牽連進去。
盧丹此時一句話也沒敢說,他完全不知情,言多必失還不如裝啞巴呢。
“胡說八道,剛纔問他的時候,爲什麼他要承認放走了人”章禾纔不相信這些話,他可是親眼看到的,盧丹和那邪修都沒身體上的接觸,不可能在對方身上放了追蹤的東西。
“因爲有你這種奸細在,所以他纔不敢說出來,要是被你傳了回去,清理掉了追蹤的痕跡可怎麼辦。可你顛倒黑白太過份了,要是不說出來可能就沒命說了”盧小鼎氣呼呼的講道,說得一板一眼那叫一個真。
章禾冷笑道:“空口白牙,一會你是不是要說對方已經把追蹤之物弄掉了,所以找不到人了?”
“你在小看我們雲劍門天丹峰嗎?我們可是煉丹的專家,如此輕易就讓對方抹掉的追蹤之物,只怕是你們纔有的吧。”盧小鼎白了他一眼,對三位道君講道:“大家要是不信的話,現在我們就可以去追蹤那些邪修,絕對不會說跟丟了。”
三名道君都有些詫異,看她說的這麼真,難道真有這麼一回事?他們正在愁沒有活口,現在就送來這麼個東西,如果真的能跟蹤過去,可就能把這個邪修門派一網打盡了。
廉斐便問道:“盧丹,她說的可是實情?”
盧丹不想騙人,自己已經犯了錯,怎麼能夠連累了小鼎她們。只見他皺着眉頭猶豫了半天,最後決定說出實情,好保住小鼎和藥香二人。
就在這時,盧藥香便傳音道:“別亂說話,按小鼎的話說,她一定已經於過這件事了。你要再亂說話,我就動手把你打暈,不信就試試。”
雖然不敢相信小鼎做了這種事,在盧藥香的威脅下,他只能硬着頭髮應道:“是的,這件事確實是這樣。”
章禾頓時大罵道:“盧丹,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你們簡直就是狡辯
“閃瞎眼的道君,你可以把這個討厭的人弄閉嘴嗎?他實在是太討厭了。”盧小鼎指着他就對那炫目的道君講道,這種得罪人的事,自己門派的師叔可不行。而那邊是虛無派的人,一定會不做。只有坐在右邊這位一看就是名飛揚跋扈的修士,一定是個不怕得罪人的主,這種小麻煩應該很喜歡於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