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來到了鳥聞居,被侍者引到後院,一跨進門檻就看到屋中除了居主之外,還坐着個男人。
暗紫色帶黑紋的衣服,長髮束起戴了個紫黑色的發冠,冠後長長掛着條須墜,上面環繞着一團煉魂,緩緩的在須墜上打轉。
男子臉太白了,有些不健康的感覺,眼下不知是爲了掩飾黑眼圈,還是就喜歡這樣的裝扮,有一抹暗紫色的眼紋。
修爲看不出來,只覺得深不見底,因爲虛無一重的鳥聞居居主正陪着他,態度上看起來還有些敬畏。
“小仙子來了呀,便是這位閣下想要賣丹方給你。”鳥聞居居主看了眼盧小鼎頭上那根鳥毛,起身笑道。
盧小鼎笑了笑打了個招呼,自然是知道,要不是頭上有這根毛,這裡的居主纔不會親自來見自己。當然她根本就不希望這個居主出現,還是和小侍者們接觸舒服點。
到是這個要賣丹方的男人,看不透的修爲,和善卻不特意想和你親近的態度,到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可是他的須墜上有煉魂呢,這麼正大光明的把這種東西拿出來,還當成飾品來用的只有幽族了。他們最大的特點,便是慘白的肌膚,那不是生病而是天生的。
不過如果臉長的好看些,這也會成爲一種病態帶着陰氣的美,有些人便是偏愛這種相貌。
眼下的這位幽族,便是這樣的人,只是病態不強妖孽味卻十足。
盧小鼎抱拳就自然得說道:“見過前輩,不知您手上的丹方,我能不能買得起?”
修爲這麼高還出來賣丹方,開價那不是得嚇死人,肯定連地靈幣都不會要,最多肯要天靈幣。可她手上只有靈幣,天靈幣這種東西連安水落也沒多少。
但買不成也能看看,瞧個名字也行吧,反正又不吃虧。她想得很好,要在丹方的數量上超過高修爲的煉丹師不可能,但是總得知道一下名字,隨便就看到不認識的丹藥,那多沒有面子。
“其實我是想找人幫我煉丹,丹方可以當成是煉丹的報酬。不知,你的丹術如何?”那男子開口講道,聲音有些好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鴉盜賊團的鴉煙。
兩者的聲音都好聽,但其中還是有很大的區別,鴉煙的聲音像清溪流過般清爽。而這位卻帶着股勾人心肝的邪氣,音調像隻手般捏住別人的心肝,時不時的就會用力捏一下。
可惜盧小鼎的心肝沒這種效果,她只是覺得有些邪氣,不過還是滿好聽的。
更何況丹方比什麼男人的聲音要有吸引力多了,一聽煉丹就可以白送丹方,便想也不想得馬上答應下來,“我的丹術非常的好,不信的話可以先試一下,你滿意了再提供丹方給我。”
那男子到是意外她的乾脆,什麼也不問就答應下來了,他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煉過九品丹藥?”
“我叫盧小鼎,九品丹藥當然煉過,而且從我擁有的丹方里面,前輩可以隨意點一個,我煉給你看。如果失敗就算了,不過看上我白煉回丹藥的份上,前輩能告訴我一下,那丹方的名字嗎?”盧小鼎信心滿滿得說道,只是煉個丹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還以爲是要賣靈幣呢。
“盧小鼎……此名要是丹術不好,還真是會有辱其名了。”男子微微一笑說:“不用叫我前輩,我叫景。”
盧小鼎嘿嘿的傻笑了一下,就算告知名字也沒用啊,修爲差這麼多,總不能直接稱呼名字吧。
幽族的人奪人魂魄都不講道理的,隨便亂喊招惹了他,把自己爲數不多的魂魄拿走,這還了得啊。
這時,景很隨意得說:“平時,大家喜歡叫我景大人。”
“哦,前輩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這個稱呼果然應景啊。”盧小鼎哈哈得笑道,大人二字卻是死也不肯叫。
好說也是當過魔王的人,這大人都是別人叫她,現在就算是修爲比衆人都低很多,也不肯用大人來稱呼別人。
她覺得誰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大人,又管不到她,喊什麼喊。
見她繞着圈子的不肯喊,只願意喊前輩,景也就沒在逼她,掃了眼礙事的鳥聞居居主,便起身說道:“嗯……小鼎,我們出去找個地方談吧,居主應該還有不少事要辦。”
“好啊。”盧小鼎馬上站起來,歪頭對一直像透明人的鳥聞居居主說道:“居主,丹方我不收了,麻煩幫我把消息下掉吧。”
“好。”早就巴不得她別來呢,居主馬上便答應下來,就連幽族這位他也巴不得趕快走。感覺坐在他的旁邊,連元神都少掉不少似的。
景帶着盧小鼎走出鳥聞居,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品仙樓,這是專門給人見面閒談之處。
雖然大家都不用吃什麼東西,但並不是誰都能叫到住所去說話,總不能偶遇到人想聊一下,就蹲在路邊講吧。
所以這種只提供靈茶靈酒外加靈食,端上來也沒什麼人吃的地方,在每個城鎮都有不少。各種相約和談事,都可以到這種地方來。
只要夠高能打發光陰,可以吹風看風景閒聊就行,當然要是別緻一點,那就更合人心意了。
景好像早就料到能把盧小鼎帶出來,直接就領着她到了九樓,進入了一間早已經上好靈茶和靈食的廂房中。
盧小鼎也不在意,跟着就進去在矮桌前盤腿坐下,急巴巴的從空獸角中掏着丹方問道:“前輩,你想試什麼丹藥,我這裡有很多丹方,你挑一個好了。”
“我瞧瞧,八品以下試不出丹術來,可八品以上我也沒幾個,只有這些你看是不是將就一下?”她抱着五六塊玉牌擡起頭問道,然後又笑眯眯的說:“或是前輩有準備丹方試我?”
能多撈份丹方,她可一點也不會介意,還十分的願意。
景沒理桌上的丹方,而是看着她頭上的面具和鳥毛,開口說道:“你帶着鴉盜賊團的鳥毛,想必誰都不敢招惹你吧,難怪敢不問我是誰,就隨便跟來了。”
盧小鼎愣了一下,隨即苦着臉說道:“我跟你來又不關鳥毛的事,只和丹方有關,幹嘛所有人都要說鳥毛。”
“你不喜歡?”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