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沉默了,然後看了一下週圍,草包他們都在,果然就百焚不見了。墨魔妲竟然這麼好心,把他給帶走了。
她用眼角一瞅,發現善水竟然還沒醒,正躺在自己身後,半點動靜也沒有。
不過還好,所有人都沒有受重傷,只能看出或許反抗過,有些小輕傷罷了。
“你們還守在這裡幹嘛,星域已經碎成這樣,大家要是還想有個落腳的地方,就得趕快讓星域停下來。”盧小鼎一臉正色的講道。
還以爲她發現死定了,肯定會露出驚恐的表情來,卻沒想到這麼淡定,搞得大家在這裡像是在守護她一樣。
這時盧小鼎站起身來,看着滿天四處亂飛,還在不停撞擊的碎星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最大的幾塊停下來,它們足夠大,可以抵擋住小碎星的撞擊。”
見她就這樣說起了自來話,圍住她的人頓時便發出了怒喝聲,“現在會變成這樣,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別想混過去!”
盧小鼎沒理此人,繼續講道:“大乘和妖王應該還有剩,大家趕快商議一下,先讓其中一塊停下來。不然星域全部毀掉,我們就沒有立足之地,等其它星域的人過來,全部都得變成修奴。”
“修奴?”在場的修爲最低都是合體,修奴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爲修奴。
“哼,難道你們以爲大乘便是最強的人了?”盧小鼎回頭看着他們冷聲說道,那場戰鬥她沒看過,面具中有話也不知道。
但是這裡都毀成了這樣,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墨魔妲他們乾的。草包不是說了,還有個宗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想必也不會太弱。
外面守着的那個神君也是個強者,現在連個影子也沒有,鐵定是被殺掉了。
她隨口這麼一編,還真是讓要找她算帳的人臉上一凜。
那場戰鬥超出他們的想象,要是他們真想收修奴,現在過來一抓,所有人都逃不掉。
見他們都有些遲疑,盧小鼎趁熱打鐵得說道:“我做的一切,也是爲了你們,殺過的人我救不回。但所有人毀滅,也不是我的目的,這惡人我做了,負責我也願意擔着。”
“你們想殺我報仇也行,反正我也跑不了。但現在我們已經就算是學烏龜,把自己藏起來不冒頭都做不到。”
“現在我們唯一和外面星域有關係的,但是我了。殺了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好處,他們給我留下的面具,是證實外界身份的東西。”
盧小鼎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頭上又掛着個面具,那肯定是墨魔妲的東西。藉着這個,完全可以讓這些人不敢找自己麻煩。
她摸着頭上的面具,沉聲說道:“以後不管是什麼人過來,只要知道我們並不是對外界什麼也不清楚,多少也不會往死裡欺負我們。”
“我的話就說到這裡,各位自行商議吧。”
話說完之後,她不便再理會這些人了,給他們十個膽子應該也不敢得罪墨魔妲。她轉過身,去查看善水的情況,多一個助力,兩族就算是想殺人,也能多個人幫忙。
善水只是昏迷了,傷勢到是沒多少,但靈脈被萬壽果汁衝擊的損傷慘重,又沒有自愈能力,所以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盧小鼎雖然也才醒,實力沒有全部恢復,但還是伸出一股血沒入到善水身上,幫他治療起來,可得早點醒才行。
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妖王和大乘修士都聚在一起,放出禁制隔住聲音商議起來。
草包和京晶他們則好好的看着她,大家還覺得這次是逃不了了,沒想到她才醒過來,幾句話就把人震住了。
說了這麼多話,最重要的就還是面具和墨魔妲。這是在提醒他們,如果殺掉她,那麼就有可能得罪他們對付不了的人物。
按他們平時的行事,必然不會得罪這樣的人,看來這次沒事了。
“草包,這是第幾天了?”盧小鼎走過來問道,就在她說話的這會,又有幾處碎星被撞擊在一起,碎成了更小的塊。
還有一塊的邊緣能夠看到座山峰,上面有個不小的門派,也在撞擊中毀於一旦。但上面的人早不知逃去了哪裡,並沒有看到有人從裡面衝出來。
或許,早就死光了吧。
草包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看着她說道:“才兩天,墨魔妲說有話放在了面具中,讓我告訴你句話……”講到這裡他停了停。
盧小鼎問道:“告訴我什麼?”
“他說讓你等他,會送解藥來。”草包有些恨墨魔妲扔下這爛攤子就跑了,那麼大的船,明明可以把小鼎也帶走的。
“呵。”盧小鼎笑了一下,“就說了這種事?我知道了。”
發現頭上有墨面之時,她就覺得裡面應該有話,發生這麼多事,總得有個解釋才行。如果這點都做的話,那真是白讓他喊了這麼久的小心肝了。
送解藥的話,那還真是就應該大聲的說出來。
果然和她想的那樣,草包才說要送解藥過來,遠處明明開着禁制商議事情的大乘和妖王,全部都轉頭看了過來。
她在心中哼了一下,不怕死的太早的話,那就來動手好了。
但墨魔妲可不止說了這話,他還留下了一件東西,草包並不喜歡他,一直不想拿出來的。可想想小鼎以後知道可能會不喜,便不情不願的拿出來。
“小鼎,他還留下了這物,說你……你要是想他的時候,就吹這個。”草包把藏了兩天的東西拿了出來。
盧小鼎一看,拿在他手中的是個漂亮的獸角,不止雕滿了漂亮的花紋,還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除此之外,還被鑲上了些晶石,雖說沒什麼靈氣,卻顯得格外的精巧。可見製作這東西的人,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就連上面的帶子,都是上好的獸筋,弄的又亮又軟。
盧小鼎盯着這獸角,好像驚喜得都呆住了一般。
“吹這個?”
草包點點頭,“他是這樣說的,應該是個號角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吹一下,他離得很遠都能聽到。”
“給我。”盧小鼎伸手就把獸角拿了過來,嘴角帶笑的看了看,突然手用力一捏,啪得就把這個精美的獸角給捏碎了。
草包給嚇了一跳,這可是墨魔妲送她的禮物,不是一直很喜歡這種漂亮的小東西嗎,怎麼就給毀了。
難道,這是對他不滿,嫌沒有把她帶走?
兩族的人都豎着耳朵聽着呢,瞧人家把定情信物都留下來了,尤其是妖族,他們的臉色很難看又有些鬆了口氣。
這定情信物都送了,還好之前沒有直接殺了她,不然人家直接就殺過來,誰也別想活。
可這信物還沒掛腰上,就被她捏碎了,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啊!
“小鼎,你怎麼把它毀了!”草包不解的問道。
盧小鼎扔掉手中的碎片,很不高興的說:“這是一個小妖族的飾物,是用來戴在那上面的東西,爲了顯示雄性的雄偉。妖族都不會把這個當號角吹,他還特意讓你對我這樣說,這不是擺明了被他穿過了!”
草包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依舊沒有聽懂,“戴在哪裡?”
“你問京晶去,瞧他那臉上的表情,肯定是知道。”盧小鼎纔不和解釋這種事呢,一指京晶講道。
沒等京晶說自己不知道,別來問時,鳳涑就趕快擡着手歡快得說道:“我知道,快來問我,這東西妖族的人都清楚。”
“到底是什麼啊?”草包覺得他們神神秘秘的,就向鳳涑走了過去,被他拉到旁邊去小聲嘀咕了。
盧小鼎站在原地半晌,這該死的傢伙,留下爛攤子給自己就算了,人走了還想調/戲自己。
她回頭看了眼那獸角的碎片,此時有些後悔,應該別弄毀它。留下來等有機會遇到他時,就塞他的嘴裡讓他一次吹個夠纔對。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激烈的震動起來,晃得人都站不住。在另外一頭,有碎石砸了過來,但大家都習以爲常了,這種事近兩天就沒有停過。
“這地方太危險了,還是把託託拿出來吧。”看着星空中的場景,盧小鼎張嘴把只有核桃大的託託吐了出來。
當時說好要動用天地之火,又不放心託託扔在外面,裡面還有福來她們,她只能把託託吞腹中了。
如果那天她死了,它們也要跟着一起完蛋。
剛把託託拿出來,還沒往地上扔讓它變大,兩族終於商議好了,收掉禁制便直接說道:“我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也不能隨意離開,必須幫我們重建此地。”
“他應該說過,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終於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外面還有如此天地的他們,非常想知道,這被毀掉的地方到底叫什麼名字。
那個久遠之前就已經存在,卻不爲他們所知的名字。
盧小鼎眼睛睜大,這裡是什麼名字?
沉默了幾息,她便開口一本正經的說道:“名起星域,它的名字叫名起。”
“明啓?明日開啓……好名。”衆人一頓,細細得品味着這名字。
名起兩個字都搞錯了!
盧小鼎本想解釋,但轉念便又算了,明啓也行。
“你在鼎中,爲師就讓你隨你師姐姓,姓盧名小鼎如何?”
“我有名字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盧小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