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焚看着這個男人,思量了很久纔開口,“你想得到什麼?”
“破壞這個世界,只要他們打起來,我就覺得特別有意思。也是如此,灰才願意去死,我總不能讓這場戰爭就這麼結束了。”善水笑逐顏開的講道。
這種理由,就算是傻子也不會相信,更別說是百焚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信。”
善水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這場戰爭打得太小了,你之所以不肯離開天原界,便是擔心人妖兩族大乘期的人。如果沒有這份地圖,你就找不到屍骨,得不到大乘期的魔兵,等他們出手之時,你這六百年就將化爲塵埃。”
百焚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一聲也沒吭。善水確實說中了他的心事,這件事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卻被猜了個正着。
大乘修爲的魔族屍骨他很想要,如果沒有它們,只要事態到了不可收拾之時,那些大乘期的人出手,他就沒有人可以對抗。
但這個人族實在太古怪,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來此地只是想利用自己和魔軍。被人族利用,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
見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善水便說:“我自然是有要求,不過對你來說,這種要求只是順道罷了。”
“你想要什麼?”只有談條件,這件事才能談得下去,百焚相信沒有白白送上‘門’來的好事。
‘花’幾百年滅掉十個上古‘門’派,得到的東西就這麼拱手送上‘門’來,什麼東西也不要求,必然有更大的目的。
善水淡淡的一笑,眼神透出絲意味不明,“我只是想死幾個大乘期的修士,對於你來說,這當然算不上什麼條件。”
“大乘期……”百焚在萬年前可是當過很長時間的妖帝,一聽便明白了,原來他想進階大乘。
這可不是說修爲到了,便可以進階這麼簡單,只有大乘修士扯進這場戰爭中,纔有機會進階。
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爲了進階就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什麼都利用上了。
他突然‘露’出一絲欣賞的淺笑,“你相當有意思,我願意和你合作,但你不能在魔軍之中,我只要地圖。”
“這當然沒問題,我也不想拋頭‘露’面的在魔軍之中出入,不做好我的正派修士,只會憑生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煩。”善水知道他一定會同意,就算不願意合作,恐怕也得和自己戰一場,搶到那張地圖。
當然,真要發生那樣的事,自己也會故意裝作戰敗,把地圖遺下來給百焚。
只要能讓魔族把魔骨煉出來,加強他們的實力,早點從這天原界出去大開殺界,什麼方式都行。
像現在這種好好的談,自然是最理想的一種,不用大動干戈就可以解決事情,省力又省命。
百焚很感嘆,人族中再多出幾個像他這樣的人,別說對抗魔族了,連妖族都能直接滅他們。
他心中雖然是這樣想,面上不會表‘露’出來,便指着旁邊的萬靈鹿說:“此鹿如果是閣下之物,就帶回去吧,算是我對合作的一份誠意。”
“不用了,這鹿變成了這樣我也用不到,而且當時也只是用來陷害盧小鼎。想讓其它人爲了搶這鹿,不斷去找她的麻煩,所以才故意扔給她養。”善水笑眯眯得說道:
“不然,它身上的靈草早就被我全取走,妖晶都挖出來了,那裡還有機會讓它站在這裡。”他在說這話時,還笑着看了眼魔化的萬靈鹿。
威壓都沒散發出來,‘性’格變得很暴躁的萬靈鹿,還是突然往後退了幾步,顯然是非常的害怕他。
這就是個瘋子,百焚心中腹誹道,僞君子中的佼佼者,可算是把這種惡劣的本‘性’發揮到極限了。
“地圖給你,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具魔骨,但搜出來的消息中,有提過在天原界的高階魔骨都被放在那,被法陣鎮壓着。”善水手一翻,便有塊白潤的‘玉’佩出現在掌中,他一扔那‘玉’佩便飛入空中,向百焚飛過去。
百焚伸手便接住‘玉’佩,並沒有馬上查看,而是先用魔氣包裹起來收好,等過後再說。誰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小心一點爲好。
善水知道他一定會去找的,並不急這一時,於是便衝着百焚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你不想知道盧小鼎在何處?”見他馬上便要走,百焚就開口問道。
“不用,她只要從密境之中出來,便不會寂寞,隨時都會有她惹事的消息傳出來。想要‘弄’死一個人,並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善水回頭看着他講道,然後便飄然而去。
百焚沒有叫人阻止他,這種人的存在,會讓世界永遠不會平靜下來。等把人族和妖族都壓下來,此人必須第一個除掉,不能留下來。
不過他六百年沒見盧小鼎,等遇到之時,想必會大吃一驚吧,她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呆蠢的傢伙了。
在若大的天原界中,只有一處火山地點,那塊地域只有三座火山,還有個俗得不能俗的地名,火龍谷。
火山也分大小,雖然幾十上百年就會噴發一回,但噴發起來很‘激’烈的只有一座,那便是名爲火龍眼的那座。
盧小鼎他們早就在此地待了一個多月了,託託待在山腳下的平坦處等着,她和墨魔妲則不斷的來回去山頂,每去一趟山頂便要三五天才會回來。
墨魔妲優雅的跪坐在火山口,一掃以前坐下便要趴盧小鼎大‘腿’的習慣。而盧小鼎就坐在他的對面,正從衣襟中翻出一塊夾帶出來的溶岩,扔掉之後又抖了抖袖口,不斷有紅‘色’的溶岩掉落下來。
在兩人中間的地上,擺放着一堆大小不一‘豔’紅‘色’的晶石,都是盧小鼎跳進火山口,從溶岩深處找出來的地晶。
墨魔妲撿起了塊地晶,拿出來對着陽光看了看說:“這塊地晶滿不錯,是這幾天尋到最大的一塊了。小心肝你得再往下潛些,那樣才能找到更大的地晶。”
“說的容易,你下去試試。”盧小鼎白了他一眼,地晶所在的位置非常的深,就連她都覺得熱得難受。到了深處就不能直接潛下去,還得用魂力護在身體外面才行。
“不是小心肝自己說,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而且這種事我做不來。”墨魔妲說着,突然發現這地晶很光滑,可以照出人影來。他便把地晶湊到了臉前,看着裡面的人影,‘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笑意。
盧小鼎斜眼看着他,在懷中‘摸’到了塊半拳大的溶岩,火紅‘色’已經退去了不少。
二話不說,她把手中的溶岩對着墨魔妲的臉就扔了上去,啪得便在他的臉前頓住,幾息之後便掉在了地上。
墨魔妲也是對她無語了,只得哀怨的說:“小心肝,我和你沒什麼怨恨,只有相親相愛不是嗎?你幹嘛一抓到機會就打我,還專往臉上來,這樣是不好的。”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寵妃,把我這張臉打壞了,出去外面被人看到,也只會說你的喜好太重口。”
盧小鼎站起身來,拉了拉衣服漫不經心的說:“我和你當然沒什麼恩怨,只是看你不順眼罷了。反正又沒打中,你不用介意。”
“我能不介意嗎?每次都嚇我一跳,你伸手過來‘摸’‘摸’,心都跳得好快。”墨魔妲伸出手便想要拉盧小鼎的手,另一隻手還把自己的衣襟給拉開,‘露’出裡面白‘花’‘花’的‘胸’膛,要拉她的手去‘摸’一‘摸’。
“你這個變態,做什麼啊!”盧小鼎一甩手,飛起腳就踹在了他的臉上,沒好氣的罵道。
這回魔氣沒擋住盧小鼎,臉直接就被踹了一腳,墨魔妲頓時便捂住了臉。隨後他緩緩擡起頭,眼神妖魅得說:“小心肝,打是親罵是愛,你對我真是用情至深啊。”
看着他變態的樣子,盧小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趕快往火山口走去,嘴中還嘀咕道:“怎麼回事,冷死我了,還是下溶岩中暖暖吧。”
見她撲通跳進溶岩之中潛了下去,墨魔妲臉上的輕浮一掃而空,他手撐在身後,擡頭安靜的仰看着天空,彷彿想要看透那片藍‘色’。
許久之後,他才慢悠悠的嘟噥道:“果然,我什麼也不想做,好閒。”
閒着無事,他便開始拿地晶堆成小塔玩起來,翻倒了便撿回來重新堆,玩得不亦樂乎。
等盧小鼎在溶岩下面尋了好久,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好不容易帶着幾塊地晶游上來時,就看到興致勃勃玩了一天地晶的墨魔妲。
“……”她在溶岩之中泡着,眼睛盯着墨魔妲,看他玩得那叫一個專心致致。好像把地晶一個疊一個的堆起來,是世間最有意思的事了。
盧小鼎一捏手中的地晶,劈頭蓋臉對着他就扔了過去,頓時把正小心翼翼,要把最後一塊地晶疊上去的墨魔妲打得跳了起來。
嘩啦一聲,那堆了好幾個時辰的地晶,又全倒在了地上。
“啊!這可是我給小心肝堆的愛之柱,是用來表達我的愛意和誠心的。”墨魔妲很是婉惜的看着地晶,遺憾的講道。
盧小鼎從岩漿中飛出來,落在他面前兇巴巴的說:“你要是現在就去死,就是對我最大的愛意了!”
墨魔妲頓時便笑了出來,“噗,我纔不會讓你做寡‘婦’呢。”
“你真是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魔妃了。”盧小鼎咬牙切齒得說:“是‘侍’者!”
“暖‘牀’的?”墨魔妲笑眯眯的問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