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家世顯赫,他的爺爺父親都位居高官,本身又早有賢明,不少高官都認爲他是個人材。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才當上官沒有多久,杜如晦就辭官回家,在當時,整個杜陵都轟動了,所有人都想不通,爲什麼有人會不願意當官?
在所有人眼中,他這就是自絕仕途的自殺行徑,整個杜家一致認爲,杜如晦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沒有人會願意再次舉薦他了。
要是放在以前杜如晦如日中天的時候,杜昭根本不敢在杜如晦面前囂張,可現在杜如晦是一個辭官回家的廢人,杜昭根本不把自己這個七叔放在眼裡。
“原來這兩位是七叔的客人呀!真是笑掉了大牙了!七叔真是越活越倒縮了,交友的口味變成這樣,竟然和兩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玩耍,你的以前的同窗呢!以前的高朋滿座呢!”杜昭陰陽怪氣的說道,口中還哈哈大笑起來。
杜如晦氣得滿臉漲紅,自從辭官之後,可是見慣人情冷暖,以前自家都是高朋滿座,往來無白丁,現在可是門前冷落車馬稀,以前的故交好友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自己人也對自己冷嘲熱諷。
“小子,當心禍從口出,收到的教訓還不夠是吧!我家公子可不是你們評價的了得。”
董越聽到杜昭口中涉及代王殿下和出雲公主心頭不爽,陰測測的威脅道。
杜昭一見到董越的表情,心底下不由得一抖,上一次自己纔剛說了幾句那個小女孩,就被董越教訓了一頓,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把戲,自己的肋下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不由得氣勢一泄,左右看了看,見到自己身邊聚集了這麼多的家僕,他的膽子又壯了起來,這是杜陵是杜家的地盤,還能讓他們反了天了不成。
“七叔,你這個小朋友可不是什麼善類,剛纔我們在路邊好好的行使,一個小娘子撞了我的寶馬車不說,還指使自己的家丁毆打小侄。七叔你這胳膊肘子不能向外拐呀!”
杜昭狠聲道,世家們最爲護短,就算是自己有錯,也都會相互迴護,而如今竟然這些人竟然毆打了杜昭,要是杜昭抓住了這個事情不放,杜家都會傾向於杜昭的。
“卑鄙小人,竟然敢顛倒黑白,賽車不行,還耍賴!”
楊吉兒見到杜昭顛倒黑白,很是氣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指着杜昭的鼻子罵道。
楊侑來不及阻止,楊吉兒已經下了馬車,只好下車跟着。
兩人一下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事情已經鬧了這麼久了,正主竟然還沒有路面,這不禁讓圍觀的百姓好奇不已,都想看看到底是誰有膽子敢毆打。
當兩個十多歲的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大點的十三四歲,小女孩也不過十歲左右,衣着華貴,都是金童玉女般的人物,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所有的心理都是一邊倒的傾向於楊侑和楊吉兒,看待杜昭的眼神也帶着不屑了。沒有想到杜昭竟然淪落至此了,竟然和兩個小孩子置氣,實在是有失風度。
感受到了四周族人的眼神的變化,杜昭心中暗怒,他們只看到對方爲首的年紀小,難道沒有看到身邊跟隨的二三十人的隨從嗎!
杜如晦不由得一怔,他不知道杜昭和這些人還有這一層的摩擦。
一時之間陷入了危難之中,一邊是自己的家族,一般有事來訪自己的客人,看着楊侑和楊吉兒稚嫩的臉旁,杜如晦確定這兩個客人自己還不認識。
“不管你與他之前有過什麼樣的摩擦,既然他們來到了杜陵,就是我們獨家的客人,不要丟了我們家族的臉面。”杜如晦堅定地說道,既然對方是來拜訪自己的,自己必須維護客人。
杜昭不由得猶豫的起來了,的確在這個名譽重於一切的時代,如果真的出現了欺壓來客的事情傳來了,自己的名聲也算是毀了,哪怕是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杜威見到杜昭陷入了兩難之中,腦筋一轉,湊到杜昭跟前說道:“公子,這隊人個個鮮衣怒馬,一看都是富貴之家,但是有沒有世家的標誌,行事又這麼張揚,是不是大興新出什麼暴發戶了!”
他一直嫉恨董越縱馬踏向自己的事情,現在找了個機會,怎麼也報復他們一下,至於他們是商人子弟,杜威也是猜測。
杜威跟隨杜家也是見多識廣,世家們出行,一般的都會打出自家的標誌,而楊侑等人出來,換的都是新衣服,而且用料名貴,卻沒有任何的世家痕跡。
杜昭聞言眼前一亮,看對面這些人的打扮,的確沒有世家的標誌,雖然場面上不輸於世家,卻又迥異與世家,和一些暴發戶真的很像。
在大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兩個一夜暴富的傢伙,這些人通常都是通往絲綢之路的一些冒險客,絲綢之路的利潤是驚人的,但也通常伴隨着巨大的風險。
往往十個還回不來一兩個,不過只要是成功從西域回來,都會伴隨鉅額的財富。這些人不少見,至少杜昭就曾經見過,是有些類似。
杜昭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冷冷的笑容,這些暴發戶會驟然發財,卻底蘊淺薄,沒有安全感,通常會投靠哪個世家。
但是又有哪個世家會真正在意這些商人,最後的結果,通常將這些暴發戶吞的一乾二淨,連骨頭渣都不吐出來。
這可是一個大肥羊,要是充分利用這次衝突,絕對能夠在他們身上狠狠地剜一塊肥肉過來,自己爲家族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以後自己競爭族長的位置又多了一個籌碼,機會大增。
想到這裡,杜昭不由得精神振奮,看向楊侑簡直就像是看到了金山,大喝一聲道:“一介奸商子弟,竟然敢在杜陵囂張,我看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了,既然來到了杜陵,就乖乖地呆在這裡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商人子弟?”
杜如晦不由得一怔,他的眼光可不是杜昭這個草包能夠比擬的。
一隊三十個彪悍壯漢作爲隨從,兩個最頂級的四輪馬車,打扮舉止都無不顯示的貴氣,哪有一絲的商人銅臭的氣息。
這絕對是一個貴族,而且是一個頂級的貴族,杜如晦相信自己的眼光。
“是商人子弟又怎樣!”楊侑聞言反問道。
杜如晦一個踉蹌,原來真是個商人子弟。
才過一秒鐘,他就被‘掰’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