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機動隊還在清洗國內的屍妖麼？”我有些哭笑不得，此刻完全不是內戰的好時機啊，蘇梓橙難道不懂？或許我該找機會再和她聊聊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蘇梓橙已經不在隱秘機動隊了，而是分派到了軍部，只是掛着個六部的名號罷了，只可惜那次相遇，我和女人始終沒能說清楚某些事，之後就……
“現在的隱秘機動隊已經和以前不同了。”段墨嘆息道：“我也說不清，但似乎已經分成了三個勢力。”
“三個勢力？爲何會這樣？”我滿臉茫然。
“不知道，我並不瞭解內幕，只是從天目山一戰後分裂的。”段墨解釋道。
“首先是隱秘機動隊本身，依舊針對我們所有屍妖，其次是劃分了一部分去軍部，此刻正在嚴密防守日本屍妖的越境，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倒很是模糊，似乎不想開啓內戰。”
“最後還有一股很奇怪的勢力，就是在東京被核彈轟炸時出現的，他們嚴格來說並不算隱秘機動隊，而是算民間的自發組織，組織名稱不詳，資料不詳，目的不詳……”
我無語撇嘴，全都不詳還說個屁啊！
“不過我聽說，他們的BOSS是隱秘機動隊的前六部之一，另外我偶遇過他們中的一些傢伙，一個身材矮小長相可愛的女孩子，還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組織，因爲他們是人類和屍妖通吃的。”段墨哭笑不得道。
段墨說的模糊，我聽的也一陣茫然，兩月未歸的變化，讓我已經跟不上節奏了，只得暗暗記住這個古怪組織，以後有機會見到再聊吧。
同時，那女孩的邀請段墨是拒絕的，畢竟那三個不詳讓他很是疑惑，可我們當時都不知道，那個曾經的六部就是南京後逃離的李銘軒，甚至邀請他的那女孩就是王莉。
說起來，我和他們也許久沒見了，再遇的話，或許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吧，比和蘇梓橙的話題更多，某些合作，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
只可惜這次來的不是李銘軒和蘇梓橙，而是某變態的部下，而且就在馮方收拾行裝的時候，門外已經開始聚集敵人了。
段墨的眼神逐漸發冷，扭頭道：“你們傷還沒好，讓馮老照顧着先離開吧，去大嶼山，那邊會有人接應的，這裡我來對付。”
“你獨自？”我驚訝道，但凡牽扯到清洗二字的，都會是些實力很強的傢伙，比如當初就是羅天燼和高傲的聯手，這次呢？段墨獨自可以應付？
“方向，我實力很強的。”段墨笑道。
對於這點，我其實一直懷疑，因爲段墨至今都沒有給我展現過妖武，他什麼級別？甚至！他連在戰鬥中都不生出妖武……
趴在門口，我又瞄到了隱秘機動隊那熟悉的服裝，連連感慨之餘，又冷不防看到了段墨手中托出的光球。
果然！和楚天的絕技一模一樣！這傢伙的實力或許真的非常強大。
“沒事的，只要數量不很多，他輕鬆應付，我們先走吧。”馮方揹着大包小包的實驗器材道，正說着，門口幾個黑影陡然躍入，似乎繞開了段墨想要突襲。
我表情立刻變了，身形一閃就要阻截，卻被馮方拉住了。
“幾條雜魚罷了，我來！”老頭嘿嘿怪笑道，一團閃爍從手中拖出，招呼我和溫蕾莎往外跑的同時，看也不看那幾個黑影，揮手就拋了出去。
我愣住了，段墨說過馮方也會，但我不信，畢竟老頭只是兩片背甲，比秦嵐更渣，都快趕上楚依涵了，可他手中的閃爍拋出後，那轟然巨響，那炸的幾個黑影踉蹌後退的威力！
當然威力比楚天弱了N多倍，但效果卻極其相似，那一刻我嘴巴長的大大的，不是溫蕾莎拼命拽我的話，連跑都忘記了，這到底什麼情況？
來香港之前，我曾以爲我對屍妖很瞭解了，可遇到段墨和馮方，我才發現我依舊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癡，甚至和馮方比起來，連楚天和昊王可能都有好些事不懂。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我目瞪口呆道。
“很簡單啊，如果你沒事就解剖自己玩玩，又沒事就去找片妖武切啊切的，你也會懂得。”馮方乾笑道。
我特麼纔不會閒到蛋疼，解剖自己？瘋啦！至於切割妖武的事，我記得隱秘機動隊的科學家常做，可他們並沒有研究出很多秘密吧。
“小子，對科學的追求是無止盡的，因爲科學太過深奧，你知道麼？其實早幾年我也隸屬於隱秘機動隊，而且還是個科研幹部。”馮方笑眯眯道。
我愣了愣，突然，我明白了什麼，看着老頭的眼神肅然起敬。
“您老爲了研究屍妖，所以才主動……”我試探性的問道，聲音顫抖。
“賓果，小子很聰明，一猜就中！”馮方笑呵呵道：“以前我在隱秘機動隊時，雖然也經常研究屍妖，但卻太難了，屍妖這種生物的基因，有很多都不屬於這個世界，和所有生物都不同，基因是來自你所說的那個灰色世界。”
“哎，人類的科學發展始終沒有達到完美，有太多事無法解釋了，死而復活的屍妖就是其一，同時我發現，光是解剖與實驗，根本不足以解析屍妖這種極其複雜的生物，因爲……”
“科學太深奧，很多事是無法用肉眼去看明白的，必須用心去體會，去代入其中的研究！”
馮方的眼中陡然出現一抹熾熱：“所以，我才偷偷離開了隱秘機動隊，所以，我遇到段墨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把我變成屍妖，我要從根本上去感受這種生物的生存方式！”
我狂擦冷汗，幸虧這老頭研究的不是蒼蠅蚊子蟑螂，否則……
同時我眼中又滿是欽佩，能將研究進行到這種地步，能將對科學的熱愛執着到如此瘋狂，馮方或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在他眼中沒有什麼對錯，沒有什麼善惡，沒有什麼人類和怪物的區別，有的只是對理想的不斷追求，不斷的探索解密。
相比之下，某些拿着科學家的高薪，沒事搞點小發明就湊合交差的傢伙……
哎，我不知道馮方算不算偉大，欽佩的同時，我又慶幸他不是在研究什麼毀滅人類的武器，否則不用灰色出現，這世界已經完蛋了。
“那您老都研究出了什麼？屍妖可以變回人類麼？”我又問道。
“還沒研究到那裡，我變成屍妖的時間還短，這幾年只是熟悉了屍妖的生物結構和生存方式，包括力量原理等等。”
馮方笑道，又托出了那團閃爍道：“喏，就是這玩意嘍，其實這玩意一點都不難，學會操控和引導就行了，至於原理嘛，嘿嘿，小子你知道妖武究竟是什麼嗎？”
“知道，就是屍妖力量的具現化。”我目光灼灼道，其實……我不懂這句話的意義，只是聽秦嵐這麼說過。
“對啊，但很多屍妖都不明白，妖武爲什麼會生出，這東西並不像我們的手腳，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通過力量的獲取再慢慢增長的。”馮方喃喃道。
“我很多時候都在想，是不是不生出妖武，屍妖就沒有力量呢？答案是否定的，屍妖是可以把妖武藏於體內，不要具現化出來的，大部分屍妖都只在戰鬥中才長出自己的妖武。”
“對啊，那是因爲妖武，是我們的戰鬥兵器啊。”我插嘴道。
“錯了，大錯特錯了！雖然所有屍妖都這麼理解，但卻全錯！”馮方猛一擺手道：“屍妖的歷史已有百年，已經越來越強，但卻從未有誰想過我們爲什麼強，我們強在哪裡！”
“其實強的是我們屍妖本身！可以通過吞噬人類，將其鮮血和內臟中擁有的活性細胞組織，完全轉化爲自身能量的特殊生物能力。”
“當然，這和人類吃牲畜和蔬菜獲得能量的過程是一模一樣的！”
馮方意氣風發的解釋着，我聽的拼命撓頭，這特麼說了半天等於沒說啊，還是沒解釋妖武爲何強大啊。
“別急嘛。”馮方笑道：“我通過研究發現，屍妖和人類的共同點都是通過進食去積蓄能量，不同的是人類積蓄的能量一旦超載，就會積累在胃裡，慢慢轉化爲毫無用處的脂肪。”
“而屍妖因爲異變或進化的相對高等一些，所以可以將獲得的能量通過一種特殊方式儲存起來，也就形成了……”
“妖武！”我目瞪口呆道：“你是說妖武，僅僅是屍妖用來儲存能量的蓄電池？”
“對啊，一片存不下就兩片，兩片存不下就四片，只是因爲有些屍妖的體質過弱，沒有辦法衍生出那麼多的能量儲存體罷了。”
“其實這和你心臟裡的玩意一模一樣，嘿嘿，你不說灰色的妖武不如楚天多，實力卻差不多少麼？就是因爲他們體內有這種水晶幫忙儲存，不需要生出那麼多的妖武了。”
說着，馮方又怪笑道：“小子，你覺得每次戰鬥都舉起蓄電池和對手硬碰，是不是很傻？完全可以把能量引導出來直接使用嘛，嘿，只是很多屍妖不知道方法罷了！”
我再沒有回答，只是低頭苦思，馮方的話太震撼我了，但其實，他說的也不完全對。
他只是科學家，只研究出了屍妖的力量原理，但他不是強者，不懂得真正的戰鬥，所以……妖武是可以當作兵器的，畢竟堅硬程度放在那裡，但妖武絕不僅僅可以當作兵器，或者說我們的妖力可以使用的更直接一些，就像楚天那樣！
我又想到了楚天對絕技的解釋，當我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後，妖武的攻擊可以逐漸引發一些特殊效果，但……依舊不對！
那不是什麼特殊效果，而是當蓄電池裝到滿滿，甚至超載以後，用某種特殊方式揮舞，就會引起妖力外泄的緣故，這就像韶華的蛇咬！
馮方說的對，大部分屍妖都不明白自己的妖力原理，就連楚天都不明白，他那招絕技可能只是因爲妖武力量存滿了，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發現可以把妖力引導出來，轉換成另一種攻擊方式……楚天真的是天才，在不知道原理的情況下就能做到這一步！
但！絕不僅如此，絕不是必須要等到八片妖武，必須要等到蓄電池裝滿才能釋放絕技，否則馮方如何會的？他只是研究出了原理罷了！
甚至我感覺，連灰色可能都不明白這原理，因爲他們的戰鬥依舊只依賴妖武，可馮方卻懂了，這老頭簡直……牛逼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
同時，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當我第一次吸收韶華的妖武，那次妖力幾乎爆裂身體的情景，當然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那過程中，已經學會了如何引導妖力，已經將其運轉到手掌中，形成了那熾熱的光團！
我呆呆的望着天空，心情複雜極了，我緩緩的伸出手，拼命回憶着那次經歷，雖然過去很久，但腦海中還是保存了一些方法。
慢慢的，我的心臟跳動加快，那水晶裡明顯有一絲絲妖力在流出，這東西果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果然就是塊蓄電池，慢慢的，我手中浮現出了一團閃爍！
那一刻的我沒有激動，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眼前，段墨追上來了，他已經擺平對手了？實力真強！同時他一看到我手中的閃爍就驚呆了。
“你交給這小子了？學的這麼快？”段墨愕然道。
“沒啊，我只是說了說蓄電池原理，他就自己學會了。”馮方尷尬撓頭道，兩人對視着，同時發現了彼此眼中的愕然，天才？
不，我不是天才，我只是經歷了很多，又懂得舉一反三罷了，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絕技，通過第一次吸收韶華的妖武……
但之後，因爲不懂原理，同時每個人都對我說妖武只是兵器，秦嵐，罹天辰，帝天，月華，甚至包括楚天！所以又將我漸漸誤導了回去，漸漸將那次經歷淡忘了。
這特麼……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