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但我……纔是妖獸之王！”一聲陰冷如鬼的咆哮，男子的身形突然變了，再不是拼命抵抗和閃躲，而是猛地展開反擊。
那一刻，我拼命的撞向他，那一刻，他竟也返身撞向了我，空中的我們彷彿兩顆炮彈在迅速接近中。
“李陽不要！”那是月華的一聲驚呼，她透過霧霾只能隱約看到一點我們的戰鬥，分不出是誰，卻知道我們正打算硬撼！
絕對力量上，我怕是不如這男子的，但我可以閃避麼？不！那樣他就能衝回霧霾，甚至落回樹林，之前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所以我無視了月華這句話，嘶吼中拼命將妖力外放，依附了妖武，甚至依附了全部身體。
一層淡淡的妖力光暈從我身周閃現，那一刻我整個人彷彿燈泡！咳咳……又彷彿一顆璀璨的流星，汪娜在下方看的早已癡了。
“爸爸好帥啊！”女孩驚呼道。
月華卻沒有，反而急的跺腳，她知道戰鬥不是比誰更帥，而是比誰的絕對力量更強，她看着我們越來越近，聽着那一聲陡然引發的轟鳴。
轟，那彷彿是憑空浮現的一聲炸雷，男子踉蹌退後半步，再次暴露在了陽光下，我卻……再不是流星而是隕石，從天空中直落而下，一口血噴出，眼中滿是駭然。
“怎會……”我澀聲道，我知道自己不如他，但我沒想到差距會這麼大，我已經有兩顆內核了，他呢？十顆二十顆？他那灰濛濛的身體裡，究竟有多少量變到無可匹敵的妖力？
這一次的重擊，讓我感覺彷彿被夜子墨的重拳轟中，甚至不止，我感覺炮彈也不如他這一撞的力量大，似乎其中還參雜着一些妖力屬性，陡然接觸，我就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
砰，地面被我砸出了一個巨大坑洞，幸虧這山林並沒有太多石頭，地上也大多是雜草和軟土，否則這一摔我感覺自己都要碎了。
那坑洞凹陷進去足有三米，還是個非常詭異的人形，我躺在其中連連咳血，看着天空中那再次穩住身形，想要撲下的男子……
“月華，攔一下！”我驚得大吼道，絕不能讓他落下，這已經不是選王的勝敗問題了，而是我鐵了心要進化他。
女人想也不想就猛地跺腳，身形彷彿炮彈般躍起，她不敢硬拼，卻可以用那靈動的蛇咬暫時纏住，她無法飛行所以不能在空中停留很久，但只要片刻，我就能爬起來。
跪坐在地，我一口口的咳着鮮血，腦海中嗡嗡作響，我真沒想到這一次碰撞會如此可怕，那妖力屬性的彈開，竟讓我想到了海賊王裡的暴君熊巴索羅繆。
幸虧他是把我彈向了地面，否則我會不會飛出去幾十公里遠？
等等！他有那種特殊的妖力屬性？我不由得愣住了。
一般的戰鬥級灰色是沒有的，就連最弱的七御使司徒玖琳，也只是妖力子彈技能，並沒有特殊屬性，可他竟……難道曾是七御使？
那一刻的驚愕，讓我愈加堅定心中的想法，陡然大吼一聲讓月華閃開，身形的再次加速，毀滅光球早已不顧一切的爆出。
或許我炸不死他，但至少，我要炸散那深深的霧霾！
轟鳴聲響起，那陡然出現的狂暴彷彿一股龍捲風在空中亂舞，月華退下的瞬間，男子就被風暴裹入了其中，可他真的好強，竟然依舊可以擋住，那身周的妖力屬性不斷彈射，竟讓風暴無法接近他半米以內。
然而……霧霾卻撐不住了，被風暴撕扯的盡數粉碎，就像一片雲突然被轟出了一個大洞，他就在洞中，那陽光的沐浴再無阻隔。
甚至，那陽光還穿過大洞照射向下方的叢林，無數只妖獸尖叫着散開逃離，躲入了那深深的密林之中，只有汪娜和小貓女還傻乎乎的站着。
當那陽光照下，男子的顫抖愈加激烈，口中爆出了那野獸般瘋狂的嘶吼，想脫離風暴，想遠離陽光，想再次撲進霧霾中藏身。
可惜太難，風暴確實炸不死他，卻可以將他牢牢鎖住，而當風暴逐漸的減弱力量，逐漸的消散開來，我又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極限加速直飛沖天。
男子本能的想要反擊，卻因爲那力量開始減弱，而導致渾身抽搐，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同時還發現，他那漆黑的頭髮竟開始變了，變淡，變得逐漸散發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
“果然有效！”我驚喜出聲，卻……
砰，一片羽翼掃在了我的腰上，一口血噴了男子滿頭滿臉，那尾脊還緊隨其後的朝我肩膀刺來，同時那妖力彈開的屬性再次發動。
“別！”我急的大吼。
“你不想變回去麼？你不想知道自己爲何身爲人，卻有着妖獸的思維麼？你不想知道我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麼？不想知道自己爲何懂得人類語言麼？”
我在干擾，也在拼命引導出他腦海中的疑惑，哪怕多一分都好，多淨化一點點就好，想起來啊！自己曾經的身份……
其實那種疑惑我也有過，身爲野獸思維的可悲，所以我才拼到如此，同時眼中還浮現出了一抹憐憫道：“信我，我不是在害你，我不是在和你搶奪王位，我只是想幫你！”
那一刻眼中的憐憫，竟帶出了一抹濃烈的溫柔，男子愣住了，癡癡看着我再不掙扎，似乎遲疑，又似乎……他真的很想知道這答案。
一分鐘過去了，男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兩分鐘過去了，男子突然停止了顫抖，那頭髮的顏色飛速變化，三分鐘過去了，我放開了他，他卻沒有再藏入霧霾中。
那一刻，其實過了很久，我們就這麼飛在空中，我望着他，他呆呆的擡頭看天，看着那灰濛濛的陽光，那眼中的滿是哀傷，甚至當時間過去了半小時，他眼中突然奪眶而出的淚水。
“原來……”男子澀聲道，原來什麼？
“我知道了……”男子又道，我終於長吁了一口氣。
“謝謝你……”男子苦笑，臉上寫滿了苦澀。
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卻退後了幾步逐漸戒備，我不知道他甦醒後會不會像其他灰色一樣攻擊我，其實我這步走的很險，如果他恢復後，回去和他那些族人一起聯手對付我，呵呵……那我就等於自己挖坑自己跳，給自己又多找了個強敵。
雖然我感覺應該不會，灰色似乎很難接受死而復生的族人，同時他的野獸思維……怕是已經很久，幾十年？上百年？怕是更久，他就算恢復也不太習慣人類語言了。
我想對了，男子的意識很混亂，在空中足足站了一小時都沒能完全復原，同時我還忽略了一件事，當男子的頭髮逐漸變回灰色，那下方陡然響起的陣陣咆哮！
我不懂，這貨不是妖獸之王麼？我原本還想着他恢復後，就算我搶不下王位，他也會因爲感激而幫我控制妖獸羣，可當他恢復，那些妖獸竟同時咆哮想要撲上天空攻擊他。
男子再次愣住，皺着眉苦苦思索，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突然，眼中那一抹哀傷，男子想也不想的衝入高空，又急速朝遠方飛去。
“哎？等等！去哪啊……”我急的連忙追去，我可不想自己拼到受傷淨化了他，最後卻突然跑了，那我何苦來哉？
同時我又對着下方的月華大吼：“幫我看着那羣妖獸，別讓它們走了，等我回來做王！”
女人哭笑不得了，看着身周那一隻只逐漸狂暴的妖獸，她怎麼看住啊？她又不是牧羊犬，不過……女人很聰明。
男子的意識恢復了，再不是妖獸思維了，同時他的頭髮變回去了，引發了妖獸的敵視？
月華不知道妖獸是憑藉什麼去分辨同類和敵人的，她只是本能感覺，這男子的妖獸之王身份已經不被接受了，甚至此刻連我都跑了，這羣妖獸豈不是沒有統帥了？
“咳咳，既然如此，那麼大家也不用吵吵了，既然他們都跑了，那麼我們……繼續選王唄。”月華笑眯眯的說道。
妖獸聽不懂人話，甚至妖獸的交流並不是通過吼聲，而是用吼叫時的內核引發共鳴，月華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她這句話不僅是用嘴說，也是用內核的共鳴傳達出去的。
一時間，場中的妖獸面面相覷，繼續選？似乎很有這個必要，但最強的兩個都跑了，其他稍強的九個全趴在地上咳血，誰來選？
“咳咳，那我來唄。”月華悠然攏了攏額前流海，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容踏入場中。
其實她和我不同，很喜歡給一羣小動物做老大，特別是看過了趙忠祥的動物世界後，其實她還很喜歡看歷史小說，很崇拜某些傢伙，特別是某些女性。
比如……武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