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活佛根本不需要這個舍利盒子,不以爲重要,盒子跌落下來,裡面是一顆三彩舍利子。
舍利子放光芒,落於地上,被她一腳踩住,然後就碎了。
她走到了屍林怙主面前,屍林怙主飛出白骨作矛,作飛劍。
可七寶寒林袈裟“不墮地獄,虎狼不食,毒蟲不害……”
她直直的走到屍林怙主面前,十分憤怒的扇了他一個巴掌,屍林怙主的骷髏頭都被扇掉了。
她又發泄似的踩碎那些骨頭,屍林怙主則開始擁抱她,佛光氤氳之中,屍林怙主,被傻活佛收容入了體內。
許甲手上那根肋骨還在發光,要一併被收攏,許甲怎麼肯還他?用得還挺順手的。
兔脣尼姑小勤終於醒來,她忍受住了迦陵頻伽的採伐,忍住了父母雙親在她面前生死,心死,現在她雙眼之中,神思寂滅,她的“色香味觸受想識”,全部被關閉了起來。
傻活佛看着這個女兒,說不出的失望,難過:“小勤,你爹沒了,再也沒了。”
兔脣尼姑微微動了動嘴,最終道:“施主,衆生皆有生老病死,貧僧已經出家,是方外之人,以佛爲父,以佛爲母……南無阿彌陀佛,生死之事,還請節哀順變。”
傻活佛聽到她這麼說,面容僵硬住,隨後嘆氣,點點頭:“沒來由,是我們拖累了你,好端端這樣清白的人……”
許甲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什麼都逃避過去了,什麼都放下了!你成得了佛麼?”
兔脣尼姑面色冷漠,不理會許甲的質問。
許甲直接上前將她打暈來,扔給傻活佛這邊。
傻活佛的理智恢復了,可再沒了笑容,她將身上的袈裟解了下來,披在兔脣尼姑的身上。
“你爹,替你淌地獄前路去了,我也要去陪他,你不牽掛我也好,我也不牽掛你了,了無牽掛,纔是放下!”
許甲扯下袈裟,這袈裟是自己搶來的,給傻活佛也就罷了,她活着主持地藏庵,也是許甲的投資,這個兔脣尼姑,憑啥給!薄心薄倖薄情薄恩。
傻活佛嘆道:“貴人,我知道伱不想我死,也不想我那老伴死,你覺得我們爲了這麼一個女兒死了不值,可值不值是外人看的,我們只看該不該,老漢早就說自己要早些死了,早死早超生,我前半生,沒有享過一點福,跟着他才恍惚變成了一個人,有了小勤,才變成了一個孃親,如今女兒不認我,對我好的老漢,也沒了,我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呢?”
“這世界上最大的功德,就是寬恕,我是真的放下了,我也不怪她的。”
“老頭子,還在等我一起上路呢,真好,他不瞎了,我也不傻了。”
傻活佛閉上了眼睛,漸漸沒了呼吸。
她體內的屍林怙主亦沒有再出現,隨着一同寂靜涅槃了。
許甲自法界觀之,瞎老漢變年輕了許多,拿着一把絃琴,彈彈唱唱,傻活佛追了上去,手中握着一根糖花,兩人一路歡笑着,漸漸走遠。
許甲將袈裟重新披到了傻活佛身上,這件寶物,許甲拿着也不好,給兔脣尼姑也不想。
打暈的兔脣尼姑悠悠醒來,她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人間就是地獄,死難道不是一種解脫麼?”
她說是這麼說,可聲音顫抖,並不平靜。
許甲無法評價她,畢竟傻活佛都選擇了寬恕她。
瞎老漢死前雖然帶着恨,帶着怨,可挖出眼睛的一刻,他看到了光芒,活得了這輩子桎梏的解脫。
“你是妙忍,還是小勤仔?”
“佛本無相。”
她睫毛微顫抖。 許甲點點頭。
這邊胡金花和黃琵婆,都已經匯聚過來了:“許師,我們本來放火燒起來了,結果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火又熄滅了,廟裡面一下子邪氣沖天的,一下子佛光盈盈的。”
許甲道:“沒事,這事已經過去了,地藏庵的隱患已經完全除去了。”
瞎神算和傻活佛死後,許甲亦有智慧增長,而且是很多,這些智慧交匯在一起,叫許甲想明白了許多東西。
傻活佛和瞎神算都算是許甲“開悟”的老師。
許甲不理會兔脣尼姑,而是出了地藏庵廟。
因爲引火,驅散百姓,諸多百姓除卻被嚇到的,沒有一個被邪祟所害,算是許甲的功德。
只可惜了地宮的那些女子,尼姑,被活活虐殺。
他們的魂魄被屍林怙主吸收,屍林怙主又入了傻活佛的體內,傻活佛得往西方極樂,想來她們也一併得了大解脫吧。
多了一根屍林怙主的肋骨。
那三彩舍利子被傻活佛踩碎了,不知道爲啥那麼不經踩。
感覺虧了。
正鬱悶,胡金花偷偷道:“許師,我發現了放錢的地方,不過你告訴我們不要偷盜,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
“什麼偷盜!這是我的出場費!”許甲毫不客氣道:“趁着現在還沒有人進來,快帶我去!”
佛寺田產極多,但許甲不能搬走,但香火錢,可以拿,反正佛祖沒說不能拿。
許甲將功德箱一一落了鎖,無論銅錢,還是碎銀子,一併打包帶走,又到方丈寺,找到了藏錢的暗室,裡面有田產地契,房貸的字據。
許甲將字據一併燒了,田契則藏起來,也不打算留下,又有金條兩箱,銀錠八箱,銅錢三十箱。
金條的箱子是人頭大小的小箱子,銀子的箱子則有小儲物箱那麼大,銅錢箱子則是大樟木箱子。
許甲犯了難:“這背也背不走啊!”
胡金花道:“我們先將黃金揹走,這裡用迷術迷住,叫其他人找不到,等着晚上,我們一羣黃鼠狼,狐狸再偷偷把它揹走!”
許甲嘆道:“若是背東西,誰能比得上老鼠,若是我座下有個灰仙,必然可以修得一手五鼠運財的法術,煉成一個錢袋子,多少錢財珠寶,都可以裝得下,只是那東西,只能裝金銀銅錢,一應首飾珠寶。”
“鼠妖,咱們青田鄉不就有一隻麼?”黃琵婆道:“我們一族,專門治它!”
許甲也知道黃琵婆治它,但師出無名,總不能說是爲了讓他背錢,纔打上門吧。
於是許甲背了黃金,又叫黃琵婆,胡金花,努力背背了一些白銀,便出了地藏庵。
城隍兵馬,還在列陣,夜遊神見事情竟然解決了,對着許甲誇讚:“許上真真是厲害,那兩個厲鬼,這樣輕易的就解決了!”
許甲搖搖頭:“不是我解決的,只是其人無名,說出去人不信罷了。”
又道:“玉山山神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夜遊神道:“不着急,山居觀的道人還能穩住,他們比地藏庵要好,因邪道之事只犧牲了一個知課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