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萌在培訓學校呆到很晚纔回家,自梅美前天走後,這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她。她現在成了梅美得力的幫手,很多事情都交由她打理,現在已然成了這個公司的半個董事,她整天天忙碌着,爲自己的事爲別人的事,總想做得完美得到心安。
不知不覺中她停職半年的期限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滿了,秦校長昨天已經提醒過她,還說要和同事們一起來看看她,語氣中還有那麼一點內疚的意思,而李萌萌心裡已經沒有任何感動漣漪。原來的學校不知何時已經離她很遠了,包括那些記憶,這半年來她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和自信。她的心裡現在充滿着矛盾,昨晚想和女兒商量一下,可想到她馬上要高考了不想分散她的精力。後來想到給梅美打個電話可是怎麼也打不通,梅美那天走得很急,不知爲什麼她這段時間有些魂不守舍的,日常的事務也沒有心事處理。
她開着她的那輛白色奔馳走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看樣子是要出遠門,本來想勸說她最好不要開車出門的,可一看她那毅然決然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弄得魂不守舍的竟成了自己,一方面是爲梅美,幾天沒有音訊她擔心拿駕照不長的梅美會不會出什麼事,另一方面就是白雨軒,一想起她來就叫人心不安。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電話突然來了,是女兒打來的,她明天和幾個同學要參加香港大學的面試,由於面試的地點較遠怕路上堵車就提前由老師統一安排住在了賓館裡。女兒關切地問她吃過飯了沒有,累不累,回家路上小心等等,比自己這個當媽的對她考慮得還要仔細,不由得心裡一陣陣感動。她當然是很欣慰的,她有一個優秀的女兒所以她有的是希望。
可沒有女兒的家她感到很孤單今晚該怎麼過啊,加上心裡裝着這麼多的事失眠是肯定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長期住院的瘋丈夫,其實剛結婚的那些年她們一家三口是多麼幸福啊,可就十五年前,官場上春風得意的丈夫竟然偷偷背叛了自己爲了一個女人翻身落馬,生性好強的他又經受不了打擊變得瘋瘋癲癲。就別人看來藉機擺脫這樣早已死亡的婚姻也無可指責,可看在女兒的份上和以前的那份親情總是下不了決心。她是個傳統的女人,她心裡認爲就算丈夫瘋了這個家指望不上他,可看上去還是完整的家,殘缺的家庭會給女兒造成心理上的陰影,其實她哪裡知道女兒根本就不是這麼看的,看着自己過得如此痛苦和艱難女兒好幾次勸她早點和他分開,好好爲自己的活一次。追求她的人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她總在迴避罷了。比喻說梅美這個培訓集團公司總部負責市場策劃的總監彭學彬是追求者中最優秀的,他比李萌萌小五歲,妻子前年瘓食道癌已經去世,也沒有孩子的拖累,而頭腦靈活,眼光敏銳工作幹得有聲有色,李萌萌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彭學彬應該是個很好的選擇。梅美也在暗中撮合,李萌萌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她儘管對他的追求有那麼一絲心動,但一工作起來就顧不上這些事了,多年的單身生活她也習慣了很多,況且遭受了一次婚姻的挫折再也不敢輕易去接受一個男人的追求。
“喲,你怎麼還沒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門外想起,由於是背光李萌萌沒有看清對方的面容但她聽得出來,那是彭學彬的聲音。
“哦,有點事要處理就弄晚了,你怎麼回來了?”李萌萌有些慌亂,反問道。
“明天要去外省參加一個會議,我將一份重要的文件忘在了辦公室了,直到回家收拾出差的東西時纔想起來,你看我這腦子!”彭學彬自嘲地拍了拍頭。接着說:“已經很晚了,我順便送你回家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家不要緊的!”李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樣的拒絕已經有好幾次了,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她說一說出口竟有些於心不忍。
“我開車來的,再說你一個單身女子走在外面很不安全,昨天報上的那個新聞你沒有看過嗎?”彭學彬提醒她說。
“看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真有些害怕,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李萌萌想起了報紙上那幅血腥的場面。脖子上麻颼颼的,她只好答應了他,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怕麻煩他而是想到這樣一個夜晚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引起門衛的懷疑。
兩人剛出公司大門,李萌萌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你是李萌萌嗎?”那聲音很大,聽得出他周圍很嘈雜,甚至還有警笛的那急促的叫聲。李萌萌的心裡猛的一緊,手就顫抖了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有大事發生了。
“是的,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李萌萌的聲音有些結巴。
“我是A市交通巡警,剛纔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從傷者的車中找到了你的電話,傷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性,車號是**,請問你和她認識嗎?”
“是的,我是她的……”李萌萌話未說完就暈倒了,幸好彭學彬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