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美?”
鍾天正應了一聲,點了點頭,點評了一句:“嗯...名不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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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香女性多愁善感的那一面又出來了,頗爲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挑眉看着上方,似是在思考:“你說,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我看着照片,長得也蠻好的,爲什麼就會做出這種事有失體面的事情來呢?”
“難道她們都沒有腦子的嘛!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啊香開啓吧啦吧啦吐槽模式,一頓吐槽。
“拜託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這麼的多愁善感。”
鍾天正掃了眼前面的目的地,把車子給開了進去,肖燕美住的小區明顯就沒有李長遠好了。
普通的經適房,而且屬於很老舊的那種經適房了,牆體很多地方都斑駁了,小區的基礎設施也是那種看都不能看的,更不用說使用了。
見啊香還是那種一副思考的樣子,鍾天正知道,自己要是不給她說說,她是想不通的了。
“每個人嘛,人生中經歷的不一樣,受到的教育也不一樣,可能有些人在很小的時候,在某些方面就有所欠缺,有些事情分不清好壞。”
小區樓下也沒有停車位,鍾天正把車子停在單元樓一邊的位置,拉好手剎熄火,點上一根香菸來:“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很容易就被外面的世界給迷惑了,沒有了最基本的辨別能力。”
“這個呢,就跟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明明知道這件事是違法的他還要去做,說不清的,也不要去過度的解讀,你只需要負責抓人就對了。”
確實。
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好的吧。”
啊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着鍾天正兩人下車,來到了五樓肖燕美的家裡。
伸手敲門。
沒多久。
門開了。
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披散着頭髮,面色黯淡無光澤,皮膚也很差,這是肖燕美,他們之前看過她的照片,跟現在這個人比起來,差太多了。
精神狀態很不好,精氣神非常的差。
肖燕美冷冷的掃了一眼兩人:“你們是?!”
“警察。”
鍾天正出示了一下證件:“這次過來,是想要找你瞭解一點事情的,一個關於八年前的事情,李長遠黃珊珊那件事。”
他一說起這個,肖燕美的眼神明顯有些不悅,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絕:“八年前的事情了,還有什麼好了解的?!我這不也是剛從裡面出來沒兩年麼?”
樓上。
正好有鄰居下來了,老大爺,示意鍾天正啊香讓一讓,自己要過去,小區的樓道也比較的狹窄,他們站在門外還真的挺佔地的。
“我們來找你,是後續的問題。”
鍾天正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跟啊香:“要不我們進去說,這樣站在門口也尷尬是不是。”
“嗯。”
肖燕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換鞋子。”
兩人往裡面看了看,家裡確實非常的凌亂,地面也是髒亂不堪,看來是很少打掃的。
鍾天正啊香倆人對視了一眼。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居住的房間,真的比男孩子的還要差,還欠缺收拾。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屋內。
“我長話短說吧。”
鍾天正掃了一眼手裡的資料:“當年的事情,上面記錄的是,是你把黃珊珊拉進來的對吧?”
“是。”
肖燕美坐在沙發上,架起了二郎腿,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女士香菸來,熟練的點上裹了一口:“按照劇本,李長遠讓我這麼幹的,所以我做了。”
鍾天正繼續說到:“黃珊珊被人殺了。”
“死了?”
肖燕美先是愣了一下,夾煙的手指一頓,嘲諷的看着他:“所以呢?你們來調查我?”
“我們不是來調查你,兇手我們已經抓到了。”
鍾天正沒有跟她多說什麼:“根據我們的瞭解,黃珊珊的這件事促使了兇手今天的作案,他揚言要報復你們,而你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
“你,很可能是他報復的對象之一。”
案卷上寫的非常清楚。
當初在黃珊珊這件事情上,什麼人扮演着什麼角色,做了什麼事情跟案子有多大的關係,都寫的一清二楚。
肖燕美,在這起案子中,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甚至說,她是一個很大的幫兇。
那時候的她,十八歲,不單單是參與了那個混亂的場面中,做着不堪的事情,也是案子的幫兇,把黃珊珊拉了進去,那時候就是她一直拉着黃珊珊灌酒,把原本就已經醉了的黃珊珊,徹底的灌到了不省人事。
“我?!”
肖燕美手指夾着香菸,剛送到嘴裡,聽到鍾天正的話,整個人的動作直接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鍾天正眯眼看着她,捕捉到了她的這個動作跟眼神變化。
有情況。
“所以說,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鍾天正語速很快的追問到:“你要是有什麼發現,就跟我們說,這樣我們也能最快的追查,排除一下,消除可能的隱患。”
他說的隱患,自然是跟肖燕美的個人人生安全息息相關了。
“滋..”
肖燕美重重的裹着細支的女士香菸,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一箇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中年男人大概是四十五歲左右,留着長髮,長髮油膩,身材也很肥胖,挺着個大肚子。
他走路搖搖晃晃的,看上去腳步不穩,手裡夾着香菸,伸手按在了門檻上:“你們是誰!來做什麼!”
隨着他的出現。
鍾天正啊香兩人離他很近,一股子刺鼻的白酒味鋪面而來,現在是大白天的,也喝這麼多酒。
“我們是警察!”
鍾天正再次出示了證件:“你是?”
“我是他爹!”
肖戰軍吐了口酒氣,跨步走了進來,奔着沙發上的肖燕美走了過去,直接伸手抓住了肖燕美的頭髮,一把把她的腦袋拎了起來,面朝着自己:“你他媽的廢物東西,你又做什麼了?!”
“呸!”
肖燕美冷冷的看着父親肖戰軍,惡狠狠的說到:“跟你有什麼關係,一邊去!”
“你去打你的牌,喝你的酒去,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草!”
肖戰軍直接急了,反手揚起了自己的右手,準備來個大嘴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你他媽還有理了?!”
“啪!”
鍾天正先一步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抓着肖戰軍的手腕:“還是不要打人吧,孩子都很大了,你這是家庭暴力。”
“怎麼?!”
肖戰軍皺眉看着鍾天正:“老子打女兒,天經地義,你給我死開!”
“不可以!”
鍾天正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並沒有鬆開,站在原地不動:“家庭暴力是不可取的。”
“你...”
肖戰軍嘗試着掙扎,但是好幾次發力,硬是被鍾天正如同鐵鉗一般拽着,動彈不得,噗嗤的喘着粗氣:“草了!我不打,你鬆開我!”
“……”
鍾天正看了他一眼,鬆開了他的手腕。
肖燕美的資料他們看過。
肖燕美是單親家庭,在她幾歲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了,那時候肖燕美判給了肖戰軍,幾歲的她跟着自己的這個有着酒癮、牌癮的父親長大的。
因爲肖戰軍非常喜歡喝酒,而且還喜歡打牌,有時候喝多了打牌打輸了回來都會把肖燕美揍一頓,可以說肖燕美的童年是非常的有陰影的。
也許正是這樣。
肖燕美的童年是不完整的,而且條件也非常的差,再加上家庭教育的缺失,所以長大後的她,基本上一進入社會,很快就迷失在了裡面。
她自己一個女孩子,高中沒讀完就不讀了進入社會,沒有什麼底蘊,而且也沒有什麼內涵,她有的就是一副長得還行的皮囊。
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誘惑,像童年在如此不友好的環境中張大的肖燕美,很快就迷失了自己。
因爲童年的陰影,缺少關愛的她,再遇到一個稍微對她好一點的男孩子,她就天真的以爲對方給了她全世界,很快就跟別人好上了,但人家不過是想跟她玩玩而已。
玩膩了也就扔了。
就這樣。
她光速的經歷過兩段天真的戀愛以後,她也就變得非常的隨意了,她原本不好的世界更是崩塌了。
她沉迷於外面的燈紅酒綠,但是沒有資本對她,受不住外面的誘惑又沒有錢?
怎麼辦呢?
那就是自己的這副還有點姿色的皮囊了。
後來。
她跟一個男人好上了,也就是李長遠的朋友。
所以在那天晚上那種混亂的場面,肖燕美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身體她早已經不在乎了,跟誰都是一樣,跟幾個人也是一樣,沒有區別。
她的世界,早已經溺死在了自己剛出社會的那種美好憧憬當中,她已經無所謂了。
“你們找她幹什麼?!”
肖戰軍冷哼一聲坐在了沙發上,嘴裡吐着酒氣兒:“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先說好,她要是再犯了什麼事情,你們直接把她抓走好了,前面不要想着罰款,老子沒得錢給她。”
“我們找她,不是她犯了什麼事情。”
鍾天正有些無語,這種父親,脾氣也太暴躁了吧,好歹也是自己孩子:“我們找她,是因爲幾年前的一個案子,現在可能牽扯到了她,會被人報復。”
“什麼?!”
一聽到幾年前的案子,肖戰軍直接就變得更加暴躁了起來:“還他媽的沒玩?!”
說完。
他再次看向肖燕美:“你踏馬的廢物東西,就是因爲你的那個什麼事情,害得老子丟盡了人,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你個沒有腦子的豬腦殼,要不是你那個事情,把名聲搞錯了,現在怎麼會沒有人要?老子省吃儉用把你養大,原本還以爲能賣個好價錢,你踏馬的倒好,給老子搞這一出。”
“賣不了好價錢又怎樣?!”
肖燕美一聽也炸毛了,跟着跟他嘶吼了起來:“我就是髒怎麼了?賣不了好價錢,就是沒人要,怎麼了!怎麼了!”
“你自己回頭看看,你給了我什麼?!你要是你,早就找個地洞鑽進去了,不會想着錢錢錢!”
說着她激動的伸手拍着桌面,眼珠子瞪得老大,大聲的嘶吼着,宣泄着自己的憋屈,眼眶也紅了,淚水在裡面打轉。
“……”
鍾天正嘴脣蠕動,看着這個場面,出聲打斷:“好了,別吵吵了!”
啊香補充了一句:“以前的事情過去了,那就不要再說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因爲她的人身安全可能會受到威脅,所以來調查的!”
“死了纔好!”
肖戰軍情緒暴躁的補充了一句。
“嗚嗚..”
肖燕美再也沒繃住,手臂邁着腦袋低沉的哭了起來。
“……”
鍾天正再次無語,好一會,待肖燕美情緒穩定了一點以後,出口問道:“你說說,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情況?”
剛纔他在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注意到了肖燕美的表情變化,但也正是這個時候,她父親肖戰軍回來了,所以才被打斷了中間的問話。
“沒有!”
肖燕美咬牙回了一句,壓根就沒有擡起頭來。
“我不是開玩笑!”
鍾天正語氣嚴肅了幾分:“有你就要說,我們能夠防範於未然。”
“都說了沒有!”
肖燕美擡起頭來,臉上帶着淚痕:“走走走!你們走!”
在鍾天正啊香的連番發問下,肖燕美就是不肯多說什麼,最終兩人只能無功而返。
臨走前。
鍾天正依舊是留下了一串自己的號碼:“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聯繫我,記住了。”
隨即還叮囑了肖戰軍:“你可以家庭暴力!孩子這麼大了,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嗎。”
兩人剛出門往下走。
身後的房間裡,又傳來了父女兩的爭吵嘶吼,非常的激烈,看來也是經常性這樣子了。
“唉...”
啊香嘆息了一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整個人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