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地提前寫完了,那就提前更新吧,反正最後一天推薦了*****************支持正版,歡迎點擊原創首發站http://kongbu.QB5200.org/book/30848.html,點擊+收藏*****************樑若行轉過身,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頭髮稀疏,微微有些謝頂,身體略顯富態,只是肌膚有些蒼白,樑若行一眼就看出他並不是個正常的人類,只是他蒼白的臉上卻掛着慈祥的微笑,讓他不自禁地就放鬆了精神,“前輩是?”
“呵呵,我也正想問你們呢,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裡來?”男子笑呵呵地問到。
樑若行苦笑一聲,“前輩,我要是知道怎麼來的就好了。我們趕夜路,恰好碰上了一陣奇怪的濃霧,等到衝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在這裡了。”
中年男子面露疑惑,“奇了,這裡自兩年前被封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進來了,看來你們遇到的黑霧確實有問題。”
“前輩,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樑若行急切地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的這個“人”顯然應該知道很多。
中年男子沒有答話,而是飄到了李茜和安娜的身前,也不見他怎樣動作便將二人送進了車裡,“說來話長了,還是先讓她們躺進車裡好了,對了小兄弟,別叫我前輩不前輩的,聽着怪彆扭的,我叫星言,你就叫我星叔吧,你是梁氏的後人吧?”
樑若行一愣,脫口而出道:“前輩怎麼知道?”
“呵呵,我怎麼會不知道?”星叔像個正常人一樣坐進了車裡,讓樑若行驚訝的是,接下來星叔竟然發動了車子,他趕忙也坐了進去。星叔挑過車頭,緩緩地向他們來時的路開過去,“你們梁氏的法術在全世界也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的,見識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你師傅,我想應該是你師傅,兩年前幫了我的大忙,也讓我和你們樑家結下了不解之緣。”
樑若行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兩年前,又是兩年前,兩年前師傅的那次出山做過的事情還真是不少,“星叔是怎樣認識我師傅的?”
“兩年啦,日子過得還真快,小兄弟,你知道咱們現在是在哪麼?”星叔側過頭問到。
樑若行只能茫然地看着他,心想我要是知道至於一直問你嗎?星叔像是自言自語道:“也難怪你們不知道,兩年前的那件事實在太大了,大到了所有人都不敢言說,其實這裡離你們的目的地不遠了,這就是京沈高速綏中段的舊出口。”
“綏中?”樑若行不禁驚呼出口,從大連到綏中至少也要八個小時,但他們總共開了五個小時都不到,怎麼可能已經到了綏中呢?
“是啊,所以我說你們遇到的那陣濃霧有太多的蹊蹺,還是先從兩年前說起吧,兩年前綏中段的出口就在這裡,同時綏中出口也是全路段管理最寬鬆的地方,很多有超載違章嫌疑的車輛都是從這裡下道的。那天我開了一輛油罐車打算從這裡上道,高速路嘛,走起來節省時間,可是那天不知道是怎們回事,收費站前的車特別多,排的都看不到頭,天又熱,很多司機乾脆下了車在路邊陰涼的地方打上了地鋪,我因爲趕着送貨,就見縫插針地左拐右拐向要走到前邊去,但我這樣一來就打亂了原本的秩序,場面更加混亂不堪了,我的車大,到最後就卡在了中間,一動也不能動了。就這樣僵持了有一個多小時,有些人等得不耐煩了想要退出隊伍卻被我的車給堵住了。有一輛小摩托車仗着自己體積小,左衝右突的,可是當他衝到我的車前時,不知爲什麼,捧得一下就撞到了我的車上,那輛摩托車一下子就着了,我的車裡裝滿了油,雖是都可能爆炸,人們發現了危險,但卻無從躲避,只是驚慌失措地四處亂跑,我當時嚇傻了,竟然坐在車子裡一動都沒有動,直到我的油罐車被引燃了,發生了可怕的大爆炸,頓時擁堵在一起的幾百輛車就接二連三地起火、爆炸。”
星叔對事故現場的描述很簡單,彷彿在講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但樑若行卻感到胸口一陣煩悶,眼前仿似呈現出了當時的慘烈場景:幾百輛車擁擠在一起,一輛接一輛地起火燃燒、爆炸,濃煙翻滾,烈焰飛騰,無數人在肆虐的火舌中奔走,躲避着惡魔的追擊,卻逃不過葬身火海的厄運,一陣陣焦糊的味道空氣中瀰漫,燒焦的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瀕死的人們瞪着不甘的雙眼,已死的人們放不下對生的眷戀,綿延數裡的火龍映紅了遠方的天空,慘遭劫難的哀鳴劃破了天際,樑若行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那份灼熱。
“最大的劫難其實還不是這些,警車和消防車在事故發生後不久就趕到了現場,但他們並沒有馬上開展救援,而是拉起了警戒帶,嚴禁火場中的任何人離開,有硬闖者警察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有許多人其實並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被警察打死的。”星叔的語氣中充滿了沉痛與悲憤。樑若行在心驚的同時也暗自嘆氣,如果當時在現場指揮的是自己,面對無法控制的火情時,也會採取同樣的手段吧,只是如果有人能逃出來,那他是會拼了命地去挽救的。
星叔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到:“當火勢漸漸弱了下去之後,我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飄浮在空中,而坐在駕駛室裡的那個自己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了,接着我看到了更多和我一樣的人,我們茫然地在空中游蕩,直到天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洞中彷彿有着什麼神秘的東西吸引着我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在黑洞的門口我們看到了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他們手中拿着一個冊子,逐個念着我們的名字,被點到名字的人便會進入那個黑洞。我們沒有感到驚慌,反而很放鬆地認爲那裡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們的歸宿,直到第一個人被拒絕,牛頭馬面說他魂魄不全,陽間不留,冥界不收,註定是要永遠在兩界間遊蕩的,我不解,趕忙上去詢問,牛頭馬面說這些人在死的時候不知經歷了什麼特殊的情況,其中的某部分魂魄散了,這些人還不了陽,冥界也不能收留他們,因爲冥界並非某一個世界,只是一箇中轉站而已。接着,更多的人被拒絕了,我注意到,大部分魂魄不全的人都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當那道門在我們的面前緩緩關閉時,也徹底關閉了我們的希望,我們沒有哭鬧,更多的是對漠然的憤恨,如果那些警察肯盡力施救的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死去,我們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他們的身上,瘋狂地撲向他們,可是他們身邊有一層奇怪的氣場,我們一接近便會感到一陣陣刀割般的疼痛,更有幾個弱小的直接就被衝得魂飛魄散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天晚上下起了滂沱大雨,電閃雷鳴,我們已經死了,可我們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冷,我們相互擁擠着,驚恐地看着怒吼的天空,我們是一羣被天所拋棄的人,想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插隊,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拉着危險品上高速路,事情也不會慘烈到現在的地步,於是我排衆而出,衝着天空喊‘如果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爲什麼也要讓他們承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話音才落,一道閃電就劈了下來,我閉幕等死,卻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疼痛,只聽到了一聲佛號,我茫然地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個年邁的女子一身黑衣,打着一把黑色的傘站在我的面前,傘尖上猶自飄着一縷縷詭異的白煙,那個女子慈祥地看着我,我一愣,便問她她是誰,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問了我一句話,我魂飛魄散了,那些魂魄不全的人就會得到寬恕了嗎?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微笑着說到,天是不會因爲我們的臣服就放過了我們,相反,懦弱會讓天更加肆虐,這是我聽過的最狂的說法,還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她見我不信,就從傘上折下了八根竹蔑,順手甩向八個方向,並對我說從此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地方,青山綠水養魂之地,兩年後,假如我們在這期間不做惡事散去的魂魄就應該能夠養全了,到那時我們便可以轉世投胎,重新爲人,今夜便是最關鍵的一夜,熬過了今夜我們便可以重新做人了。”
聽到這裡,樑若行的心裡咯噔一下,終究還是差了這一步,就只差這一步這些枉死的人就可以去轉世了。
“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只是第二天,這裡就被政府秘密開發爲公墓,埋葬了我們這些人的遺骸,這個出口也被秘密地封掉,在前方不遠的地方重建了一個收費站。此後的日子裡我們也就循着那個人的指示,每天呼吸吐納着大自然的精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漸漸地,我們殘缺的魂魄果然慢慢補全了,直到今天晚上,我們像往常一樣出來修煉,但卻感到一陣陣莫明其妙的煩躁,我們剛剛從山上下來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可怕的一幕,所有人的行動都受到了控制,不自覺地就對你們下手了,兩年的修煉終歸功虧一簣,我們到底還是沒能鬥得過天命!”
樑若行聽到他們的行動受制於人,敏銳地覺得陣法的某一部分被破壞了,趕忙問到:“星叔,你知不知道這個陣法是怎樣排列的?”星叔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知道又能怎麼樣?除了我,大家都已經煙消雲散了,重布那個陣法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師傅把我們的事情處理完,臨走時告訴我,兩年裡的最後一天我們會有一個劫,但那時她也無能爲力了,如果我們能度過這個劫,我們便可大功告成,她還說,她的兩個徒弟會來到這裡,只是我沒想到,這個劫會是你們帶來的。”說到後來,星叔的語氣中已經充滿了苦澀,樑若行歉意地說到:“星叔,我——”
星叔揮手打斷樑若行:“不必說了,天命如此,我們苟延殘喘了兩年,終歸是該走的。”
車子裡一時寂靜了下來,星叔默默地開着車,樑若行卻在思考究竟是誰破壞了陣法。漸漸的,前方的道路亮了起來,星叔慢慢地把車停在了路邊,“好了,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往前走不遠就是新的出口,你們一直沿着大道開,用不了三個小時就能到家。”星叔的語氣中竟有些虛弱。
樑若行詫異地道:“星叔你——”
“唉,身體早就不中用了,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師傅有句話要我交待你,叫你小心——”說到這裡,星叔的臉色大變,目光驚愕地看着樑若行的身後,樑若行本能地轉過頭,只來得及看到一條黑色的影子迅捷無比地消失在遠方,等他回過頭來再看星叔時,星叔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張紙條飄落在座位上“她將永遠不會再被冤魂附體!”字跡潦草,顯然是匆忙寫上的,樑若行拿着紙條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嚶嚀”“嚶嚀”兩聲,安娜和李茜雙雙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