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海進入寶地的同一時間,遠在長安基地市,張毅面色鐵青的坐在本家的大殿當中。
空曠的大殿當中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被他打發出去了,燈光被他調的很暗,他討厭明亮的燈光,昏黃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這讓他的身影更加平添了幾分淒涼。
自從一個月前,他和楊潔徹底撕破臉之後,他們兩人便形同路人,多年來,他對族中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導致現在他想收回自己的權利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已經有一大部分人跟隨了他的妻子楊潔。
而那個他一直以爲只是依附與他的女人,竟然也悄無聲息的成爲先天強者,他最依仗的武力也沒有在對方身上討得好處。
而更讓他憋屈的是,不知岳陽如何大的小報告,竟然說動會長莫衝,兩人聯袂而致,好好的將他敲打了一番,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再找姚海的麻煩,若是他一意孤行,他們兩人會好好的翻翻他的舊賬,家族的崛起總是伴隨着血腥,他知道自己根本經不起對方的清算。
這也是姚海最近一個月,風平浪靜的原因。
今天得知的一個消息幾乎讓他原地爆發,張少死了,死在那萬蛇窟之中,沒有逆襲,沒有奇遇,他死的悄無聲息。
而他藏起來的兩個私生子,也無聲無息的死在藏匿之所,看到那兩個還不滿十歲的雙胞胎兄弟,猶如睡着一般卻再也沒有了呼吸的身體,他的頭髮瞬間完全變白。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誰下的手,只有那家中的毒婦,纔會如此蛇血心腸的嚇如此毒手。
但是他可悲的發現,他竟然無法奈何那個毒婦,現在還忠心與他的一小撮人裡邊,不知道還潛伏着對方多少暗子,要不然他藏得如此之隱蔽的私生子,爲何會被對方知道下落。
而武道修爲他竟然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那個毒婦的修爲很是怪異,變幻莫測的招式,雄厚的氣息竟然讓他無法輕易的戰勝對方,反而有被對方生生拖死的可能。
此時的他如同一頭絕望的孤狼一般,想要張牙舞爪卻又無能爲力。
他的心中此時百感交集,臉上陰晴不定,痛苦他有,四個兒子的先後喪命讓他幾乎悲痛欲絕,但更多的是憤怒與不甘,他憤怒,他原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現在卻卑微的如同螻蟻一般,不光莫衝、岳陽藐視與他,就連他眼中的附庸楊潔也敢背叛於他。
他不甘,他如今已經在走下坡路,而楊潔則如日中天,長此以往,他必然淪爲楊潔的傀儡,他不再是那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願意爲了愛情不顧一切,權力和慾望纔是他的追求。
沉默了片刻,他毅然決然的拿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了早就牢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電話剛響一聲,那邊便已接起,好像篤定他一定會撥打這個號碼一般,時刻準備接聽他的電話。
“想通了嗎。”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那是他的老朋友,鹽陽基地市的金傳祥,但張毅知道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金傳祥了。
張毅想起當日見到金傳祥的情形,在武協門口,他被金傳祥堵住,他對這個人是有些看不上的,粗鄙不堪,頭腦簡單,要不是其實力非同一般,他也不會折節下交。
當日,其剛被莫衝警告,心中不爽之極,也無心在和金傳祥交談,點頭示意之後便要離開,誰知卻被那金傳祥糾纏,心中惱怒之下,變向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右手平平推出,雖然只用了八成力左右,但足以讓對方摔兩個大跟頭,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他作爲老牌先天,實力自然不是金傳祥可比。
但金傳祥不避不讓,生生的受了他一掌,他的勁力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說拋個跟頭了,連半步都沒有撼動。
張毅大驚失色,而金傳祥卻和沒事人一樣,緊緊拉住他的手臂,他連掙兩下都沒有掙脫。
好在金傳祥也沒有爲難他的意思,只是簡單的告訴了他一些事情,並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便飄然離去。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其中信息量大的驚人。
按照金傳祥所說,他現在隸屬於青皇手下,要知道這個皇字可不是隨便可以安的,王級以上纔是皇,長安基地市地處人族腹地,王級進化獸都不多見,更別說皇級了。
而他斷定金傳祥也不敢扯謊,第一,他的實力突然突飛猛進,這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夠完成的,要知道金傳祥原本就是先天強者,想要進一步提升那是難上加難,這和考試一個道理,三十分提高五十分可能很容易,但九十分提高到九十五分那就太難了。
第二,進化獸階級嚴明,若是實力不夠,自封爲皇者,那根本不用等別人動手,進化獸內部就先行將其解決了,皇者威嚴,不容輕辱。
而這位皇者好像現在處境不佳,需要活人的氣血之力來治療,纔會讓金傳祥物色一些幫手,來助其療傷,而這位皇者的胃口大的驚人,它想將整個帝國西北區完全吞下,打通邊境通道,使此處完全淪爲進化獸的天下。
若是此事成功,他就是下一任的長安基地市之主,他在武協當中也算是高層,知道以往淪陷的基地市其實都有一半的人可以生存,只不過是淪爲進化獸的奴隸而已。
而先天強者即使誠服於進化獸之後,也是頗受重用的,每位先天強者基本都會成爲一城之主,統帥一城的人族奴隸,只要不違背進化獸主子的意願,在整個城市當中,他就是土皇帝。
原本他心中還有些疙瘩,作爲人族,投靠進化獸,名聲實在不太好聽,但那天金傳祥的隻言片語中表露出來,整個長安基地市與其合作的還不止一家兩家,加上現在其四個兒子先後離世,自己有受制於人,心中的天平不斷的向進化獸這邊滑落。
此事若成,他便是一城之主,若此事不成,大不了一死,我死之後,那管他洪水滔天。
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道:“金老弟,以後就要麻煩你多多照應了。”
金傳祥在電話那邊笑道:“張兄果然是果決之人,你若能助我主上成事,長安基地市之主便是你的。”
張毅道:“不知主上有何安排。”
他的角色轉變也十分順暢,此時稱呼主上沒有絲毫的羞愧可言。
“張兄真是等了個好時機,今日長安基地市寶地開啓,莫沖和岳陽都脫離了烏龜殼,只要主上傷勢治好,先除掉此二人,然後張兄和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打開長安基地市,到時間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現在只需要張兄提供一些氣血之力充盈的武者供主上吸食療傷即可。”
張毅早就知道哪位青皇大人需要武者氣血來療傷,但此時聽到金傳祥的這句話之後,還是有些躊躇,現在他還能調動的人不足家族勢力的三成,這裡邊有他的族人,心腹,讓這些人去送命,意識倒有些不忍。
但轉眼想起他死去的那兩個私生子,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早就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策反,心就如同鐵石一般道:“好,我現在就派他們過去,我只需要留下死士小隊即可。”
“好好,張兄果然是信人,到時間你只需要安排他們到野豬嶺即可。”金傳祥大喜,連陰測測的聲音都難得的陽剛的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