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晟一方,自然想以雷霆之勢將姚海碾爲粉末,以彰顯其威嚴,然而這一絕對卻被墨淼一方阻擋,而那位六長老只知道和稀泥,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如此一來,墨淼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次同樣也不例外,墨淼心中想到。誰知那裝睡的六長老,卻突然擡起頭來,似睡似醒的道:“墨淼所言是老成持重之言,宗門戰略,當時第一要務,任何人不得因私廢公。然而塵羽的顧慮也是破頗有道理,宗門顏面也很是重要。”
果然又是和稀泥的手段,墨淼暗自不屑。
然而下一句話卻話鋒一轉道:“那此時就有塵羽負責,不得使用公派人員,自行解決姚海,挽回宗門威信。”卻不待墨淼質問與他,打了一個呵欠道:“武協這邊,還要師妹多多費心,人老了,精力不濟,我要去好好補上一覺。”急匆匆的就溜走了。
墨塵羽的臉色不變,依舊是那副老農姿態,反而是墨晟眼中閃着幾分挑釁之意。墨淼和墨塵羽點頭示意,卻連看都沒有看墨晟一眼,轉頭離去。
倒是小瞧了這位墨塵羽,能讓老奸巨猾的六長老改變做派,手段確實了得,不過也無大礙,姚海本來就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之所以在拍賣場制止墨晟,只是不想讓他給自己主持的拍賣會添亂而已,而後姚海的那句“窮慫”也確實將她惹惱,墨門中人,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外人再三挑釁,不過,姚海那邊,還是讓人通知一聲的好,有人能夠拖住墨塵羽的手腳,她也樂得如此。
墨晟看到墨淼對他只做未見,又羞又惱,估計着墨淼走遠了,才破口大罵:“臭娘們,真以爲自己能在門中爲所欲爲,這次還不是吃癟了吧,活該。”
墨塵羽臉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厲聲道:“住嘴,長輩豈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此番要不是你多事,這場武協拍賣會的主持之權怎會讓墨淼拿去,這次拍賣下來,收益達到以前兩倍有餘,讓她在武協內權威大增,而我等卻要在這些旁枝末節上耗費時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墨晟怒氣勃發,他害怕墨淼,是因爲,自剛入門他就對這位雖然比他長一輩,但年齡卻大不了幾歲的師叔愛慕有加,但其卻對自己愛理不理,甚至在自己委婉的向其表達了愛慕之情後,被其當衆羞辱,衆目睽睽之下讓自己丑態百出,要不是師傅即使趕到,自己可能再無顏面苟活於世,一想到此,他的心中就充滿畏懼,對墨淼的手段膽寒不已。
而墨塵羽他又憑什麼如此教訓自己,只不過是師傅的門下走狗而已,竟然敢對自己這個明顯要繼承師傅衣鉢的弟子呵斥。師傅也是,竟然派這樣的人來輔佐自己。
平日裡在師門切磋,此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今日非讓你知道上下尊卑不可,當下全力一掌向着墨塵羽後心拍去,墨塵羽頭也未回,好似毫無感覺。
他的背部微微有些駝,年少時練功急於求成,傷了脊椎,雖不影響修煉,但人卻看上去有些佝僂。但此時在墨晟的眼中,那佝僂的身影卻如同巍峨的大山一般,威嚴不可侵犯,無形的氣勢如同巨浪一般向他襲來。
“啊”墨晟大聲驚叫,腿上一軟,跌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他在墨塵羽的身上,好似看到額屍山血海一般,殺氣將他的心神摧毀,再也提不起一絲抵抗的念頭。
墨塵羽看了一眼,墨晟腳下的液體。臉上又是厭惡又是悲哀,背後偷襲,欺軟怕硬,意志薄弱,這等貨色簡直是師門之恥。而悲哀的是,自己最尊敬的師兄,所託非人。
作爲墨冉的鐵桿支持者,墨冉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想要支持墨晟上位的想法。拖着重傷的身體,爲其洗精伐髓,收集的靈藥全部用來爲其提升實力,自己等人時刻作爲陪練,和其對戰,爲了避免打擊其信心,每次都是苦戰之下,在輸給他。暗中佔領海島,讓就是爲了給這豎子揚名,結果就調教出這樣一個貨色。
他不知道墨冉爲何如此,但他卻十分不忿,對着地上還在顫抖的墨晟道:“從現在起,你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裡,哪裡都不準去,姚海的事情,自然有我全權負責。”
姚海家中,肖瀟和小開心兩人在院子裡邊放風箏,姚海端坐在亭子裡,負責給兩位大小姐準備點心、飲料。小開心的臉色一天好過一天,自姚海歸來之後,徹底爲三個病號檢查了一番。
此時他的精神力大進,實力自然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原本棘手的強玉珏和小開心的傷情,也能夠徹底治療。至於侯老,預計再有兩日,便可將其傷勢完全治好,雙眼也能恢復正常。
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只聽聲音,姚海便知道是強玉珏到了。伸手將剛泡的新茶倒了一杯,放在旁邊,示意強玉珏坐下。
“少主,這是墨晟的資料,包括其在墨門中一些資料。”強玉珏這次帶來的資料很厚。這也是肖瀟最喜歡吐槽姚海的地方,姚海人雖然年輕,但是一些行爲卻很是老派,比如說閱讀,他就最喜歡這種紙質的閱讀習慣,雖然沒有電子閱讀方便、快捷,但對他而言,這種閱讀則最爲舒適。
姚海在椅子上找了個最舒適的角度,毫無氣勢威嚴,就這樣斜靠着,拿起一沓仔細閱讀。
強玉珏沒有去打擾他,等到姚海全部閱讀完畢,有了全盤印象之後,再去彙報。如果自己先去彙報,那即是再客觀也會帶着一定的主觀意識,先入爲主之下,會影響到姚海的判斷。
他看着院子裡歡快奔跑的小開心,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她這般開朗活潑了,自己都忘記了。如今,小開心的臉色越來越好,乾枯的身體也漸漸豐腴起來,性格也變得活潑了,自己也算完成了對妻子的承諾。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妻子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他的眼前,不由得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