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買弓

匆匆從飛羽射箭館出來的姚海,並沒有急着回宿舍,“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今天的一節課讓姚海受益匪淺,剩下的就是勤學苦練了,再說,要想出城狩獵,武器也得儘早準備,就是不知還剩下的錢夠不夠置辦齊全。

姚海是不想求助於家裡的,一旦得知自己要去城外狩獵,那隨之而來的就會是父親的沉默和母親的眼淚以及二老的擔憂,這是姚海不想看到的,姚海也不想問李平借錢,李平俗稱小喇叭,要是知道自己借錢幹什麼,第二天全肅南基地市一半人都知道了。

走一步看一步把,實在是錢不夠用了,先借點小額貸把,雖然利息比較高,但是手續簡單、迅速,憑藉自己門衛的工作,怎麼也可以貸個兩三萬的。

步行街,全肅南基地市最繁華的街道,各大名牌專賣店鱗次櫛比,什麼同仁堂丹藥專賣店,御獸閣寵物連鎖店,干將兵器旗艦店等等,使人應接不暇,各大店鋪門口也是人潮涌動。

姚海的目的地並不是這裡,憑藉姚海的身價,恐怕連裡邊最便宜的也購買不起。

穿過步行街,在最深處有一個小弄堂,穿過狹窄、陰暗的弄堂,裡面豁然開朗,有一個佔地10多畝的大場,半空中罩着一個破舊的雨篷,裡面已經是人聲鼎沸,一排排的地攤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擁擠的人羣將過道都擠得滿滿當當,有點像姚海小時候在家鄉小鎮上趕年集的感覺,除了空氣中那瀰漫的怪異的氣味,那是一種淡淡的黴味,有些難聞卻不刺鼻。

這裡就是姚海的目的地,肅南基地市二手市場,也被人們稱作淘寶市場。自己用不上又捨不得丟棄的武器,不明用途,無人問津又想賣出價錢的古怪物件,有些瑕疵和副作用的殘次品,甚至直接就是廢品想找冤大頭,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而來這裡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如同姚海般,買不起正牌貨,想購置兩件還能使用的二手貨的,有想碰碰運氣,能不能遇見兩個冤大頭的,也有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當然最多的是,想要慧眼識珠,淘出大寶,走上人生巔峰的。

尤其是上個月,在老蔣頭的地攤上,有人花了100塊,購買了一塊佈滿裂紋,髒兮兮的玉佩,轉手被旁邊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20萬買走,還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事後聽說,那塊玉佩竟然是靈玉雕琢而成的,靈玉是靈氣復甦之後,凝聚的靈氣使得玉石也發生了變異,這些變異的玉石有的可以寧心靜神,有的可以防水闢火,有的可以補充氣血,不一而足。至於這塊玉佩有什麼特殊功效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最次的玉石也是價值連城。當然老蔣頭也沒有失落,雖然一件大寶從自己手裡流落,但也給他的地攤打響了名聲,地攤上亂七八糟的貨物也很快被一掃而空,還有很多淘寶者慕名而來,弄的老蔣頭的地攤好似名人故居一般,時常人滿爲患,每天都要上七八次貨,還供不應求。

只是姚海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蔣頭攤位上的幫閒,獲得天眼通神通的他目力大漲,怎麼看都覺的這位幫閒有點眼熟,仔細想卻想不起來。

哪位幫閒好似感應到了姚海的目光,忙的滿頭大汗的他抽空擡起頭對着姚海露出禮節性的笑容,熟悉的笑容讓姚海恍然大悟,這不是哪位用20萬買走老蔣頭攤位上玉佩的笑的像孩子般的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嗎。怎麼現在成了老蔣頭的幫閒了,後想起那天老蔣頭攤位前三人好像有過眼神交流,真是細思恐極,這奸商。

姚海轉頭就走,他也沒有聖母到要去拆穿的地步,這些上當的也是應爲貪婪作祟,再說老蔣頭攤位上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高檔貨,權當花錢買個教訓了。

二手市場就是這樣,東西種類繁多,價格也相對便宜,但沒有質保,至於這種地方有沒有好東西,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在偏僻的角落,姚海停在了一個小攤子旁邊,這個小攤子上正好有姚海需要的弓箭,由於位置比較偏僻,攤子老闆對姚海異常熱情,這是一個瘦小的中年人,黝黑的臉龐上滿是歲月的痕跡,蓬亂的頭髮,陳舊的衣衫上還留着點點油跡,亂動的眼珠子閃爍着幾縷油滑。

“小哥,看點什麼,不是我老王吹,老王我這裡的東西你在全市場也找不到性價比這樣高的。”

“老闆,隨便看看。”姚海不冷不熱道。姚海太知道這些小攤販的脾性了,你要是對攤子上的東西流露出一絲感興趣,他絕對敢給你把價格翻上三四倍。

果然,老闆看姚海好像不是太感興趣的樣子,熱情迅速冷卻,意興闌珊的道“那小哥你慢慢看。”

姚海仔細對比着攤位上的幾張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流水線上的產物,每張工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初學者,夠用了,只是不知能不能經得起實戰,要是在實戰過程中,弓突然罷工,那就真是要了老命了。

姚海下意識的開啓天眼通,卻發現了天眼通的另一項作用,可以如同放大鏡一般,弓臂上的紋理,弓弦上的纖維都清晰可見,姚海一喜,這對於箭術的練習幫助可太大了,最起碼在自己目力沒有達到以小見大這個境界的時候,可以使用天眼通作弊。

將幾張弓仔細對比片刻,姚海選擇了一張損耗最小的,這是一把傳統弓,木質的弓臂上包裹了一層包漿,手感溫柔,又具有較好的吸汗效果,混合纖維製作的弓弦,具有不錯的彈力,姚海試着開了兩把,對於姚海現在的氣力來說,接連開弓有點吃力,不過現在姚海氣力增長迅速,過幾天使用剛剛好,弓臂上有點小裂口,但是姚海通過天眼通觀察之後,都是外部裂紋,並沒有傷及主幹,並不影響弓的壽命。姚海暗自滿意,表面卻不露神色,正待擡頭向老闆問價時,眼神卻被地攤上的幾本破書吸引,因爲開着天眼通的他,在眼神掃過這幾本書時,其中一本書上浮出一些文字,這一突然發現,差點讓姚海繃不住臉色。

但是一閃即逝的表情變化,也被剛纔暗自查看姚海臉色的老闆發現,老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低聲道:“小哥,這幾本書可是好東西啊,100一本,你都拿走,要不是看你小哥是同道中人,我纔不會賣給你哦。”

姚海一驚,在這裡擺地攤的傢伙真都是猴精猴精的,不過笑這麼猥瑣是怎麼回事,姚海裝模作樣拿起其中一本舊書,“紅樓秘史”,封面上還有兩位俊男美女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尼瑪,愛情書啊。

姚海匆匆翻了兩下,又拿起那本出現異狀的書籍,查看一番,用天眼通查看,每一頁上都有不同的文字出現,姚海眼前一黑,這是天眼通使用過渡的表現,姚海趕緊停止神通,將手中書籍放下,不露神色的道“我來買把弓,最近想練習練習。”

老闆只當姚海面薄,對付這種小年輕他最有辦法了,笑嘻嘻的道:“小哥看上那把了,我給你打打折,老王這裡的東西絕對物美價廉。”

姚海不置可否,拿起剛纔選中的弓道:“就這吧,在買50只箭,總共多少錢。”

“小哥好眼力,我給你說,這把弓想當年可是那誰的隨身武器,那誰你知道吧.....”

姚海打斷老闆的長篇大論,道:“我只是買把弓做練習用的,不是買文物,你說個價,合適我就買,不合適我再去別家。”並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樣。

姚海平生不會講價,他購買東西,他會給自己看中的物品定一個心理價位,要是低於心理價位,付錢走人,要是高於心理價位,直接走人,事後也不會去查找對比這件物品的價格,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呢嗎。主要是姚海在畢業時想給自己買塊手錶,當時在一家比較正規的店鋪裡,看中一塊手錶,純白色的錶帶和錶盤,黑色的指針,超薄的表身,一問老闆要價900多,剛剛畢業的姚海哪有那麼多錢,順嘴還了一句90買不,準備轉身走人了,結果老闆爽快的道:“好。”弄的姚海當時就有點懷疑人生,稀裡糊塗的交錢拿表走人,結果一週都沒有出頭,表就不動了,純白的錶帶將姚海的手腕都染了一個白色的圓圈。從哪之後,姚海對於購物就有了心理障礙。

老闆看到姚海這種做派,心中認定姚海是想買愛情書,有臉薄不好意思,笑吟吟的道:“1200塊,還送一本愛情書哦。”

姚海乾脆的交錢,用老闆附送的破舊的箭袋將弓箭裝起來,又把那本有異狀的愛情書揣在懷裡,匆匆離去。

老闆在姚海離開之後,對旁邊攤位上的吃瓜羣衆道:“我一看這個小夥子就想買那本愛情書,面嫩,不好意思,假裝買弓箭,眼見的生意就要黃啊,老哥我急中生智,買弓箭我送愛情書,看一舉兩得,既照顧了那個小哥的面子,還賣出去了我的東西,我兩樣東西加起來成本也不上800元,美的很啊。”

“我給你說,買東西,你要掌握顧客的心態,觀察顧客的表情,購買慾望強烈的,你要太高價格,並一口咬定,最後在稍稍降低,要讓顧客有佔了便宜的感受............”在吃瓜羣衆羨慕、崇拜的眼神中,瘦小老闆滔滔不絕的傳授着自己的生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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