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恆就坐在米恆本來的座位上,只是他已經看不出本身的模樣,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長出了頭髮,整個人如同一個線團。
看到凌天和馬嘯進來,頭髮組成的人形動了動,然後手中的火機猛地打燃,火苗混着強烈的汽油味沖天而起。
在陣陣慘叫聲中劇烈燃燒起來。
頭髮已經全部被焚燒,所有人身體中的人頭在頭髮被焚燒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開始縮小,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火熄滅後,馬嘯帶着人找遍了整個證物室,都沒有發現514號證物的下落。
更加令馬嘯感覺到不解的是,橘叔從交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彷彿他知道一切會發生,而故意避開一樣。
當然人家避開得很徹底,到後來也沒有出現。
而唯一的線索,可能就是在米恆燒焦的胃裡發現的514號證物的證物袋,只是證物袋是空的。
還是這個線索已經無法進行追查,本來抗腐蝕的證物袋竟然已經被他的胃液消化了許多,就好像已經吞進去好幾年一樣。
等到凌天和馬嘯將一切線索梳理了一遍沒有發現後,意外的接到了何以的電話。
何以的電話很着急,因爲林冰失蹤了。
凌天絲毫不敢大意,直接拉着馬嘯就去了林冰家。
林冰家裡已經堆滿了人,除了警察外,何以趕到了現場。
“何以,怎麼回事?”
凌天搖了搖淚痕依舊的何以,着急的詢問。
何以卻如同傻了一般,只知道搖頭。
一邊的警察並沒有認出穿着便衣的馬嘯,制止住激動的凌天,隨口安慰了幾句,大意也就是一定會盡全力找到林冰的下落。
這樣的話語,凌天自然是不信的,皺着眉問道:“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對於唯一能夠聽到詭異聲音的林冰,凌天很不放心,生怕聽到什麼噩耗。
警察放下手中的筆錄:“現在我們只能確定一點,林冰是自己走的。”
“自己走的?”凌天心中一顫,卻沒有想到警察繼續說道。
“是的,她留了一張字條。”
“字條?”
凌天一愣,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什麼字條,聽到警察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林冰被控制了。
愣了好一會兒,凌天才問道:“什麼字條?”
“對不起,這是證物,我們需要……。”
“這是我的證件嗎,給我看看。”馬嘯上前一步,拿出工作證一亮。
警察一看,急忙敬了一個禮,從一邊的袋中拿出張字條遞給馬嘯。
“不用擔心我,我跟着師傅去治病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纔會回來。”
林冰有師傅,凌天一頭霧水看向何以。
面對詢問,何以依舊在搖頭,整個人還是那副傻樣。
凌天和馬嘯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他們知道林冰所謂的生病是什麼情況。
不過源頭已經解決,其他人都恢復了正常,難道林冰沒有感覺,還是被騙了。
對此,凌天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林冰的病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她能和那個女人交流。
衆人正在胡思亂想間,監控已經被調了出來,因爲馬嘯的緣故,衆人都看到了監控上的畫面。
林冰神情正常的提着一個旅行箱,跟在一個老人的身後,兩人不時的交流着什麼。
其他人還沒有什麼感覺,馬嘯卻驚呼出聲:“是橘叔。”
“橘叔?”凌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證物室的橘叔?”
馬嘯點點頭。
凌天則倒吸一口涼氣,橘叔不正常。
監控中,橘叔帶着林冰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小車,然後車輛順着大路,一直開上國道不見了蹤影。
從那天開始,橘叔和林冰如同失蹤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何以整個人都頹廢了,最後在一羣人的安慰下,開始將心中的哀傷化爲憤怒,全新撲在了工作上,而他的工作變成了收集毛孩的所有傳說。
最後通過警察局的監控得知,米恆見的最後一個人也是橘叔。
當時橘叔的手中還拿着一個塑料壺。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天,何以都會去找一次馬嘯,詢問最新的線索,可惜,什麼也沒有。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星期。
直到最新的監控顯示,疑似那輛沒有拍照的小車,曾經在縣城一處鬧鬼的地方出現過。
何以急急忙忙的準備出發,不過這次凌天並沒有隨行。
在第一時間得到馬嘯的信息後,他就獨自去過了縣城,那裡的確鬧鬼,只不過是一個小鬼,沒有什麼能力,和林冰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過他並沒有阻止何以的行動,給何以一個希望,比什麼都重要。
這天晚上,凌天一個人坐在常去的燒烤攤玩着手機,馬嘯在忙,何以還在縣城沒有回來,宵夜時,他只能無聊的玩着手機。
一玩就有些入迷,直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也玩這個啊,馬上就要合區了,你現在的裝備估計不好打。”
“我知道,所以在努力啊。”
凌天下意識的回着話,然後突然清醒過來,轉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冰冰?”
站在他身後的正是林冰。
此時,林冰胖嘟嘟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好久不見。”
“你,你?”看着林冰略微透明的身體,凌天有些不可置信:“你死了?”
“說不上吧,算是假死。”
“假死?”
凌天有些納悶,假死是個什麼鬼,現在的林冰明顯就是鬼魂的狀態。
林冰笑了笑:“放心,我就是假死,我在幫她找個人,等找到了,我就能夠恢復了。”
“什麼意思?”
在凌天的追問下,林冰緩緩開口:“你也知道,我一直對鬼怪之說很感興趣,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很感興趣了。難道你就不納悶我的膽子爲什麼這麼大嗎?那是因爲,我早就見過啊。”
數年前,只有十幾歲的林冰身材曼妙,是學校裡面的校花,在男生中深受歡迎,但同樣的,雖然她什麼也沒有做,在女生中的口碑卻並不是很好。
但是林冰絲毫不介意女生的排斥,不招人妒是庸才,人一但優秀了,就難免會有是非。
而很多的時候,還是是非主動找上來。
一天,林冰受到了一封情書,和往常一樣,她看也沒看就把情書扔進了垃圾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下午上課前,不知道誰又把情書從垃圾堆中撿了出來,還將其貼在了黑板上,彷彿擔心人看不見一般,將內容一一用粉筆寫了出來。
同學們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林冰也覺得有些過分,生來強硬的她本想讓人將其擦掉,可還不等她行動,一個瘦小的男生就衝上去,飛快的將黑板上的字跡擦掉。
這男生正好是給她寫情書的魏明義。
但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魏明義在衆人的鬨笑聲中,將那情書取下,再次拿到了林冰的面前。
一直到現在,林冰都記得魏明義當時的模樣。
眼睛紅紅的,極力壓抑着淚水,臉上的肌肉因爲過於激動而不斷的抽搐。
“林冰,我希望你,希望你成爲我的女朋友。”
說着,魏明義單膝跪在了地上,擡頭看向林冰的目光,充滿了期望。
“神經病。”
林冰只回到了三個字,就轉身離開。
因爲魏明義的話而安靜下來的教室,轟得一下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嘲笑着這個平時毫不起眼的同學。
上課鈴很快響起,就在老師即將進來的那一刻,魏明義如同瘋了一般,衝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