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莫名空間。
一個黑光人影指着眼前的窗口畫面中的龍聖,哈哈大笑道:
“哈哈……剛睡醒就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哈哈……龍,這個又慫又裝的傢伙,就是你的容器吧?哈哈……什麼因果牽連,不就是害怕那個變數,想要趕緊有幾個聖人復活和他做伴,分擔壓力嗎?竟然說的這麼清心脫俗……哈哈……真是一個人才啊,哈哈……”
一個白光人影隨口回懟了一句:
“總比誰都發現了你容器的身份,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復活強。”
黑光人影滿是無奈的說道:
“咳咳……龍,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
白光人影眼中充滿恨意瞪了對方一眼的低吼道:
“哼,誰和你是朋友,吾恨不得你一直沉睡,永遠不會甦醒。”
黑光人影卻渾然不在意的用充滿回憶的語氣嘿嘿怪笑着感嘆道:
“嘿嘿,龍,我就是喜歡你恨不得殺死我,但是無能爲力的模樣,這讓我想起了我們還是神獸時的日子,那段日子,真是,讓人懷念啊。”
白光人影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開口道:
“這個提前讓人族凝聚種族大道的變數,如何處理?”
黑光人影走到窗口前,隨手點了兩下,瞥了一眼滿屏的綠光:“嘖嘖,好強的污染啊!”
隨後又隨手划動了兩下,看着整個世界夾雜的點點綠光,搖了搖頭道:“這傢伙,還真是滿世界跑,這是要污染整個世界的節奏嗎?”
最後將屏幕的畫面定格在中原上空,看着滿屏深綠色的屏幕直搖頭:“這個我們曾經佈局的中原地區,污染最爲嚴重,我們之前的佈置,全白搭了。”
最後再次在窗口畫面上點了兩下,畫面中的綠光消失,出現了正常肉眼看到的中原的模樣。
“不過,這個變數將人族發展的倒是很好,爲我們後面的事,省了不少的工夫。”
白光人影冷哼一聲道:“就算沒有這個變數,也廢不了什麼工夫。”
黑光人影笑着說道:“能省些事,不是最好嗎?”
黑光人影打了一個哈欠道:“至於處理,這個變數已經成了氣候,現在處理起來太麻煩了,還是等最後收尾的時刻,一起處理吧。”
白光人影冷哼一聲道:“你就不怕這個變數,把吾等的計劃弄亂了?”
黑光人影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談似的,哈哈大笑道:“若是他真的有這個本事,那我還真是高看他兩眼呢。哈哈……”
說着,不再理會白光人影,打着哈欠,衝白光人影擺了擺手道:“不行,太困了,我再睡會兒,等時間到了,再叫醒我。”
說着,黑光人影的身影越來越淡,快消失的時候還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你這傢伙,精力真是好啊,這麼早就醒了,不困嗎?”
說完,黑光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光人影緊緊握着拳頭,望着對黑光人影消失的方向,憤怒的低吼道:“這個愛說風涼話的傢伙,吾爲下個紀元佈置的人族容器提前一個紀元甦醒了,吾能不醒來看一眼嗎?”
白光人影最後瞥了一眼中原人族繁華的影像,冷哼一聲,隨手一揮,窗口消失了。
“不過,猿有一句沒有說錯,人族的潛力這麼快被挖掘出來,倒的確省了吾不少工夫。”
說完,白光人影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
等窗口消失時,秦翌若有所覺的擡頭看了一眼東方的天空。
“這個感覺是……”
那個幕後黑手嗎?
秦翌眼眸低垂,一邊雕刻着手中木雕,一邊呢喃道:“終於發現我了嗎?呵呵,可惜,已經晚了,只差最後一步,我就可以站到和你們一樣的高度了。”
秦翌視線中出現遊戲面板的界面,看了一眼第三個任務,守護人族,搖了搖頭。
“不急,不急,慢慢來,守護人族任務,還沒有完成,等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可以完美的晉級了。”
想到這裡,秦翌手中動作,爲之一滯:“到時……”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另說了。
……
九千丈高空之上,雲霧深入和整個中原差不多大的懸空島上,中央大殿之中,坐在王座上的金髮金眸少年,低頭看了一眼中原那道沖天而起的人族大道:“還真的讓人族給起來了,呵呵,有趣!”
站在王座旁邊的一個長着鷹鉤鼻的老者,皺着眉,低頭看了中原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皇,就這麼放任人族這麼逍遙下去嗎?”
金髮金眸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擺了擺手道:“這不是挺好的嗎?說不定,對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助力呢。相比較於我們,那些將濁靈之地當成他們自家地盤的妖魔只會更急,而且……”
金髮金眸少年心中補充了一句。
“說不定,這個變數,可以影響到龍神那個總喜歡躲在幕後搞事的陰險的傢伙的佈置,也說不定。”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是值得期待不是嗎?
到了他這個境界,還有多少值得期待的事呢?
金髮金眸的少年,轉頭看向鷹鉤鼻老者,凝重的說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妖魔戰場,那是我們唯一的生機,若是不能贏下妖魔戰場,一旦魔界降臨,你應該明白,我們妖族,會是什麼下場?”
說到這個,鷹鉤鼻老者立刻移開了視線,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黑洞,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皇,我明白。”
不過,鷹鉤鼻老者臉上還是有些猶豫,遲疑道:“皇,真的要,將那個消息,公之於衆嗎?萬一……我們豈不是還沒決戰就輸了。”
金髮金眸的少年用自信的笑容說道:“鷹老,要相信我們妖族,他們絕對不會被這個消息打垮的,相反,只要公之於衆,讓所有的妖族明白當下的情景,我們才能萬衆一心,贏下妖魔戰場。”
鷹勾魔老者還是不放心。
“皇,當下我們佔據上風,自然沒有問題,但是,萬一戰局受挫……”
金髮金眸少年哈哈大笑着擺了擺手,自信道:“之前,我們不用全力,就佔據上風,現在我們用盡全力,怎麼可能反而處於下風?我就是要在魔界降臨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勝利,鷹老,你要明白,越早取得勝利,我們的時間,就越充分。”
鷹鉤鼻老者還是不安的說道:“魔族之前絕對也沒有施展全力,現在提前決戰,他們一旦施展全力,我們的勝負依然在兩可之間。”
說到這裡,鷹鉤鼻老者小心翼翼的四下張望了一眼,看到大殿中沒有外人,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皇,那個秘境,真的,不行嗎?”
金髮金眸少年無奈的看了鷹鉤鼻老者一眼,搖了搖頭道:“自然是真的,若是躲到秘境就可以避開的話,本座現在也不會死磕妖魔戰場了。”
說到這裡,金髮金眸少年不知想到了什麼,唏噓道:“你們啊,就放棄空上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它們當年就是失敗者,怎麼可能有辦法幫我們偷渡過去?”
鷹鉤鼻老者眼中依然心存僥倖,不過害怕被金髮金眸少年發現,趕緊低下頭,將視線藏了起來,恭敬的以右手撫胸,左後撫腰回答道:“是,皇,遵從您的意志。”
鷹鉤鼻老者行禮之後,就退出了大殿。
金髮金眸少年坐在王座之上,看着離開的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我又做了無用功啊。”
顯然,剛纔他的一番話,並沒有打消對方心中的僥倖。
金髮金眸少年,搖了搖頭道:“算了,該說的都說了,他們不信,有什麼辦法呢?就對當年養育之恩的回報吧,這麼些年下來,當年的養育之恩,回報的差不多了吧,接下來,再讓他們去死,應該沒有人再反對了吧?嘿嘿……”
……
鷹鉤鼻老者一回到家,就被三十幾個老者圍在了中央。
“鷹,怎麼樣?皇怎麼說?”
鷹鉤鼻老者搖了搖頭道:“還是公開的那套說辭。”
一個老者不甘的道:“連對人這個老祖宗都是這個套說辭,難道,真的不行?”
鷹鉤鼻老者冷哼一聲道:“自他當上了妖皇,對我這個老祖宗的態度,你們也是知道的,雖然恭敬有餘,但是要說多親近,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本座認爲,此事,還是按我們的原計劃進行吧,只是,力度小一些即可,總歸,是條退路。”
其它老者相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認同了鷹鉤鼻老者的說法。
其中一個老者,遲疑着問道:“既然我們已經有退路了,那個妖魔計劃,是不是可以……不執行了?”
鷹鉤鼻老者冷哼一聲道:“雖然我不喜歡皇,不過皇那個人還是很有誠信的,我相信他沒有騙我,我之所以依然心存僥倖,不過是覺得,皇太過自負,連神魔之事都敢如此斷言,有失準確,不過,這條後路的確風險很大,我們必須有其它的後路,否則,我們豈不是連靈植一脈、蠱蟲一脈和鬼神一脈都不如嗎?”
其中一個老者遲疑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和他們一同商量的,畢竟他們有經驗。”
鷹鉤鼻老者嗤笑一聲:“我們的處境不一樣,你憑什麼認爲,他們會和我們站在同一個立場,爲我們出謀劃策?怎麼,當年如何迫害他們三族的事,纔過去幾萬年,這麼快就忘了嗎?當年可是因爲我們逼迫他們轉移領地,差點讓三族滅族啊。這樣的大仇,他們出的主意,你們敢信?就算是真的,他們種族特殊,你確定,我們其它妖族也可以用?還是省省心吧,別因爲你的疏忽,把我們的計劃泄露了出去,你們可別忘了,皇對這件事,可是看得很緊的,一旦被發現……呵呵,後果是什麼,不用本座說了吧?”
大殿中所有的老者,一陣沉默。
終於有一個老者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孤注一擲,不給自己留一點兒後跟,何至於此?”
鷹鉤鼻老者不知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冷哼一聲道:“年輕人,年輕氣盛,自負輕狂,可以理解。”
終於有一個老者,嘆了口氣,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唉,若是皇可以站在我們這一邊,爲我們出謀劃策,那該多好啊。”
可惜,皇選擇了另一條和他們完全悖離的道路。
鷹鉤鼻老者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冷哼一聲道:“好了,拋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吧,我們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說完,鷹鉤鼻老者一臉嚴肅的掃視了衆人一眼道:“事關各族存續,請諸位盡心盡力,切勿疏忽懈怠。”
……
秦翌的動作爲之一滯,擡頭看向西方的天空,挑了一下眉。
“這個來自九天之上的視線是……妖皇?”
感知着那道視線中隱藏的些許期待,秦翌連連搖頭,嘖嘖稱奇道:“果然,能夠站在此界最頂點的人,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顯然,妖皇也察覺到幕後黑手的存在了。
“他的意思是,讓我牽制住幕後黑手……”
秦翌笑着搖了搖頭,繼續低頭雕刻手中的木頭。
“兩不相擾,正合我意……那就看看我們,誰的手段高超,笑到最後吧。”
……
九幽之下,魔界之中,最低層的深淵之中,一個赤發赤眸的少年,站在一個猶如黑洞般的湖面前,看着湖面中折射出的妖魔戰場的畫面。
一個全身是刀疤的大漢,站在少年的身後,嗡聲嗡氣的道:“皇,魔界所有不服您的人,都已經送到妖魔戰場了,現在整個魔界,都是忠於您的士兵。”
赤發赤眸少年轉頭看了大漢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終於在決戰之前完成了清洗,現在,我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全力備戰了。”
說到這裡,赤發赤眸少年眼中閃爍着紅光,仰天大笑道:“三十年,再等三十年……金,我們的決戰之日,終於要來了,本座等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