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時間太長,陳歌到現在還沒緩過來那股勁。
腦袋暈沉沉的,不過就算在這種狀態下,他仍舊死死抓着棺材板和穿透人偶娃娃心臟的繩索。
深吸了幾口氣,陳歌總算是調整好了狀態,他看向手機屏幕。
“雙生水鬼(任務難度二星),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獲得隱藏道具獎勵——溺水者的外衣。”
“溺水者的外衣(怨念值十七):水下有東西,它們慢慢爬進了我的衣服,將我拖入深水當中。”
“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看來水庫下面的那個洞沒有被黑色手機算入雙生水鬼任務裡。”陳歌收起黑色手機,腦海裡仍有許多疑問:“棺材卡在洞中間,是爲了堵住洞口嗎?”
陳歌之前發現許音不敢靠近棺蓋尾部,他覺得棺材上的玄機可能就藏在棺蓋上。
穿好衣服,陳歌將棺蓋橫在船上:“這玩意肯定背不回去,出租車估計也不會讓我帶着棺蓋上車,得想個辦法。”
陳歌從水下撈出來的棺材蓋比正常棺材的蓋子小許多,表面已經腐爛,附着着一些紅色斑狀物,也不知道是蟲子的屍體,還是某種枯萎的水生植物。
將棺蓋表面那些東西弄掉,陳歌在棺蓋尾部有了驚人的發現。
腐爛的木板上刻着一隻惡鬼,這鬼怪身上纏滿鎖鏈,長了六隻眼睛,和怪談協會在鬼屋門上刻下的惡鬼幾乎一樣。
“怪談協會舉行儀式,殺人挖眼,最後在我鬼屋那扇門上也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他們當時想要霸佔我鬼屋的門,所以這惡鬼圖案應該有鎮守‘門’的功效。”陳歌拿出自己手機,對着惡鬼圖案拍了張照片:“棺材卡在洞口,棺蓋上刻着惡鬼,這麼佈置會不會是爲了鎮守水庫下面的洞穴?防止裡面的東西跑出來?”
用一口棺材來鎮守洞穴,這樣的想法估計也只有陳歌會有。
“黑色手機發布任務讓我來撈屍,也就是說它應該能考慮到我將棺材一起帶走這種情況,那麼洞穴當中就算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對我也構不成威脅。”棺蓋都帶出來,再讓陳歌還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陳歌只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棺材很可能是東郊幕後黑手佈置,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它不想讓洞穴裡的怪物出來,我偏偏就要將其放出。”
陳歌不清楚洞穴裡究竟有什麼,他也不知道那洞穴通往什麼方向。
說實話他現在一點也不好奇,只想着先遠離這個地方再說,別等會真有什麼東西跑出來,把被囚禁的怒火撒到他身上。
在陳歌準備划船離開的時候,平靜的水面上浮現出一片深黑色的陰影。
“差點把她給忘了。”
那陰影貼在小船邊沿,一縷縷黑髮浮出水面,彷彿擁有生命一樣朝着船內部蔓延,最後爬進了某一個玩偶娃娃當中。
隨手撿起那個娃娃,陳歌發現這個娃娃和其他娃娃不太一樣,她穿着血跡斑斑的小裙子,頭髮是真人的頭髮,刻在後背上的名字也是血紅色的。
“趙雙兒?這娃娃就是雯雯的姐姐?”雙生水鬼任務已經成功,但是船上還有很多人偶娃娃。
“所有娃娃後背上都刻有名字,它們每一個都代表一條生命。”在水下的時候,陳歌能感受到孩子們惶恐不安的情緒,他們年齡還小,絕大多數還沒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這事涉及的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恐怕搞不定,還是告訴顏隊他們吧。”九江每年失蹤人口的百分之九十都在東郊,如果說他們全部是因爲影子的計劃而喪命,那這個數字將會非常恐怖。
單獨取下雯雯姐姐藏身的人偶娃娃,這娃娃身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衣服總是溼漉漉的。
陳歌擔心她弄溼漫畫冊,將其塞進自己口袋。
喚回所有鬼怪,陳歌將船劃會岸邊。
張大坡看到陳歌平安回來,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在岸邊真的要急瘋了。
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大晚上一個人跑到水庫裡撈屍,甚至還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跳進水庫深處,他光在岸邊看着,都覺得心驚肉跳,很怕魚王突然出現攻擊陳歌。
“老哥,搭把手。”船劃到了岸邊,陳歌將棺材板推向河岸。
“這什麼東西?”張大坡是個實在人,他抓住棺蓋一邊用力往岸上拖拽。
“棺材蓋子,我在水庫下面找到的。”
“棺材?”聽到陳歌的話,張大坡一步沒踩穩,差點坐在地上:“你不是去撈屍體了嗎?怎麼拖着棺材蓋子上來了?”
“水庫下面有四具屍體,我一個人處理不了,還是報警,讓專業的人來弄吧。”
“四、四具?”張大坡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平時看守的水庫裡竟然藏有這麼多的屍體。
陳歌將船上的所有東西搬到河岸上,他的手機正巧在這時候響起。
“現在就報警嗎?”張大坡看着棺材板,雙目無神,有些慌亂。
“不急,我先接個電話。”給陳歌打來電話的正是李政,之前陳歌在看到黃玲老公時曾給顏隊和李政發送過信息,但可能是太晚的原因,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復。
按下接聽鍵,陳歌還沒開口,那邊就傳出李政的聲音。
“陳歌,你說黃玲的老公是兇殺嫌疑人?你有幾成把握?”
“十成,我建議你們最好儘快抓住他,那個人很危險,拖得越久越不利。”陳歌非常肯定的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在東崗水庫這裡發現了四具女屍。”
“東崗?”
“對,水底下,我下去探查的時候,黃玲的老公也在那附近。”
李政沒有去詢問陳歌爲何會大半夜跑到水庫裡尋找屍體,他直接給了陳歌答覆:“在那等着,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辛苦你們了。”電話掛斷,陳歌看了一眼旁邊發呆的張大坡:“老哥,警察馬上過來,等會可能還會麻煩你。”
“不麻煩,有什麼能用上的,儘管說。”經過剛纔這些事情,張大坡看陳歌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凌晨三點十分,東郊派出所值班人員和市分局的警察同時趕到。
與此同時,陳歌又接到了李政的電話。
“陳歌,情況有些不對,我親自去黃玲家看了,黃玲神智不清,她丈夫也沒有在家。”
“你們順着東崗水庫旁邊的監控,應該能確定他行動的路線,這個人很關鍵,也很危險,你們找的時候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