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銅鼎剛剛離開棺蓋,只要踩着龍棺就能爬鼎,於是我帶着火把,把高子聰領進銅鼎。
鼎內那名年輕的土夫子已經斷氣,直接趴在鼎底的玉石之上。
我把屍體挪開,卻發現半球型的玉石的環形凹槽內竟然卡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環形玉佩。
見到此景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血玉的作用就是爲了開啓龍棺。這血玉原本就是沁血而成,放在玉石中以後就可以釋放血液,所以這血玉就是開啓龍棺的鑰匙。
我把這環形玉佩取出,對高子聰說,“來,往凹槽你吐血。”
高子聰不敢違抗,緊皺眉頭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舌尖。
而我卻突然想到自己開棺時,兩次以後,墓頂就會碎裂。於是我連忙擺手,制止高子聰。高子聰着急的指着自己鼓起的腮幫,而我卻示意他稍安勿燥。
當初自己用舌尖血開棺時,首先墓門會封閉,隨後墓頂又會碎裂。可爲什麼這次沒有這種現象?按道理血玉和鮮血在原理上是一致的,可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反差。
突然,我想到,這環形玉佩與這半球嚴絲合縫,顯然是原裝的鑰匙。而血玉飽和後的血量是一定的,所以問題應該出在血量上。
我把高子聰拉開,把血玉放到他的嘴下,並讓他把血吐在環形玉佩之上。
高子聰口中吐出的鮮血觸碰到玉佩後,鮮血立刻被玉佩吸收,而口水卻順着我的手指滴到的鼎中。
“再來!”
高子聰皺着眉頭嘬了嘬舌頭,隨後直接掏出刺刀割在自己的手掌,握緊拳頭後把血滴在血玉之上。
血玉開始的顏色開始逐漸變深,幾分鐘後,血玉開始飽和,我吩咐高子聰退後一些,隨後自己把血玉上的殘留血跡也擦掉。雙手平捏血玉,輕輕地把它放進環形凹槽內。
血玉卡進玉石之內,立刻開始釋放鮮血,一團團的鮮血開始進入玉石,並在四周蔓延。?血玉的顏色開始慢慢變淡,而玉石表面的血卻越來越多,最後鮮血流動聚集,竟然變成了幾條十幾釐米長的血龍。
當血玉恢復常態以後,玉石表面的血龍,一扭身子,全部進入玉石內部,不見了蹤跡。
與此同時,銅鼎開始劇烈顫抖,隨後便開始緩緩下降。
我心裡一驚,原來這纔是正確的開啓方法。
我心頭一熱,當初救不了老六,但如今我可以救小三爺,於是我趴在鼎邊,衝着墓室中的人喊,“開棺後,凡助我殺趙宗澤者,重賞!!!”
這時,幾名土夫子歡呼雀躍,而胖子也跟着開始起鬨,“我他娘就知道你不是善茬,今天胖爺我也跟你混。”
我難得體會一把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銅鼎沒有降到底,我便翻身跳下。
幾分鐘後,龍棺再次開啓,不料,爬出龍棺的竟然是道士趙宗澤。
我看着他歪歪扭扭的站在我面前,心裡不由一驚,小三爺呢?
趙宗澤低着身子開始慢慢顫抖,時而仰頭,時而捧腹,衆人見了這副情形,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趙宗澤想要說話,但被噎了一下,隨後他扣着喉嚨,從嘴裡取出一塊玉佩。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蒼天有眼,給了我這一個化龍的機會。”
我一愣,化龍?我猛然想起剛纔的壁畫,難道畫中講的都是真的。
趙宗澤抖着身體,說,“你們不知道吧,這龍棺就是爲了化龍而立,只要棺蓋閉合,棺內的人就會就會慢慢化爲龍型,七七四十九日後皆會化龍昇天。如今趙某已經成功,基業已成,你們已經無法阻攔我了。”
我覺得不敢相信,衝着龍棺內呼喊,“三爺!老三?”
不料趙宗澤卻哈哈大笑,“哈哈他雖僥倖入棺,但他沒有這個。”說罷,趙宗澤伸手讓我看他手裡的蟬型玉佩。
“這不是玉琀麼?”
“沒錯,這也是由麒麟血沁成,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快過我。更重要的是,你們能夠打開龍棺,說明你們之中有人就是麒麟體質!!這真是上天送給我的最大禮物,不用四十九天,今天趙某就可以化龍。”
我聽得一驚,這麒麟血果然是催化作用,難怪當初自己會不斷闖禍。但如今不能讓他知道高子聰就是麒麟血,否則他化爲龍型就會刀槍不入。
想到這,我邁前一步,脫掉上衣,露出自己的紋身,說,“紀某人就是麒麟血,也想領教你的本事。”?說罷,我一個飛躍衝到他的身前,握緊拳頭,一拳將其放倒在地。我把趙宗澤踩在腳下,衝着黑臉土夫子,吼道,“刀!”
黑鬼得令,一揮手臂把闊刀扔過來,我接過刀,狠狠的說,“看誰先死!”說罷,一刀砍在他的後頸。但是,刀削開皮肉以後卻卡在了骨頭之上。
我一愣,按照這刀的分量,斬首應該不是難事,爲什麼砍不動?
這時,趙宗澤從地面爬起來,把後頸的闊刀撥下,笑着說,“晚了,我的筋骨已經化龍,你已經殺不了我了。”
我一怔,如果刀槍不入,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他?
趙宗澤指着我說,“你只不過是由麒麟血幻化的幻象而已,而我卻是順應天命。倒是,小三爺命苦,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聽到這話,猶如五雷轟頂,連忙衝到龍棺之中,才發現小三爺已經沒了呼吸。
我感覺頭暈目眩,心想不可能,小三爺不可能死,他還要生孩子,怎麼可能現在就死了?
就在我疑惑不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慘叫。
擡頭一看,趙宗澤已經衝到人羣中,抓住了高子聰。
高子聰被掐住脖子,於是開始揮手捶打趙宗澤。
而趙宗澤不怒反笑,抓住高子聰的手腕,用舌頭舔着高子聰掌心的傷口,說,“果然是麒麟血。”
我心頭一驚,爆喝一聲,“放開他!”說罷,我就奮力撲趕趙宗澤。
可我處的位置是在龍棺,不等靠近,趙宗澤一口咬在了高子聰的脖頸。
原本掙扎的高子聰突然猛打一個冷顫,隨後變得安靜起來,而趙宗澤卻趴在子聰脖頸咕咚咕咚的喝着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