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開始翻‘弄’以前父親留下的電話簿,最後輾轉打聽到父親發小現在正在鄰市的監獄服刑。探監這種事不同於探親,我正爲關係和手續發愁時,就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孃開‘門’後發現是一位西裝筆‘挺’面‘色’‘交’集的中年男子,老孃輕聲問,“您找誰?”
中年男子滿頭大汗,急促的說,“我找紀大師。”隨後,他探了一下頭,發現了正在喝茶的我和老六,眼神一抖,問道,“不知哪位是紀大師?”
看他神情我已經猜到他八成是遇到什麼難題,開口喊我大師,那肯定是遇到了那方面的事情。於是,我又添了一茶杯,說道,“有什麼事進屋談。”
中年男人見我鬆口,神情立刻由‘陰’轉晴,從身後拿出一黑袋子,然後遞給母親,說,“這個您先收下,紀大師不沾銅臭,這規矩我懂。”
我看得一愣,隨後中年男人來到我眼前,勞煩紀大師跟我走一趟吧。
我心裡頓時心虛起來,不是怕他不懷好意,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這金剛鑽。可我又瞅了瞅那黑袋子,心頭又直髮癢。我腦子飛速旋轉,無論發生了什麼壞事,只要我帶着‘玉’佩,那黃姑娘就會看出其中端倪,然後我再找個藉口睡一覺,就能把事情解決。
我擺擺手故作沉穩的說,“紀某人的另一規矩你可能還不知道。”
中年男人一驚,立刻變得慌‘亂’,問道,“這個我真的不知。”
我伸手讓着茶水,笑着說,“來到紀某家中,必要喝杯茶水。”
雖然自己沒有真材實料,但是我唬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中年男人被我這不着邊際的規矩唬得暈頭轉向,唯唯諾諾的把茶水一飲而盡。人的本‘性’就是這樣,當自己涉足於一個自己從未觸及過的領域時,總會覺得它神秘莫測。算命先生這行當其實大部分都是抓住人‘性’這一弱點,用飄渺的所謂規矩,在心理上壓制住別人,一旦被算命先生壓制住,那就會在潛意識裡相信他們。
我如同資深的神棍一樣,目光深邃的點着頭,正要跟中年男人離開,老六拉住我問,“哥,你要去哪裡?”
我差點忘了還有老六這岔,心裡暗想,老六雖然失憶,但他以前可是金點的行家,於是我點點頭,“走,跟我一起去。”
中年男人沒有猶豫,當即把我和老六請上車。
老六陪着司機坐在前排,中年男人把我讓到後排,我心裡疑‘惑’,憋不住問道,“不知大哥遇到了什麼難題?”
中年男人沮喪着說,“問題不在我,是我‘女’兒莫名其妙的得了失心瘋。”
我心裡一陣疑‘惑’,失心瘋其實就是‘精’神失常的一種俗稱,大多表現就是胡言‘亂’語。引發的原因有很多,但這病應該屬於‘精’神疾病的範疇。
“沒去看醫生麼?”
“看過了,省內外都看了,說法也統一不起來,有得醫院甚至檢查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也能理解他。當科學無法解決的時候,大家首先會想到的就是算命先生。
中年男人繼續說,“我聽說紀大師眼力超凡,一看就能知道小‘女’是哪裡出了問題,所以才冒昧來請。”
聽完他的敘述,我知道他也是聽了胖妞家人的描述,於是故作神秘的閉上眼睛。
中年男人把一開房‘門’,我立刻被這富麗堂皇的裝修所吸引,男人一邊把我們引進屋內,一邊說,“這就是‘女’兒的房間。”
我立刻擺手,“先不着急。我得先去下洗手間。”
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然後說,“人有三急,這個可以理解,大師這邊請。”
我邊走邊說,“房子看上去沒有什麼東西在作祟,衛生間屬於骯髒之地,最容易藏污納垢,所以我要先看。”
中年男人如醍醐灌頂,立刻點頭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我來到衛生間,把‘門’掩好,從口袋掏出‘玉’佩,“哎呀,妹子,待會兒可全靠你了,我錢都收了,不能讓我難堪啊!”
我整理好衣衫,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出洗手間。
中年男人迎上來問,“大師,沒問題麼?”
我不作回答,一揮手,說,“去看看你‘女’兒。”
中年男人把我倆引到臥室前,隨後動作輕緩的把‘門’打開。
一陣清香鋪面,果然是‘女’孩的房間,但我立刻把眉頭皺緊,表情也隨之變得‘陰’沉。
中年男人發現我神情有變,立刻變得慌‘亂’起來,低着聲音問,“大師發現問題了麼?”
我心裡暗罵,問題我是看不出來,但這幅表情就是做給你看的。
我皺緊眉頭邁步走進臥室,發現了中年男人的‘女’兒正傻傻的坐在‘牀’上。姑娘二十多歲,目光有些呆滯,嘴裡也念念有詞。儘管她蓬頭垢面,但仍掩飾不了她的漂亮。
我心裡一陣可憐,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沾染髒東西呢?
我悄悄走到她的身旁,想要聽聽她在說什麼,可這姑娘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思維。我正因沒有突破口而感到發愁,就見她突然回頭盯着我。
我被盯得一愣,隨後就見她指着我嘿嘿的笑着,邊笑邊說,“嘿嘿,死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