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我則站在一邊貌似無助地看熱鬧。
等到醫院的保安過來分開兩人，他們倆身上都已經各自掛了彩。
賽洛除了下巴淤青一點，其他地方好像並沒有受傷。
倒是侯方域身上除了右眼睛淤青之外，還有右耳朵和右臉頰處有兩道深深的撓痕。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賽洛果然是個極品，不僅八卦愛管閒事，打架竟然也學女人用撓的。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我想到今天的事情取笑他，他竟十分理直氣壯地回我：
“招不在賤，能用就行。”
侯方域是個多疑的性格，我本來還在擔心這件事他能信幾分，結果有了賽洛的囫圇一腳，倒是讓他幾乎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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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到侯方域懷裡，一邊拿手指戳他臉上的傷一邊抽抽噎噎一臉心疼：“你疼不疼，都是因爲我……”
侯方域被我戳得齜牙咧嘴，只得抓住我的手勉強露出笑意：“不疼，只要你沒事就好。”
那邊賽洛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抱住侯方域，回頭對賽洛說：“賽洛醫生，我知道你跟顧南笙交情好，請你幫我轉告他，從今天開始我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能算麼？”
緩慢而低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彷彿平靜無波，卻又叫人心膽俱寒。
嘈雜的走廊突然寂靜無聲，葉落可聞。所有人的眼睛齊齊往電梯口看去。我聽到好多年輕女孩倒抽冷氣的聲音。
我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顧南笙確實夠優秀，夠有氣場，不管走在什麼地方，他總是能第一時間聚焦所有人的目光，讓所有女人都不分場合地釋放雌性荷爾蒙。
可是，這齣戲，接下來我要怎麼唱？……有個突然跳出來攪局的賽洛稀裡糊塗成了神助攻純屬僥倖，可顧南笙到底會怎麼做我實在沒把握。
我怕他不知道我在演戲，我怕他以爲我真的有了。
我怕他……因爲精神潔癖嫌棄我髒，順水推舟就把我又推給侯方域。
如果真是那樣，我可能就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好一手好棋要被我打爛！
我突然就亂了方寸，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想要從他眼睛裡看出點端倪和方向。
可那瞳孔除了漆黑冷漠，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身子突然一緊，卻是侯方域把我緊緊護在懷裡，與顧南笙對峙：“顧先生，念念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請顧先生不要插手。”
此時此刻侯方域的“正義凌然”只怕已經跟愛不愛我我沒有多大關係了。他維護我，就是維護他自己的面子。畢竟哪個男人也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衆目睽睽之下被別的男人帶走。
尤其這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侯方域丟不起這個臉。
顧南笙勾脣，淡漠地吐出幾個字：“餘念現在是我的女人。她肚子裡的孩子去留，我說了算。”
他從褲兜裡摸出根菸點上，白色的煙霧微微吐着，他的眼睛迷離地看着我，嘴角戲虐：“餘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