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拿這個給我看是什麼意思?啊?嫌我活得還不夠悽慘是嗎?”
沈杏霖拍開他的手後,就雙手握拳不停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同時帶着哭聲嘶吼着:
“這不是應當給那該死的蘇春容看嗎?還是說,她一看你有病就拋棄你了?”
張風吟抱着小妮兒,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背對着她的母親,這樣才能避免看到他的哭容。
等小妮子哭聲小一點後,他纔開口道:
“你看看日期!”
沈杏霖聞言用手背胡亂抹了下眼角,拿起那張被她捏得皺巴巴,又沾滿淚水的病例單,倉促一看後。
嘴巴瞬間張得老大,眼淚也忘了流,呆呆地看着上面的日期。她怎麼會忘記那個日子,那天,這個自己最愛的人,抱着孩子說他愛上了別人。
他口中的別人,正是他認識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這容不得她不相信。
她永遠也不會忘掉那個黑暗的一天!
而這病例上的時間,比那還要早兩天,那豈不是說……
想到着,她就匆匆地開口了:
“那蘇春容?”
“假的,演戲,我和她從來就沒有什麼。哦,她離婚了現在在山城”
張風吟輕輕地拍着女兒的背,聽那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哭累睡着了纔是。
“我們去找下中介吧,把這房子賣了,明天開始去治病,終歸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女人的關注點確實有些奇怪,在聽說他與蘇春容二者只是演戲,態度直接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重新恢復以前的堅強模樣,眼淚一抹就安排起接下來的路。
然後,張風吟就又開始頭疼了,最怕的解釋環節即將開始,這點他以前倒是有想過,就用對付張招遠那招。
“不用,你冷靜點,我這期間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外,可能暫且死不掉”
看着她那完全不相信的眼神,張風吟有點無奈,看來只能祭出大招了。他把小妮兒輕輕地遞給妻子,然後用非常非常正經的口吻對她說:
“一會,你看到的東西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千萬不要被嚇到!”
說完就往後退幾步,準備示範給她看,等到他站定後看向妻子,想想又有點兒不妥,於是又過去把小妮子抱回來,放到房間裡的小牀上。
再次出來站定後,不放心地又交代一遍:“開始了,別嚇到”
說完一聲輕喝,鬚髮皆張,從身體裡迸發出無數不規則的雷電,在那密密麻麻的雷電場裡,分明還有一條雷龍在四處遨遊。
張風吟就這麼站在雷電中,靜靜地看着她。而沈杏霖已經驚呆了,真的呆了,一動不動的那種。
這是什麼鬼?妖怪?神仙?雷震子?雷神?雷公?嗯!電母是誰?還是曼哈頓博士?這麼奇怪,應該好厲害吧?啊風生病了?會不會死啊?
她腦袋裡的想法,估計比張風吟身上的雷電還亂,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起一大堆,所以就變成張風吟看到的呆呆樣子。
等了大概幾分鐘,張風吟見她還沒回神,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急忙收回身上的雷電,三兩步跨到她身旁,稍微推了她一下,
“霖兒~霖兒~”
“嗯?”
推了有一會兒後,沈杏霖才瞪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啊風,你會死掉嗎?”
張風吟看着她着呆呆萌萌的樣子,內心是一陣陣的抽痛,真的是委屈她了。
用力的把她攬在懷中,在耳邊呢喃道: “我現在不出意外的話,百八十年內死不掉,我能回來嗎?我有點想你了”
客廳裡一片安靜,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和房內妮兒輕輕的打鼾聲,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張風吟都認爲她已經睡着。
突然,沈杏霖仰起頭,看着他,緩緩吐出兩字:
“不行!”
兩個字
斬釘截鐵!
……
“年糕,你看風哥是不是受什麼打擊?”
楊喜成手裡拿着根甘蔗,咬一口,邊嚼邊問趴在牆上的李憶年,這是他的新外號,
“還有,你這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哪來的?怎麼看起來像只猴子!”
李憶年慢慢地收回動作,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呼~呼~我說你小子哪來那麼重的好奇心,有那時間好好去修行不行嗎?”
“這裡沒火不怎麼好煉,以後再說”
“功法修煉不了你不會先修術法?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有本刀法,我告訴你你可別學啊風,整天不修煉到處跑,人家底牌多,你屁都不是。”
說完瞟了他一眼,就盤膝修煉起控水訣。
有一說一,李憶年真的是比張風吟這懶鬼勤快得多,一有空就修煉雙猿強身功,而不是像他就每天上午煉那麼一會。
身體累了就修控水訣,除了看直播他基本上都不浪費任何修煉時間。
這不,在家閒着沒事幹就修煉,結果修煉沒多久就讓楊喜成這呱噪貨給打斷。原因就是,一回來就躺在院子裡喂蚊子地張風吟。
李憶年也不知道爲毛這個鬼地方,都馬上要過年了,還有一大堆的蚊子!
而剛說的,喂蚊子的張風吟,下午說他有事外出,結果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問也不說,往那一躺就不動分毫。
楊喜成在一邊多嘮叨兩句,就被一條雷龍用尾巴給扇出院子們,結果這貨被打飛後還不忘買兩條甘蔗回來,鬼知道爲什麼這個季節有甘蔗。
哦!好像就是這季節的!
回來後就離張風吟遠遠的,反而不停地在李憶年邊上呱噪,搞得他心煩意亂。
而被楊喜成搞得心煩意亂的可不止李憶年,還有躺在院子裡本來就很鬱悶的張風吟。他就直直的躺在條石上,楞楞地看着天邊的晚霞,雙眼無神腦子裡全是下午的一幕:
下午的時候,沈杏霖結束迷茫後,聽到張風吟的複合請求,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給出的理由是,張風吟太不尊重她。
沈杏霖知道他這麼做的出發點都是爲她好,可是張風吟不應該不經同意就直接剝奪,她作爲妻子與丈夫共擔痛苦的權利。
她無法釋懷!
所以她暫時不想復婚,想好好冷靜冷靜...
那時,張風吟就不停地罵自己是豬,這個問題蘇春容也和他說過,他自以爲是的沒放在心上,要是早有準備,就不會這麼的被動。
沒辦法,只有等了,等她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