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張風吟身處亭子內,但亭外寒風凜冽,大雪還是順着風軌飄了進來,這麼一小會的時間,他已渾身落滿雪粒。
悄然起身,腳下微動,周身勁道便把身上的雪花都震散開來,看着外面北風漸起,雪也越來越大,張風吟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天色已晚,外面風雪又有加大的傾向,爲了我自身的安全,也爲你們還能看我的直播,我覺得現在正是下播的好時機。”
“????”
“???”
一排問號瘋狂地刷起來,瞬間整個彈幕除了“?”外,已別無他物,整整五分鐘後才稍微緩和下來。
這會兒,纔是真正的吐槽時間,儘管張風吟已經下線。
“說好的解答我們問題呢?”
“我看你純粹就是來問我們問題的吧?”
“這玩意怎麼這麼隨性的?以前好歹也要波禮物,讓大家有點心裡準備,現在倒好,隨便找個天氣不好當理由就直接下線。”
“我比較好奇的是,作爲一個體修他竟然怕冷?”
“等着吧,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他能打架打着打着就直接關播。”
下播後,張風吟推開房門,把鄰居們的門都敲了一遍,發現竟然一個都沒在。
沒有多想,他連門都懶得鎖就直接往樓下走去。
剛下到樓梯口就聽到顏佩琪的笑聲,笑聲極爲誇張,笑得有些上頭而且摻雜着興奮尖叫聲,也不知道她和包子在玩什麼。
爲什麼是和包子在玩?
因爲包子的動靜可不比她小,吼叫聲震得玻璃哐哐亂響,還時不時傳來捶胸口的聲音。
張風吟聽到這動靜,腳步就快了三分,等出到樓外,擡頭一看她倆玩的遊戲,便轉個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廠房。
他身後,大包子像個拋娃娃玩的小孩,正玩得樂不可支,只不過那被拋的娃娃是顏佩琪,要命的是她正穿着之前的職業裝,下身是一件相對來說挺短的裙子...
張風吟給上帝點三柱清香發誓,他肯定沒看到她可愛的小黃鴨。
到了廠房後,他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上了三樓,甩掉腦袋裡俏皮的小黃鴨後,便安靜地看着幾人在那忙得熱火朝天。
除了方文斌在給餘嶽輝當燈光師,其他三人都在努力地修煉着。
餘嶽輝雙手捏着寶塔印,正在認真地調整呼吸,而方文斌手中的探射燈,正直直地照在他法印上。
張風吟認真地觀察他的表情,看他眉頭緊皺,滿臉便秘的樣子,想來應該還處於摸不着頭腦的階段。
而另一邊,李憶年不再抱着他的水球,楊喜成也沒有貓在火竈旁,兩個人正站在中央區域比劃着。
李憶年攻,楊喜成守,只見李憶年流暢地變換着法訣,幾秒鐘就召喚出一道水矢,快速地朝着對方攢射。
張風吟站在一旁,細細地品味着這道術法,發覺它已經頗具威力,比之前在川省見到時,要進步許多。
論速度,它比起真正的箭矢也不遑多讓,威力更是不在一個檔次,要遠遠超出普通槍支。
因爲有幾道楊喜成無力接住的水矢,在牆上鑿開一個個光滑的小孔後,飛向了遠處,還在最外面的圍牆上,留下點點痕跡。
而楊喜成,看來這幾天的打和罵也不是白挨的,至少效果還算不錯,只見他雙手附着熊熊烈焰,小心地防備着李憶年射來的水矢。
當水矢破空而來的時候,便用手中烈火迎擊,劈、撥、託使喚得有模有樣,將一根根水矢連消帶打,給消化於無形之中。
張風吟觀其架勢,竟然帶有一絲掌法的味道,而不僅僅只是給手附上烈火這麼簡單。
當然,也有許多不足之處,不然也不會讓水矢在牆上穿出些許孔洞,這是他化解不及,只能狼狽躲開造成的。
李憶年正對着大門站立,當張風吟出現時他便已察覺,只是對方搖頭示意自己繼續,纔沒有停下進攻。
這會兒時間裡,他快速將體內的剩餘法力消耗完畢,換做道道水矢激發後,才收功停下,未等楊喜成詢問,就開口道:
“啊風你來啦?下午啊成一直拉着我來喂招,說是什麼最近修行有得,神功大進,需要個綠葉來襯托下他的偉岸。
不得已,只能來陪他玩一會,就當陪兒子了,直播間沒出什麼幺蛾子吧?”
“挺好的啊,少解答一會兒又不會死,難得這狗東西這麼勤快。多練練好,等大家上手後,咱找找機會獵殺妖獸去。”
張風吟無所謂地說着,現在的直播間解說,缺個一時半會還真無所謂:
“你這幾天少回答點問題,認真觀察下,挑幾個經常回答的老觀衆出來,我打算再開幾個房管,你們還是多把時間花在修煉上爲好。”
李憶年聞言笑道:“別的不好說,這個倒是容易解決,早些時候就有好幾個人在問,看是否能當房管。”
“我怎麼不知道?也沒聽有人問我啊。”
張風吟有些驚訝,這事他還真不太清楚。
“人家爲什麼不找你,你心裡沒點逼數?”
楊喜成因爲李憶年突然收功,正無所事事地在一旁比劃着,突然聽到張風吟的疑惑,想也不想擡頭就回。
“呵呵...”
張風吟微笑地看了他一眼,楊喜成頓時心中大驚,急忙朝外跑去,沒想到剛起步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爆吼:
“看招!”
隨之而來的便是呼嘯的破風聲,情急之下,便雙腳一錯,快速地回過身來,同時雙手連動,將熊熊烈焰朝前拍去,以求抵擋張風吟凌空抽來的一腿。
一系列的應對動作還算流暢,至少挑不出來太大的毛病,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楊喜成只覺得眼角一花,張風吟那勢大力沉的鞭腿,竟然在快速行進中突然一頓,改抽爲蹬,巧妙避過自己抵擋的同時,腳底重重地踹在身上。
隨後腹間疼痛傳來,便感覺整個人騰空而起,帶着重重的力道朝身後飛去。
在起飛伊始,他便努力地調整着身姿,在空中翻轉多圈之後,才穩穩地落在地上,伸手痛苦地揉着肚子。
張風吟一腳之後就不再追擊,惡狠狠地看着他:
“下次再廢話,老子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罵完環顧一週,發現餘嶽輝也停下了修煉,正朝着這邊走來,索性伸手一招,等他快步走到身旁後,才緩緩說道:
“這兩天你們都吃的外賣,對吧?”
在得到衆人肯定的答覆後,才接着往下講:
“既然要長期生活下去,我覺得吃飯這事還得自己來,我們這裡的米可不是外面的普通貨色,沒道理不吃這個,跑去吃外賣,你們說對不?
那既然打算自己做,有些事還是得分分工,我剛纔來的路上稍微想了一下,暫時就先按這樣來吧。
楊喜成幹他的老本行,給咱當大廚掌勺,至於買菜就交給餘嶽輝,方文斌和李憶年兩個暫時先不安排,後面還有苦差事交給他們。
小顏就繼續當她的飼養員就好。
至於衛生,一會兒我會讓她在外面物色一個,最好是那種孤身一人的大爺老太,記得來之前把情況給他說下,別把人給嚇壞了。”
“那我們都分完了,你幹啥?”
不用看,會問這種問題的,除了楊大廚子不會有別人了,張風吟轉頭一看,發現這小子正躲得遠遠的,難怪他敢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張風吟是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當監督不行?怎麼,楊大俠有何見教?”
楊喜成訕笑:“那可不敢,我就問問而已,問問而已。”
“哼!料你也不敢。”
……
辦公樓後,原本一大片的綠化帶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長百米寬四十米的巨大深坑。
看着這平平整整的大坑,張風吟不得不再次感慨,錢真的是好東西。
不缺錢的餘嶽輝,一個電話就喊來幾十輛挖掘機,乒乒乓乓就是一頓挖,僅僅花費一個白天,就把這事情給搞得妥妥當當。。
張風吟站在坑邊,從行囊中取出一塊黃泥巴,輕輕地往坑內的角落一拋。
只見那樸實無華的泥塊,在觸碰大地的一瞬間,便迅速膨脹開來,蠕動着朝四周展開,三五秒之內就化成一片十米見方,厚達兩米的肥沃土壤。
看到如此景象,張風吟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朝前行進,一路走一路拋顯得悠哉無比,而他的身後又是另一番不同景象。
隨着泥塊的不斷灑落,土壤生成的巨大動靜,把所有人都吸引到了這裡,他們看着翻騰不止的深坑,一個個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對此,張風吟也沒空搭理他們,由着他們在那摸來摸去,好奇的不得了。
等所有的泥塊都安置完畢,原本的深坑已經消失不見,換成一大片黃色泛油光的肥沃之地。
這便是系統第三頁商店的靈田。
張風吟並未就此停下,而是在靈田的四個角落和正中央,再次擺下五個青色的石臺。
輕按石臺上的開關,就看見一股冷冽的泉水汩汩冒出,順着可調的水道,滾滾地流向靈田之中。
做完這些,張風吟纔對着一旁的李憶年說:
“一畝地需要種1.6萬坑,你要和方文斌自己動手,還是從外面請人來,你們商量着來。
這一大片,以後就由你全權負責,但有一點需要特別注意,不能讓這裡的稻苗外流,一顆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