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髮妞氣得臉都紅了,她衝過來還想要拽我,可是她剛一動,牀上那女人就又喊了起來,而且還把刀真往肚子上紮了,血頓時冒了出來。
無門口的禿頂老王可急壞了,他衝着短髮妞咆哮着:“你別亂動了!我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他媽的跟你沒完!”
人命關天,短髮妞顯然不敢輕舉妄動了,趁着她老實下來的時候,我立刻摸出了鎮鬼的靈符,並且用大金光咒進行開光。當靈符微微發光之後,我立刻抖手把它丟向牀角的女人,符紙飛到一半便呼地一下着起了火,在那女人鎖骨下面的黑霧立刻被火光衝散了。
黑霧一沒,牀角的女人頓時鬆開了手裡的刀,然後撲通一下倒在了牀上。
我趕緊跑過去把牀上鋪着的五金鋼材刀具什麼的全都推到地上,然後招呼警察、禿頂老王、還有救護人員進來。
急救人員很快就圍到牀邊給那女人做現場止血處理,隨後便將她擡上擔架,禿頂老王向我道了句謝,說是回頭他會再來找我,然後便緊張地跟着急救人員一起走了。
自殺風波結束了,大部分警察也都撤了,但那短髮妞卻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繼續用雪橇犬一樣的眼睛盯着我看,過了好半天她纔開口問:“剛纔是怎麼回事?你用了催眠粉?乙醚噴霧?”
“我說是法術你信嗎?”
“江湖騙子!”短髮妞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我衝她微微一笑,“騙子也好、神棍也罷,起碼是我把她救了,你們除了站在外面看着,或是嚷嚷着‘有話好說不要想不開’之外,到底還能幹些什麼?別光想着怎麼花掉納稅人的錢,多想想怎麼給老百姓辦點實事,警察先生。”
說完,我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然後徑直出門下了樓。
沒有代步工具,我就只能徒步往公司走,可剛走出一條街,一輛白色轎車就追到了旁邊。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短髮妞放下車窗朝我大聲吼着。
“可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我繼續往前走。
“好吧,就算是法術。你從那女孩身上發現什麼問題了?”
“她鎖骨的位置有一小團鬼氣,應該是被鬼附了身,我把鬼驅走了,所以她就暈過去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在很嚴肅的問你話!”
“我回答的不夠嚴肅嗎?難道必須在回答之前喊一句革命口號才行?好吧,你贏了。大公無私爲人民,那女孩被鬼附身了。這樣夠嚴肅了吧?”我衝她攤了下手,然後繼續快步往前走。
前面剛好是地下過街,我緊走幾步把她甩在一邊,等我從400米開外的一條地下街出口上來時,那短髮妞已經被我甩沒影了。
我沒有回公司,而是順道去了躺林海東的公司,在那跟他閒聊到中午,又跟他一起吃了頓午飯,等休閒夠了我便直接回了家。進到單元樓的時候,樓下的保安跟我說上午好幾個警察帶着搜查令進了我家,在裡面折騰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這事我早就想到了,所以也沒什麼可吃驚的,只是有一點我沒想通,爲什麼那短頭髮女警察沒有抓着人皮的事不放。
門鎖已經壞了,屋子裡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我進門後徑直進到了我的工作室,裡面也都被翻亂了,但人皮並沒在裡面。隨後我又把整個屋子仔細檢查了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最後我確定除了曾麗麗那張人皮之外,屋裡似乎什麼都沒少。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又是羅威打來的電話。我以爲可能是有業務了,結果這小子卻讓我趕緊開電腦上公司的網站,說是死亡助理給我發私信留了言!
我趕緊翻出電腦登上公司的網站,一個id是死亡助理的傢伙給我留言了:“我的傑作你還滿意嗎?放心,東西我拿走了,如果想跟我玩,那就來我這邊。”
果然,一切都跟我料想的一樣!
我在調查他,但他卻先一步發現了我,安起凡、曾麗麗、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死亡助理乾的。
去他那邊?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很有興趣跟你玩,不如我們見個面,吃個飯?我比較喜歡吃回鍋肉炒麪,你呢?”我回復了他的留言,然後就一直等着,可是直到天黑死亡助理也沒有進行回覆。
隔天上午,禿頂老王過來樂易堂找我了,他臉上掛着笑,不過那笑容十分勉強。
我把老王讓到了辦公室,然後問了一下他女兒的情況。
老王回答說:“她沒什麼大事,命保住了,臉也沒毀容,身上都是皮外傷,只不過傷的面積割傷的比較大,所以要多住院觀察幾天。真是多虧您過去的及時,不然……不然後果會是什麼樣,我想都不敢想啊。”
“這也是我道中人的本分,你也不用太過客氣。不過,話說回來,你女兒最近有沒有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你家裡招了什麼不乾淨的人?昨天我看你女兒身上附着鬼氣,如果不找到根源,恐怕類似的事還會再發生。”
“啊?還……還會發生?!!”老王嚇得腦門瞬間冒出了汗。
“你別緊張,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所謂防患於未然嘛。”我安撫着說。
“對!對對!防患於未然……”老王贊同地點着頭,“不過,特別的地方、不乾淨的人,這些有點難理解。倒是昨天早晨的時候,我女兒突然覺得臭,覺得到處都臭,然後就吐了,再然後她就開始扔東西砸人,還用刀子割傷自己。”
“臭?你應該沒聞到什麼臭味吧?”我問。
“沒,完全沒有。”老王搖頭回答。
“你女兒現在的狀態怎麼樣?方便說話嗎?”
“她情緒有點不太穩定,醫生給她打了針,她現在還在睡着。”
“那就別打擾她休息了,這事也可以放幾天,我想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吧。”
“別啊,如果還有什麼要處理的,您可得幫幫我的忙,錢真不是問題,別看我的店面好像不大,一個月也有幾十萬收益,您只要肯幫忙,價錢什麼都好說的。”
“也用不了太多,按規矩出師一趟是5萬的,我看你開店也不容易,你也不像是黑心商人,你也不用十萬了,就收你一萬就好。待會我去你店裡瞧瞧,然後做個鎮鬼的法事,保準鬼怪不再上門。”
“這怎麼好意思呢,說好了十萬的!只要我女兒不會再出事,再多的錢都沒問題!”說完,老王直接從包裡拿了十萬現金往我桌子上一放。
我倒沒跟他再多客氣,既然他願意多給,那我也沒必要跟錢過不去。隨後我去五金鋼材店,並在店裡的樓上、樓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尤其是他女兒的房間。
當我檢查到他女兒的化妝臺時,我發現了一個造型很特別的玻璃瓶,那瓶子看起來很古舊,跟旁邊那些貼着華麗商標的瓶瓶罐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雖然不懂女人的化妝品,但這麼明顯的差異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拿起那瓶子擰開了蓋,一股濃郁的香氣隨之撲鼻而來,伴着香氣一起出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陰鬼氣。
禍根似乎就是這香水瓶!
我趕緊把蓋子擰緊,然後問老王知不知道這瓶子是哪來的。
老王衝我一搖頭,他說他對化妝之類的一竅不通,隨後老王又找了樓下店面所有的人問了下,但誰也說不清這古舊香水瓶子到底是怎麼來的。無奈下,我只能問了下老王的女兒住在哪家醫院,待會去找她問問看。
我這邊問完了剛準備離開,一個高個子的短髮女人走進了店裡,差點跟我撞個滿懷。
“果然在這!昨天找了你一天!”短髮女警氣勢洶洶地朝着吼道。
“找我?可以去我公司啊。”
“我去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好像沒回公司。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電話嗎?我記得在公安局局裡的時候我留電話給你們了。”
“是啊,你是留了,可是打不通是怎麼回事?”
“打不通?難道是我說錯了號碼?不好意思,我一般很少給自己打電話,所以也不太記得號碼了。”
“你就是存心找……”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睛也沒有瞪着我,而是緊盯着我手上的古舊香水瓶。
“你知道這東西的來路?”我拿起瓶子問。
“只是見過幾次,在另外那些死得非常離奇的女人家裡見過。”短髮女緊鎖着眉頭回答說。
“另外那些?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有很多?”我有些激動地走到了那短髮女的面前問。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我記得好像是見過的,不過我並沒有太當回事。”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瓶子上!你說的另外那些人是怎麼死的?現在能去她們家嗎?我想去確認一些東西。”
“跟案情相關的東西我不能透露,更何況你這個人十分可疑。”
我聳了下肩,然後衝着短髮女警勾了手指,示意她跟我到店外面去。
“你想幹什麼?”遠離了五金鋼材店後,她立刻問。
我無奈地揚了下眉,“你這人還真有意思,口口聲聲說要保密,但重要的信息不是早就告訴我了。我之前還納悶,一個女人在家裡鬧自殺,你一個管兇殺案的刑警跑過來湊什麼熱鬧,現在一切都清楚了,最近出過很多類似的案子,都是女人在家自殺,身上有大面積割傷,死前神智不清說胡話,對不對?”
短髮女警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頭。
“和你猜的一樣!最近半年裡已經有十五個女人自殺了,她們在家裡自己剝了自己的皮!我一直在調查這個案子,但是始終沒有頭緒。如果你有什麼發現的話,必須如實告訴我,別在說什麼神鬼那一套了,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
短髮女警的態度非常之鄭重嚴肅,我知道,如果想要挖出真相,要做出改變的只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