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可是我決計無法想到的,鬧半天死神是個殉情的小gay?
我連忙問廖東,他那個殉情的基友叫什麼。還有他老婆有沒有在小白的七個朋友之中。
既然已經坦白到這份上了,他也沒再隱瞞其他,直接把他那位好基友的詳細情況都跟我說了一下,而最關鍵是,他說出了一個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
廖東的基友叫陳晨,是一位小有名氣的概念設計師,陳晨的老婆跟小白她們並沒有任何關聯,只是單純和楊酒是同事而已。陳晨是在前年殉情自殺的,過去的一年半里廖東的生活並沒有出現太多波瀾,但就在半年前。廖東突然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而這些幻覺也都跟血、跟死亡有着微妙的關聯。貞貞呆弟。
在去年5月份的時候,他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一架紙飛機突然從空中掉下來,然後摔得粉碎,當時他並沒有在意,直到幾天之後他跟着楊酒還有楊酒的姐妹朋友一起去遊樂場,然後險些出事。
不過當時他也只是覺得後怕而已,並沒有想太多,可在兩個月之後,他在家裡熬夜看電影的時候,忽然雙眼莫名其妙被一個電影中的皮搋子吸引住了,他想把視線移開,可眼球好像根本不聽他的控制。
結果隔天晚上楊酒下樓的時候,腦袋正好摔在一個皮搋子上,眼睛被戳了個洞。
隨後的一連七天,他每天晚上都被噩夢困擾着。只要他一睡覺,楊酒的臉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並指着他的鼻子臭罵,就好像她的死完全是因爲廖東造成的一樣。
一直到葬禮辦完了,這個噩夢也消失了,但沒過多久,他在一次吃晚飯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筷子上始終沾着血,無論怎麼擦怎麼甩都弄不乾淨。結果沒過幾天,楊酒的一個朋友就死在了飯桌上,而且死法跟筷子有着直接的關係。
再往後的水、窗子、煤氣等等各種各樣的幻覺,而每次幻覺出現便伴隨着楊酒一位女性朋友的死。
就在大前天的晚上,廖東回家之後突然發現家裡站着一個人,那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是陳晨!
廖東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猜陳晨是不是並沒有死,可就在他準備上前打招呼的時候,陳晨突然轉過身,將一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朝向他。
陳晨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將兩隻全是泥巴的手往前一伸,在他的手上還捧着一顆男人的頭顱。
廖東認得那顆人頭,雖然不是很熟,但他還是可以叫出這個人的名字,而且前幾個月那個男人的老婆纔剛剛因爲意外而死。
廖東這次真的有些害怕了。他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跟陳晨說話,他選擇轉頭就逃,一直到凌晨纔回家,而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陳晨已經不見了,不過在他家的衣帽鏡上卻留着五個字--我在盯着你。
廖東不知道這五個字到底意味着什麼,也不確定陳晨的出現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更不知道過去半年裡死掉的那些人跟陳晨是不是有關聯,不過小白突然打過來的電話讓他徹底慌了。
用廖東自己的話來說,他心裡很矛盾,一方面他意識到了最近的怪事可能跟陳晨有關,在知道小白找了一個懂陰陽道術的人之後,他很渴望將他知道的事說出來;可當我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並咄咄逼人地問了一大串問題後,他突然又後悔了,他羞於說出自己的秘密。
不過還好,他最後還是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我聽過事情的所有經過後也再次表態絕對不會把他和陳晨的事情說出去,廖東的臉上也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隨後我問了下留下那五個字的衣帽鏡在哪裡。
廖東衝我搖了搖頭,他說在隔天一早他就已經把衣帽鏡丟掉了。
他家裡確實很乾淨,完全看不到陰氣,爲了確保我沒有遺漏什麼,我還特意在他家裡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臨走之前,我向他要了陳晨家的住址,但我並不覺得在陳晨家裡我會有什麼收穫,因爲陳晨在意的人不是他老婆,而是廖東,如果廖東家裡沒有發現,在陳晨家恐怕也不會有什麼重要發現。
出了廖東的家門後,小白立刻過來問我廖東都說了什麼,我發過毒誓不會說的,我也遵守了我的誓言沒有對小白說什麼,我甚至並沒有告訴她我接下來的動向。
小白見我不想說,她也選擇了相信我,沒有繼續追問。隨後她開車回家休息,我則自己打車去了陳晨的家。
在半路上,我給陳晨家裡的座機打了個電話,不過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聽,還好我還要到了陳晨老婆的手機號,於是我又換號碼撥打過去,這次電話總算是通了。
陳晨的老婆說話很柔,聽聲音就感覺她這個人就屬於那種溫柔如水的類型,我以爲她會很好說話的,所以也沒跟她撒謊,玩什麼語言技巧,直接開門見山地跟她說我是通過廖東找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調查一下有關陳晨的事,因爲我懷疑陳晨死後亡魂並沒有散。
她聽後立刻表示她並不相信鬼神,而且表示她馬上就要上班了,雖然她話沒有直說,但意思已經婉轉地表達到了,她並不想跟我見面,也不想跟我聊什麼東西。
我並沒有放棄,又反覆地提出面談的要求,不過最後都被她委婉的拒絕了。我先入爲主的判斷顯然出了錯,陳晨的老婆並不好說話,我也只好就此打住,不再跟她多做語言上的糾纏。
出租車很快把我送到了陳晨家的社區門口,他家那邊的社區管理的並不嚴格,進出都很自由的。我按照廖東給我的地址找到了陳晨的家,然後我就在那附近轉,並且不斷給陳晨的老婆打電話。
起初她老婆還會接幾次電話的,後來乾脆就把電話關機了。
等到八點半,我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從陳晨家所在的那棟樓裡走了出來,她臉上寫滿了不爽和煩躁,不用說,那肯定就是陳晨的老婆了。等她走遠了,我立刻上樓找到她家,然後用萬用鑰匙開門進到了家裡面。
只開門看了一眼我就覺得這屋子不對勁了!
屋子裡所有的角落都明顯有一層灰濛濛的東西,那並不是房間沒有打掃乾淨,而是有鬼魂活動後殘留的陰氣。除了陰氣之外,屋內的情況也極其的反常,因爲無論我怎麼看這個家都不像是一個單身女人在住。
門口的鞋架上有男式的皮鞋,下一層也放着大碼的拖鞋,衣帽架上甚至還掛着一套男式的大衣。進到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成雙成對的,衛浴間裡能找到兩套牙具,毛巾也是兩人份的、甚至還有男用的剃鬚刀。
轉去臥室,牀上是兩個人的被子和枕頭,臥室的牆上還掛着婚紗照。
我並沒有見過陳晨,所以我把婚紗照拍了下來發給了廖東,讓他確認一下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他的好基友。廖東很快就做出了迴應:男就是陳晨。
這下錯不了了!
陳晨的老婆犯了個大忌,人死之後屋子的格局必然要進行一番大改的,尤其是死人的東西千萬不能留,有人認爲這是一種對死者表達懷念的方式,但這種懷念反而會成爲捆綁住死者的鎖鏈,讓他根本沒辦法往生。
當然,我不確定陳晨化鬼是因爲她老婆還是因爲廖東,不過陳晨的鬼魂就在這個家裡,這點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不過現在天已經放亮了,屋裡的陰氣已經漸漸消散,就算我在這裡等也等不到什麼,所以我決定先找個酒店好好休息,等養足了精神晚上再過來抓住陳晨,徹底把這半年來的連環意外死亡事件給終結掉。
死神來了?
這次是我要對死神說一聲:“死神你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