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窮奇回到我的左臂上,青龍的靈力也再次被窮奇逐漸吸收,當我的左手恢復原樣之後,青龍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然後儘量平靜地問:“說說你打算怎麼合作吧。聶老大。”
“其實合作非常簡單,我希望你能幫我對付一個人。”聶老大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我接過照片看了眼,上面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目測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要對付她?”我問。
“嗯,她是陳大鵬的妹妹,現在我在明他在暗。要想逼他出來只能從他妹妹下手。”聶老大說。
“這還真是你們的風格,不過我不幹!”說完我便將照片丟了回去。
聶老大並沒有伸手去接,那照片在飛到他身前的時候便呼地一下燒成了灰。隨後他衝我笑了笑說:“我明白,我並不是強迫你去殺人,只要你願意參與,我可以保證讓這個女的活下來。但是陳大鵬的目的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他必須得死!”
我冷眼看着聶老大但並不急於回答,我在思考着他的話,同時也想從他臉上讀出一些隱藏的信息,比如欺騙或者陰謀之類的。不過他的表情毫無破綻可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腦袋裡到底在謀劃着什麼。
“活着的方式有很多,像植物人那樣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也可以算是活着,你可別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我保持着警惕說道。
“不會,我從來不喜歡折磨人。雖然我經常會用一些極端的方法清除那些擋在我事業道路上的絆腳石,不過折磨人的身體這種事,我並沒有興趣。在我眼裡人只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完好無損地活着。另一種就是死。我既然答應你會讓這女人活着,那就保證她不會受到半點傷害。這樣可以了嗎?”聶老大微笑着問道。
雖然他話說的好聽,臉上也掛着笑容,但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似乎在他眼中這女人只不過是一個用來跟我討價還價的商品,而並非活人。
“希望你不會出爾反爾。”我說。
“放心,我這個人一言九鼎。”說完,聶老大走過來朝我伸出了右手。
話說到這份上,我似乎也沒有別的藉口或機會拒絕了。我點了一下頭,然後伸出了右手象徵性地握了一下,合作協定就算是達成了。
聶老大告訴我說。陳大鵬的威脅比預想的要大得多,所以除了針對陳大鵬的妹妹之外,他還需要爲壓制住陳大鵬做一些準備工作,所以不會跟我一起行動。而我這邊只要配合沈宏宇就可以了。具體的行動時間、要去的地點,都會由沈宏宇通知我。
在交代完這些之後,聶老大就轉頭離開了,我讓多即放了個狗兒子跟蹤一下,結果狗兒子剛到鎮口就把人給跟丟了。
不過,以聶老大的身手,這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我沒什麼可抱怨壺金子的。至於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聶老大,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的直覺總在告訴我,這個人很可能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我沒有在鎮上逗留太久。稍作休息恢復元氣之後,我便讓燭龍載着我返回了省城。低亞丸圾。
沈宏宇依舊在她的投資公司裡等着我,習麟和薇薇也都在。見我平安回來。薇薇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與聶老大的對決情況我打算稍後再跟薇薇和習麟細說,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先跟沈宏宇談談。
我告訴她我跟聶老大已經見過面了,而且確定了合作關係。接下來我會協助他們從陳大鵬的妹妹那裡入手去追捕陳大鵬。
沈宏宇對這樣的結果顯然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她只是冷淡地回答說她知道了,並說有行動的時候她會派人通知我,讓我不要離開這座城市,最好就待在家裡別到處亂走。
我也同樣冷淡地表示知道了,然後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了她,並強調讓她沒事別派她的保鏢過來騷擾我,買早飯之類的事也不需要她張羅。說完這些,我便帶着習麟和薇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回家的路上,我和習麟、薇薇詳述了一遍我與聶老大的那一戰。
薇薇也覺得那個前來跟我鬥法的很可能並不是聶老大的本人,不過她的意思並不是說聶政的老大另有其人,而是說來到我家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聶老大操控的式神替身。
薇薇在理論知識方面完全不遜於小艾或是蔥哥,尤其在日本陰陽術方面更是研究頗多。她提到了一招利用地脈進行的瞬間轉移術,這招土御門涼介就曾經在我面前用過,所以我很清楚它的效果。不過薇薇卻告訴我這一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瞬間轉移。
她說地脈並不像靈界通道那樣可以讓肉身進入,能通過地脈進行移動的只有靈魂。
薇薇覺得聶老大在選定了鬥法地點之後,肯定是預先親自來了一趟,找到地脈的強點,並在那裡留下了一個空白的紙片式神。到了決鬥的時候,他本人便從其他地方通過地脈將自己的靈魂注入紙片式神當中,從而幻化成紙人替身。這應該就是燭龍分辨不出哪個是本體,哪個是替身的原因。
對此我也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當時跟我鬥法的只是一個替身式神,那爲什麼他會在青龍出現後立刻退縮了,而不是放手一搏,反正他就算敗了也不會死。
薇薇解釋說,那紙片式神是當時聶老大唯一的靈魂載體,如果被我破壞掉了,他的靈魂就會順着地脈回到他體內。這雖然不會傷及聶老大的性命,但那場決鬥也就宣告結束了。而且那紙片式神的靈力其實並不會比他的本體弱多少,如果式神敗了,說明他本人親自過來也未必能有更大的勝算,而他應該也跟我一樣,不想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寧可握手言和也不想冒失敗的風險。
習麟也很贊同薇薇的判斷,同時他也認爲,聶老大或許還想通過這次合作來探一探我們的虛實,看看我們的能力上限,而陳大鵬無疑是快很好的試金石。所以習麟建議說,我們後續行動的時候儘量三個人一起行動,而且誰都不要把絕招都使出來,尤其是他和薇薇。
根據我對決鬥過程的描述,習麟分析聶老大應該是那種行事謹慎的人,不做到知己知彼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所以我們越是有所保留,聶老大就越是對我們心存忌憚,只要他不立刻對我們動手,那我們也能更好地備戰。
隔天上午九點,沈宏宇打來電話告訴我一個小時之後行動,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我們這邊其實早已經整裝待發,所以在接到電話之後,我們立刻出發前往投資公司和沈宏宇匯合。
十點整,我們三個和沈宏宇一起動身去了機場,然後乘坐海升集團的私人飛機北上。一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中俄邊境處的一座縣城的小機場。
這邊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薇薇一下飛機就立刻打了個寒顫。一個穿着長風衣的俄羅斯人開着一輛加長豪華轎車來接我們,還給我們準備了禦寒的外套。不過我和習麟都對寒冷有免疫力了,所以只有薇薇和沈宏宇用外套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那俄羅斯人會說中國話,而且還是東北口音。他說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目前那人就躲在城郊山區裡的一座舊莊園裡,不過莊園的主人在當地非常有勢力,無論白天、夜裡都有相當多的人在莊園裡守衛着,而且都有槍,想要硬闖進去恐怕不太容易。
沈宏宇則滿不在乎地回答說:“你只管把我交代的東西都準備好,再幫我們引路,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轎車把我們送到了城區內的一棟俄式小樓門前。估計是因爲這裡中俄貿易比較頻繁的緣故,整條街上到處都是類似的建築,而且這一路上我也看到了不少高頭大馬的俄羅斯人,所以我們這一行人絲毫沒有引起本地人的注意。
進到屋裡之後,俄羅斯人徑直來到壁爐前面,然後拽了下壁爐側面的一個拉桿,整個壁爐立刻從正中間一分爲二,露出了一個暗門,在暗門後面則是一條向下延伸的臺階。
俄羅斯人打開了燈,然後領頭走了下去,很快他便帶着我們來到了暗道的盡頭,一扇巨大的金屬冷庫大門擋住了整條通道。
“東西都在裡面了?”沈宏宇望向那俄羅斯人問道。
“都在裡面了,都是按你之前要求的做的準備,現在要看看嗎?”他問。
“當然!”沈宏宇顯然對這老外的廢話有些不滿。
俄羅斯人並沒有在意,而是轉過頭手腳麻利地打開了門鎖。隨着冷櫃門緩緩敞開,一股白氣也貼着地面飄了出來,在這白氣當中還滲透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氣。
“這不是陰氣,是屍氣,他們好像在這裡囤了殭屍。”習麟小聲提醒着我。
那俄羅斯人的耳朵很靈,他立刻衝我們笑着點頭說道:“沒錯,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