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對比,一碰就懷孕的年良媛實在難得,李北辰去探望了一次後,將她晉位爲僖嬪。
僖嬪高興得連連謝恩。
睿昭儀作爲唯一中獎者,激動的心情無與倫比,只能請客吃飯。
叫了一大桌人吃熱鍋子。基本都是話本社的。
她請客,江月白買單。不是她不想買,而是江月白死活不要她的錢。
她就不明白了,竟然還有跟錢過不去的人。
因爲愛做飯的神廚念婕妤馬上就要生孩子,沒精力給她開小竈。但她來之前,念婕妤拜託過她,一定要表達她不能參加聚餐的惋惜之情,還有對皇后娘娘的想念之情。
她表示都帶到了。
皇后娘娘的廚師班底真不是蓋的。香得實在是令人想吃三大碗米飯。江月白不敢告訴她們。這切肉的砍刀以前砍過人頭,怕他們把美滋滋吃下去的全吐了。
由於實在太香,把五小隻都招來了。
“娘,想吃。”
“娘,還要。”
“娘,我我我。”
原本小姐妹的聚餐,又變成了帶娃的雞飛狗跳。帶娃吃火鍋,實在是天底下最心驚肉跳的事情,又沒有安全座椅把他們捆住。
江月白建議,下次換個地方聚餐。
盧婕妤表示,可以去桃蕊宮。很適合燒烤。竈都是現成的。
江月白聽了一愣。那是她曾經挖的竈啊。那會兒錦繡還在。如果她在的話,一定也已經懷上孩子了吧。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睿昭儀親了她一口,表示一定是接了皇后娘娘的好孕,纔會如此幸運。
江月白一時兩眼發花,差點暈倒過去。
兒子們都在上竄下跳說,“我也要親!”
二公主爬到母后的膝蓋上,用小帕子仔細地幫母后擦掉嘴脣上的豬油。江月白這才又活了過來,夾了塊涮羊肉回贈給小公主。
“我也要肉!”兒子們又在扯她的衣服。顯眼包還試圖爬上她的背,讓她揹着他吃火鍋。
他們就不敢對父皇這樣。
在父皇面前,他們都會規規矩矩地坐好,眼巴巴地望着父王,細聲細氣地說,“父王夾。”
乖得跟小綿羊一樣。
到了景昌五年三月十六這天,念婕妤提前了幾天發動,生了個按現在算六斤五的小皇子。
李北辰賜小名意兒,晉念婕妤爲念昭儀。
皇上走後,小姐妹們就在念昭儀宮裡吃火鍋小聚慶祝。
念昭儀住的景仁宮裡原本還住着個錢常在,那次搬弄清貴人跟太醫是非時被皇上賜了鴆酒。
後來念昭儀懷孕了,也就沒有安排別的人,一直一個人住。懷孕期間,李北辰給安排了兩個侍衛日夜守護,還算盡心。
這次吃的是菌菇湯底的,扔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蘑菇,很鮮美。
正吃着鍋子,說到了華妃。
睿昭儀說道,“聽說華妃娘娘又去請太醫了,聽說又見了紅。前幾天把宮裡的東西都砸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你們說,我要不把侍寢的機會讓給華妃吧?”
“又不是菜園門。還能想讓就讓的。”盧婕妤說道。特意省略了主語。全憑意會。
睿昭儀說道,嘆了口氣,“感覺華妃娘娘挺可憐的。”
大概作家們都比平常人更細膩更敏感些。
“哪裡看出來可憐的?我怎麼沒看出來。人家是葉相的女兒。只要自己身子不垮,福氣厚着呢。”袁嬪夾了筷子肉,話語說得很直接
睿昭儀搖頭,“這你就不懂了。你得看清楚事情的本質和趨勢。你得多看些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一切都有跡可循。”
“盧姐姐,睿姐姐在說什麼,我沒聽懂。”袁嬪看向坐在一旁埋頭吃肉的盧婕妤。
在她心裡,盧婕妤跟睿昭儀都是大作家,飽讀詩書,一肚子墨水,她作爲學渣本渣表示很崇拜。
盧婕妤夾了塊藕片,“你睿姐姐在說。你的身體真好。經得起來去。大家都羨慕你呢。”
睿昭儀擡起頭疑惑地說道,“我是這個意思嗎?你曲解我的意思。皇后娘娘你說是不是?”
江月白笑着說道,“吃菜吃菜!”
睿昭儀嘆了口氣,“皇后娘娘你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華妃娘娘的事兒,您最明白。”
能不明白嗎?
華妃愣是把吳才人那事兒給捅出去了,要求皇上給個說法。還嚷嚷着杜若突然離職就是證據。好像藏在肚子裡,肚子就會爛掉一樣。
結果皇上找來幾個法師給華妃做法事,說那晚月黑風高,湖邊陰氣太重,華妃娘娘撞邪了。
江月白很好奇,“華妃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盧婕妤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有點較真,歇斯底里。以前葉相還沒有發達,她一直罵自己的丈夫窩囊廢。如果誰做錯了什麼事情,一定要對方認個錯。隔壁左右都有點怕她。”
盧婕妤她爹是禮部員外郎,孃家跟華妃孃家住一個別墅區。各家是什麼樣的,日子相處得久了,基本知道得大差不差。
睿昭儀點點頭,“那難怪了。怪不得傳聞,家裡寵妾滅妻。想必她雖然是嫡女,也過得不是那麼舒心,被庶女說不定還壓一頭。”
她爹是太常寺的博士,多少也知道點八卦。但跟盧婕妤他們不住在一個別墅區,所以只能是“聽說”。
江月白好奇:“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壓根沒見過葉蘇華啊。怎麼知道葉蘇華很囂張。
睿昭儀:“藝術源於生活啊!我可是話本大神,搞這點推理還不是小菜一碟。不能感同身受地揣摩出人物的心理,怎麼寫話本對吧?這可是吃飯的本事。。”
盧婕妤:“你吃飯的本事不就是肚量大嗎?”
睿昭儀看了看自己才兩個多月看起來像是四個月的小腹,氣憤地說道,“算了,今天不更新了。”
盧婕妤連忙放下筷子,搖着她跟蓮藕一樣白皙圓潤的胳膊,“我錯了我錯了。你是話本大神,你感同身受。你吃飯的本事厲害。”
“這還差不多。”睿婕妤看了一眼江月白,夾了塊肉在鍋裡涮了涮,“就我的觀察,皇后娘娘的家庭就很幸福。袁嬪的家裡應該也不賴。”
袁嬪立馬問道,來了興致,“這個怎麼觀察出來的,姐姐快教教我。”
她向來都比較粗枝大葉,大大咧咧的,不太能觀察到細微的人情世故。
“這個嘛,我也不會說。純粹靠觀察得出來的。”睿昭儀想了想,“你多觀察下華妃娘娘跟皇后娘娘之間的區別就能看得出來。”
盧婕妤撲哧一下笑了,“你這不是廢話嘛。袁妹妹就是問你怎麼個觀察法。”
睿昭儀想了想,“這是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但從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是不是不卑不亢。這個需要自己去慢慢體會。”
盧婕妤立馬把蘸好醬料的肉片放到睿昭儀碟子中,“大神,我好崇拜你啊。”
“一般一般吧。”睿昭儀看向與袁嬪,“所以說,養孩子啊,一定要心平氣和,不要亂髮脾氣。不然孩子會被嚇到,還都會學了去。”
江月白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看,本宮的五小隻,都是一個爹孃,爲何性格差距那麼大。三皇子整天驕傲得像個小白鵝,一刻不停地都想吸引注意力。小公主又安靜得像個小白兔,只想吃自己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