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位!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隊伍剛剛遭受了重創,七衛門迫切地想要拉新的同伴入夥。
而新加入的同伴,若是實力強勁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3人中,除了那名“野人”之外,另外2人都帶着刀。
“眼鏡”的左腰間中規中矩地插着打刀與脅差。
“巨人”則扛着一柄大太刀。
雖然不知二人的實力如何,但“巨人”那高大的體型,看上去就很強的樣子。
因此,急於重新壯大隊伍的七衛門,連忙朝3人拋出邀請。
然而——他的話剛說了一句,“眼鏡”就不帶任何猶豫地說道:
“抱歉,不用了。我們並不想和你們組隊。”
這是七衛門今天第2次被人這麼快拒絕了。
就在七衛門因再次被人給秒拒而愣住時,“眼鏡”突然挑了挑眉,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七衛門幾眼。
“仔細一看……”
“眼鏡”突然輕聲道。
“我還認得你呢……你就是陸奧地區勢力挺大的那股山賊的頭子——七衛門吧?”
“不擅長戰鬥,但格外擅長談判。靠着自己的嘴皮子和頭腦硬是在陸奧地區拉起了一支規模不小的山賊勢力。”
“沒想到連你也被抓來這座島了啊。”
見“眼鏡”竟然認得自己,七衛門在因驚訝而呆愣了一會後,趕忙面帶些許喜意地再次說道:
“你竟然認得我?那真是太好了!”
“沒錯!我就是七衛門!”
“別的我不敢多說,但論頭腦,我是相當地有自信!”
“只要3位加入我們,我一定能帶領你們……”
這一次,仍舊是七衛門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只不過——這一次打斷七衛門話頭的,不是其他人的言語,而是——七衛門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眼前閃過。
七衛門只感覺眼前一花。
在眼前一花的下一瞬間,便聽到了“喀噠”的收刀聲。
剛剛還兩手自然下垂的“眼鏡”,他的右手此時已經搭在了刀柄上。
他這樣的架勢,令周圍的囚犯們瞬間緊張了,誤以爲“眼鏡”打算拔刀。
周圍的囚犯們紛紛端起了各自手中的武器,如臨大敵一般死死地盯着“眼鏡”等人。
“諸位不要緊張。”
“眼鏡”微笑道。
“我現在並沒有打算拔刀。”
“畢竟——我剛纔已經拔過刀了。”
直到“眼鏡”的這番話的話音落下後,七衛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頭頂怪怪的。
晃了下頭——他的那根沖天辮從他的頭頂掉下,掉落在他的腳邊。
七衛門也好,其餘的囚犯也罷,都瞪圓了雙眼,朝七衛門那掉落在腳邊的沖天辮投去驚愕、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人剛纔是什麼時候拔刀的——這是包括七衛門在內
不論是七衛門還是其他的囚犯,都沒有聽到拔刀聲。
“七衛門。你似乎誤會什麼了。”
“眼鏡”一邊說着,一邊將搭在刀柄上的手放下。
“我之所以會記得你,並不是因爲你是一個多麼了不起、多麼有名的人。”
“純粹是因爲你們之前買了我們的一批米,結果拖了很久纔給錢而已。”
“雖然你最後還是一分不差地將所有金額交全了,但你這種拖了老長時間才交錢的行爲還是讓我主公非常不爽。”
“所以斬你的辮子,就當作是對你的懲罰了。”
“希望你日後好自爲之。”
說罷,“眼鏡”不再多言。
與“巨人”、“野人”緩緩地揚長而去。
七衛門已經不敢再對這3人拋出邀請。
不僅不敢再說一個字,同時連動也不敢多動。
其餘的囚犯們也是這般,他們只敢朝“眼鏡”等人投去驚愕、恐懼的目光,連大氣也不敢出。
直到“眼鏡”3人徹底地從視野範圍內離開後,七衛門纔像是如蒙大赦一般,長出了一口氣,渾身上下像是被瞬間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
不用手去摸,七衛門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給打溼了……
……
……
“阿町,你聽。”
緒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將右手攏在右耳。
“聽什麼?”阿町問道。
“你聽到前方的水聲了嗎?”
聽到緒方這麼說,阿町也學着緒方的樣子,將雙手攏在自己的雙耳,認真地傾聽起來。
在靜下心來認真傾聽後,阿町發現——還真如緒方所說的那樣,在他們的前方傳來水流動的聲音。
因爲聲音很小的緣故,所以不認真傾聽的話根本聽不清。
“看來我們快到了。”緒方道,“走吧,阿町。再加把勁。”
“我的體力還充沛着呢,還不需要加把勁啦。”
聽到水聲,讓緒方、阿町二人都不由得感到振奮了起來。
因爲據宗海所說——幕府研究人員的駐地就設在蝶島的第一大河:利農河的旁邊。
前方的流水聲,想必便是利農河的河水激盪時所發出的聲音了。
二人稍微加快了腳步,循着水聲走去。
撥開層層樹叢、穿透一片接一片厚厚的樹蔭,二人漸漸感到有水汽鋪面而來。
最後終於——豁然開朗。
在衝出這片小小的樹叢後,一條河道相當寬闊的大河便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緒方掏出宗海繪製給他們的地圖。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然後又看了看身前的這條大河後,緒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對了,這條河就是利農河。”
“登島3天了,終於看見河流了……”阿町一邊這般說着,一邊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就如阿町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從登島到現在,總算是碰見了一條這座蝶島的河流。
不過因爲二人現在都有從天滿寺的水井那帶來足夠的水的緣故,所以二人現在都沒有喝水或是補充水的必要。
緒方和阿町緩步走到利農河的河邊,用冰涼的河水洗了洗手、並順便洗了把臉後,便再次拿出宗海繪製給他們的地圖,認真地看了起來。
“幕府的研究人員的駐地,應該在更加上游的地方……”緒方輕聲道,“我們沿着河岸往上游再走一段距離吧。”
“上游啊……”阿町一邊呢喃着,一邊擡頭朝利農河的上游望去,“真是的……到底還要走多遠……”
阿町的話還沒有說完,正往利農河的上游看去的她,瞳孔微微一縮,猛地頓住了。
“阿逸……”
“怎麼了?”
阿町朝利農河的上游一指。
“上面……有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