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某地——
阿町和阿築揹着她們的行李,緊跟在源一等人的身後。
跑在最前頭的源一領着衆人在大阪的大街小巷內七轉八拐,最後停在了一座小佛寺的寺門前,然後不帶半點遲疑地衝進這座寺廟內。
在衝進這座寺廟內後,阿町又看見2張熟悉的臉——淺井與島田。
淺井和島田提着各自的刀,自寺內的佛堂走出,朝源一等人迎來。
淺井:“源一大人,你們終於回來了。嗯?阿町小姐,你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你們也遭到攻擊了嗎?”
島田:“啊!緒方先生呢?怎麼沒見緒方先生?”
“之後再慢慢跟你們解釋。”源一打斷了淺井和島田的話頭,“你們2個先來幫把手,將間宮和牧村他們倆背上的那一男一女搬進寺內的裡間,然後再搞點水來將他們弄醒。”
間宮與牧村此時正各揹着一女一男。
這一女一男正是他們剛纔所俘虜的指揮官介正和伊賀女忍阿晴。
淺井和島田不清楚介正和阿晴是源一他們從哪兒弄來的,但他們倆沒有多問,乖乖地按照源一的吩咐,與間宮和牧村合力將這倆人擡進寺廟的裡間。
“源一先生。”阿築這時面帶茫然地打量着周圍,“這是您熟人的寺廟嗎?”
“不是。”源一說,“我們完全不認識這座寺廟的人。”
“我們只是看這座寺廟的地理位置不錯,並且寺廟的人此時恰好也被大阪的火情給嚇得逃光了,所以暫時借用一下而已。”
阿町、阿築雙雙用着錯愕的目光看着說出如此暴論的源一
“源、源一先生。”阿築縮了縮脖頸,“我們未經允許就擅闖佛寺,還強行將人家的佛寺徵用……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強行徵用什麼的,太難聽了啊。”源一笑着朝阿築聳了聳肩,“我們也不是惡鬼。放心吧,我們不會虧待這家佛寺的人。”
說罷,源一轉頭看向擺在不遠處的功德箱。
“這些錢,就當作是這座佛寺的租借費了。”
源一一邊說着,一邊緩步走向那座功德箱,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大把大判金。
看着源一手裡的那把大判金,阿築的眼睛都直了。
據她的目測,源一手中的那把錢,少說也有二十多兩。
二十多兩……別說是租用寺廟了,拿來將整座寺廟翻新一遍都綽綽有餘了。
這樣一筆鉅款,源一竟連看也不看,就直接扔進了功德箱內……
“阿町。”在將這筆鉅款塞入功德箱後,源一將視線轉到阿町的身上,“你要不要現在去休息一下?我看你今夜似乎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啊……”
語畢,源一瞄了瞄阿町和服上的那片片血跡與污泥。
“哈,休息就不用了。別看我這樣,我體力可是很好的,我還不怎麼累。”阿町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那片片污跡,以及因爲一直光着腳而變得髒兮兮的雙足,“我只要換件衣服就行了。”
話說到這,阿町這時換上嚴肅的口吻。
“源一大人。”
“在此之前,可以先跟我講講你們今夜都遭遇了什麼嗎?間宮之前所說的那句‘你們也出事了嗎’到底是什麼意思?”
“哈……”源一露出帶着一抹幾分苦澀與懊惱的笑,“今夜不僅是你們遭到了攻擊,我們也遭到攻擊了哦……”
……
……
阿町現在正站在佛寺的一座偏間裡。
她抓住身上已經解開腰帶的和服兩襟,分別往左右兩邊用力一拉,再往下一掙,單薄的和服便從其光潔的皮膚上脫落,露出能讓無數男兒甘願沉溺在其中的肉體。
偏間緊閉的房門外,坐着源一、風魔、阿築3人。
阿町就這麼一邊換着衣服,一邊與門外的風魔、阿築一同聽取源一講述他們今夜的遭遇。
“阿町,你記得那個幸村嗎?”
“當然記得。”阿町立即道,“就今日白天的時候纔剛再次見過的那個人嘛。”
幸村——受過葫蘆屋不少恩惠的大阪富商。
此前緒方和阿町在扮作“大阪第一藝者”初光的護衛時,與幸村於新町初次見面,與幸村的見面也間接幫助緒方和牧村、間宮他們重逢。
琳委託他幫忙調查“關西失蹤事件”,在今日白天的時候,他趕赴琳等人的住所,爲葫蘆屋一行人和當時恰好在場的緒方和阿町送來了“‘關西失蹤事件’可能與負責四處傳教的高野聖有關”的重要情報。
也正是這則情報讓琳和緒方決定就在明日出發前往高野山展開調查。
然而明日還未到來,今夜就出現了一則又一則的變故,基本可以宣告“明日出發前往高野山”的計劃破產了。
“在今日下午的時候,那個幸村邀請小琳上他的家來吃飯。”
“幸村既是琳的老熟人,也是琳的半個部下,當年若沒有琳的各種支持與幫助,幸村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在大阪打下那麼大的家業。”
“自己的熟人兼半個部下邀請自己去吃飯,而自己今夜也沒有什麼要緊事要做,所以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的小琳自然是欣然應允。”
“小琳今夜就這麼獨自前往幸村的住所赴宴。”
“結果小琳……就這麼出事了。”
“在琳前去赴宴後沒多久,留守在旅店的我、間宮、牧村、淺井、島田便聽到大阪各處傳來槍炮聲。”
“大阪市內出現槍炮聲——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我們擔心現在獨自一人在外的小琳,所以立即趕赴幸村的府邸。”
“結果在抵達幸村的府邸後,我們卻只看到一片狼藉。”
“僅見到亂作一團的幸村家的僕人們,不見小琳和幸村。”
“我們詳細詢問了一番幸村家的僕人們後,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小琳她抵達幸村的府邸後沒多久,突然冒出數十個端着燧發槍的槍手,他們氣勢洶洶地衝進幸村的府邸內,直撲小琳而來。”
“嚇了一大跳的僕人們四散而逃,到處躲藏,僅有2、3人看見小琳與那些槍手的戰鬥全過程。”
“小琳很英勇地和這些敵人戰作一團,一口氣斬倒了8人,但最終還是因爲寡不敵衆及鬥不過火槍而被制服。”
“一同被制服的還有幸村。”
“被擊暈的小琳和幸村被那些槍手給帶走,至於被帶到何處,那些僕人就不清楚了。”
“琳小姐……被那些人帶走了?”衣服纔剛換到一半的阿町,因驚愕而停下了換衣服的雙手。
“嗯……”源一輕輕地點了點頭,“敵人知道小琳今夜會去幸村的家中赴宴,所以很明顯——這是場有預謀的襲擊,劫人者對小琳的動向一清二楚。”
“小琳被不明人士劫走,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將這種事等閒視之。”
“我們原先所住的那間旅店太小了,幹什麼事都不方便。所以我們就借用了這間寺廟,讓淺井和島田留守寺廟,而我、間宮、牧村,我們仨人來找你們。”
“想要把小琳給找回來,那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我們來找你們的本意,只不過是想來向你們求助,請你們幫助我們尋回小琳。”
“而在趕赴你們的旅店時,我們在半路中偶遇了柑實。”
“我正在我那老部下家裡吃飯時,突然聽到了槍炮聲。”風魔這時接過話頭,“大阪市內出現那麼多的槍炮聲,怎麼想都不尋常。”
“所以我讓我那老部下帶着他的家人趕緊到大阪郊外避難,而我則前來看看小町你們的情況,看看你們有沒有也到大阪郊外去避難。”
“往你們所住的旅店趕時,就在半途中遇到同樣也正要去找你們的源一,於是我就和他們一起行動了。”
風魔話音落下後,源一再次主導話語權:
“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需要我再去多贅述了。”
“等來到你們所住的旅店後,就發現你們的旅店被一幫手拿燧發槍的射手給包圍了。”
“……原來是這樣……”阿町喃喃道,“不僅僅是阿逸出事了,琳小姐也出事了嗎?”
“這幫端着火槍的人到底是誰啊?”阿築眨巴着眼睛,插話道,“爲何既盯上一刀齋大人,又盯上木下小姐啊?他們兩人有沒有什麼共同的仇人啊?”
緒方和琳的共同仇人——阿町只想到她原先的老東家:不知火裡。
但據阿町所知,哪怕是全盛時期的不知火裡,也不具備大規模裝備燧發槍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那幫火槍手的幕後主使是誰。”源一緩緩道,“不過——如果我們的運氣夠好的話,很快就能弄懂這些問題的答案了。”
“是要拷問我們俘虜來的那一男一女嗎?”阿町立即聽懂了源一剛纔那句話的言外之意。
“我們原先就計劃着在和你們匯合後,就設法從敵人那抓幾個看上去官就很大的人來套情報。”源一莞爾一笑,“沒成想,竟十分幸運地將‘和你們匯合’與‘抓人來拷問情報’這倆件事給同時做了。”
“希望能從那對年輕男女中問出足夠多的有價值的情報吧。”
啪啪啪……
這時,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是島田正快步朝他們這兒跑來。
“源一大人,我們已經用水將那對男女給弄醒了。”
“哦哦,辛苦你們了。”源一拄着刀,自地上緩緩起身。
而也在這時,阿町用來換衣服的那座偏房的房門被緩緩拉開——
“呀,小町。”風魔一愣,“你怎麼換這身衣服了?”
“今夜勢必會是個很繁忙的夜晚。”阿町微微一笑,“所以還是換件方便活動的衣服比較好。”
“而我所帶的所有衣物中,就屬這件衣服活動起來最方便了。”
“並且這件衣服也是我以前最常穿的衣服。穿着這件對我來說很熟悉的衣服,也能讓我的身手變得更矯健一點點。”
阿町現在穿在身上的衣服,正是她的那件不知火裡的女忍服。
論行動的方便程度,上身的後背和雙臂都沒有布料,下身的款式類似於貼身秋褲的不知火裡的女忍服,的確是勝過普通的和服不知多少倍。
這還是阿築第一次看見阿町穿不知火裡的女忍服。
“阿町小姐……”阿築微紅着臉,一邊看着阿町她那裸露在外的光潔雙臂與後背,一邊細聲問道,“你穿這件衣服不會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很不舒服嗎?”
“雖然在天氣冷的時候,的確會感覺涼颼颼的,但在天氣熱的時候,穿這件衣服會很舒服哦。”阿町朝阿築笑了笑。
……
……
一臉茫然的阿晴,用力地甩了甩頭,甩去沾在頭髮和臉上的水珠。
“阿晴!阿晴!你怎麼樣了?”
身側傳來自己的摯友介正的聲音。
“介正?”阿晴循聲扭過頭去,便看到正被五花大綁着、渾身溼淋淋的介正。
看了看介正後,阿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現在也是被五花大綁着,跟只落湯雞一樣,渾身溼淋淋的。
阿晴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座陌生的房間裡,身前圍着3個陌生男子。
這3個對阿晴來說相當陌生的男子,自然是在讓島田去向源一通報“俘虜已醒”後,留下來繼續看管介正和阿晴的間宮、牧村、淺井3人。
“真的是沒有比往人身上潑水還要更方便的將人弄醒的方法呢。”淺井一邊這般輕聲感慨着,一邊將手中空了的水桶扔到一旁。
——我爲何會在這裡……
阿晴微皺着眉頭,努力“修復”記憶。
昏迷前的記憶片段如魚吐的泡泡一樣,逐一浮出阿晴的腦海。
跟着介正來抓疑似是修羅妻子的女人、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被一招擊昏……
“修復”完記憶的阿晴,神色立即大變,以警惕的目光打量身前的3個陌生人。
嘩啦……
這時,房間的拉門被突然拉開。
進門者,正是源一和換好衣服的阿町等人。
“已經醒了啊。”源一僅瞥了眼介正和阿晴,便收回目光,“那事不宜遲,趕緊開始吧。”
“是。”*4
間宮、牧村、淺井、島田4人齊聲說了聲“是”後,便立即分成了2隊。
間宮和淺井合力將阿晴架出去,而牧村與島田留在這座房間裡。
“你們要幹什麼!”見阿晴正被架往屋外,介正立即一邊咆哮着,一邊掙扎着想要起身。
“別亂動。”牧村一個箭步衝上前,十分粗暴地按住介正,然後與島田一起合力將介正綁在一塊他們剛剛拆下來的榻榻米上。
他的四肢被綁在榻榻米的四角,接着再在其面部放上一塊乾淨的布。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佈置後,牧村朝島田下令道:
“倒水。”
“好、好的。”島田用力地嚥了口唾沫,然後以略有僵硬地動作拿過旁邊的一個裝滿水的水桶,用水瓢取了瓢水後,往介正的臉澆去。
在往介正蓋着布片的臉澆水時,牧村一直用力按住介正的腦袋,不讓介正亂動。
水剛澆到介正的臉上時,介正還能強忍住這種不適。
但僅過了片刻,介正就開始掙扎併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正是牧村以前還是京都的與力時,通過一起起針對嫌疑犯的審訊而悟出來的會讓人受刑者極其痛苦的拷問手段:水刑。
去年夏天,牧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拷問敵人,成功問出了不少情報。
這種拷問方法,比單純的拳打腳踢還更能讓人覺得痛苦。
讓介正飽嘗了好一會這種感覺隨時都要窒息的感覺後,牧村才示意島田停止澆水。
“痛苦吧?”牧村掀開蓋在介正臉上的布料,“不想再受這樣的痛苦,就回答我們的問題——你們是誰?是什麼人在指使你們。”
介正用力地咳嗽着,鼻涕和唾液淌滿了整張臉。
然而模樣雖狼狽,介正的眼神卻仍舊銳利,惡狠狠瞪着牧村和島田。
“你覺得……咳咳!我會就這麼……咳!告訴你們嗎……咳咳!”
“嗯,我想也是啊。”牧村將布料蓋回到介正的面上,“島田,接着澆水。”
……
……
類似的一幕,在房外也正上演着。
阿晴被帶到聽不見介正的受刑聲的寺廟另一頭,在遠離介正的地方拷問她。
間宮和淺井合力讓她“喝飽”了水後,淺井掀開蓋在阿晴臉上的布。
“你們伊賀忍者爲何會在這裡?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只要乖乖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讓你不再受苦!”
阿晴比介正還剛。
她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眼間宮和淺井後,不再一發,默默閉上雙眼,理都不理間宮和淺井。
“不愧是忍者呢。”一旁的間宮淡淡道,“嘴巴不是一般地嚴。”
“那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到何時。我們正趕時間呢。”淺井將面巾蓋回到阿晴的臉上,然後接着往阿晴的臉上倒水。
……
……
在阿町、源一一行人正在拷問介正和阿晴時——
大阪,龍水寺——
“吉久!吉久!”一名身穿盛裝的婦人提着和服的下襬快步走向吉久。
“是烙夫人啊。”正揹着雙手站在窗邊的吉久緩緩轉過身,“何事?”
這位被吉久稱爲“烙婦人”的女性,年紀約在30歲上下。
姣好的五官上化着妖豔的濃妝,身上穿着宛如花魁般誇張、豪華的盛裝,滿頭青絲也挽成貴婦纔會留的頭型,頭髮上插滿各種裝飾品。
明明是名長相、打扮如此妖豔的女子,但其講話的口吻卻極其地粗魯。
“吉久!老孃快他媽無聊死啦!到底啥時候才能給老孃點任務啊?”
“烙婦人。”吉久淡淡道,“稍安勿躁,等啥時候需要你出場了,我自然會讓你出場。”
“哪怕一刻也好,我想早點爲豐臣大人效忠!我想快點幫上豐臣大人的忙!”烙婦人像是渾身瘙癢一般,擡起雙手用力地抓撓着身上各處的肌膚,面露痛苦。
“你乖乖聽我的指揮,就是在給豐臣大人盡忠,給豐臣大人幫忙了。”
“喂!吉久!”烙婦人的表情猛得變兇惡起來,脖頸處連青筋都爆出來幾條,“你剛纔那句提及豐臣大人的話,語氣還不夠恭敬!還不夠恭敬啊!!怎能用這種疲軟的語氣來稱呼豐臣大人!”
吉久沒有理會烙婦人歇斯底里的嘶吼,揹着手將身子一轉,面朝旁邊的窗口,望着窗外那遍佈火光的大阪夜景。
“總而言之——你給我乖乖待機。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盡快給你任務的。”
“不行!”烙婦人不假思索地喊道,“老孃快悶壞了!”
“左右衛門他們現在不是正在四處尋找那個緒方一刀齋,結果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嗎?不如讓老孃參加搜尋吧!”
“不行。”吉久淡淡道,“別讓我重複那麼多遍,給我乖乖待機。搜尋緒方一刀齋,有左右衛門他們就夠了。”
烙婦人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些什麼。
然而她剛開口,吉久便用一句話堵上了她的嘴:
“豐臣大人將此次戰役的前線指揮權全權授予給我。”
“你應該不想我日後向豐臣大人彙報:烙婦人完全不聽我的指揮吧?”
吉久的這句話讓烙婦人的表情一窒,原本想說的話統統咽回了肚子。
“……哼!”烙婦人咬牙切齒,“你不就是比老孃更受豐臣大人的寵愛嘛!囂張個屁啊!”
烙婦人留下一大堆污言穢語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烙婦人離開後,房間總算變安靜了下來。
然而也沒有變安靜多久。
“吉久大人。”
烙婦人剛離開沒多久,吉久的身後便再次傳來一道女聲。
不過此次響起的女聲要比烙婦人的聲音溫柔得多,好聽得多。
“是初光啊。”
和剛纔面對烙婦人的冷淡不同。
吉久此時面帶着若隱若現的笑意,緩緩轉過身,看向於剛纔不知何時出現在吉久身後、正單膝跪地的“原大阪第一藝者”。
“左右衛門大人他們已經沿着那條河流找了個遍了。”初光輕聲說,“仍未找到緒方一刀齋。”
“還沒找到嗎……”吉久的神情平靜,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一樣,“那個緒方一刀齋所帶給我們的‘驚喜’真是一個接一個啊……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
“沒了。”初光說。
“……初光,我給你一個新任務。”
“新任務?”
“你別再當‘傳令兵’了,你也去尋找緒方一刀齋。”
……
……
“媽的……可惡的吉久……”
嘴裡仍在罵罵咧咧的烙婦人,回到了她的臨時居所。
她的臨時居所是龍水寺內的一座小巧的房間,房內的佈置相當簡單,幾乎沒有任何傢俱,僅有幾張坐墊,以及一具擺在房間一角的刀架,刀架上正端放着一柄打刀和一柄脅差。
回到房間的烙婦人,看着刀架上的這2柄刀,目光立即變柔和起來。
她緩步走到刀架的旁邊,擡手輕撫着刀架上的那2柄刀。
“好想……好想快點用我的這2把新刀,幫上豐臣大人的忙哦……”
正被烙婦人擡手輕撫着的這2柄刀,其刀柄與刀鞘皆由藍、金兩色構成,是外觀非常漂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