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已經逃出任家鎮周邊不知多少裡的趕屍派馮長老,此刻卻是滿頭冷汗。
他眼中交織着驚恐和憤恨兩種光芒,不由是在心中發狠。
待我躲過這次危機,來日我定要好好報復你茅山派。
再不濟,也絕不會讓你茅山派中的那些小輩好過!
心中剛閃過這些,馮長老便驚恐地見到,剩下緊跟在他身後,額前有着一個符文印記的六七頭殭屍,額前的符文忽然碎裂!
緊接着,這六七頭原本還無比聽從他命令的殭屍,竟是齊齊衝馮長老低吼一聲,旋即便向着他撲了過來!
馮長老心中大駭。
他剛想有所動作,不料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
無論他怎麼嘗試,怎麼努力,都根本無濟於事!
“唐!文!浩!”
馮長老口中艱難吐出這三個字,他的身體,便徹底被那六七頭殭屍淹沒。
很快,這處地方騰起一大團火光,將馮長老的屍體,以及那六七頭殭屍在內,全都包裹了進去。
茅山祖庭內。
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的唐文浩,此刻忽然是在牀上大大伸了個懶腰,不禁是打着哈欠道:
“總算是將剛剛那個夢給做完了,唉,趕屍派的那傢伙就是麻煩,沒事兒跑那麼遠幹什麼?差點就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了。”
話音剛落,唐文浩的表情就是微微一怔,口中忽然便輕輕嘆了口氣。
“大晚上的辦喜事,是個人都知道不對勁,你們這些在外混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就一點警惕心都沒呢?”
說着,他轉頭看向窗外,不由是搖了搖頭道:
“實在抱歉了,那地方距離我這邊實在太遠,恐怕是愛莫能助了,但願你們有人能逃過此劫吧。”
清水村。
此時的胡廣成,整個人早就已經是心膽俱裂。
剛剛他們這進的,哪裡是什麼在辦喜事的村子?分明就是一個正在等待活人自投羅網的鬼村!
整個村子裡的人,全是那種好似布偶戲裡一般的布偶。
甚至就連他們貼在四周窗戶大門上的喜字,那紅色,也完全是用鮮血塗抹上去的。
你能想象,當你懷着滿心期待,上來想要討要一杯喜酒,並借宿一晚時,結果看到一羣布偶轉身,正衝你發出一連串桀桀怪笑時的情景嗎?
胡廣成身邊有幾個漢子,幾乎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之後他們逃跑,更是陷入到了無比巨大的驚恐當中。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不管怎麼跑,朝哪裡跑,最終都會重新跑到這清水村裡面來。
有人在這過程中莫名消失了,也有人受不了這種刺激,和最初的幾個人一樣,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胡廣成知道,不管是昏迷過去的那些人,還是莫名消失了的那些人,他們的最終下場肯定讓人堪憂。
這促使他們剩下的這些人越發不敢停下。
於是他們就繼續跑。
跑啊跑,跑啊跑。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遠。
總而言之,當胡廣成再次停下身,轉頭看向身旁時,赫然是驚駭的發現,整個清水村,竟是隻剩下了他一個活人!
清晨,當公雞的雞鳴,響徹在整個任家鎮上空的時候,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雙眼無神的中年男子,赫然是緩緩來到了任家鎮的鎮子口。
有鎮民見到這個人,還以爲是外來的乞丐,頓時便好心地上前,將兩個銅板塞到了他的手上。
“拿去買點吃的吧,咱自己這錢也不多,只能給你這些了。”
誰料,這人在拿到鎮民給的錢後,口中非但不感謝,反而還一臉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語氣滿是驚恐地道:
“鬼,有鬼!真的有鬼!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哎呀你這人發什麼瘋?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快鬆手!鬆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這鎮民先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想要掙脫開那人抓住他的手。
然而那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力氣竟是出奇的大,這鎮民一時半會的,竟然沒有掙脫開。
直到有其他的鎮民看到這邊的情況過來,這才合力將那人拉開。
只是經過這麼一樁事後,大家也都已經知道,眼前這人應該是個瘋子。
不管你怎麼跟他說話,亦或者是怎麼問他,他都只有一個回答,那便是說有鬼,真的有鬼,求求你們快救救我!
最終,還是有鎮民提議,將這人先送去九叔那看看。
如果真有什麼情況,有九叔他老人家在,任這人也鬧不出什麼事情。
而這提議立即便得到了在場許多人的同意。
不得不說,這時代的人還是很淳樸的。
同時也變向表明,任家鎮的人心,大體還是偏於良善的。
否則就這樣的一個人,別說將他送去九叔那,沒有當場將他給轟出去,那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約莫片刻後,九叔文才秋生三人,正坐在桌旁吃早飯。
而林躍則是捧着一本專門記錄鬼魂精怪內容,名曰茅山先人手札的書在看。
就在這時,有幾個鎮民忽然是領着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雙眼無神的中年男子,來到了九叔他們所在的義莊當中。
看到這,九叔立即就站了起來。
文才和秋生也是放下筷子。
就聽有領着這人過來的鎮民道:“不好意思啊九叔,打擾到你們吃飯了。”
九叔頓時擺手,隨即目光看着那中年男子,直接開口問道:
“諸位,這人他是?”
那鎮民趕忙回答:“哦是這樣的九叔……”
接着,這人便將剛剛發生在鎮子口的事情,完完本本地和九叔他們說了一遍。
九叔聽後,原本還顯平靜的臉色立即變得認真起來。
他先是來到這中年男子的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沒什麼反應,隨後又翻開他眼皮瞧了瞧。
而這個時候,林躍也已是放下書走了過來。
在他身邊,赫然還跟着文才和秋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