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多西諾縣是加州著名的旅遊景點之一,向上是美國紅杉國家公園,向下是舊金山,以及電影聖地好萊塢。這裡臨海,氣候宜人,風景優美空氣清新。周圍的居民經常選週末或者節假日全家到這裡遊覽,因此,小鎮各種商業旅遊設施齊備。小鎮常住人口不過數萬人,居民生活悠閒。
盧克就讀的是當地最好的公立中學。因爲出車禍的事,他父親替他從學校請了兩個星期的假,今天他必須去上學了。他鬆鬆垮垮的斜揹着書包,身上穿着夾克衫和破破爛爛的牛仔褲。一路上的學生看着他都悄悄的躲開,他並不在意,自從他和那些嬉皮朋友混在一起之後,其他孩子就要麼是在家人的要求下,要麼僅僅是單純的不想和他有過多接觸,刻意疏遠了他。
不過,前幾天和吉姆的話讓他有了小小的感觸,他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也不過還剩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就要畢業了。所以,我或許該考慮申請大學?如果他們會喜歡一個玩音樂的差生呢!他自嘲的想。這時候他已經穿過了大門,走進了學校。
這所中立高中最開始是一所私立高中,由當地最成功的企業家普努女士資助修建的。後來普努女士去世之後,由**注資改造,變成了一所面向所有人的中立高中。儘管如此,學校裡仍然到處都可以看到當初的痕跡,例如無處不在的薔薇花。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整個學校籠罩在花香中。
盧克走進了教室,不理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並不在意那些眼光,轉而沉下心神,研究起自己昨天從前世記憶中掏出來的一些奇妙的東西。是的,很明顯,前世的自己根本沒把這種東西當成是必須被鎖起來的知識。可能是因爲太過基礎,所以前世的自己忽略了過去?
這時候,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老師走進來,他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盧克,挑了挑眉毛,卻就好像盧克不存在一樣。對於任何老師來說,盧克都是一個麻煩的學生,他吸菸,喝酒,打架,還玩搖滾。學習什麼的,似乎完全不在他的考量中,還會威逼利誘好學生幫忙做作業。對於這種學生,老師一開始還會去試圖幫助他,後來就乾脆放任自流了。只要不在班上鬧事,其他的就乾脆不管他。
盧克聽到了老師講課,如果是在以前,他聽到那些詞語都煩。不過今天卻有些不同。雖然他並沒有注意老師在講什麼,而且他還在研究那些奇妙的東西。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詞語一旦進入他的耳中,立刻就彷彿生根了一樣的被他牢牢記住。而且隨着教師的講述,他曾經記住的東西,甚至是僅僅看過就忘的東西,都在他腦海中鮮明的浮現了出來,就好像他天生就知道一樣。
無數的知識在他腦海中,自動分門別類的組織起來,有條不紊的像是織布一樣,漸漸成爲了整體,最後,化成了一個神文。是的,所有他學過的課程,都被凝結成了一個小小的神文。
“what the hell!”他全程見證了這個過程,震驚的大叫起來。
“盧克.韋斯萊先生!”盧克擡起頭來,發現全班人都在看着他,有幾個盧克以前的朋友還嬉笑着看着盧克,悄悄的對他比出大拇指。老師從講臺上衝了下來,他走到盧克面前,憤怒的說:“盧克!你在想幹什麼?是對我的課有意見還是隻是在刻意的裝小丑?哪怕你並不考慮大學的事,也請不要妨礙其他想學習的同學!”男老師瞪大眼睛,唾沫都快濺到盧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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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不動聲色的抹掉了臉上的唾沫。他知道魯西老師很討厭他,而同樣的是,他也討厭這個老師。如果是過去的他,肯定會嬉皮笑臉的糊弄過去。但就在剛纔神文的成型讓他有了底氣,他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
“對不起,先生。是這樣的,我剛纔發現你寫的公式二有一點點小問題,太過激動了所以才發出了感嘆。因爲根據高等數學裡極限的定義,設下面的那個量爲a,則lim a將趨近於0,所以,當我們將下面的R代入上面的公式之後,這個系統將在數學上實現永動。而熱力學第二定律告訴我們,永動機是不存在的。所以,我認爲你在設定例題的時候,可能沒有注意到這點。”盧克自信的看着男老師,平靜的侃侃而談。
教室裡頓時安靜了。男老師像是第一次認識盧克一樣的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他撫了撫鼻子上的眼鏡,轉頭看了看黑板上的公式,過了一陣之後,他轉過頭來,結結巴巴的說:“恩,是這樣的...沒錯,是我把下面的那個公式裡的A和a搞混了。所以,請坐下吧...謝謝你指出來?”他慢慢向講臺走去,臉上還是一副彷彿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的表情。語氣都是不相信和疑惑。他走到黑板前,修改了公式。
這時候教室裡才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議論聲,男老師甚至不得不敲了好幾次桌子來提示安靜。
“好了,同學們,感謝...盧克給我指出來的錯誤。好了,讓我們回到課程上來吧。”他在提到盧克這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的打了個結巴。他從沒想到會被盧克指出問題,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陌生。
學生們停下討論,只是教室裡的氣氛相當古怪。不時有人回頭看看坐在角落的盧克,尤其以剛纔對盧克伸出大拇指那幾個,他們大張的嘴半天才閉上,而且一直用一種詭異的表情看着盧克。
盧克施施然的坐下,全班人的眼神他都盡收眼底。不過他並不在意,他用手將剛纔垂下的一絲碎髮拂上頭頂,淡定的笑了。
盧克低頭看着書,彷彿在專心聽講,不過心神早就沉進了對神文的研究。這既然是一種文字,那肯定就對應着發音,不過在他前世的記憶裡刻意的缺少了很多地方,其中就包括神文的讀音,一個都沒有。是的,他能肯定,前世的自己肯定將關於神文的讀音封鎖進了那座宮殿裡。他很鬱悶,同時也迫不及待的想成爲正式巫師,現在的他除了能進行超度儀式之外,什麼都不能做,這感覺讓他感覺非常壞。
一上午就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度過了,這期間,盧克還舉手回答了歷史老師的問題,再次驚掉大家的下巴。
“1777年9月26日,女士,攻佔費城的時間是1777年9月26日。”他自信的回答。
“非常好,盧克先生,那麼,哪場戰役是獨立戰爭的轉折點呢?”歷史老師微笑的看着盧克。
“薩拉託加之戰,指揮官伯戈因孤軍冒進,被1.2萬士兵和游擊隊圍困在薩拉託加,哦對了,就是今天的斯凱勒維爾。”
“非常好,感謝你的回答,盧克先生!”歷史老師非常高興。
而學生們早已凌亂。
盧克微笑的看着所有人,點點頭坐下,在心底說:“這不過纔是開始呢!”
如果是一個一直成績不錯的學生,他做出這些事,並不會引起人們的任何反應。而盧克,這麼一個“著名”的差生,因爲“吸**之後飆車”(學生們中流傳的傳言)而把自己撞進醫院。然後回來之後,突然反常的變成了一個“學霸”...好吧,這至少是一個很好的八卦,不是麼?
只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盧克的不同尋常就在整個學校包括老師和學生中流傳開來。午飯的時候,盧克一個人坐着還在翻書,這讓很多認識盧克並且聽說了這個大八卦專門跑來看他的人都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涼氣。
“兄弟,你還好麼?”吉姆端着餐盤坐到他旁邊,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的看着盧克。
“我怎麼了?”盧克毫不在乎的擡起頭,右手拇指和食指優雅的捏起一塊麪包,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吉姆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盧克變化太大讓他有些不能適應。“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突然變得,這麼...”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
“這麼什麼?這麼刻苦?這麼詭異?這麼不合羣?”盧克笑了笑,他合起書,那是他剛纔從圖書館借出來的AP數學的教材。他用了吃飯的十分鐘時間將半本書復刻進了自己的腦海,毫不意外的看着那些知識直接融入了之前的那個神文中。他根本不知道神文能儲存的上限,至少現在看來,任何一個神文所能儲存的知識,都似乎是無窮的。
吉姆張大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盧克說的全對,但又好像缺少什麼。而且這些話,盧克自己可以說,他說了就怎麼都感覺不合適。
盧克收拾好餐桌,端起幾乎沒動過的午餐,然後雙眼直視吉姆的雙眼,帶着神秘的微笑說:“我,已經不同了,而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吉姆終於想起來今天過來的目的,他衝着盧克的背影喊到:“我已經聯繫好了錄音棚了!這週六上午,可以麼?”
“當然。”盧克放下餐盤,並沒有回頭,只是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在學生們的目送下,走出了餐廳。
“我猜,一切都還好...吧?”吉姆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呆了半晌,然後端起餐盤,放到了回收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