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後行動還有兩天時間,這段時間裡,光佑取消了日常的鍛鍊,選擇好好休養身體。
抓捕琴酒時身上留下的傷沒有康復,但基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在這有限的時間當中,光佑把他能想到的一切利於行動的東西給準備好了。
他在行動的前一天傍晚,來到阿笠博士家中,查看了下星期五的狀況。
除了蒐集資料外,星期五也在利用網絡讓自己成長。
與最開始光佑將它安裝到服務器那會兒已然有了不小的差別。
也因此,小哀嘗試交給它一些研發方面的工作。
事實證明,星期五完成的非常不錯。
不僅沒有出過錯,還解決了不少個原本沒有解決的問題。
這讓小哀身上的工作量少了許多,還推進了解藥的研發進度。
“希望早點研發出來。”光佑坐在電腦前,看着電腦屏幕,自言自語了一句。
“放心吧,現在情況挺不錯的。”小哀的聲音從身後傳到光佑耳朵裡,“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個月你應該就能看到第一代的解藥。”
“那麼快?”光佑擡起頭看了眼走到他身旁的小哀,眼中有着一絲驚訝。
“不過,就算做出來也不保證解藥一定有效,也不能保證它的安全性,所以還得繼續改進。”小哀解釋道。
“那也很厲害了。”光佑讚歎道。
“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小哀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和光佑說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研究室。
過了會兒她回來時,手上拿着一個首飾盒一樣的小盒子。
“這是?”光佑眉頭一挑,看向她,問道,“戒指?”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小哀把盒子遞給光佑,賣了個關子。
盒子一打開,一條造型是字母“H”的項鍊映入光佑眼簾。
“項鍊?”光佑擡起頭看了眼小哀。
“嗯。”小哀指了下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說道,“你就當回禮吧。”
低頭仔細看了一番項鍊的樣子,光佑又把盒子遞給小哀,說道:
“那你幫我戴一下吧。”
“好。”
在小哀幫他戴項鍊時,光佑嘴角微微上揚,明知故問道:
“話說回來,那個‘H’是什麼意思啊?”
對於這個,小哀並沒有隱瞞,她回答道:
“你的名字不就是‘H’開頭的麼?”
“哦,也對。”光佑笑了聲後又問道,“就這一個意思麼?”
“還有一個,我的名字也是。”小哀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這個名字,灰原哀。”
幫光佑戴好項鍊後,小哀往後退了兩步,打量了一番,說道:
“還不錯,挺適合你的。”
“我相信你的眼光。”光佑低頭掃了一眼,說道。
項鍊上的“H”經過了一定設計和裝飾。
雖然樣式簡單,但並不顯廉價。
就算不加上是小哀送的這一因素,單論項鍊本身,光佑也挺喜歡的。
“說起來還真巧啊。”光佑把項鍊放到衣服裡,說道,“我們兩個的名字首字母都是‘H’。”
“你是想說這是緣分麼?”小哀和光佑在一起那麼久,秒懂光佑這話的另一層意思。
“說的沒錯。”光佑面帶微笑的點頭承認。
可剛說完,他意識到什麼,又說道:
“不僅是緣分,還是一次真實發生的奇蹟。”
“奇蹟?”小哀坐到光佑身旁,看着他。
“嗯,奇蹟。”光佑嘴角帶笑,表情認真的對小哀點點頭。
他還強調了下:
“我可沒有誇張。”
“好好好。”小哀眼中藏着笑意,調侃道,“不過,我也沒說誇張啊,你是不是心虛?”
“怎麼可能?”光佑收起笑容,擺出認真臉,說道,“這是強調。”
“暫且相信你。”
話是這麼說,可小哀臉上卻有這一絲並不明顯的笑意,顯然不是她所說的“暫且相信”。
她把目光挪到電腦屏幕上,開始檢查星期五新蒐集的資料並將其分類,以及計算的結果。
檢查的過程中,她和光佑說:
“要是我研究APTX4869的時候有星期五這種人工智能幫忙,可能真的就成功了。”
“幸好他們沒有,那款藥也沒研究成功。”光佑腦補了下那樣的情況,說道,“否則這一切就都變了。”
“嗯。”
正在檢查資料的小哀沒有回頭,她說道:
“那些因爲這藥物死亡卻被認爲是突發疾病死亡的那件,應該會變成一樁樁懸案。”
“酒廠...”
說到這裡時,小哀停頓了下。
從小哀這裡聽見這個別稱,光佑無聲的笑了下。
白了光佑一眼後,小哀才繼續說:
“酒廠可以利用這款藥物控制部分利慾薰心的議員,最後利用議員的身份和藥物擴大影響。”
“那些上了年紀,想要多活幾年的議員們有多少能抵抗得住返老還童的誘惑呢?”
“或許掌控不了這個早就腐敗了的國家,但他們能利用這些關係快速擴張。”
“到時候...”
“就更難對付了。”光佑接過話茬。
他又說道:
“除了這些,要是研發成功,柯南這傢伙就活不到現在了。”
“不過,他們沒有這種人工智能。”小哀看着資料,說,“藥物也沒研發成功。”
“嗯。”光佑點點頭。
看着眼前的資料,小哀的眼神有些複雜。
她當時是很想把APTX4869成功研發出來的。
並不是她想幫助酒廠,她單純是爲了她自己的那個想法。
她想要“逆轉時間”,就算會受到懲罰也無所謂。
APTX4869只是她達成目標的第一步。
可隨着事情的發展:
從明美要被酒廠滅口,她服藥逃離酒廠,遇到光佑,兩人在一起直到現在...
不僅是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她的心態也是。
其實在知道星期五的存在時,她誕生過繼續的想法。
雖然之後她就決定放棄,可那個想法有時還會出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她不由去想完成的可能性以及完成後的情景。
不過,現在和光佑聊了一會兒,還有那聲受光佑影響,下意識脫口而出的“酒廠”,她決定把這個想法徹底掐滅。
有了人工智能的幫助,她的那個想法或許能在未來得以實現,但現在以目前她的能力和科技水平,那個想法只是空中樓閣。
她現在應該徹底放棄那個目前仍然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想法,好好珍惜現在的時間,生活...
以及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那兩個人。
坐在小哀身旁的光佑並不知道她的心理變化,但不知爲何,他感覺小哀似乎輕鬆了很多。
之前沒覺得,但就在剛纔,他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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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小哀的側顏,直到小哀忙完手頭的事情才問道:
“小哀,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現在好像輕鬆了很多。”
“這種感覺是在你開始檢查的時候有的,是不是前幾天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小哀把資料的文件夾關閉,轉過頭對光佑露出個淺淺的微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她不想再提及那個想法,便跳過那個想法的部分,解釋道:
“我就是感覺...”
“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奇蹟。”
“所以我剛纔就在想,我得好好珍惜這一切。。”
“我也會好好珍惜的。”光佑擡起手揉了揉小哀的頭髮,嘴角帶笑,語氣堅定的強調,“一定!”
“嗯。”
迴應完,小哀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光佑說:
“行了,我回去繼續研究。”
“你早點回去,晚上早點休息。”
“好。”光佑應了一聲後站起來,張開雙手,沒有說話。
“真是拿你沒辦法。”
嘴上用無奈的口吻說了一句,臉上也是無奈的表情,小哀張開雙手,和光佑擁抱了下。
就像是敷衍一般,抱完,小哀就開始趕光佑回去:
“走吧,抱也抱了,我還得回去研究呢。”
“那我走了。”光佑和小哀告別。
“嗯。”小哀點點頭。
往前剛走出幾步,光佑想讓小哀也要注意休息,可一回過頭,就看見剛纔嫌棄臉的小哀此時卻是面帶微笑。
雖然他早就知道小哀傲嬌的性格,可當場看到時,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尤其是小哀看到他回頭,意識到她自己的僞裝被看穿時的表情。
愣了一秒後,小哀收起笑容,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從光佑身旁走過,只留下一句:
“你回去之後記得短信,我繼續去研究了。”
然後,光佑就看見她還關上了通往她房間,也就是地下室樓梯間的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光佑啞然失笑。
“這妮子...”
幾秒後,他收起笑容,輕聲說道:
“拿裝備去。”
來這裡之前,他和小蘭打了聲招呼,說他和柯南要在阿笠博士家住幾天,配合阿笠博士試驗一下新的發明。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行動要用到的裝備放在隔壁的工藤宅。
說是明天行動,但他們可不會傻到大白天的跑人家老巢,實際上就是今天晚上出發,凌晨行動。
現在FBI的人和柯南已經在工藤宅就位。
因爲柯南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的經驗,所以赤井秀一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教柯南一些基礎知識。
雖然柯南不上前線,但有些東西還是得知道的。
來到隔壁工藤宅,和赤井秀一打了聲招呼,光佑就去換上他提前準備好的作戰服。
換好衣服出來,他看到柯南在那兒檢查行動時的設備,就走過去問道:
“怎麼樣?”
“緊張麼?”
“有一點。”柯南放下手裡的通訊器,點點頭。
酒廠是柯南至今爲止接觸過最大的犯罪組織,說不緊張的話,光佑都認爲柯南是強裝鎮定。
就連他也因爲許久沒執行過這種等級的任務而感到緊張。
不過不礙事,影響不大。
“記住,晚上行動的時候,你自己注意。”
“我可不想回來的時候少一個人。”
“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沒辦法跟你父母和小蘭她們交代。”
“我會注意的。”柯南點點頭。
和柯南又說了幾個行動時的注意事項後,光佑就去檢查他的那些裝備是否能夠正常使用。
檢查完裝備,和赤井秀一確認好戰術,光佑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眼休息,等待夜晚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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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不少人已經入睡,光佑一行人大包小包的離開工藤宅。
此次行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衆人出發前都做好了當前情況下能做的一切準備工作。
從裝備到戰術,衆人都已經準備了不止一個備用方案。
但無論是什麼方案,他們現在都得先到約定好的地點與其他幾夥人碰面。
而光佑也得和貝爾摩德再次確認情報。
等衆人驅車離開後,身上披着白大褂的小哀推開大門走到大街上,看着衆人離去的方向。
她剛纔到客廳倒水的時候,注意到隔壁工藤宅一樓的房間開着燈。
有滿月的事情在前,她因此懷疑光佑並沒有回事務所,而是去了工藤宅。
現在她確定,今天是光佑行動的日子。
其實她早有預感,但沒想到這一天那麼快的就會到來。
雖然她相信光佑的能力,但這次行動肯定有不小的風險,她仍然有些擔心。
不過,她現在除了相信光佑,期待光佑平安歸來以外也無法做什麼。
“繼續去研究吧。”小哀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轉身走進大門。
她準備去泡杯黑咖啡,然後繼續研究解藥。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
與另外幾夥人碰頭後,赤井秀一和那幾夥人裡負責的那幾位商量今晚的行動。
在過來的路上,光佑從貝爾摩德那裡得知了一些新的情報。
現在赤井秀一就在和那些負責人商量這些。
目前來到這裡的除了FBI,還有CIA、MI6、以及日本公安。
FBI由詹姆斯·布萊克負責;
CIA和日本公安則因爲水無憐奈和安室透的身份原因,暫時由其下屬負責。
CIA那邊的人,光佑不認識,就知道是個做事很利落,話很少的女人。
而日本公安那邊,光佑聽到赤井秀一好像喊那個人叫風見裕也,是個長相一般,不苟言笑的眼鏡男。
MI6則是赤井秀一的親生母親,赤井瑪麗。
母子多年未見,可雙方也並沒有因爲這個而去聊家常,仍然在認真討論今晚的計劃。
趁幾個負責人在討論計劃,其餘的人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各個裝備。
而光佑也還不嫌嘮叨的和柯南說各項注意事項。
討論持續了將近十分鐘,隨後衆人就直接出發,前往鳥取。
酒廠的總部並不是在東京、大阪這些大城市附近,而是在全日本人口、城市數量最少的鳥取縣附近。
根據貝爾摩德提供的準確情報,鳥取附近有一個美軍在二戰時期留下的地下要塞。
地下要塞當年因爲一些原因被廢棄,後來成爲酒廠的總部。
這個地下要塞就算是在當年戰爭時期也是機密,更別說過了半個世紀。
世界上知道其存在的人少之又少。
之所以烏丸蓮耶能夠知道這裡,則是因爲當年的黃昏別館慘案。
四十年前,烏丸蓮耶無意中從參加那次拍賣會的其中一人那裡得知地下要塞的存在。
他當時正好需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於是就定在了那裡。
至於那個人,他最後和另外七個知道內情的人長眠於黃昏別館。
正因爲地下要塞的位置太過特殊,不像島嶼或者普通建築,可選的入口比較少,進入難度比較大。
不過,他們有貝爾摩德做內應,難度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凌晨十二點剛過,衆人便來到地下要塞附近。
由於不想打草驚蛇,所以車就停在附近公路旁的草堆裡。
除了柯南和幾位探員留在這裡負責望風和遠程協助外,其餘的人都穿戴好防彈衣,徒步前往地下要塞的入口。
幸好,地下要塞位於鳥取的郊區,周圍人煙稀少。
就算雙方交戰,傷及無辜的可能性也小很多。
“呼...”光佑仰起頭看了眼點綴着繁星的深邃夜空,手握住胸前的項鍊,呼出一口氣。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天明之前就能結束行動。
...
凌晨,天還沒亮,居住在地下要塞附近城市的居民被震醒。
日本地震多發,這些居民也都習慣了。
雖然電視上沒說預測到地震,但偶爾出一兩次錯很正常,這些居民也並沒有懷疑。
也因爲日本地震多發的緣故,日本的建築防震效果都相當好。
這些居民被驚醒後就帶上日本家家戶戶都有,用來應對地震等自然災害的防災應急包,來到附近空曠地帶避難。
直到十幾分鍾後震感消失,才各回各家。
...
與此同時,地下要塞外的森林裡站着一夥人。
雖然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血液和泥土的混合物,看起來很狼狽,可臉上都帶着些許笑意。
因爲他們成功了。
除了一些被騙到這裡來的科研人員、醫療人員外,酒廠總部裡的所有人,包括烏丸蓮耶都已經和這個半個世紀前就被廢棄的地下要塞一起埋葬在地下。
至於貝爾摩德,她並沒有出事。
在光佑一行人成功潛入後,她和光佑單獨碰了面,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離開了地下要塞。
不過這事只有光佑一個人知道。
弄塌地下要塞的並不是他們,而是烏丸蓮耶。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烏丸蓮耶想要銷燬一些資料,順帶看看能不能拉他們一起死。
還好他們之間有溝通,撤的及時,只有包括在內的幾個人暈了過去,僅有三人性命危機。
幸運的是,這幾個人目前還沒失去生命體徵。
根據那些醫療人員的初步檢查,經過他們的簡單處理,只要後續治療的及時,活命的機率很大。
任務結束後,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例如將受傷的人員送去治療,以及安置那些救出來的科研、醫療人員,以及計劃以後對地下要塞的再次探索。
而且酒廠還沒有被完全消滅。
這裡只是酒廠的總部,世界各地還有很多分部,包括酒廠一直在明處的“正當”經濟來源——烏丸集團。
殘餘的部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清除乾淨的,但也是遲早的事。
這還得多虧酒廠嚴格的分級制度。
有代號的也就那麼幾個,平時爲酒廠辦事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沒有代號的底層人員。
底層人員平時沒有任務的話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甚至不少底層人員還沒執行過任務,就算晚點去管的話也沒關係。
他們目前的重點得放在那些有代號的核心成員身上,例如基安蒂、科恩還有別的幾個。
只要把有代號的都端了,這個組織基本就沒了。
幾個組織的負責人也在商量關於這些事情的具體事宜。
除此之外,在此次行動當中,無論是FBI、CIA、MI6、還是日本公安,甚至是光佑,都得到了不小的收穫。
例如日本公安獲得了酒廠在政商兩界的人員名單,以及一些酒廠在日本各地置辦的產業列表。
FBI、CIA和MI6也獲得了酒廠在海外的人員名單、分部地址,還有一些其餘的資料。
這些都是偏集體性質的,個人性質的就比如赤井秀一和赤井瑪麗得到了有關赤井務武的資料。
好消息是赤井務武疑似還活着。
可惜的是並沒有得到赤井務武的確切消息。
而光佑也獲得了一些東西,也正是因爲這些東西,他才受了一身傷,以至於暈了過去。
若是此時光佑醒着,他或許會笑着來一句:
“有舍纔有得,而且這次挺值的。”
...
三小時後,旭日東昇,照亮整片天空。
而在沒有陽光的地下室裡,小哀直到忙完手頭的事情,看了眼時間,才意識到這一點。
她自言自語道:
“已經到早上了啊。”
“睡覺吧。”
“免得那傢伙回來之後又囉嗦。”
話音剛落,小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抿了抿嘴,又說:
“也不知道他那裡怎麼樣了。”
“希望一切順利。”
掛好白大褂,換上睡衣,小哀躺在牀上,想要睡一會兒。
或許是擔心光佑的心理因素,或者是因爲喝了不少咖啡。
明明一晚上沒睡,但她絲毫沒覺得困。
閉着眼在牀上待了將近半小時,她才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睏意。
可就在這時,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本來小哀就沒睡着,手機震動的動靜又讓她清醒了過來。
她的手機沒多少人知道,現在給發消息的估計就是光佑。
“看來他還挺順利的麼...”
心裡這麼想着,小哀坐起來,拿過手機,點開了剛纔那條短信。
然而,看見的卻是一個地址和一句話:
“他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看完短信,小哀微蹙着眉,抿了抿脣。
她掀開被子,起牀換好衣服,就出門攔了輛出租車,前往那個醫院。
...
根據地址來到醫院,找到光佑所在的病房,小哀站在門前,自言自語了一句:
“熟悉的場景。”
她回過神,推門走了進去。
一眼就看見了赤井秀一和朱蒂。
“他怎麼樣?”小哀走到病牀旁,問朱蒂。
“情況還算穩定。”朱蒂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光佑,回覆道,“不出意外的話,過一會兒就能醒了。”
“我知道了。”小哀微蹙着眉,擔憂的看着光佑,點頭應道。
和小哀說完大概情況後,朱蒂向她告別:
“好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們也該走了。”
“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
臨走前,朱蒂還不忘安慰她:
“他沒事的,你別太擔心。”
“嗯。”小哀沒有擡頭,隨口應道。
等兩人離開後,她看着躺在牀上仍然沒清醒的光佑,輕聲自語:
“你一定會像上次那樣沒事的。”
她剛纔想起光佑以前把她從公交車裡救出來的那件事。
把她救出來後,光佑也因爲傷勢的原因昏迷不醒,就和這次一樣。
要不是因爲她的原因,和酒廠毫無關聯的光佑,爲什麼要冒着危險去做這些事情呢?
還好,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
“呼...”
緩慢睜開還有些沉重的雙眼,光佑緩了幾秒後,轉頭看了下四周。
他一眼就看到趴在病牀上睡着了的小哀。
“一定會沒事的...”小哀重複呢喃着這句話。
“這妮子...”光佑的目光頓時溫柔下來。
他半坐在病牀上,身子前傾,伸出手把滑落到小哀臉頰的髮絲撥開,看着她的睡顏。
隨後,光佑就靠在牀頭上,側着頭,欣賞窗外的風景。
在新的一年來到之前,他終於是消滅了酒廠。
以後小哀和明美不用擔心她們的身份暴露,可以真正的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之下。
不僅是她們,他也可以和以前的“光佑”說聲再見。
...
從光佑已經醒過來的夢中醒來,小哀蹙着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後,下意識往病牀上瞥了一眼,就看到光佑半坐在牀上,面帶微笑的看着她。
“要不要再睡會?”光佑問道。
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後,小哀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感覺還不錯。”光佑回覆道,“不用太擔心,都是輕傷。”
他在行動的時候很小心,受的都是輕傷。
全身上下,只有肩膀上有一處略微有些深的傷口,但這只是和他身上別的傷口相比有點深。
單論這道傷口的話其實也還好,癒合後估計都不會留疤。
他之所以會暈過去有好幾個原因。
其中一個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大。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他找到了些對他有用的東西。
有資料還有一些別的。
爲了這些東西,他撤離的稍微慢了點。
在出口附近,不小心被掉下來的東西砸暈了過去。
之後他是被赤井秀一抱出去的。
“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沒給光佑說話的時間,小哀說完這句話,就按下了病牀旁的呼叫按鈕,告訴醫生光佑已經醒過來了。
喊完醫生,小哀就看着光佑,絲毫不給餘地的說道:
“檢查完之後把事情全都告訴我。”
“不準隱瞞細節。”
“好好好。”光佑點點頭,答應下來。
很快,醫生和幾個護士就到病房來檢查光佑此時的身體狀況。
檢查下來,光佑的情況還算不錯。
身上的傷口都不致命,而且光佑身體素質也都不錯,只需要在醫院裡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行。
等醫生和光佑說好注意事項離開病房,小哀就坐到病牀旁,對光佑說道:
“好了,把事情從頭到尾和我說一遍。”
“這次不準隱瞞。”
“好。”
隨後光佑就靠在病牀上,從提出聯手開始,給小哀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包括他昏迷的原因,以及他在地下要塞找到了些對他有用的資料這件事。
他一件事情都沒有隱瞞,只是沒有說那些資料具體是什麼而已。
聽完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尤其是知道前幾天光佑已經受了傷的這件事後,小哀心裡有些難受。
爲了不讓她擔心,身上明明受了傷,卻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她抿了抿脣,目光掃過光佑暴露在被子外的那幾處傷口.
還沒等她說話,光佑就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說道:
“不用擔心。”
“剛纔醫生不是都說了麼?”
“只是輕傷而已,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嗯。”小哀應了一聲。
她不是不知道這些,也並不是擔心光佑的傷勢,她就是有一些難受。
爲了她,光佑真的已經付出了很多。
看到小哀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光佑就笑着對她說:
“那小哀你笑一笑啊。”
“現在那個組織已經算是被消滅了。”
“你和明美姐以後就不用擔心身份會不會暴露,可以和別的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這不是好事麼?”
聽了他的話,小哀嘴角便掛上了個微笑。
可這個微笑看上去卻有些勉強。
她沒有把一切都埋在心底的打算,收起笑容後就說道:
“當然是好事,可看到你現在這樣,我根本開心不起來。”
“你這次是幸運,只是把你砸暈過去了。”
“如果砸偏了,砸到頭部附近的要害部位,或者砸到你的是個尖銳物品,那你現在...”
“運氣不好,你當場死亡,或者變成植物人。”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光佑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就笑着說,“不用擔心,開心一些。”
“嗯。”小哀應了聲後試着調整了下心態。
“抱歉啊。”光佑收起笑容,看着小哀,說道,“讓你擔心了。”
對上光佑歉意的目光,小哀搖搖頭,說道:
“你不用道歉。”
“你沒有錯。”
回憶着光佑自和她認識之後爲她做的每一件事,她吸了口氣,睫毛輕顫,語氣柔和的說道:
“還好,都結束了。”
“嗯。”光佑再次面露微笑的點點頭,說,“是啊,都結束了。”
“你終於不用再這樣拼命了。”
聽到小哀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光佑愣了一秒,隨後笑了笑。
他剛想說什麼,但小哀沒給他說話的時間,她還在說:
“你總是揹負着那麼多的事,爲了我的事忙前忙後,弄得遍體鱗傷。”
“就像現在這樣。”
“在我們認識的這段時間裡,你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我很多次。”
“甚至願意爲了救我,放棄你自己的生命。”
一幅幅畫面伴隨着那段回憶從內心深處翻涌出來,浮現在小哀的腦海當中:
那次公交車上抱着她破窗逃離,到最後陷入昏迷;
他救她時喊的那一句話,以及他從摩天輪上倒下去時臉上的那抹微笑...
...
“...”光佑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一下小哀,可他最後還是沒說出口,讓小哀繼續說了下去。
她鬆了口氣,對光佑說道:
“還好,現在終於都結束了。”
“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下一次是否還會像這次,和摩天輪那次,和公交車那次一樣幸運。”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還認爲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但是...”
說到這裡,小哀頓了頓,隨後繼續說:
“但是我喜歡。”
“光佑,我喜歡你。”
大概是因爲害羞,不好意思,亦或者是別的原因。
說完這句話,小哀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子前傾,摟住光佑的脖子。
雖然光佑看不到小哀此時臉上的表情,但他感覺小哀此時的眼眶一定是有些紅的。
因爲他聽見小哀壓着她有些顫抖的聲音,故作平靜的在他耳旁用輕柔的語氣說道:
“一直以來,你做的真的很好了。”
“雖然你說不用那麼客氣,但我真的想對你說一聲...”
“謝謝。”
“還有,辛苦了。”
不僅是小哀,在聽到這樣一番話後,光佑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紅。
陽光透過窗灑在小哀的側臉上,讓在她眼角打轉的晶瑩不停閃爍。
她擡起手,悄悄用手指拭去那滴眼淚,沒讓它流下來。
迅速調整好情緒,小哀鬆開手,坐回椅子上,對光佑說道:
“該你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光佑又擡起頭看向小哀,說道:
“我是傷者誒。”
“小哀你是不是得靠近點。”
等小哀稍微靠近了些後,光佑也摟住她的脖子。
他還記得這裡是病房,所以下意識的往門那邊瞄了一眼。
“還有呢?”小哀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確認沒人之後,光佑明知故問:
“還有什麼?”
“就是那句話。”
回答完,小哀擡起手輕輕錘了下光佑的背。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光佑是故意問的?
“我想看着你的眼睛說。”光佑擺出“已經想起來”的樣子,對小哀說道,“這樣纔有誠意。”
兩人鬆開對方,看着對方的眼睛。
“說吧。”小哀揚了揚下巴,說道。
“謝謝你能陪着我。”光佑“認真”的說道。
“就這句?”小哀眉頭一挑。
“不然呢?”光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回覆她。
“我還說了一句。”小哀沒拆穿光佑,又提醒了他一次。
“哦,那一句啊!”光佑裝作想起來的樣子。
“嗯。”小哀點頭應了聲。
“沒問題。”光佑答應下來後用調侃的語氣問小哀,“不過,就只需要那麼說就好了麼?要不然加個‘最’?”
“那你說啊。”小哀嘴角往上揚起,下一秒又恢復原樣。
“那我真的要說了。”光佑強忍着笑意,對小哀說道。
“要說就說,不說我走了。”小哀故作生氣的對光佑這麼說了一句,可她並沒鬆開摟着光佑脖子的手。
“小哀...”
在喊小哀名字的時候,光佑把臉湊近小哀。
而小哀早就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便也慢慢的湊近光佑。
而就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光佑才用溫柔的語氣把後半句說了出來:
“我愛你。”
沒有給小哀反應的時間,話音剛落,光佑便吻了上去。
那一刻,小哀感覺自己腦海僅剩下那一句話。
脣分過後,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小哀心不在焉的和光佑說了一兩句話,還都是答非所問。
之後小哀就隨便找了個理由,也沒和光佑好好說聲再見,直接離開了病房。
看着小哀離去的背影,光佑輕笑了一聲。
...
在醫院好好休養了三天,趕在新年前的最後一天,光佑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身上大部分傷口癒合的已經差不多了,只要不再次受傷或者不做大動作,就沒什麼大礙。
出院之後,光佑先去找了趟小哀。
最近解藥的研發正在重要關頭,他就沒把出院這件事和小哀說。
“你怎麼出院了?”小哀忙完手頭的事情,上下打量着光佑,“不是讓你在醫院好好休息麼?”
“醫院太無聊了。”光佑指着自己手臂上一處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說,“反正大部分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的,也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小哀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不是不想打擾你研發解藥麼?”光佑解釋了下後轉移話題,“對了,解藥怎麼樣?”
“情況還不錯。”
“再過幾周應該就能做出第一代解藥。”
和光佑說完目前解藥的情況後,小哀示意了下桌上的一大疊資料和實驗用具,對他說道:
“多虧了你的資料,否則速度肯定會慢很多。”
那些和APTX4869有關的資料是光佑的收穫之一。
前幾天小哀到醫院看望他的時候,他就把這些資料交給了小哀。
那天他用星期五編寫的一個越過防火牆的程序,在酒廠總部研究室的電腦資料庫裡找到了有關APTX4869的資料,就用軟盤將其帶了回來。
“也終於能實質性的幫到你了。”光佑見他帶回來的資料有用,就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
“嗯。”小哀應了一聲。
“對了。”光佑想起三天前的那件事,就問她,“小哀,你還沒有給我回復呢。”
他提醒小哀:
“就是三天前的那件事。”
一提起那件事,小哀的眼前就彷彿浮現出那一刻的畫面以及光佑的聲音。
她臉頰浮起一層淡淡的粉紅,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看到她這幅可愛的模樣,光佑一時興起,故意皺着眉問她:
“你不會忘了吧?”
“或者是...”
“沒忘。”小哀直接搖頭否認。
她怎麼可能忘?
別說忘了,這三天以來,她閒下來、晚上閉着眼準備睡覺的時候、甚至是在夢裡,她都會想起那一刻。
即便過了三天,她的心情也仍然會因爲那一刻而出現波動。
“那你的回覆是?”光佑有些期待的看着小哀,問道。
“等一下。”
對光佑說完這句話,小哀轉身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然後回到光佑面前把信遞給他。
她隨後說:
“你要的回覆。”
看到小哀把一封信遞給他,光佑愣了一秒。
情書?
說實話,他真沒有想到小哀會用這種方式回覆他。
他是第一次收到情書。
雖然很期待他人生第一封情書的內容,但在這之前光佑先問了下小哀。
“那我現在就拆了?”
“拆吧。”小哀點頭同意了。
得到小哀的同意之後,光佑拿着信,坐到牀沿上,小哀也坐到光佑旁邊,
滿懷期待的他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展開看了起來:
“致重要的你:
最近一直忙着研究解藥,沒能騰出時間陪你,抱歉。
不過,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 ̄)~*
我不善於表達對你的感情,所以就寫了這封信...情書。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
相處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你人挺不錯的。
在遇到你,準確的說是在意識到我對你的那一絲好感之前,我都沒想過我竟然會同意和你在一起。
或許當初的我並沒有現在這麼喜歡你,之所以同意或許有你救了姐姐的原因。
但現在看來,無論因爲什麼原因,當初的我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的生活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那些原本對我來說應該非常無趣的事情,因爲有了你的存在,全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除了那些有趣的事情外,也發生了幾次不愉快的意外。
幸好你平安無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爲我的不成熟負責。
是你的包容和耐心的陪伴讓我看到了陽光。
在我需要的時候,你總是會陪在我的身邊,就像是一束光一樣照耀着我,溫暖着我。
謝謝你一直以來耐心的陪在不成熟的我的身旁。
謝謝你讓我看見了陽光。
我覺得我的外貌並沒有你嘴裡說的那麼好看,性格也並不好,很多時候說話也沒那麼討喜,有時候還會做一些任性的事情。
我曾經想過,陪伴你的應該是一個比我更加好,更可愛的女生。
但很快我就後悔了。
說到底,我還是希望,能夠陪在你身邊,能夠與你一同留下美好回憶的那個女生是不完美的我。
我和你的相遇過程並不有趣,但人生漫長,怎麼相遇已經不要緊了。
現在我只想與你多一些美好的記憶,和喜歡的你一起多經歷一些事情。
你以後也會像現在一樣陪在我身邊的,對嗎?
From 灰原哀/宮野志保。”
看完情書的內容,光佑滿臉都是笑容。
第一次寫情書,小哀有些緊張,等光佑看完後她就對光佑說道:
“我第一次寫這種東西,寫的不好的話你也不能說不好。”
“怎麼可能會不好呢?”光佑擡起頭看向小哀,笑着對她說,“寫的真的挺好的。”
他回頭再次看着情書的內容,認真的說:
“我挺感動的。”
“很喜歡。”
“無論是這封情書,還是寫這封情書的人。”
“嗯。”小哀柔聲應道。
“這封情書你是什麼時候寫的?”光佑再次看向小哀,問道,“是在這三天裡寫的麼?”
“不是。”
否認後,小哀就和光佑解釋了下:
“其實是在之前在姐姐家的時候決定給你寫的。”
“本來想早點給你,但一直都沒寫好。”
“我不知道情書該怎麼寫,就想先用電腦把內容打出來,再用筆寫下來,”
“寫的時候還被你碰到過幾次。”
聽小哀提起,光佑就想起來了,他輕笑一聲,說道:
“原來那幾次你是在寫這個,我還以爲你是在研究解藥呢。”
“那時候休息,想早點寫完給你。”
稍微停頓了下後,小哀繼續對光佑說:
“但每次我打開電腦想要先把內容打出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走神。”
“通常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想出幾句話。”
“我要解釋一下,我並不是在發呆,而是在...想你。”
就這麼一句話,讓光佑感覺他整顆心都酥了。
他故作誇張的捂着自己胸口,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揚起,說道:
“你還說你不會寫,就這一句聽得我...”
“超級滿足,超級開心,超級幸福。”
“嘿嘿嘿...”
此時小哀的臉頰上已經是一片粉紅,雖然有頭髮幫忙遮掩,但光佑還是把她這可愛的模樣收入眼底。
他突然想到從牀沿上站起來,對小哀說道:
“那我也給你寫一封吧。”
“現在?”小哀也顧不得不好意思,有些詫異的看着光佑。
“嗯。”
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從桌上拿了張空白的紙,回頭對小哀說了聲“寫好前不許偷看”後,光佑就動筆寫了起來。
加上想的時間,光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把情書完成。
他把情書疊起來遞給小哀,對她說道:
“因爲時間的關係,寫的不多,但每句話都是真心話。”
“嗯。”
對光佑這封臨時寫出來的情書,小哀很是期待。
她展開之後就認真的看了起來:
“致重要的你:
這是你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執筆抒情。
原本的構思和話語,在提筆的瞬間就全部忘完了。
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情書該怎麼寫,索性就按照你那封情書的樣式,也給你寫一封。
原諒我筆太笨拙,寫不出我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也希望你能理解。
人的一輩子很短,猶如春風拂柳白駒過隙。
我曾悲觀卻又無比篤定的想過,我大概不會遇到那個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的人。
但就像是奇蹟一般的讓我遇見了你。
回望我們兩人認識的這段時光,時至今日,我偶爾也會覺得就像是夢一般。
‘遇見你’這件事就像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
你的到來讓我歡喜了許久。
自從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同意和我在一起,握住我的手時,我開始期待這短短的一生。
如果是和你攜手走過的話,應該會很幸福吧?
我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以前我說過要陪着你一起慢慢變老,但其實還有一句話我沒告訴你:
當我牽起你的手後,我經常會渴望變老。
假如可以把我們的一生像電影一樣投影在幕布上,就算早就知道結局,但我仍然會無比期待的按着快進鍵,直到結尾。
我會期待電影的結尾是早已變成白髮的我們兩人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一起回憶年輕時的故事。
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現在終於見到了晴天。
未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會經歷許多平凡、普通的事情:
我們會再次見證春天的花朵盛開;
會在炎炎夏日坐在樹蔭下乘涼;
會看到秋天第一片金黃的銀杏葉落下;
會在冬天把手放在對方手裡以此取暖;
還有許多...
...
最終,我們因爲‘喜歡’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爲‘喜歡’本身。‘
你說我像一束光一樣,遇到我你很幸運,其實我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你。
以前我看到過一句話‘要想她喜歡你,就要讓她笑’,現在我要多加一句‘當她笑的時候,我心動了’。
我對你何止‘喜歡’,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你,彷彿在人海中散着光芒,周遭的一切在那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對了,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唱《雪之花》的那一天麼?
那一天你哭了。
看到眼淚從你的眼眶裡流出來,看到你那副難過的表情,我的心裡真的也很難受。
所以對於把那人狠狠地打了一頓的事情,我並不後悔。
如果讓我重新再做一次選擇,我敢保證我肯定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還會再衝動一次。
抱歉,好像有點跑題了。
回到正題,雖然我以前對你說過不少次,但我還是想對你說:
‘多笑一笑’。
‘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我希望我們兩個能一起去正視這些問題。
你說你偶爾會任性,我覺得沒關係,但你的小脾氣和小性子都得衝着我來,知道麼?
你不用擔心這樣會讓我厭煩,做你自己就好。
你說你不完美,這我認同。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我也有不少的缺點,所以我們得學會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讓我來評論的話,我覺得你做的真的很棒了。
更何況,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就算不完美,我也一樣喜歡。
“是否喜歡你”,這是我有生以來,做過最乾脆、最簡單的選擇題。
如果你問我以後會不會後悔,那我會思考一下。
但細細的思考過後,我還是要對你說:
‘我喜歡你。’
以上是我懷着感動和對你的喜歡以及許多難以言喻的情感寫下來的情書。
再次和你說聲抱歉,我無法用筆完全表達出我內心的情感。
如果可以,那就請你把‘我愛你’當做最後一句吧。
From 光佑。”
看完這封光佑臨時起意寫的情書,小哀的眼眶已然紅潤。
她脣角有一道揚起的弧度,可嘴裡卻是在說:
“真不像是第一次寫。”
“可我真是第一次寫。”
攬住小哀的肩膀,光佑對她說:
“你那封的最後不是問我麼?”
“我現在也給出我的答覆。”
“對,我一定會像現在一樣陪在你身邊的”
語氣溫柔的“嗯”了一聲後,小哀靠近光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認真的閱讀光佑寫的那一封情書。
而光佑此時側着頭,一邊聞着小哀髮絲上的香味,一邊欣賞着小哀的側顏以及她脣角的微笑。
看着看着,小哀突然有了個想法,就問光佑:
“你把這一封情書的內容讀一遍吧。”
“我想錄下來。”
“怪不好意思的。”
話是這麼說,可光佑怎麼可能忍心拒絕小哀。
而且他本身也沒那麼抗拒,就是有些害羞而已,要是讓他讀小哀的那絕對一點問題沒有。
“好吧。”光佑還是答應了小哀。
他說:
“你去準備下錄音機,我先醞釀下感情。”
“嗯,那你好好醞釀,如果我不滿意的話可以是要重來的。”
“一定會錄到你滿意爲止的。”光佑爽快的答應了。
等小哀把放好空白錄音帶的錄音機拿過來,按下錄製按鈕,光佑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後,就開始錄製:
“這段錄音送給我喜歡的那個不完美的女孩...”
他並沒有完全按照他那封情書的內容來,而是做了些許細微的改動。
就例如開頭“致重要的你”換成了剛纔那句。
結果當然是一遍過。
雖然最後錄出來的和情書內容並不完全相同,但作爲錄音來說,目前這個版本的效果更適合。
錄製完成後,光佑想聽一下錄音帶,但小哀卻忽然問他:
“光佑,你能再重複一下最後的那句話麼?”
“哪句話?”
稍微愣了下後光佑反應過來了,他笑了起來,說:
“你說那句啊。”
“行,當然沒問題。”
“別說一次了,說兩次、三次,就算讓我一直說都沒問題。”
他就是那麼一說,但小哀卻抱着雙手,對他說:
“一直說就不用了。”
“今晚我估計到凌晨才睡,你就說到我睡覺吧。”
“...”光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好了,就說一遍,但你得認真的說。”小哀也不再和光佑開玩笑,用期待的目光等待光佑再說一遍那句話。
既然要說,光佑也不可能就這樣一點氛圍都沒有就直接說。
他把臉湊近小哀,在她耳旁用溫柔的語氣真情實意的說道:
“小哀,遇見你是我三生有幸。”
“我想對你說...”
“我愛你。”
就和三天前第一次說這句話一樣,說完這句話,光佑就吻了上去。
這次,小哀並不意外。
她對於這一切早有預料。
讓光佑再說一遍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其實她也挺願意和光佑這樣的。
這次,兩人並不是淺嘗輒止。
持續了接近半分鐘,雙脣才慢慢分開。
臉頰微紅的小哀對上光佑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臉上的微笑,她的脣角也浮現一道淺淺的笑容。
不用光佑問,她就主動給出她的回覆:
“光佑,我也是。”
“我是說...”
“我也愛你。”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