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九點剛過,對於年輕人來講,這個點代表着夜生活的開始,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講,現在已經是該睡覺的時候了。
不少人已經窩在牀上準備入睡,希望養好精神,以此面對明天的苦逼生活。
而光佑卻與他們都不相同,因爲身體原因,他只能窩在牀上,又因爲白天睡的太久,現在根本睡不着。
這個時代有好的地方,也有壞的地方,好的地方就是機會太多,特別是對他這個異界來客而言更是如此,用“遍地是黃金”來形容都不爲過。
就比如說之前的酒吧改造計劃,如果沒有他摻和,那種點子估計還得等幾年纔會出現。
但這個時代不好的也很明顯,就比如娛樂方式還真挺少的,起碼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手機上除了貪吃蛇這種小遊戲之外就沒什麼打發時間用的軟件。
此刻光佑靠在牀頭,手裡拿着一支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手機放在枕頭旁,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若是有人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什麼的,他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嘴裡哼着周董的《七里香》,手上的筆猶如龍蛇一般在紙上躍動,不多久,大致的線稿就已經打好了。
線稿略顯雜亂,但已經能大致看出雛形,若是與書頁旁的大頭貼對比,可以發現兩者有一些相似之處。
對於自己畫出的線稿,光佑自然是滿意的,要不然早就擦掉了,也不可能讓它留在自己的本子上。
“今天就到這裡吧,睡覺睡覺。”
光佑決定今天就到這邊,至於勾線什麼的明天再說,畢竟最近幾天他都得留在家中休養,時間很充裕。
合上筆記本,重新把它放到枕頭下壓好,光佑挪了下身子,關掉燈後就躺回被窩閉上眼準備睡覺。
外面風雨交加,淅淅瀝瀝的雨聲從未停過一刻,屋內對牀的柯南偶爾發出些許熟睡的鼾聲。
躺在牀上的光佑雖閉着眼,但大腦活躍的很,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小哀走之前的場景。
能從小哀嘴裡聽見那一句話,他自然十分欣喜,而且話裡的情感到位了,是他想要的那個味兒。
想起那時,光佑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出現一絲笑意,之前只是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可自小哀說出那話後,兩人間的窗戶紙纔算是徹底捅破。
“我這應該不是做夢吧?”
光佑忽的睜開眼,側身拿起手機看了眼短信,確定剛纔發的確發了那些短信後便定下心來,舒了口氣,“嗯,不是做夢。”
來到這個世界的經歷已經足夠離奇,直到現在光佑還有些不敢相信。
雖說有個詞喚作隨遇而安,但他僅僅是一布衣百姓,頂多比常人多了些手段,多經歷了幾次生死。
可他終究只是紅塵中一粒平凡的沙。
隨遇而安原本的意思是順應環境,無論身處何種環境都能做到安心自在。
光佑身處紅塵,自認自己沒有那些活聖人的覺悟,他只能做到順應環境,但要安心…
說來容易,做來難。
做人必有牽掛,若是無慾無求,除了那些民間故事當中清心寡慾的得道高人,光佑還真想不到有人能做到這點。
皇帝心繫江山社稷,亦或是牽掛三千後宮佳麗。
高管關心自身職位是否能再上一步。
尋常百姓求的是生活吃喝不愁,以及家庭和睦美滿。
可無論是誰,要是讓他們丟下所有換個新環境,估計沒幾個能做到隨遇而安。
皇帝丟了江山美人,高管丟了職稱俸祿,尋常百姓則失去至親。
就算以前網絡小說裡的一衆穿越人士也是如此。
若非前世無父無母,無車無房,而且自身在異界混的如魚得水,誰都不會那麼簡單就接受這個事實。
即便過了再久,那些穿越者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也會一陣可惜。
光佑倒與他們不同,他擔心的是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他牽掛的並非前世,而是現在,無論是熟絡的朋友,還是對他而言最爲特殊的小哀。
總怕哪天醒來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極爲真實的夢,就像小李子的《盜夢空間》一般。
前段時間還好,但經歷過今晚之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還是確定一下吧。”
想到這,光佑伸手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腿部往上蔓延,最後直衝腦門。
光佑的表情微變,隨後點點頭:“確定完畢,不是做夢。”
可能是周圍環境過於舒適,也可能是胡思亂想耗費了些精力,過了一會兒後,光佑感覺終於有了些睏意。
光佑打了個哈欠,身子縮進被窩,自語道:“算了,不多想了,睡覺。”
在一首大自然的交響樂的陪伴下,光佑漸漸睡着了。
這雨也就這麼一直下了一整夜…
…
接下來幾日,光佑都窩在牀上拿着本子寫寫畫畫。
除了去衛生間和偶爾活動身子之外,光佑基本不下牀。
晨間有柯南或是小蘭代送早餐。
午間事務所留有便當,偶爾毛利大叔也會打包些吃食回來與他一起吃。
晚間則是由小哀負責,這幾天小哀下午放學就會來到事務所照顧他。
基本上小哀做的菜式每天都不重樣,味道有好有差,不過他都盡數吃完了。
然後便是與他聊聊天,直到晚上七八點方纔姍姍離去。
也因此兩人感情在這幾天穩步上升。
又是一個星期,光佑在這天終於被准許出門。
明天,他就可以走出門去擁抱陽光了。
其實早在三天前他基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只要不提重物那就沒什麼感覺。
可小哀和小蘭卻讓他再休息幾天,根本不給他商量餘地。
因爲時間太多,爲了防止自己無聊,所以之前的那副畫他畫的很慢。
直到被准許出門的這一天,他才把最後一點進度給完成。
望着筆記本上的圖畫,光佑嘴角露出了個滿足的笑容:“回頭找個機會給她看看。”
畫出來自然是想給人看的,何況光佑覺得他畫的不差。
此時已是夕陽,天空中的藍色與天邊的金黃融合成一抹淡紫。
此情此景,如夢似幻。
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小哀把書包放在牀頭櫃上,問道:“今晚想吃什麼?”
光佑的回答十分簡單,只見他微笑着說:“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就好。”
…